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的也考虑到了价格。因此单纯作为舰艇本身来说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就不见得是最好的选择了。”约亨解释到。
“那殿下的意思是?”卡普里维有点吃不准约亨的意思了。
“虽然是设计方面的问题,但是也和我国海军的一些战略战术上有关联,我这里有一点想法,请各位指正。”
“请殿下明言。我等洗耳恭听。”
“首先是铁甲舰,由于出于舰艏对敌的思路,定远级4门主炮要求能全部向前射击,而为了能让侧舷也发挥火力,我建议采用了侧舷斜跨式布置,这点大家都应该清楚吧。”
“这是自然,殿下的这个设计可以说是非常巧妙的。”卡普里维立刻回应
“阁下过誉了,虽说这种布置看上去很出色,艏艉两舷,貌似都能发挥全部火力,但是也只是看上去而已。向艏艉,只有正前方和正后方才能发挥4门主炮,而哪怕偏向两舷几度,另一侧的主炮就没有射击角度了,实际上还是只能发挥2门主炮而已,向两舷也是一样,除了垂直于舰体中轴线能发挥全部火力外,主炮射界虽然比向艏艉时好一些,但是还是很小,所以只能说是看上去很美,其次就是一个战术问题了,舰艏对敌是否真的是未来的发展方向?我个人并不看好。这里有几个猜想:
首先是作战时舰队的队形,既然是舰艏对地,那么为了让全舰队发挥火力,必然是横向排成一排,那么各舰之间指挥协同困难,因为要保持同步行动,各舰之间传递消息就会非常麻烦,而如果侧向迎敌则不会,因为是纵向排列,后面的舰艇只需要跟随前面的舰艇就可以了,而且消息依次传递下去,因为是跟随,所以传递也很简单。
其次横向排列舰队要做机动也很困难,因为转向的时候,外侧的舰艇要转的半径比内侧大,而且大得多,如何继续保持舰队队列也很困难。因此队形很容易乱掉,而且各舰间距也有限,做各种机动的空间也会被限制。
第三就是火力,侧舷斜跨布局只是看上去很美而已,而如果在舰艏堆满火炮又会头重脚轻。
第四就是防护,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发现,虽然各国现在都在强调舰艏对敌战术,但是他们的主防御区域还是在侧舷,从铁甲堡到侧舷装甲,从平甲到穹甲,依然是以防护侧面射来的炮弹为主,而实际上真正强化舰艏的几乎没有,因为这样做的话更加头重脚轻了。
所以舰艏对敌虽然能减少自己的被弹投影,但是却丢掉了火力,防护,指挥三大优势。这并不划算。所以,综上所述,我觉得还是主炮艏艉中轴线布置,侧向迎敌拥有更广阔的射界发挥全部火力优势更为合理,而自己的最厚重的主要装甲区域来抵挡敌人的炮弹,然后便于指挥和机动的纵列阵型更为合理。
所以新式铁甲舰的设计还是应该按照我在1879年那次提出来,用两座双联装炮台前后中轴线布置最好。而且建造数量只有1艘也不是很合适,我国铁甲舰现在数量并不多,而且腓特烈·卡尔号,王太子号,威廉国王号,大选帝侯级一共6艘都有些跟不上时代了,而且这6艘舰船基本上舰龄都差不多,难道我们要面对有可能的断档期吗?大型铁甲舰建造周期长,新舰就算马上开始建造,建成也要4-5年后才能服役,到时候老舰也基本改退出一线了,而且建造新舰也能刺激我国造船业的发展,而且建造同级舰,既有利于增加工人熟练度,也能适当降低建造费用,何乐而不为?海军现在也不缺经费,建造2-4艘新式铁甲舰并不会影响海军的整体计划。”虽说以上都是有理有据,不过约亨还有一点没有说明,那就是在骑兵出身的卡普里维后来受法国海军新学派的影响,热衷于造小型舰艇,结果从奥尔登堡号到齐格弗里德级,德国人连续建造了9艘小型岸防铁甲舰,而到勃兰登堡级前无畏为止,德国人居然没有一艘大型舰艇下水,而且1884年拥有大量铁甲舰的德国海军拥有16万吨的海军总吨位,位居世界第三,然而到了1893年德国海军居然和奥匈帝国一道成为三流海军,小型舰艇容易补充,所以现在宁愿让德国海军多造大型舰艇积攒基础,到时候哪怕海军总吨位掉下去了,自己成为皇帝以后利用发展的更为强大的造船能力也能快速补充。
