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激动，陈笨笨的魔壳似乎想要择人而噬一般。
“我不服！我应该和我的父亲一样，追逐永生，我应该和他一样站在世界的巅峰，而不是这幅模样，无尽的岁月我受够了，自父亲将我丢在这里的时候，我的‘真灵’就开始孕育，我就已经像尸体一样躺在这里，我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能够苏醒，能够继续修炼，能够变得更强。
只是，一切都是虚妄。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真灵夺走我的一切，然后获得新生。
你说，我是我还是那个真灵才是我？”
凌天成微微一愣，随后沉吟片刻。
“你真的想知道哪一个是你吗？”凌天成忽然说道。
“你知道？”陈笨笨的魔壳问道。
“没错，我知道……”凌天成十分自然的说道。
“两个，都不是你！”
此话一出，陈笨笨一愣，这个答案显然出乎她的预料之外。
“都不是我？那我呢？我在哪儿？”
“只有两个你融合的时候，那时候才是真正的你。”凌天成说道。
“你什么意思？”陈笨笨的魔壳不知道凌天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抓住你，找到你的真灵二者融合，那时候才是真正的你。”凌天成说道。
“你认识我的真灵，想要抓住我让我被吞掉？做梦，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我会击败你然后找到我的真灵将她吞掉！不惜一切代价！”陈笨笨的魔壳几乎吼道。
“时间拖延的差不多了吧？你的秘术似乎很稳定了，此刻的你可以借助我和陈笨笨，也就是你所说的真灵的因果，不在沉睡，一直存活了吧？”凌天成问道。
“你都知道？你知道我在拖延时间？你知道我施展秘术？”陈笨笨的魔壳意外的看着凌天成。
“我当然知道……我先前已经说了，而且我有办法中断，但是我没有那么做。”凌天成神情十分冷静。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和你多说两句话……”凌天成淡淡一笑，先前被暗算凌天成自然恼怒，但是随后他便冷静了下来。陈笨笨沉睡的时候，修为并不强，虽说被暗算很不爽，但是他并不担心陈笨笨会伤到他，毕竟修为的差距太大了。
陈笨笨的魔壳，不论是神情，声音一举一动简直一模一样。
“那么接下来，你又想要怎么做？”陈笨笨看向凌天成。
“我不想要怎么做……只是抓住你，让你继续陷入沉睡，只不过你得换一个地方。”音落，凌天成大手一挥，山河社稷图出现。
“哼！你想镇压我？没错，我的修为很弱，对于你来说丝毫构不成威胁，但是有一点你不要忘了。我是陈笨笨！我是陈宇的女儿，你想要镇压我不可能。如果小看我，你会付出代价，足够的代价。我的身躯经过我父亲的改造，拥有无穷的威能。”
“是么。不得不说你的神通让我诧异，你甚至能够死而复生，操控因果。简直匪夷所思。”凌天成神色平静。
“但是，你终究太弱了，你没有任何修为！你所利用的只是你所谓的独特的身躯的某种我不知道的妙用。
不过陈宇最终让你放弃了这个身躯，或许也是这个原因吧？”凌天成侃侃而谈，仿佛看穿了一切一般。
“你真的很可怕，你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仅仅凭借看就知晓了其中的原理吗？”
身份被道破，陈笨笨的魔壳终于露出了狰狞之色。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么你知不知道我最擅长的是什么？”陈笨笨的魔壳问道。
“是什么？”凌天成问道。
“幻术！不论修为高低，都无法抵挡的幻术！其实从你和我说话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中了我的幻术！想要抓住我，终究只是妄想！我会抓住你，利用你和我的真灵的那一丝联系，找到真灵，制服她！我能够感觉到，你就是她的弱点！
我现在已经苏醒了，我能够找到我父亲留下的东西，我会变得更强。我会踏上永生，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第724章 始作俑者
“是啊，幻境，我中了幻术呢！”
凌天成神色很平静，若有所思。
“你不用用花言巧语来迷惑我了，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中了幻术，你的施法过程太显眼了。”
微微一笑，凌天成神情很自然。
“既然知道中了幻术，那么你是不是也知道，这个幻境永远都无法被打破？在这源中地之中，我的父亲为我量身打造的幻术，是无法被打破的！”
陈笨笨的魔壳大笑。
“永远的将我困在这里么……很可惜你做不到。”凌天成淡淡一笑。
“做不到？不！我能够做到，有本事你打破看看？”
