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了。
不知不觉的感到眼睛酸涩异常,转向看着老天医的脸上皱起了很大的褶皱,饶是心惊的说道,“她没血了,没血了。”
“什么!”
从后背传来桑子钼的声音,有些刺耳,微微的向前倾了倾,却又是被他按会了原地。
他的话语中透着隐隐的怒气,正如承华所说,一向喜形不于色的天君居是像失了方寸那般。手指触到小圆球的身体,有丝丝的凉意在,但比先前要温热了些。
老天医依旧引着剑刃,只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许是太久没用原形的缘故,体内的血少了些,此时又顷刻用了过多的血,恐是不够了。”
“那此刻的血呢?”
“回天君,若是这血断了。小殿下与娘娘可都是要失了命的。”
“为何不早说。”
一声震怒,连着都能感受到结界的颤动。
外头也是听到了他的声响,也特特的安静了下来。饶是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到,侧了侧身,依旧能看到流出来的血液,比先前少了浓稠。稀薄得像是随时都要没有一样,老天医的手有些微颤。
“此番,我也是不知道啊。想来小殿下也不需那么多血来引的,怎会就像是无底洞一样。娘娘的半身血也早已没了。”
“是吗?”
桑子钼低头细看我着我的手腕,瞬时就着剑刃将自个儿的手腕割破了,老天医还未说话他的血也已是顺着我的手臂渐渐的流入到手腕上,两股不同颜色的血混合到一起,沿着剑刃落到了小圆球的体内。
四海八荒之中唯有天君的血是最珍贵的,也是最不易见到的。低头见着他的血闪动着金色的光芒,廖若是想起那血能够治愈很多的病症,但四海八荒的彼时也会受到相应的责罚。所谓因果轮回,总是有一个地界儿是要受那样的惩处。
饶是通灵的缘故,不过多时,小圆球的手摸上去就已是温热的了。
老天医也顺时的将剑刃抽了去,用手整了整脉象,才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头有些晕沉,也不知为何,桑子钼布好的结界突地就散了开去。
刹那屋子里就涌进了一群仙碧,全是瞠目咋舌的看着饶是血腥的场景,因是桑子钼割破手腕时不慎被我抖了一下手臂,特是流了一些血在地上,掺杂着我微蓝色的血使得现场看起来极其的诡异。
老天后迟迟的才由着青鸾搀着走了进来,阳光晒进来,停留在身上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少了半身的血,竟是感到了前无所有的冰凉。不自觉的往桑子钼身侧靠了靠。
“刚才看了通灵镜,上头显示了你已是将她的仙骨剔除了?”
老天后的话在偌大的屋中浅浅的回响着,感到桑子钼捏着的手劲有些许的紧了些,只是微微的嗯了一声。大抵上也只有我能听到了,半世微凉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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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贬入荒瘠山(1)
俨然寂静的前殿,斜斜的靠在软质的皮椅上,低头看着紫纱的裙摆在空中飘荡了几圈。 看着手腕上的疤痕有略微的出神,小圆球已是脱离了危险期,由老天医在旁候着。
素卿端上了雨后初现的桃花茶,听着她在耳侧清浅的说道,“有平心静气的功效。”
饶是看着茶杯中沉沉浮浮的桃花瓣,想起三千年前的九重天,阴冷的喘不过气来。看了一眼透明的皮肤,这妖与仙的区别还是分不清明的。
沉闷的前殿之中不断的传来丝丝凉凉的抽气声,“此番也算是应了天意,即是已经剔了仙骨便是早早的归去吧。”
坐在桑子钼边上的老天后淡然的说道,也不忘往我这边看了几眼,终究是没有抬头看过她的。
那辄子落的毒,想来也是这四海八荒极为难得的,且不说老天后曾中了此毒,连着小圆球也沾染了此毒。
见着没回答,老天后又是轻轻的咳了一声。
“老天医说半身血消耗的体力甚大,需好好的修养。”
“九重天上乃是仙道聚居之处,怎能让一只妖住在此地?”
一字“妖”说得极为稳重,听在耳中却是十分别扭,换了一个坐姿,准备听着她接下来的话语。却也没有了下话,想来四海八荒中的谣言八卦传的是最为快速的,不多久就是听闻着仙碧禀报说是外头有仙道求见。
当是什么都未发生一样,桑子钼依是浅薄的喝了口茶,与着身侧的素卿说茶有些淡了。
“锦儿是救了念锦的性命的。”
“那又如何?救了自己的孩儿还需要九重天对此有什么奖赏吗?”
“母君知晓,三千年前差点是连着念锦的性命都是没了的。”
听闻,老天后的脸色微微的下沉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的摆了摆手,“廖若那时她是在九重天住了多时,你又是不顾这四海八荒的差点舍了性命,那样还是早早的就入了凡世。”
“如此?”“
桑子钼浅浅的反问了一句,极像是自言自语的。
“那你说呢?”