说完了铁甲舰,约亨开始说巡航舰了:“我们为清国建造的那艘新式巡洋舰在设计上的确非常优良,而且我相信在防御能力上应该是可以超过英国人的那艘‘完美防护巡洋舰’的,火力上虽然看上去比英国人差,但是我相信并不会有太大差距,但是我相信这种舰型以后肯定有大量国家会跟风建造或者购买,那么作为我国未来的主力巡航舰,要想压倒未来可能的对手,现在的设计就稍微弱了一些了,所以我个人觉得可以以现在的型号为基准型,发展出两种舰型,一种是放大到标准排水量3000吨以上,在艏艉火力不变的情况下,增加侧舷火力和航速,另外一种是放大到标准排水量4000吨以上,在保持航速不变的情况下增加艏艉火力和装甲,帝国不是完成了210毫米舰炮的设计工作了吗,这种型号的舰艇采用艏艉双联装210毫米舰炮,侧舷单装150舰炮,面对敌人的同类型舰只,打不过的可以跑,跑不过的可以打。这样我们在未来可能的交战中才能占据上风。至于数量上如何分配,大家可以再讨论。”
“可是约阿希姆殿下,您说的这种新式军舰虽然战斗力的确出色,可是用来执行海外警备任务有些大材小用了吧。”
“我们为清国建造的那艘军舰可是2700吨,就算适当降低装甲防护标准也起码2500吨左右。真要是拿来海外警备,不见得比3000吨的更有经济优势,清国有句古话叫做‘削足适履’,意思是砍掉自己的脚趾来适应鞋子,这是很不划算的事情,所以与其降低性能去执行低强度任务,还不如强化性能来承担海军的重担。至于海外警备任务的舰艇我也说过了,航速属性同样很重要,那么可以削减的只有火力和防护,我们的通报舰就很合适嘛,批量建造小型的通报舰,适当加强火力,完全可以用来当海外警备巡航舰啊。而且这些船本身就有高航速,如果有需要抽调回国也能派上用场,否则一堆性能不怎样的船,如果帝国有需要,把她们调回来又能做些什么呢?”
“殿下所言甚是。”这个时候卡普里维还能说什么呢,新式巡航舰的设计者自己都表示不满意了,而且说出一大堆理由了,自己自然只能点头称是。
“而新式舰艇的出现,用以往的的舰艇分类已经不太合适了,我国巡航舰的分类名称太过麻烦了,所以讲所有巡航舰的分类名称趁着新式舰艇的出现改一改比较好。”德国人的所谓的轻型巡航舰,快速巡航舰,铁甲巡航舰的分类实在太过蛋疼,而1884年11月25日的那次海军舰艇分类修改会议不仅没有将情况变的好转反而更麻烦了,因此约亨决定趁此机会直接给他扭转过来:“首先,我认为巡航舰这个大类应该按照国际上通常的叫法称为巡洋舰,然后巡洋舰这个大类下划分小类,按照主炮口径来划分可以更好的按照其作战目的来区分,向我们新式的装210舰炮的可以被称为重型巡洋舰,而装备150炮的可以称为轻型巡洋舰,而装备更小口径的可以称为小型巡洋舰。这样简单而且明确。我的话完了,一点浅见,诸位见笑了”
“殿下过谦了。接下来的新舰设计,还希望殿下到时候能多多指点”一群人终于松了一口。
“那么各位还有什么别的意见没有。”腓特烈皇储终于发话了。不过这个时候谁还能有什么意见。“新的计划的制定我就不再出席了,你们到时候将计划表直接提交帝国议会,批准后的具体的实施工作就依靠各位了。”
眼见皇储殿下向自己表示谢意,在座各位立即起身回礼。
1883年5月1日的这次会议,对约亨来说不仅是给德国海军未来的造舰工作规划了一个更合理也更先进的计划,而且再次强化了自己在海军上层中的影响力,而且一点一点潜移默化的把德国海军建设纳入自己的设想当中:一支强调与敌交战的进攻性力量,而不是一支只会守家门的存在舰队。干涉一种新式军舰的任务目的,这只是第一步。
注1:由于开海军会议的时候济远号还未命名,因此这里不提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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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飘扬龙旗的舰队()
海军会议结束后,海军部开始根据会议决定开始鸡飞狗跳的修改原计划,核对预算,调整建造规划,最终在5月底形成了新的计划。新计划中通过了约亨提出来的帝国海军巡航舰分类修改的提案,然后对未来的造舰数量进行了调整,决定建造装备和定镇二舰一样的305毫米主炮的新式铁甲舰2艘,4000吨级装备210毫米主炮的新式重型巡洋舰2艘,3000吨级装备150毫米主炮的新式轻型巡洋舰4艘,1500吨级装备105毫米主炮的小型巡洋舰4艘充当通报舰和海外警备舰,以及13艘大型鱼雷艇和22艘小型鱼雷艇(注1)。
由于之前1872年的10年计划变更和调整,海军的造舰计划进度被滞后,因此现在提出的新舰建造计划可以算是对原计划的补充,加上之前海军也算是帮帝国议会省钱了,因此帝国议会并没有丝毫阻拦,新计划顺利通过,批准于1883~1885年实施。而海军则兴高采烈的开始准备造舰。
