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体算账也好,通过数据流管库回神之爱也好,都能办到了。”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得赢了比赛、拿到第一名,才能见到宙斯?”林三酒皱起眉头,“我记得石墙上给出的信息说,每个区域里获胜项目最多的人”
“对,就能面见宙斯了。这个我也记得。”礼包应道,“只不过石墙当时没说,要在多长一段时间内获胜才算数是一个月,还是一年?不过现在休息区内部的石墙都已经不工作了,想查信息也没法儿查了,只能等到明天。”
“那这么说来”
林三酒一边寻思着,一边慢慢地变了脸色。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尽是疲惫:“我们就不能比一场休息三天了。”
季山青点点头,半是不好意思半是同情地凑近了两步,一股牛肉味儿扑鼻而来:“姐,你明天可不能再选择赛跑了你看看,选一个尽量轻松的吧。”
一想到以后每天都要经历至少一次今天这样的折磨,林三酒就忍不住把脸埋进了手掌里。礼包见她这样沮丧,也有点慌了手脚,忙劝慰道:“姐,也不是一点好都没有。幸亏你和这位大人,进了不同的区域,免得彼此竞争了呀。你们各自拿到了第一之后,正好一人带一个,我们四个就全都能见到宙斯,进入太空了”(。)
623 踏破铁鞋无觅处()
目前进度2k,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写完等不及先睡,明天再来看。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正确的废话。
比如说,树根是从树里长出来的,有树根必然有树。
林三酒直起腰,极目远眺之下,一望无际的旷野里,只有零星几段残垣断壁,荒草凄凄。
如果说这些覆盖几百公里的“白萝卜”都是树根的话,那么——
“树在哪儿?”
当林三酒的脑中浮起这个疑问的时候,千里之外的宫道一也轻轻地问出了同一句话。他略有些阴柔的面庞上,露出了一丝极少见的迷惑,反而叫他看起来有种孩子般的气质了。
听见这个问题,站在他不远处的人影缓缓转过了身来。
宫道一身处的这一幢楼,在经年中折断了一半的高度,又塌损了一半的墙体,此时也只有二人立足的地方,还能够勉强算是一个完整的房间。
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照亮了她柔和平静的眉眼。虽然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但她眼角下方的肌理,还是会随着她的一颦一笑而弯折出几条浅浅的纹路。
细细的皱纹在红唇一弯时,赋予了她一种奇异的魅力。
“就在这儿啊。”容貌陌生的女人指了指脚下的大地,笑着说。
跟这个女人打了一会儿交道以后,宫道一也差不多对她的性子有了一定了解。遇见这种含糊不清的回答时,就算他再怎么刨根究底,对方也是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顿了顿,他干脆另起了一个话头。
“真没想到你原来是这样的身份”宫道一的语气缓了下来,从他形状漂亮的唇齿之间,轻轻地吐出了后半句话。“我应该称你为女娲?”
夜色里,女娲点点头,用一种赞许的笑容对他说道:“——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我也没有想到,竟然能在这个世界里遇见一个与我抱有相同理念的人某种角度上来说,你也算是我的后辈了吧?”
在额前碎发的遮挡下,宫道一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与其说是反感,不如说更像是困惑。
“不我想,我与你还不完全一样。”他的字句听起来很轻很含混,却很好听。“我可是一个乐观主义者啊。”
他否决得这么快,女娲听了却不生气。她只是宽容地笑了笑,看着宫道一的目光,好像在看一个还在摸索道路的孩子——二人这样静静地立了半晌,她忽然拿出了一张纸片,递了过去。
“你不是要这个吗,给你。”她手上的纸片很厚实,内嵌的暗纹闪烁着微光,纸面上大大的“visa”字样看起来尤为显眼,正是一张签证。“她可是我重要的观察对象,你去了可不能胡来。”
“当然不会。”宫道一伸手接过,低头看了看,只见目的地一栏上写着“农业养殖场”——不禁歪头问道:“你给她的签证,也是这个目的地?”
“对,这个目的地的签证,我也只有两张而已。”
宫道一点头致谢,收好了签证,不由感叹了一句:“你能够强行催生出‘签证官’能力,当真叫人不可想象。”
女娲淡淡一笑,没有解释,只是将目光转向了远方的大地。只是看了一会儿,她忽然眼神一震,小小地吃了一惊:“扩散得好快!”
“什么?”