陈笨笨的魔壳大叫。
凌天成闻言之后，体内无极法则涌动，涅拳直接爆发第五式，强大的力量想要撼动虚空。
然而涅拳挥舞而出，天地依旧平静。
“果然是这样么。”
就在凌天成认为理所应当的时候，忽然一阵奇怪的凉意涌上心头！凌天成猛然一震！那股凉意很熟悉，那是血帝皮囊的妙用！只有凌天成在陷入危险的时候，它才会展现这种奇妙的感觉。
“哈哈，我说过，无论如何你都走不出我的幻术制造的幻境，你的修为再强又如何，你不是我的对手！”陈笨笨的魔壳肆意的大笑。
“你或许可以尝试将我杀掉，看看能不能成功？”
凌天成闻言，一拳轰向陈笨笨魔壳，然而涅拳却穿过陈笨笨的身体，她完好无损。
“我说过，你杀不掉我，走不出去的。你会成为我幻境的奴隶。”
“不会的，我会走出去的。”凌天成淡淡的说道：“不得不说，你的话太多了，多的有些画蛇添足。我险些点入真正的幻境而不自知，还好我没有迷失。”
“什么意思？”陈笨笨的魔壳十分疑惑。
“我刚开始的时候，很疑惑，很多东西我忽然间感觉想不通。但是，慢慢的我想通了。”凌天成说道。
“你想通什么了？”
“我一直以为，我进入了源中地，然后走到了这个屋子，看到了你，然后你因为我的出现苏醒了，然后利用秘法开始依靠那丝因果永远不会沉睡。
但是很快我发现，我错了。错的离谱！”
凌天成说道。
“其实正如你所说，我中了幻术，但是不是我踏入这个屋子的时候，而是我进入源中地的时候就已经踏入了幻境！”
音落，凌天成嘴角勾勒起一丝的微笑。
“我被我自己误导了，或许其中还有幻老误导我的缘故，他告诉我，我进来之后你就会苏醒，你就会利用我和陈笨笨之间的因果复苏。
我一直以为，就是那样的，但是直到刚才，我才忽然发现，我错了。”
“你错了什么？你说的是对的，你没有错，是不是走不出幻境你的神智都疯了？”陈笨笨的魔壳似乎嗤之以鼻。
“错了就是错了，幻老啊幻老……你真的自作聪明。”凌天成笑道。
“现在，我从头开始说一遍，你且听听我说的对不对。”凌天成笑道他已经找到了破解这个幻术的方法。
“其实，从我刚进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陷入了幻境，准确的说对我施法的，不是别人，正是你啊幻老！”
陈笨笨的魔壳一愣。
“什么幻老？”
“别装模作样了，虽然你将一切都推给了陈宇，似乎陈宇的女儿的魔壳就应该有着不同凡响的力量，我确实也信了，但是最终我反应了过来。
一切，都是假的！
我的心境，乃是天人境，我的道乃是无极之道。能够让我陷入幻境，仅仅凭借一个修为很弱的人可能吗？
不可能。
你让我陷入幻境，然后还故意让我在幻境之中察觉到陈笨笨的魔壳对我施展的种种手段，以此让我以为，这一切都是陈笨笨的魔壳做的。
但是……假的终究是假的。
幻老……能够让我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幻境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啊！只有你才能够让我陷入幻境而不自知。”
说道这里凌天成微微笑道。
“你知道我渴望和陈笨笨说话，于是你便让陈笨笨的魔壳和我说许多话，并且自作聪明让她的一举一动都和我记忆里的陈笨笨几乎一样。
并且，不断的引诱我，让我以为我在和陈笨笨的魔壳在战斗。
只可惜，你骗得了我一时，骗不了我一世。”
凌天成忽然变得很冷静，冷静的让人可怕。
“幻老，你的手段非常的高明，但是你疏忽了一点，你知道是什么吗？”凌天成忽然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笨笨的魔壳摇了摇头似乎根本不知道。
“你疏忽了很重要的一点，我拥有一件宝物你不知道，这件宝物叫做血帝皮囊！它让我在陷入深层次幻境的时候，忽然有些明悟。
其实最简单的，往往是最容易让人疏忽的，陈笨笨的魔壳是什么？一个没有生机，没有灵魂的躯壳而已。
我来了她就能复活？她就能利用因果的气息复活？
不可能！圣者尚且不能如此，区区魔壳怎么可能？陈宇的确很厉害，在我的心里他一直神秘莫测，强大的不可预料，甚至连葬魂圣境、至尊圣柱都能弄出来。
但是……一切必须需要逻辑的，你编造的理由太牵强了。
我想通了这一切之后，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既然一切都是假的，那么能干神不知鬼不觉对我施法的只有你，幻老！
所以我敢断定！这个幻境并不是什么陈笨笨的魔壳给我的，而是你对我施的法！
你不想我带走魔壳，于是编造这种利用，恐怕如果不是因为某种限制，恐怕你都会出手杀了我吧？只可惜……你做不到，你以这幅姿态存在就不可能无所顾忌。
或许对我施展幻术已经是极限了吧。”
凌天成盯着眼前陈笨笨的魔壳笑道。
“幻老，游戏结束了。这里的一切，我经历的东西都是假的是你刻意引导的，陈笨笨的魔壳此刻应该还躺在那里，她不会动，因为她只是魔壳，什么都不是。她不可能复苏，也不可能拥有神奇的力量能够制约我。”
