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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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乐园- 第5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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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我对那个有兴趣,不如就让我来吧。”

    海天青“唔”了一声,身子没动地方,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等雅痞飞快地跑出去了以后,她才对剩下的一人一兔说道:“各个击破这种想法也太天真了。就算我们真的去追了,也不过少了四个人而已还有一个可以守门呢。他们中间,总不会有人以为自己可以一口气干掉两个干部吧?”

    等了等,却没有人回答她——因为棕毛兔从刚才起,好像就睡得很熟了;圆圆的、毛茸茸的肚子正随着它的呼吸而一起一伏,看起来非常平静。

    而海天青侧耳听了一会儿,一下站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终于来了这回这一个,总该轮到我了吧?”

    ol女叹了一口气,推推眼镜,点了点头。

    随即一阵尘烟刮起,海天青也迅速地追着对手的身影去远了。

    ol女的推断很正确,而林三酒的计划与“挽起袖子硬上”之间,其实差别非常小,简直顾得了头顾不了尾;只不过,因为方丹和胡常在太紧张了,他们俩都忘了告诉林三酒那件事。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从远处不紧不慢地走近了,让ol女警觉地抬起了头。

    来人正是双手插在裤兜里、样子悠闲的林三酒。

    正是因为那件少说了的事,让林三酒临时改变了“引开敌人然后跑远”的计划,反而干脆利落地现身了。

    到两人之间只有二十米的时候,林三酒停了下来。

    她睁大眼睛看了看吃惊的ol女,有点不解地问道:“不是说五个干部吗?如果只有你一个人,我很有信心可以把你撂倒啊。”

819 塔防游戏(1)() 
当她笑起来的时候,声音像夜色下被风推起来的海浪,一波一波地冲刷着人的灵魂。

    “你真好玩儿。”她柔软地说,“你怎么会一下就觉得我是这栋楼呢?很多人都猜过我的身份不过,只有你的猜测靠一点儿边。”

    靠边?她猜的不对吗?

    那“嘉比盖尔”到底是什么?

    林三酒扬起一边眉毛,还未开口问她是什么意思,身后楼梯上那一阵拖拽、撞击的闷响声就隆隆地接近了;她忙一拧身,目光刚捕捉到一片浓雾般的铁灰色影子,却见楼梯忽然转动起来,如同滚动电梯一样又将那刚刚露头的生物给送了下去——她一愣神,只听身边再次浮起了bliss的声音:“你看,只要你乖乖不动,我就不会让它们接近你。”

    伴随着她落下的话音,二楼走廊里的灯忽然次第亮了,两侧一个个展示橱窗全都浸在了蓦然投下的白芒里。

    林三酒在乍然亮起的灯光中眯起眼睛,愕然地站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望向哪一个橱窗好了——或者说,她哪个橱窗都不想看,却没有地方躲藏目光。

    “这这都是你收集的?”

    bliss“嗯哼”了一声,像一只半睡半醒的猫。

    “它们,它们都是堕落种吗?”

    “有些是,有些不是。”她沙哑而柔和地笑了一声,仿佛贴在耳边响起来的。林三酒急忙扭头扫了一眼,但走廊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对面那个白橱窗里,一个老得触目惊心的人正紧紧贴在玻璃上望着她。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老的人,老得已经看不出性别和面貌了,老得叫人惊异他为什么还能呼吸,老得简直——令人反胃。即使隔了一层玻璃,她好像也能闻见那股浓郁的、新陈代谢停滞后的腐朽臭气;当他缓缓转动起一双连血丝都泛着黄的灰白眼珠时,林三酒后背上竟泛起了一层冷汗。

    她不曾因为年老而厌恶过谁;然而此刻被那老人污浊沉滞的目光盯着,让她的胃都紧紧缩成一个球了。

    连意老师也不安了起来,在她脑海深处嘀嘀咕咕地说:“我提醒过你的,你说,我是不是提醒过你?你这个人就是活该,现在就剩二十多分钟了,我看你怎么办”

    林三酒没理会她,只是抹了一把脸上的黏液,低声问道:“你不是这栋楼,那你是什么?”

    “我是什么,你应该最清楚了。”bliss轻声一笑,“那一晚——”

    “所以你是一个人?”林三酒打断了她。

    bliss的答案叫她皱起了眉头。

    “从某个角度上来说,应该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林三酒一边说,一边不经意似的慢慢朝前走去,“什么叫应该是?”

    她上一次来bliss展馆时已经发现了:不把每一个橱窗都走完一遍,是没法上一层楼的。她现在身处这一头,离通往三楼的楼梯还有整整一条走廊的距离——而每一条走廊里,至少有三四十个橱窗。也就是说,从她立足之处到四楼泳池之间,大概有七八十个怪物在路上等着她。

    “如果你再继续往前走,我就要随机打开几个橱窗了哦。”

    妈的。

    林三酒不情不愿地站住了脚。

    进化者之间的战斗总是有迹可循的,因为不管能力也好、物品也好,总归能划分出种类、总结出规律;但堕落种和其他七七八八的怪物就不一样了——比如母王,有多少人贸然之下能不中它的招?

