“你那个是四兽的封印,想来司战神君也是极为狠心的,竟然把那神兽封印在了你的额间。”
说话的是老天后,插在她头上的金步摇随着她讲话的动作而脆珠作响,看着自己额上的烙印十分好奇的抚摸了一下,那里竟是封印着四兽,转眉看向墨鸢,“那四兽不是被你困起了了吗?”
“四兽有那么好镇压,父神也不用耗费一生的精力了。”
老天后仪态万千的从上座走了下来,嘴角微翘的样子像极了印象中某些身影。见她走到面前,便顺势站了起来,稍稍的有些头晕,伸出手就抓住了墨鸢的衣袖。
却不知为何,一靠近墨鸢就能感到无限的温暖,微微的往前倾了一下。迟疑的看了一眼老天后,只听到墨鸢说了一声,“你倒是好记性。”
“我便能不记得吗?墨鸢,你是父神的儿子,拥有这一世仙道所没有的能力,你要保护的我们定然也是伤不了的不是吗?”
说罢,老天后特特的朝我看了一眼。
“如若是师父不在四海八荒之中,想来九重天上的仙道不知会如何对待帝芷狐狸一族。”
“是锦帛佣兵在先。”
迟迟的从后头走上前的青鸾清浅的说道,看着她眼中的星光,突然有些慌神。像极了那一年刚入九重天时的小女子,明辨是非的,欢快的一个小姑娘。
锦帛佣兵,被桑子钼所困。再被他打散元神,从此,九重天就变成了荒瘠山的禁令。
冲着青鸾笑了一下,只听到自己的声音缓慢的说着话,“那天后可是知晓,这因果轮回之说?所有的事有因便是会有相应的果,桑子钼灭了帝芷狐狸一族,你可曾想过那果是什么?帝芷狐狸可是父神时代就遗留下来的唯一的与远古时代有牵连的族群。”
抬眉看到她的眼神突地就黯淡了下来,用着有些慌乱的声音说,“他是天君。”
“那老天后可是知晓,天君会不会得到相应的惩戒?”
再看向老天后的时候她也已经有些下降了气势,只是握了握青鸾的手掌,“自会有先辈相护。”
“要说狠心,还真是老天后比本君狠心多了。”
墨鸢起身,带落了一袭的衣袖,美眸浅笑的看着老天后还有她身后的桑子钼。
其余的仙道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默然的看向这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这话怎么说?”
“还倒是你最清楚。恍若锦儿在九重天有什么不适,本君便掀了整个九重天。但若在凡世有什么不测,本君自然也怪罪不到九重天的份上了。”
“别是乱说了话去。”
“那斩妖剑可是你命卯日星君去开启的,锦帛能进入承华的地界儿可是你扯了那里的结界。这九重天上的高位,我不曾有要抢夺的意思,你又何必相信了那所谓的预言去。”
说罢,墨鸢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他的回声在绘莲池长长久久的回荡着,清脆的,伴着时间的光阴。
“上古留下的预言,必定是有可取之处的。”
“都已是作古了。”接着墨鸢就冲着桑子钼说了一句,“你若真心,弱水三千只可取一瓢。你若无意,就早早的作罢。”
“我怎可无心。”
听到墨鸢笑了一声,只是转身冲着大殿的门口走了出去。仓瀛扯了扯我的衣袖,示意也一同出去。刚要转身就听到小圆球沙哑的喊了一声“娘亲”,走过去蹲下身捏了捏他的鼻子,轻声缓语的说道,“你此后要好生的和你父君学术法知道吗?”
“娘亲可是不要小圆球了?”
“怎会。待到那一日,你同墨鸢一般强大了,能够保护娘亲了,娘亲就回到小圆球身边。”
“可是真的?”
“自然是的。”
见着他被素卿好生的护在了怀中,与墨鸢一般强大,大抵上是不可能的。墨鸢有父神的庇护,有四海八荒的敬仰,有超然脱俗的仙风道骨。怎会比的上呢。
冲着小圆球稍稍的点了点头,就往仓瀛的方向走了去。
路过桑子钼的时候,他伸出手拉住了我的手腕,用哑然的声音说道,“若我与墨鸢同样的强大,你,可是会回来?”
“若你能将帝芷狐狸一族死去的仙道都归还给荒瘠山,我便就回到你身边,可好?”
“那是为难我。”
“你又何苦为难我?”
转身看到他的眉梢微微的皱起,动了动手指,终究是忍住了要去抚平他眉心的褶皱。松了松手指,愀然微笑的看向他,缓慢的从他的手上挣脱自己的手腕。
在走向仓瀛的时候,发觉鼻尖突然的酸涩起来。在恍然之中听到仓瀛说了一句,“你这是何苦呢?”
