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出现的是干步铎,一脸的轻松,仿佛闲庭信步一样走过来。
「啊,干兄,你来得正是时候。」佟骞大喜过望,干步铎身为漕帮帮主,一身武功自然不用说,有救了。
「干帮主,你敢管我的事。」严淮水高高地昂起了头,严府世代总管盐运衙门,整个漕帮都是靠盐运吃饭。
干步铎笑了笑,道:「二公子的事,我自是不敢管,不过。。。。。。大公子片刻便到,看到二公子在这里,想必二公子之后的处境也就不妙了吧。」
严淮水神色一变,咬牙切齿地看着干步铎,好一会儿才恨声道:「算你狠,大哥来了,你们最好别乱说,否则。。。。。。哼,阿大阿二我们走。」
严淮水前脚一走,严洛水后脚就带着童谣、伺书和伺墨赶到了,童谣一看到童谦脸上几道擦伤,顿时泪水泛滥,让在场诸人见识到了水漫扬州的壮观景象之后,一个个心悸不已。
严洛水虽然没有当场逮到严淮水,但童谦哪里是守得住口的人,而且地上银砖都有盐运衙门的烙印,严洛水的脸立时就黑了下来,匆匆说了几句安慰话,就赶回家去,自然是要好好管教自己的弟弟。
这次能够安全,都亏了干步铎来得及时,众人回到佟府,由伺书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伺墨又买来两坛女儿红,直喝到半夜,干步铎才告辞离去。
佟骞和童谦都是伤号,被伺书禁了酒,到了半夜,大家都散去,两个人捂在一个被窝里,童谦直打呵欠,可是佟骞却兴奋地睡不着。
「小钱鬼,那个时候你为什么选我?」
「呼呼。。。。。。」回答他的是童谦的呼噜声。
佟骞心里像猫爪挠了一样,翻来滚去,干脆把童谦摇醒,又问了一遍:「小钱鬼,那个时候你为什么选我?」
童谦才刚睡着,被摇醒后分外不爽,一掌拍得佟骞半天喘不过气,道:「银子又不能生钱,早晚会花光,你能写会画能生钱,一天就算挣十两,三年就能挣一万两了,傻子才不选你。」
佟骞:「。。。。。。」
以后,再也不跟银子争地位,免得被活活气死。在进入睡梦中前,侈骞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夜,他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梦里,自己全身上下都变成金镀的,闪闪发光,小钱鬼又叫又跳往他身上扑,在他身上又舔又亲,亲得他狼性大发,然后。。。。。。这个那个。。。。。。再然后。。。。。。还是这个那个。。。。。。再再然后。。。。。。
嘿嘿嘿,他在梦里笑出了声,把童谦又一次吵醒,翻个身,咕囔一句「毛病」,把头往佟骞怀里又蹭了蹭,满足地吸了一口气,继续呼呼大睡。佟笨蛋,真是个大笨蛋,为什么要选这个笨蛋,因为他自己也是个笨蛋,不要银子要笨蛋的笨蛋。
笨蛋配笨蛋,王八对绿豆,没治了。
《全书完》
番外
又到了春暖花开时候,佟府后园池塘里的荷叶,青碧可爱,铺满了水面,长长的柳条,垂到了水面上,几只蜻蜓顺着柳枝,飞落到荷叶上。
一阵风吹过,柳絮如雪,飘飘洒洒,将附近的草地,染上了一层白。
这一年,童谦终于成年了,也就是可以束发戴冠、成家立业了。
同样的,自从过了年,佟骞就一直有些不安,开始一段时间整天拉着童谦到处游玩,后来童谦玩腻味了,他又把自己关在屋里写写画画,写完了,画完了,瞅了几眼,不满意又撕了,如此反复几回,终于惹来了童谦的注意。
最近几个月童谦一直往严府跑,因为童谣有了身孕,他要当舅舅了,天天跑去对着姊姊的肚子跟未来的小外甥说话,惹得严洛水醋意大发,也难免冷落了佟骞,所以当他发现佟骞已经撕掉了不下二十幅画、三十幅字的时候,这个年龄见长心性却不见任何变化的小钱鬼捶胸顿足嚎啕大叫。
「银子啊。。。。。。这些都是我的银子。。。。。。」