“就在刚才,树根生长的速度加倍了,看来又一次跨过了一个生长节点。要不了多久,这个星球的土地上就会满布树根我必须要走了。”女娲的声音听起来竟也有一丝动容,“以后传送来这个世界的进化者,十不存一人类的路,果然越走越窄。”
宫道一刚刚张口想说什么,只听她最后一个音似乎有些飘忽,转头一看,女娲已经不见了人影——竟然连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怎么离去的。
他一手拢起额前的头发,将它们梳至脑后,盯着小楼下方的地面,怎么也看不出来一点树根扩张的痕迹。
只是他也丝毫没有去查看的打算。轻轻叹了口气,宫道一盘腿在断层的边缘坐下了,手里来回把玩着刚刚拿到手的签证。
“农业养殖场会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绿肉瓜一边看着手里的签证,嘴里一边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在问谁。他和千正关因为不敢下地,此时根本等于是无用之人——只好由林三酒一个人在不远处,不眠不休地按照刚才指出来的方向拼命朝下挖土。
“林姐,要是我们这一趟拿不着签证的话,你还是把这一张用了吧。既然叫养殖场,可能不缺少吃的”绿肉瓜想到这儿,叹了口气:“老大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林三酒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懒得回应,只见她的身影越来越低,说明她挖出来的坑也越来越深了。
“诶,你来自哪个世界啊,你没有看过金庸吗?”坐在机器娃娃另一个肩膀上的千正关,忽然凑过了头问道,似乎仍然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不过叫他吃惊的是,绿肉瓜却“啊?”了一声,说:“我看过啊!好几百年以前写骑士的那个嘛他有一本天鹅剑,写得真是好”
千正关愣愣地张大嘴巴。
平行空间之中,演变出再怎么千变万化的世界来,都不算出奇,这并不是他惊讶的地方——千正关猛得一扭头,扯着受了伤的嗓子使劲朝林三酒的方向喊道:“林姐!林姐!”
“这家伙听说过金庸啊!我之前试图交换位置的,肯定不是他,你继续从刚才的那个地方向下挖,肯定还有一个没听说过金庸的人!”千正关激动坏了,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还一连与绿肉瓜交换了好几次位置——后者一脸茫然之下,猛然发现自己从左肩到右肩来回变换,吓得差点没掉下去。
这句话一入耳,林三酒只觉自己浑身登时充满了力气——她高声地应了一句以后,在发现绿肉瓜的位置附近加快了速度,果然没过多一会儿,又一截裹着人形黑影的粗壮树根露出了地面。
这一次从树根里掉出来的,是白小可。
白小可身材瘦小,往常还老是抱怨自己看起来没有气势,但这一次却救了她一命——高大健硕的面首团成一个球状,将她牢牢地抱在了怀里,保护得极好,大手也捂住了她的头脸,没有让多少细须子钻进去。
当她摔在地上的时候,除了因为缺氧而短暂的昏迷了一会儿以外,很快就被林三酒叫醒了——反倒是面首,由于没有衣服的隔离,身上的皮肤已经破破烂烂的了,不得不被收了回去。
“小酒”
由于机器娃娃上没有能坐的地方了,绿肉瓜给白小可穿上了云拟态雨衣,把她像风筝似的放上了天。林三酒一边喘着粗气继续挖土,一边听自己的头顶上传来了白小可抽抽噎噎的哭诉声。
“你真好,一直没有放弃我们大、大家一定会被找到的”
随着找到的人越来越多,林三酒心里也逐渐地没有那么焦虑了——她抹了一把汗,甚至还有空抬头笑了笑:“别哭了,你眼泪都滴到我身上了。你要是感觉好点了,不妨把里头的事情说给我听。”
头顶上那块乌云里,顿时传来了一声“嗯”。
在绿肉瓜、千正关二人的基础上,现在又多了白小可的描述——林三酒仔细地盘问了几句,发现几人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一句话:“好像在一直不断地朝下走。”
朝下?
下面有什么?(。)
624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找一个好玩的人()
大家都知道我卡文了对吧?为了疏通文思,我刚才吃了一碗冒菜,现在感觉又找回了革|命的信心。天籁你们等着吧,天亮以前能写完!
即使是在极温地狱这样的环境里,仍然能看出来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外表爱护极了。他雪白的衬衣外套着西装马甲,九分裤露出一截脚腕,皮鞋和他的头发一样锃亮。拍掉了肩膀上的沙子,这雅痞一样的男人才微笑着开口了:“我们既然来了,有没有让那些碍手碍脚的人都回去?”
“广播里放得那么响,你自己不会听啊?”
他话音刚落,一个没好气的女性声音就从另一边的烟尘里传了出来。
走出的是一个一身ol打扮,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女人。虽然西装裙子很紧,衬托出了她丰胸细腰的好身材,可是瞧她脑后盘得紧紧的一个发髻,以及一脸不苟言笑的模样,却只能让人联想起小学教务主任。
此时广播里正用一个急促的语气通报着:“请绿洲全体同胞返回自己的宿舍楼集合”
雅痞重重地哼了一声。见两人刚一见面,立刻又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气氛,陈今风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今天就暂时放下间隙,同心协力打倒叛徒吧?”