伸出手掌,发现掌纹之中留下了细微的血痕,是刚才抑制自己才做的。
不知为何却是冲着墨鸢的背影说了一声,“心怎么就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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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四兽封印(2)
我问墨鸢,为何你会在九重天上如此失态。
他说只是觉着倦了。
我问墨鸢,为何我额间会有四兽的封印。
他说那是很久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连他都快忘了。
仰躺在浚稽山的山头听着呼啸而过的山风竟然有些发冷的裹紧了身上的毯子,有些头晕。
我问墨鸢,那为何我额间的封印会再次显现出来。
他说原本镇压四兽的地方兴许出现了裂痕,它们会再次出来的。
侧了侧身,望着身边的茶壶发呆,那日在离开绘莲池时听到有仙碧喊了一声青阮公主不见了。
不记得那时的场面是有多慌乱,只恍然的看到青鸾的脸在灯火下映衬得更加的苍白。
远远地听到仓瀛的声音从山脚下传来,向下望了一下,只有浅薄的云层。刚抬头就瞧见他已经站在了眼前,“我就知道你来这边了,连着师父的忘川水都拿来了,岂是要再喝一次?”
“这东西有什么好喝的,不过是想抓一只狐狸实验一下是否好用。”
“未免也太狠心了。”
“要不就拿大师兄来试试?”
只见仓瀛低眉看了我一眼,就在边上坐了下去,一本正经的说,“你怎么就那样随师父回来了?倒也不像是你的性子了。”
“我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九重天不是我呆的地方,荒瘠山也早已成了空山。突地有司战神君与我说你是我徒儿,我便就跟了来。”
“这还真像了你的性子。”
“一会儿说像,一会儿又说不像的。仓瀛,你是有几岁了啊?”
随即就看到他用手在我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他也特特的在身边仰躺了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我一把年纪了,什么事都会忘掉的。”
“你连这都知道。”
“且不说不知知道的事情,我们相处了那么久,你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在想什么了。”
“饶是有这么神?”
伸手拿起茶壶,摇晃了一下,听到水晃动的声音。饶是浅然的看向天空,只有几颗星星点点闪动的样子。这忘川水是墨鸢摆在书房中的,也不知为何他书房中会有这些东西,装在茶壶中,很是奇怪。
虽说那日与老天后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但九重天上的仙道每日都会按时来找墨鸢,无非是说一些有的没得。最后墨鸢便在浚稽山外头竖起了一层结界,饶是说自己要清修,便是不接待了外来的仙道。
“我只听你提起过二师兄和三师兄,但他们怎的不在浚稽山?”
“在师父被困在冰魄之中后他们就被家里头召了回去,我便是留了下来照看浚稽山。”
“原是这样啊。仓瀛,你还真是念旧。”
最末叹然了一声,都说念旧的仙道往往都是渡不过一个情劫的。
司幽神君曾是说起过,每个仙道在修为飞升一道之前都要经历一个劫难,而随着飞升的高度不同所历经的劫难也是不同的。倒是最难过的便就是情劫了,都说我是桑子钼的情劫,但也只是说说吧,也没见他有什么闪失。
“只不过是对这里有了感情,这是师父一手创办起来的。”
“如果我永世都想不起来怎么办?”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只要你好生生的呆在这里便好。”
“之前,我便不是在这里吗?”
仓瀛微微的晃了晃神,只是侧着头摇了摇。听到从远山传来鸟叫声,仓瀛说这里的鸟都是极有灵性的,多半都是修仙未成,在飞升的时候没过那一道劫,墨鸢不忍它们被消散在四海八荒之中便是特特的带了回来。
转身对着仓瀛说道,“我额间的封印可是还能看得到?”
“能。”
“这样瞧来是不是很怪异?”
见他略微的思忖了一下,最末艰难的说了一声不会。倒是知道仓瀛的个性,只能愤愤的喃了喃嘴,拿着琉璃珠对着额头照了照。
饶是自言自语的说道,“真有那么怪异?”
“许是有一些的。”
再转头狠狠的瞪了仓瀛一眼,就听到从远处传来墨鸢的心声,饶是在喊着我的名字。匆匆的拿起茶壶冲着仓瀛做了个手势,便是腾起云雾就往书房的方向驶去。
听到从背后传来仓瀛的嬉笑声,本是想回眸再瞪他一眼,却发现早已远离了山头。
赶到书房的时候,墨鸢早已是坐在那边悠然的喝着茶。
轻轻的叫了一声师父,往着边上的书架挪了挪,饶是将藏在衣袖中的茶壶往书架上摆正了。
“如此晚是去哪里了?”
“只是与师兄在山头上吹了吹风。”
“那为何带了忘川水去?”
他抬眉,心中微微的惊了一下。谁说四海八荒之中除了狐狸,就只有九重天上的天君才有丹凤眼的,却没发觉墨鸢也是有一双丹凤眼。
有些心虚的笑了笑,“不过是好奇师父在里头放了什么东西,还如此宝贝的放在了书房之中。”
“既是知晓宝贝,就又怎会拿去?”
“师父,你今日怎如此严肃。我只是想这忘川水摆在茶壶中久了便是会成为死水,这不带它出去灵活一下么。”
转身特特的将摆在书架上的茶壶拿到了墨鸢的面前,“诺,可是一滴都没有少的。”
“怎知这是忘川水?”
“闻着外头的气息便是知道了,难不成不是忘川水?”