抱着一地的碎纸片,童谦悲痛欲绝,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恨恨地瞪着佟骞,水气在眼眶里迅速凝聚。
佟骞慌了手脚,这几年他几乎是把童谦宠上了天,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童谦性格上的不见成长,绝对跟他有莫大的关系,一见到童谦眼里含泪,佟骞就没辄了。
「这些字画。。。。。。都坏了,所以才撕了。。。。。。我再画好的。。。。。。再画好的。。。。。。」
这样的解释显然不能抚慰童谦受伤的心灵,眼泪汪汪地数着废纸片。
「一、二、三。。。。。。十五、十六。。。。。。李员外要的竹子图五两、宋先生要的对联三两、陈家小姐要的并蒂花开图十五两。。。。。。」算了半天,他抬头含泪怒瞪佟骞,「你撕掉了四百二十七两三钱银子。。。。。。佟笨蛋,败家子。。。。。。我、我不要理你了。。。。。。」
如同以往每一次闹别扭一样,童谦扭头跑出了书房,一路上碰到什么砸碎什么,当然,这些都是不值钱的破烂,佟骞特意找来让童谦出气时砸的,自从童谦知道当初他不小心砸碎的花瓶,是价值千金的古董后,抱着佟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没把佟骞心疼死。
按照往常,每次童谦砸东西,不出片刻,佟骞都会追出来好言好语地赔罪道歉,顺便再许下一大堆承诺,承诺的内容,无非是孔方兄打头阵,到目前为止,佟骞已经欠下童谦一大笔债务,保守估计,至少他要每天画一张画,连画十五年,才能还清债务。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债多人不愁,何况债主还是童谦。佟骞只要童谦能陪在身边,就很满足了。
但是这一次,童谦把看得到的,摆在廊下的破陶罐,院子里缺了角的花盆,喝空了的酒坛子,几乎全砸光了,也没见佟骞追出来哄他,反而愣住了,站在院子里直发呆。
隔了许久,见佟骞仍旧没有出来,童谦站不住了,不对劲啊。擦擦眼泪,他蹑手蹑脚地跑回书房外,趴在窗边偷偷往里瞧。
佟骞颓丧地坐在书案前,双手捂着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童谦回想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一向喜欢逗弄他的佟骞渐渐变得少言寡语,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过来。
难道。。。。。。佟笨蛋有了新欢?
童谦咬牙切齿,拳头握得咯吱作响,虽然他最近是常常往姊姊那里跑,冷落了佟骞,可是这个混蛋也不能就这样变心啊。
深呼吸,继续深呼吸。。。。。。不能现在就闯进去质问,正所谓抓贼抓脏,捉奸捉双,童谦乱哄哄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跟踪。
假装又跑去看姐姐和未来的小外甥,童谦一出佟府的大门,就的拐进了旁边一条暗巷里。
过了没多久,佟骞摇着扇子从大门里面走出来,神不守舍地往前面走去,没走几步就撞上了一棵树。
「笨蛋。。。。。。越来越笨了。。。。。。」
童谦看得又好气又好笑,眼珠儿一转,从地上抓把泥抹脏了脸和衣服,装成乞丐的模样,赶紧猫着腰,偷偷摸摸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跟佟骞搭讪的人,不计其数。
有正当妙龄的风华少女,也有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甚至连嘴边长了一颗大黑痣的老太婆也不知羞耻地黏了过去。。。。。。等等等等,这不是赵媒婆吗?