老天后的话一个峰回路转就转移到了我身上,抬眼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饶是那样凌厉。失了半身血之后有些惶惶然,竟是抵不上先前失的那半身血,软趴趴的靠坐在椅子上,斜睨了一眼才是轻声细语的回答了。
“这九重天的门槛太过于高了,想来,也不是我等能进来的。有因果轮回之说,此番,便是准了我回荒瘠山,算是了了因果的循环。”
“本君未是准许。”
“想来这也容不得天君准许,仙与妖毕竟是两个对立的派别。”
转眼看着桑子钼的脸,如此距离看来也是有几分天威在的。此时的青鸾正坐在我的对面,这样的场景像是冤家死对头般,眼角的余光看到她清闲的喝了几口茶,但眼睛却始终不离桑子钼。
“念锦的母亲便是你,若你说对立,岂不是与你亲生孩儿对立了?”
“我倒是不介意小圆球落入妖道,毕竟有我的血脉。”
啪嗒一声听着老天后手中的茶杯掉落在了地上,茶水散发出温热的气体,素卿眼明手快的执支使了在旁的仙碧将地上的碎了的茶杯清理起来,同时也端上了新沏的茶。
瞥眼瞅着老天后的神色微微的变了白,倘若是如我说的那般,想来这九重天的脸面也是无几了的。
桑子钼廖若自在的喝起了茶,从嘴角倾泻而出笑意抖落出了他的心事。
“念锦可是九重天上的小殿下,怎的就能与姐姐沦落成为一只受仙道排挤的妖?”
青鸾的话有些突兀的回响在前殿之内,倒也不是很突兀。
低头看了一眼喝尽的桃花茶,像是无意般说了句,“那诛仙台的风好冷。”
抬眉见着青鸾低头绞了绞手指,清幽的笑了一下,想要起身,却发现整个体力不支。只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隔了一下血脉,缓缓的流出蓝色的血。俯身舔了一下,满当当的都是苦涩。
只有这样,才能时刻的记着那荒瘠山上的帝芷狐狸一族,算是恨,那也要深入骨髓。给自己一个没有回头的路,成为妖,成为四海八荒都容不下的妖。
“如此,当是你推老天君下诛仙台的一个果。”
“甘愿担当,也已是担当。”
“那你则可以择日离开九重天了,这里容不得一丝妖气。”
老天后镇定下来后浅浅的说了一声,久久的都回荡在前殿之中。
妖,在四海八荒之中是无地位的,但在灵冥,妖似乎是一个习以为常的称呼。那里聚集着整个四海八荒的妖道,也是常常与着九重天做斗争。
“若是本君要你留在九重天上呢?”
“这可不是天君说了算的,一只妖若执意在九重天上就会万劫不复,永世不可超生。”
盯着桑子钼的眼睛,竟发现有一丝丝的怅然,而更像是哀求。执意的转了个头,恍惚的看向窗外,听着他说我再渡你半生修为。
紧接着又是一阵响动,边上本是端着茶杯的素卿一下就掉落了手中的盘子。
诧异的盯着窗外的桃花树,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天君的半生修为,乃是极大造化的。
听着老天后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饶是愤恨的说,“她可是将你父君推下了诛仙台,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妖,你的半生修为怎么就能渡给她!”
说到最后不免激动了一下,抚着身大声的咳了起来,青鸾疾步的走到她身边唤了几个仙碧端了梨子糕来。
桑子钼还是直勾勾的看向我这边,饶是很不自在,听见自己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承蒙天君错爱。”
“你就如此这般的不要小圆球了?”
“想来,三千年前天君也是不要小圆球的。既然不要,就当不是我的孩儿。”
“当真如此想的。”
“即是这般想的,还望天君略了小圆球心中的念想。让他不知道还有我这样的母亲。”
那头的老天后用着略是好转的声音说道,“想当初你就不应该拿了半生修为去救那么一个即将死去的胎儿。你也不用随着她一起跳落诛仙台,差点就折了性命。这样歹毒的女人,你也敢留在身边。”
在身体倒落在地上之前,清晰的听到她说的话。
也是,如此歹毒的女子,又何必如此千方百计的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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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贬入荒瘠山(2)
借着细微的光线恍恍惚惚的看到床边有一个身影,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紧接着老天医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起身才是看清原本站在床边的是素卿,两个眼睛大得像核桃。
老天医谨慎的把了一下我的脉象,习惯性的捋了捋胡子,“应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这样的,且是要多多休息。你们也真是的,我说明了,失了那么多的血能激动么。”
后半句明显是冲着素卿说得,见她低着头不语,随意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想来是乏了才会晕倒的。”
“这番话与新晋的天医说说许是会信的,与我说了,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天医可是都知道了?”
“素卿呀,现在小殿下没仙碧看着,你先是去照看一下,我等下便是过去。”
了是如此,老天医就将素卿支配了出去,之后别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随之就往边上拉了张椅子自顾自的坐了上去,白色的长袍在风中摇曳了一下。
低头才发现身上的衣衫已经换了样式,想来也是素卿帮着我换的。
“天君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脾性我最了解不过。”略略的顿了一下,又是接着讲到,“想来你也是清楚他的个性,认定了便不会放手。”
“天医可是在劝我?还是桑子钼让你来劝道与我?”