音落，整个空间仿佛都在抖动，凌天成知道，这很正常，这是幻境将要崩碎的迹象。
“果然骗不了你么……你是如何摆脱的？”陈笨笨的魔壳开口说话的时候，身形变幻，化作了老者模样……
他正是幻老！
第725章 魔壳衰败
“我早就说过了，我有一件宝物，能够让我不至于陷入很深的幻境无法自拔。”凌天成淡淡的说道。
“是么，如果真的如此，我的幻术也未免太容易破除了，恐怕除了你的宝物之外，更多的是你的心性和意志吧。”幻老神色很平静，苍老的表情似乎更加的衰老。
“你应该对我施法的，你现在的样子恐怕命不久矣。”凌天成淡淡的说道。
“没错，因为我强行施法，命不久矣。但是结果还是无法阻止你。”幻老苦笑一声，身形渐渐变得虚弱，仿佛流水一般，丝丝波动。
凌天成陷入沉吟，幻老如今的模样足以证明，他真的不行了。
二人相视，幻老呵呵一笑。
“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彼岸的影子，你和他一样注定不会平凡。其实我并不想要扼杀你，如果你中了我的幻术无法自拔，最后陷入很深的幻境之后，你将会永远沉沦在幻境之中。
但是，你破掉了我的幻境，洞悉了我的存在。很好，非常好。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师尊对我的知遇之恩。”幻老的表情似乎露出了一丝解脱。
“凌天成，你记住，我曾经和你说的话是真的，源中地之中存在的真的是陈笨笨的魔壳，你如果带走会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
幻老似乎临死前善意的提醒。
“或许吧……但是我相信，我带走你所谓的魔壳将来会有大用。”凌天成说道。
“陈笨笨已经忘记了一切，如果她真的能够获得永生，得到她所想要的，那么我将不会出现，如果不能，或许这魔壳会有用。”凌天成解释道。
幻老一愣，随后摇了摇头。
“时之命也，我的做法真的多余了。永别了，凌天成。”
音落，幻老的声音开始溃散，身形开始不断的衰弱、消散。
看着幻老的消失，凌天成知道，幻老的命终于走到了尽头，就算曾经英雄一时又如何，终究抵挡不住死亡。
这一刻，他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和幻老之间虽说不上有什么交情，但是毫无疑问凌天成的命运就是因为幻老所改变的。
幻老即将消散，他的嘴角带着微笑。
“我会告诉彼岸，你很想念他。如果我能遇见他的话。“凌天成忽然说道。
幻老微笑，似乎回忆起了彼岸，表情有些满足……
一切落幕，凌天成第一次见识到了幻术的真正的威力。此刻他有些理解，当初看到白天承施展幻术之后，龙族圣者自保而亡的场景了。
原本，凌天成还有些疑惑，能够成为圣者毫无疑问都是天之骄子，为何还会受到幻术迷惑？此刻他才明白，幻术防不胜防，太厉害了。
幻老死亡，四周的空间破碎，熟悉的一幕再次映入眼帘。
眼前依旧是一个平原，平原之上依旧有一个小屋子，屋子依旧显得十分的雅致。
只不过，此刻的凌天成并不在屋子里面。
“一切都是真的么。幻境之中也未必都是虚妄。”淡淡一笑，凌天成没有由于，接近了小屋。
一切都很熟悉，推开屋门，进入寝室。
熟悉的身影在床上，凌天成见过，正是陈笨笨的魔壳。
只不过，此刻的陈笨笨的魔壳并没有苏醒，她生机全无，只是一具冰冷的肉身。
亲吻额头，幻境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现，凌天成没有推断错，魔壳毕竟只是魔壳，并不是傀儡，只是一具被遗弃的身体，或许因为某种原因一直没有腐败，但是却不可能苏醒。
因为魔壳没有灵魂。
这世间，没有了灵魂，那么就不复存在，凡人也好，修炼者也罢。
“笨笨，我们又见面了。”
微微一笑，凌天成大手一挥，山河社稷图出现，直接将陈笨笨的魔壳带走。
“陈宇也好、彼岸也好，他们虽然过分的恐怖，但是有一点我和他们不同。
对于我来说，修炼者也是人，只不过比凡人多了一些手段，能够多活一些时间，就算得到了永生依旧是人。
而人，就需要拥有自己的情绪，自己的意志，自己的善恶标准。
人，失去了最原本的东西，就算得到了永生，又有什么意义。再者说……永生真的存在么。”
因为强大，所以迷茫，若是凡人根本不会想存不存在永生，因为在他们的眼里，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在凡人眼中的永生或许只能寄托于信仰，寄托于轮回。
“走了，笨笨。”
一挥手，源中地裂开，凌天成离开了此处。
刚刚离开源中地，凌天成忽然一震，因为他居然发现源中地因为陈笨笨的离开彻底消失了。不复存在，就算天人境凌天成都无法在感知到那个地方。
“源中地消失了？不对，难道说陈笨笨的魔壳乃是支撑源中地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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