童谦两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两眼冒火地看着赵媒婆。这个老太婆想干什么?他竖长了耳朵想要听佟骞和赵媒婆说话,奈何离得太远,只能隐约听到「那事儿。。。。。。有合适的人儿了。。。。。。」
那事儿等于亲事。
合适的人儿等于女人。
童谦自动将听到的内容进行了扩展联想,一口小尖牙顿时磨得吱咯响,正要冲过去,拧着佟骞的耳朵回家,谁料到赵媒婆此时竟然一把拉住佟骞往前走,别看这个老太婆一双小脚,那走起路来飞快,童谦居然要一溜小跑才跟得上他们。
在扬州城里绕了大半个圈,赵媒婆把佟骞拉入了一间酒馆。
酒馆?
童谦歪着头打量着,佟骞喜欢喝酒,酒馆里的女人,还真是相配得很啊。继续磨着牙的小钱鬼,恨恨地跺着脚,绕到酒馆的后院,从土墙上爬入了酒馆里,蹑手蹑脚跑到窗户边,继续偷窥。
咦?不是女人?
一个少年,正殷勤地给佟骞倒酒,赵媒婆坐在旁边,不知说了什么话,那个少年白净净的脸上,突然升起了一团红晕。
有奸情,一定有奸情,看这个少年唇红齿白的模样儿,跟当年的自己足有七、八分像,再看佟骞,居然看着这个少年直出神,要说他们之间没有奸情,他童谦就跟佟骞姓。
啊,酒瓶子倒了!溢出来的酒,沿着桌面,染湿了佟骞的衣襟,那个少年「啊」了一声,赶紧解下肚子上的汗巾,想要给佟骞擦拭,却不料被桌子腿绊了一下,整个人都栽进了佟骞的怀里。
「啊啊啊,你这个毛没长齐的小子,不准你碰他!」
某只小钱鬼的醋坛子跟着酒坛子一起打翻了,气势汹汹地一脚踹开酒馆后门,拎住那个少年的后衣领,将他一把甩了出去,然后当着目瞠口呆的赵媒婆的面,揪着某个笨蛋的耳朵,对那个摔得晕头转向的少年大声吼道:「他是老子的人,谁敢打他的注意,老子就跟谁拚命。」
少年被童谦的凶悍吓得顿时白了一张小脸,抖着嘴唇半天没说出话来。童谦哪里管他,转面恶狠狠地瞪了赵媒婆一眼。
「老太婆,再敢打佟笨蛋的王意,老子就诅咒你说的媒一桩也成不了,哼!」
佟骞从童谦闯进来之后,就处于震惊的状态之中,到此时听童谦如此威胁赵媒婆,竟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到一半,砰砰两声,脸上顿时多了两只久违的黑眼圈。
「佟笨蛋,照照镜子去,就你这样儿,还想背着老子劈腿,老牛想吃嫩草,也不怕碜得懂,回家收拾你。」
很没面子的,佟骞被童谦一路拧着耳朵拖回了家,一路上听到不少人的偷笑声,臊得他用扇子挡着脸,心里是又乐又苦,只得暗暗哀叹,怎么就让他摊上这么一只小钱鬼了呢。
一到家,关紧房门,童谦双手叉腰,把佟骞往床上一推。
「脱!」
「啊?」
佟骞原想着会被暴力的小钱鬼暴打一顿,谁料到竟然。。。。。。正想问个究竟,一看童谦磨牙霍霍的模样,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赶紧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得精光。
「我脱、脱完了,你。。。。。。啊你。。。。。。也脱光了。。。。。。」
佟骞一抬头,发现童谦竟然也已经脱光了衣服,虽然已经成年,但是小钱鬼的身材比较矮,依旧保留着几分少年人的青涩,但身体的线条却更趋向成年人体形,肩膀比较窄,但是腰更细,两条腿却显得修长,无论从皮肤的光滑度还是从身材的完美度来说,童谦都有轻而易举让佟骞勃起的能力。
比如说现在,不止下身迅速抬头挺胸,就连鼻孔里,某种液体也蠢蠢欲流。
砰!