    偏偏她在离开极温地狱以后,就很少遇见堕落种了;此时一眼望去,真是猜也猜不出来,橱窗内的怪物究竟可能会是个什么特性。

    想到这儿,林三酒叫出了因材施教,将卡片紧紧捏在了手心里。说不定这根教鞭也能够检测出堕落种的弱点她的速度是快,但也不能在一瞬间就冲过一千多米的长廊。

    “看你的样子,总不会是想试着强闯过去吧?”bliss忽然柔声问道,仿佛察觉到了她手上的细微动作。

    她如果不是楼灵,人又不在这儿,她到底是怎么看见自己手指稍稍动了这么几下的?

    “我只是对你的藏品有点儿好奇。”林三酒往前迈了一步,不等bliss开口就停下了,抬手指向不远处一个橱窗——她的目光一起落在了那个橱窗上,被里头的东西惊得一怔,这才继续说道:“那、那些难道也是堕落种吗?”

    几匹斑马站在玻璃后,染上了微黄污渍的皮毛在灯光下却黑白分明。它们乌黑的眼睛落在林三酒身上,又转开了,长长睫毛偶尔一抖,看起来和动物园里的斑马毫无分别。

    bliss柔声笑起来,“如果你再试图往前走的话,你就能够自己找到答案了。”

    这样下去不行。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走

    她需要一个契机。

    她转头看了看自己右手边最近的一个橱窗——那里头堆满了沙子,颗粒状的砂砾在玻璃上清晰可见;偶尔,沙堆里有一些细小幽深的洞,看起来就像是海滩上的螃蟹洞。

    左边的橱窗里是一架漂浮在半空中的机器。

    她看不出这机器是干什么用的,但它方方正正,浑身上下闪烁着钢铁的冷光,算是目光范围里长得最叫人安心的东西了。

    而且它还不是一个生物

    林三酒身上白光一闪,打开了防护力场;她捏住了拳头,朝自己的骨关节上吹了一口气,低声说:“你好像不爱正面回答别人的问题这样有点儿没有礼貌啊。”

    bliss似乎怔了一怔——没等她出声,林三酒骤然一拳砸上了左边的玻璃。

    能在她这一拳下依然保持完整的东西很少有了,这面玻璃也不例外,像是突然化作一片碎雨雪片似的,分崩离析成了无数块,哗啦啦地落了下来。在整幅玻璃触地之前,她已经一晃身闪进了橱窗里,打开了扁平世界的一只手朝钢铁上按了下去。

    方方正正的机器平稳地坐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嗡嗡”响声;在快要碰上它的时候,一股轻微的异样感像电流一般蓦然从她心头上打了过去。

    她已经闯进来、还对bliss的藏品出手了,但是外面走廊上怎么这样安静?连一个橱窗打开的声音也没有?连bliss都像是在屏息等待着结果一样

    林三酒心脏突突一跳,硬生生地变了方向,拧过了手臂——在她的指尖擦着机器上方扫过时,它的运转声似乎忽然大了一点儿,随即又落了下去。

    bliss突然微微地舒了一口气,气息里带着她水浪一般柔软的音色。

    “幸好你没有打上去,”她听上去简直像是为了林三酒而感到庆幸:“我真不愿意看着你被绞成肉肠的样子。”

    这是一架绞肉机?

    “别看它了,你出来吧。”

    bliss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哄着她道:“这个机器不会动,也不能主动攻击,只是会把所有碰上它的东西都搅成肉糜不管是什么能力,什么特殊物品,在它面前一概是做成肉肠的材料。你刚才手上是不是开了能力?那出来的就会是一根带着能力的肉肠。当然,我也可以把你跟它一起关在橱窗里,但我不放心你的安全来,乖,出来吧。”

    当林三酒带着几分不知从何而来的耻辱感走出橱窗时,她身后的碎玻璃仿佛有生命一样,一片片倒退回半空、各自找准了自己的位置,重新组合成一整片。

    再回头一看,她有点儿明白那机器为什么会漂浮在空气里,什么也不挨着了。只是她还是不明白一件事——“如果碰上它的一切东西都会被绞碎,那你是怎么把它放进bliss里的?”

    那女人轻声一笑:“谁说我把它放进bliss里了?”

    林三酒皱起了眉头。

    “是我围绕着它建起了bliss。”

    这确实让她吃了一惊,但林三酒知道自己现在没工夫为了这个机器而感叹。离签到时间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钟了,她却还在二楼走廊起始位置上徘徊;她抱起胳膊,手在胳膊的遮挡下悄悄叫出了又一张卡片。

    “就算我说我愿意留下来等到下午,你也不会相信我的,对吧?”