“说起来,这件事之所以会搞成这样,还不都是你的错吗?”第五个干部忽然出声了——伴随着这个大嗓门从滚滚黄沙之中露头的,正是一只棕毛兔子。
其余几个人瞧了这兔子一眼,似乎毫不吃惊。
落满了黄沙的兔毛,其实跟干净的时候没多大区别,都是棕黄棕黄的。可这兔子还是很嫌弃似的使劲甩了甩身子,甩出了一身沙粒,这才张开三瓣嘴,发出了人一般的冷笑声:“陈今风,我还忘了请教你啦——你那个副本脱离镜到手了没有?那个外国女人上过了吗?搞出这么大阵仗,都是你个傻x贪心不足。”
作为一只兔子来说,它的语气真是相当恶毒:“今早发现堕落种以后,也是你第一个去找的白教授看现在这样子,事态可是越闹越大了。我真好奇你那龌龊肠子里每天转的都是什么屎?”
被一只兔子这样冷嘲热讽,陈今风竟然能忍住了不吭声,只是扭曲着一张血红的脸。
海天青叹了口气,走近两步:“行了都闭嘴吧。等到这件事结束了,随便你们怎么吵兔子,注意一下你的言辞,就是有起床气也别过分了。”
棕毛兔子像没听见似的,抬起后腿使劲抓了抓耳朵。
五个人——姑且算是五个“人”吧,都沉默了下来,或站或坐地等着林三酒一行人的到来。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人动地方。
十五分钟过去了。雅痞男掏出了一块镜子照了照自己。
二十五分钟过去了——海天青终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们怎么还没来?”
此时的林三酒几人,其实早就到了,只不过他们正皱着眉头想对策呢。
虽然为了避免让他们起疑,广播只说让所有人返回集合——可是在林三酒意识力学园的作用之下,他们很快就从她调用的资料里发现了——他们想要去干部楼的消息一定已经走漏了,因为此时绿洲五个干部,正在他们的目的地前守株待兔。
五对四,前景不太乐观。
想了一会儿,众人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就在大家商量要不要算了的时候,林三酒却忽然拍了板:“就这么冲上去吧!”
其余三个人像是看神经病一样地瞪着她,拼命摇头。
“听我说完呀。为了能兼顾各个方向,他们五个人一定站得比较分散。所以我们不能离得太近了,让他们发现我们就行,然后分头跑就这样一个个把他们分散开来,各个击破,然后我们回到干部楼前集合。要是谁不幸被两个干部同时追,那就放风筝吧,等战斗结束的人回头救援。”
“这样也还是很危险啊”
“你想想,咱们迟早是要跟这几个干部对上的——今天不打这一场,咱们要跑都跑不了。”林三酒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一下,三个人都没了话说。
“都没意见?那行,咱们来讨论一下作战方式。”
“还真是小酒的风格啊,感觉全靠肌肉在带领行动”方丹嘟哝了一句,随即四个脑袋凑到了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
说起来,还真要多谢绿洲的那一条广播;要不是人群都被召集回了宿舍楼里,林三酒几个人说不定早就被发现了。
而现在他们商量作战方式已经用了近二十分钟,干部们仍然只能满腹怨气地等着。
雅痞的头发已经被他整理过三遍了;海天青骂骂咧咧地,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休息。ol女人抱着胳膊,低着头也看不清楚表情;棕毛兔缩成一团毛球,眯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只有陈今风一个人,惦着脚尖,目光不住地在远处梭巡。
一团火焰似的颜色,忽然在黄沙里隐隐约约地从他视野角落里闪了过去,远远看上去,正好叫他想起了玛瑟的发色——陈今风顿时精神一振,舔了舔嘴唇;他嘴角扭了一下,头也不回地朝身后喊了一声“我好像发现了一个!”,说着脚下已经加速冲了出去,很快人影就逐渐变小消失了,留下了身后四双眼睛。
“那么我也——”
“我们都不要动!”陈今风刚一走,ol女突然喊了一声,制止住了海天青和雅痞的动作。“当心他们玩一个调虎离山。”
海天青顿时郁闷地坐回了台阶上。看他的样子,他宁可打架,也不愿意坐在这儿什么都不干。
雅痞闻言,抬头看了看,嘴角却慢慢地挑起了一个笑:“不,不对他们玩的不是调虎离山,是打算各个击破啊。”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我对那个有兴趣,不如就让我来吧。”
海天青“唔”了一声,身子没动地方,算是应了。ol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等雅痞飞快地跑出去了以后,她才对剩下的一人一兔说道:“各个击破这种想法也太天真了。就算我们真的去追了,也不过少了四个人而已还有一个可以守门呢。他们中间,总不会有人以为自己可以一口气干掉两个干部吧?”
等了等,却没有人回答她——因为棕毛兔从刚才起,好像就睡得很熟了;圆圆的、毛茸茸的肚子正随着它的呼吸而一起一伏,看起来非常平静。
而海天青侧耳听了一会儿,一下站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终于来了这回这一个,总该轮到我了吧?”
ol女叹了一口气,推推眼镜,点了点头。
随即一阵尘烟刮起,海天青也迅速地追着对手的身影去远了。
ol女的推断很正确,而林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