恶羊扑狼。
佟骞的后脑勺重重地撞在了木枕上,头昏眼花,金星乱冒,好一会儿才恍过神来,发现童谦已经跟他赤裸裸地紧密地贴在一起,只不过他是躺着,而童谦是坐着,白嫩嫩弹性十足的屁股,狠狠压在他昂起的欲望上。
「小、小钱鬼。。。。。。」
鼻血终于还是流了下来,佟骞一阵神迷意乱,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抱向童谦。
啪!手被拍开。
「说,你背着我跟那个没毛的小子多久了?」童谦的声音恶狠狠。
「啊?没有的、的事。。。。。。」
佟骞不死心地将狼爪继续伸过去。
啪!
「胡说,我都看到了,那小子投怀送抱,你不但没推开,还抱着他,你居然敢抱别人。。。。。。」
劈哩啪啦,童谦越想越怒,两只手对着佟骞没头没脑地扇了过去,把佟骞打得嗷嗷直叫。
不过这一顿打,也把佟骞从精虫上脑的状态中打醒过来,看着童谦一边打,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一边渗出水雾来,他顿时心软如棉,抱着头任由童谦一番暴打,直到童谦打累了,停手了,他才哼哼唧唧地叫起冤屈。
「小钱鬼,我不认识那个少年,他只是不小心摔倒了,我扶了他一把而已。。。。。。」一边说一边小心地看着童谦。
童谦愣了一愣,回想当时的场景,好象是这么一回事,他喘了几口气,又问:「那你跑到那么远的酒馆做什么?别说是去喝酒,你最喜欢的是醉僊居的女儿红。」
佟骞苦笑了一阵,好一会儿才道:「我托赵媒婆留意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你要成亲!」童谦再次横目竖目,巴掌扬了起来。
「是想给你娶房媳妇儿。。。。。。」
佟骞的下半句话,让童谦扬的巴掌停在了丰空。
「给我娶媳妇儿?」他极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的鼻尖。
佟骞撇过头,闷闷道:「我看你那么喜欢孩子。。。。。。而且也到了成家的年纪。。。。。。」
童谦的眼珠子飞快地转动起来,突然想起了什么,惊讶地问道:「你这阵子老是哀声叹气,又撕了那么多字画,是怕我有了媳妇就不要你了?」
佟骞垂下眼。
「当年你姐答应你跟我在一起,是有条件的,她说等你一成年,我就要给你自由选择的权利。。。。。。」
「笨蛋!大笨蛋!大大大大大笨蛋!」
童谦狠狠地骂着,骂到后来自己却笑得直不起腰来。他这一笑不打紧,可是身体却震动起来,跟佟骞身体接触的那块地方,随着身体的震动而轻微摩擦着,反应到佟骞的身上,就是鼻血流得更汹涌了,当然,某个地方也硬挺如铁。
很快童谦就察觉了,故意用臀部蹭了蹭那地方,然后问道:「你舍得放我离开?」
佟骞倒吸一口气,强忍着欲望道:「小钱鬼。。。。。。你、你、你别再逗我,否则我就。。。。。。」
「你就如何?」
童谦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扭动起臀部,白嫩嫩,晃花了佟骞的眼。
「我、我、我。。。。。。吃了你。。。。。。」
佟骞终于再也忍不住,一个反扑,把这只不知死活的小钱鬼压到了身底下,连啃带咬,连摸带挠,连皮带肉,吞吃入腹。
。。。。。。。。。。。。。。。。。。。。。。。。
「佟笨蛋!」
「嗯?」
「疼吗?」
「你再亲亲就不疼了。。。。。。」
「。。。。。。」
「佟笨蛋!」
「嗯?」
「我跟姊姊说好了,将来。。。。。。她让我从十个八个小外甥里挑两个过继,一个姓佟,一个姓童。。。。。。」
「。。。。。。你姊是母猪啊。。。。。。」
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