    “这倒是。你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bliss叹了一口气,像是顺着脊梁一路下滑的尖尖手指,温凉得在她的皮肤上激起微微的战栗,不由让她想起了那一夜水池中对方握住她肩膀的手:“所以我只好一直盯着你,一刻也不放松的。”

    bliss和她的同伴们似乎都很了解自己的性格。

    “你说过,想杀我的人是‘他们’,不是你。‘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林三酒一边与她搭话,一边朝前方打量了一会儿。走廊长长地在眼前铺展出去,虽然不能算是笔直的,但闭上眼睛直直朝前冲的话,还是有可能冲到头的。

    “你活着,可能对我们有危险。更何况你身上有一个东西,他们很想要呢。”还是和之前一样,bliss没有回答她“他们”究竟是谁——只是这一次不等她话音落下,林三酒突然朝前一甩手,扔出去了一个什么东西。

    如果对方真的如她自己所说,是一个人的话,那么这个办法可能会有用。

    浓得犹如实质般的铅灰色烟雾,登时在“嗤”一声响中升腾起来,短短一个呼吸间就扑满了视野,遮得什么也看不清楚了。林三酒一双眼睛被刺得不断冒眼泪,一只手死死捂住了口鼻,脚下一刻也不敢放松地冲了出去——战斗物品被当作烟雾弹用,难免有些浪费;她原本希望能在前冲的路上将它捡回来的,然而狂奔了好几秒钟,脚下却没有踢上战斗物品化作的烟雾弹罐子。

    她踢上了另外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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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0 塔防游戏(2)() 
在踢上那东西的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肩膀好像被什么给碰了一下。

    在重重翻滚的铅灰色烟雾中,想看清楚眼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完全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林三酒急急地刹住脚,朝旁边猛退了两步,一拧头,却发现自己肩膀上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她现在开着“纯触”,如果有堕落种接近她,她一定早就发觉了。

    林三酒一边流泪,一边捂着口鼻,一边想要绕过她刚才踢上的东西继续往前跑——然而紧接着,她就听见自己前方接二连三地响起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从声音上判断,至少有三四个橱窗都同时打开了,还没有算上她身后的一排橱窗,以及从后头追上来的东西。

    走廊里的新风系统轰然嗡鸣起来,气流盘旋着,开始一丝丝地从空中抽走烟雾。只是一时之间,眼前浮动的雾气仍旧又浓又厚,仿佛空气里飘的都是一块块浓痰。在喘息声、挤压声、嘶叫声、咯咯轻笑声里,雾气中隐隐约约、远远近近地晃动着重重黑影。

    现在要绕过前方地上的那个东西,已经不现实了。

    林三酒立刻将后背靠紧墙壁,长长的教鞭蓦地从手指中滑了下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与雾气一起模糊了她的视野;她半眯着眼睛,眼前只有一片昏花,只好借由“纯触”来感受身边的动静。

    不过往好处想,既然她什么都看不见,那么bliss想来也是一样被烟雾遮蔽了目力——只要她还是一个人的话。

    不远处的地上,一个窸窸窣窣的低微响声正一点点接近了她的方向,像是一个沉重的人体在地上拖拽时,所穿衣服发出的摩擦声。身后什么东西击打地板的一阵“哒哒”响声穿透了雾气,而它的影子却仍旧埋在深雾里。前方灰雾之中,一个影子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一会儿看得出肩膀与脑袋,一会儿又像是一块被吐出来的口香糖,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形状。它们唯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正朝林三酒一步一步地摸索过来。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不断地往下淌;但最难受的,还是她胸膛中忍也忍不住的呛咳之意,仿佛要撕裂她的气管似的,甚至憋得血液都一阵阵冲上了头——然而她一旦咳嗽出声,bliss立刻就会知道她的立足之处。如果她打开了前方更多的橱窗,那林三酒连在战斗中挣扎前进都困难了。

    血液剧烈地冲刷着耳鼓,声音微微地影响了“纯触”的灵敏性;直到脚边雾气里慢慢爬近了一个人的时候,林三酒才后知后觉地一惊,条件反射地往旁边退了一步,手中教鞭“啪”地一声甩了上去。

    当她感到自己的胳膊上又被碰了一下的同时,教鞭上也传来了信息;林三酒猛一拧身,还是什么也没看见——“拥有卡片式能力或爆破类能力,以及体能和反射速度上的强大优势。注意不要与她发生近战,选择远程攻击”

    在视野模糊的时候,因材施教竟也能够将信息直接传送进她的眼底。

    只不过这个战力描述怎么让她觉得这么熟悉?

    林三酒抹了一把眼泪,勉强睁开一双红肿刺痛的眼睛,在雾气中隐隐约约地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她自己的脸。

    同样线条坚硬清冷的一张脸,同样一头短短的、乱七八糟的头发,以及同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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