好奇的揭开茶壶上的盖子,从里头冒出的气体直接重装到了封印之上,一阵入心的刺痛。
“龇”的一声就捂住了额间,抬眉见到墨鸢忙将盖子盖了回去。
特特的起身,揭开我捂着的手掌,皱着眉头轻轻的用手在我额间抚了一下,顿时感到清凉。
好奇的望着他的衣襟,“怎会这样?”
“你额间的封印是最忌讳忘川水的。”
“那师父的房中怎是会有忘川水?”
“了是之初封印四兽的时候用的是忘川水做的引子,如是便也成了最忌讳之物。”
微微的点了点头,不知觉的问道,“师父,你有过情劫吗?”
“怎会这么问?”
“恍然想起,便是问问。都说修为高的仙道都会经历情劫。”
“想来也是胡说的。”
看他放下了手掌,有些慌神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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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四兽封印(3)
接下来的几日墨鸢都没有出现过,仓瀛说师父去闭关了,也是想不出他为何去闭关。
仓瀛一早就敲响了我的房门,睡眼惺忪的看着他惊喜的表情,“什么事儿啊?师父都闭关去了,也不会找我的。”
“哪有的事,是两位师弟来了。”
“哦。”
刚要回身关上房门,就看到仓瀛眼明手快的将门给捏住了,“饶是快些去换衣服,这浚稽山难得如此热闹。”
“师父不是设下了结界吗?”
“饶是在师父闭关的时候我央着他将结界的设置交与了我,今日便是撤销了结界。”
“也不怕师父说你。”
低低的嘟囔了一声,再是将房门关上。
听到后头传来仓瀛焦急的声音,说道,“你这是干嘛?”
“我换衣衫呢,过会儿就去前殿。”
重重的关上了大门,虽说是师兄,但也未是见过面的。速速的换好衣衫,开门,竟见仓瀛依是在门口。
“怎的还在?”
“要是不亲自将你带过去,那两个家伙还不知要怎么闹。这浚稽山许久都没有如此热闹了。”
后半句好像是与我说的,又像是自言自语。
在先前的岁月当中饶是没有听说过有关浚稽山的事情,只道是一座被封锁起来的荒山。今日穿的是紫色的华袍,照理说散仙是没有华袍的,但依着墨鸢的性子,还特特的给我加了几身华袍。
若不是要见传闻中的两位师兄,想来也是不会穿上如此繁琐的衣衫。
仓瀛只是说了句,“这未免也是太隆重了些。”
沉默的跟在他后头,想了半日才开口问道,“那两位师兄是什么身份?”
“你二师兄是擎仓,乃是新晋位的北海水君。三师兄是池玥,是下一任的司典神君。”
“怎么都是如此大的头衔?”
“也无非是头衔罢了,你还不是不将师父放在眼中。”
“哪有,我对师父可是带着无比崇敬的心情。”
话音刚落就到了前殿之中,虽说是前殿但也只是凡世寻常人家的厅堂。墨鸢一切都是从简,如此幽静的地方倒也是适合了简约的布局。
抬眉就瞧见殿中坐满了仙道,饶是冲着仓瀛瞪了一眼,“这是什么情形?”
“我也是不知啊,方才就两位师弟在的。”
许是瞧见了我们站在门口偷偷的说着话,原先热闹的前殿突地就安静了下来。坐在边上的一位仙道特特的站了起来,冲着仓瀛行了个礼。
用着清亮的声音说道,“师兄怎的去了这么久,饶是让我与师弟好等。”
依着他的穿着打扮和说话的语气,想来就是仓瀛口中的二师兄擎仓。微微的向后退了一步,见着仓瀛笑了一下答道,“饶是师父闭关,才能开了结界。饶是让两位师弟久等了。”
后面赶上来的池玥也特特的朝着仓瀛行了个礼,他的眼神越过仓瀛的肩膀,浅笑的看向我,“这不是小师妹么,什么时候如此安静了?”
“我只是在想为何就仓瀛留在了浚稽山,而你们都出去了。”
“谁说着丫头失了记忆的,依我看还是那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么。”
擎仓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身淡蓝色的华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臃肿,瞧起来也不像是有什么超然仙风道骨的,竟不知先前墨鸢是怎么收他作为徒儿的。
看着我有些打量的眼神,擎仓才是嬉笑了起来,“这丫头又在嫌隙我了。”
“只不过是瞧着有个怪异罢了。”冲着殿内依旧热闹的场景,饶是疑惑的看了擎仓一眼,“这些仙道都是两位师兄领进来的?”
“全然不是,不过是那些仙道看着浚稽山的结界掉落了,就溜了进来,看门的仙童竟也是没拦着。”
“那真是不巧了,师父近来在闭关。”
“我们可是特特来看你的。”
有些慌神的看着内殿的仙道,多是不认识的,只道是向后退了一步。
见着擎仓长了一下嘴,就听到从背后传来一个仙童的声响,“天君有令,请浚稽山的锦儿姑娘上九重天一趟。”
转身,却是看到在仙童身后站着几个天兵,如此阵仗还真是未见过的。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