“锦儿,你又何必把自己关在一个地方不让自己出去呢?”
“那天医可是相信是我将老天君推下了诛仙台?”
意料之外,抬眼看到他浅浅的笑了一下,却也没有接下去说,倒是自顾自的开始讲起来。这九重天上老一辈的仙道想来都是极其啰嗦的,一讲话都听不太下来,向身后扯了扯垫子,舒适的调了一个位置。
“这九重天上,也许顺带着四海八荒,你说有多少仙道是相信与我的?就是单单凭了这条我便就不能呆在九重天上。”
“你便不是相信了天君能够解决。”
“我是妖。”
“若是让你摆脱妖的头衔呢?”
侧身看到老天医从身后拿出了一株整体通红的花,甚是妖娆的模样,觉着很诡异。长到这么大连听都未是听闻过有如此的花束在,见着我如此好奇那花,他便将花束放到了我的面前,顿时那花散发出妖冶的光芒。
有些不适的用手挡了挡,依旧掩饰不掉它的光芒。
“这是妖骨花。”
“妖骨花?”
放下手掌惊奇的看着老天医,想来曾在司幽神君的画本子上看到过一句写妖骨花的。
——凡是妖都想得到此花,遂能蜕变。
却不知为何,它后面的一段话被撕毁了,只能知其一半。
“就是那种在阳光下会自己跳动的花,而且有吱嘎吱嘎像骨头断裂的花。它能够将妖幻化成为小仙,从而慢慢的脱离一身的妖气。”
“如此珍贵之物是从哪里得来的?”
远远的瞧着妖骨花在日光中欢乐的跳动着,伸手去触了一下,它竟像是害羞一样的低了下花骨朵。
“饶是从灵冥谷底取来的。”
“灵冥之地?那地方,是谁去的?曾听闻捻安说,那灵冥之地是仙道不可进入的。尤其是那灵冥谷底,连着一般的妖道都进不去的。”
“且不说谁去的,按我说的,可愿?”
低着头清晰的看着手腕上的血管一张一突的,眼睛失了焦,只当是不若心中想的那样。他没说,就当是不知道。
“你最是知道我们两个之间,若没有当初没有救老天后一劫,没有迎娶青鸾之礼,没有帝芷狐狸一族之灭,也许是会愿意的。
轻轻的用手指碰了一下那妖骨花,颓下的花瓣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光彩熠熠的站立在阳光下。浅然的令我想起那一年的东宫,雪落满了整个院子,我说要去看梅,桑子钼就特特的领了我去梅园,那时候的梅园是九重天的禁区,说那里曾是老天君死去爱妃的住所。
帝芷狐狸的记忆是最深刻的,只要轻轻一点拨就能将当初遇见的画面完整的呈现在眼前。那一场面,锦帛的血沾染在我的身上,入鬼魅般挥之不去。
再大的爱与欢喜,都抵不上这一份的怨。
“那你可是想怎样对他?”
“从此两两不相欠。”
一阵风吹进来灌入喉咙生疼生疼,眼瞧着老天医叹了口气笔直的站了起来。
廖若不是那些,廖若我只是荒瘠山上的一只小狐狸,廖若桑子钼没有如此千方百计的方式将我留下,也许结果会是不同。
望着窗外有些出神,也不知什么时候桑子钼就站在了身侧,他换了一身衣衫,不是那身我在三千年前替他做的,看那纹样极像是出自青鸾的手工。
他面色有些苍白,坐在刚才老天医坐过的地方不出声响。
“你,怎么来了?”
“老天医与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真是那样?”
“既然是听到了,那又何必来问我。想来在老天后的通灵镜上也是会有显示的吧。”
说罢,冲着空气中看了看,“你说会是在哪边?”
他竟也是朝着我看的地方深深的望了过去,只是说道,“我已是在此地布下了结界。”
“通灵镜之所以能够通灵,想来也是能看破一切的结界。”
“你当真是不愿意留下,就算只是为了小圆球。”
“甚是感激你救下了小圆球,甚是感激你令他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九重天上,他是天君的儿子,却不是我帝芷狐狸的儿子。”
只听到他沉闷的呼吸声,也许我是怨的,毕竟失了一双眼睛。都说狐狸丹凤媚眼的能勾搭上天君,想来没了这双眼睛连着普通的仙道也是看不上一眼的,心中饶是嗤笑了一下。也不多想,多半是厌倦了。
像是自言自语,听着他说,“那一年我娶了青鸾,是因为承华的东海异事,也为保他。我却从未在她面前自称为我。”
“那是天君对我厚爱了。”
因他是天君从而在四海八荒的面前要自称为“本君”,但承华却是说过我曾答应过一个女子要自称为我,故而他能在四海八荒的面前自称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