不过此时也和约亨没什么关系了,该说的都说了,新舰设计也用不着自己操心,有定镇济三舰在前,新舰设计也不过是依葫芦画瓢,倒也没什么好多说的。
而此时,约亨更关注的是,定镇二舰终于要回国了。1883年5月2日和5月10日,定远、镇远相继通过航试。虽然清政府很希望能够同时把新式巡洋舰也一起带回去,但是此时开工不到3个月的巡洋舰连个雏形都没有,所以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而定镇二舰回国,对伏尔铿船厂来说也极其重要,第一、这代表了德国造船工业建造的主力舰首次以外贸形式踏出国门,以前都只有德国问别人买船,现在有人问自己买船,纪念意义非凡。第二、拥有了这两艘铁甲舰的北洋水师一举成为远东第一海军,这种自己建造的军舰能改变一个地区的实力对比和国际形式的殊荣可是让伏尔铿船厂大为长脸。第三、随着定镇二舰回国,沿途停靠补给以及日后航行访问,所到之处可是7000吨的大广告啊。
为此为送两舰回国,伏尔铿船厂以及海军部都大张旗鼓的准备为其送行。而约亨自然也要跑去凑个热闹。
1883年6月1日,伏尔铿船厂彩旗飞舞、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好吧,我在扯淡。虽然约亨有想过要不要按照中国的方式来放放鞭炮,舞龙舞狮,喇叭唢呐,锣鼓齐鸣。但是转念一想,让一帮古板的德国人看到这个,自己还不得被骂死。不过由于伏尔铿船厂的工人们也都聚集起来,准备给自己亲手建造的巨舰送行,所以场面还是相当热闹的。海军部高层和伏尔铿船厂管理层齐聚一堂,而在约亨打着要给清国人留下好印象,以后必定财源滚滚的借口的鼓动下,腓特烈皇储也亲自前往。
而在船厂码头,约亨见到了刘步蟾和林泰曾。
刘步蟾幼年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事母至孝。母亲死后又被人收养,可以说少年时代历尽坎坷。
1867年考入福州船政学堂,入后学堂,学习驾驶。1871年与同学十八人上建威舰实习,南至厦门、香港、新加坡、槟榔屿,北上渤海湾、辽东等地,途中测量日度、星度,操练驾驶,见识大为增进。事后,船政大臣沈葆桢称赞说:“其精于算法量天尺之子者,则闽童刘步蟾、林泰曾、蒋超英为之冠”。
1872年,他以第一名成绩成为福州船政学堂首届毕业生。
1875年,年仅23岁的刘步蟾担任福建船政建威号管带。
1876年,被派赴英国学习海军,第三年,上英国地中海舰队旗舰马那杜号实习,担任见习大副。实习期间,因学习刻苦、勤于钻研,受到舰队司令斐利曼特将军的好评。回国后任镇北舰管带。期间,与同学林泰曾合撰《西洋兵船炮台操练大略》。
虽然刘步蟾1882年时已抵达德国督造定镇二舰。不过约亨并没有试图与其接触。刘步蟾其人的确能力出众英勇果敢,历史对其评价颇高。但是约亨对他的印象却并不是很好
一来是1890年3月6日的撤旗事件,且不管琅威理是出于英国人试图争夺北洋水师控制权的目的担任北洋水师顾问,也不管琅威理是否因为脾气暴躁要求苛刻让北洋水师官兵心生不满。但是他授二等第三宝星,挂北洋水师提督衔的事实不可辩驳,哪怕这只是荣誉军衔而非实职。按照军队的规矩,就算只是虚衔,作为下级的刘步蟾也没有资格去扫琅威理的面子,何况琅威理还管着组织、操练、演习和教育。北洋水师内部流传的“不怕丁军门,就怕琅军门”的话也证明了琅威理在北洋水师所拥有的权力。而无论是犹如后人所分析的领导权之争这种“大义”还是刘步蟾对琅威理的不满这种“私仇”,很显然刘步蟾的所作所为对约亨这种从前世开始就接受的绝对上下级关系,以及今生深受普鲁士军队体系影响的信奉“服从,坚决服从,绝对服从”理念的人来说显然没有什么好感观。
而且琅威理去职之后,指挥权问题是没有了,但是北洋水师的训练也变得一塌糊涂,训练日益松弛,军纪每况愈下。演习流于形式,只打定靶,不打动靶;舰艇老旧,火炮落伍,机器生锈,无人问津;炮管满是油污。军官们破坏禁令,偕眷上岸居住,夜宿舰上的不满半数;丁汝昌带头违纪,在岸上建房出租,赚取租金,自蓄家伶,夜夜笙歌;军舰被用来跑运输,搞走私,日常维护经费也被克扣贪污;每当北洋封冻,舰队例行南巡之际,上海、香港的赌场、妓。院里,北洋官兵逍遥买醉的影子随处可见。对此,李鸿章却不以为意,觉得“武人好。色,乃其天性,但能贪慕功名,自然就我绳尺”,全然忽视了官兵爱国信念和军队纪律的塑造。
而以约亨事后诸葛亮的角度来看,琅威理去职所带来的影响远远弊大于利。丁汝昌陆军出身不通海战,虽然此人也兢兢业业勤奋好学,但是不是专业的就是不是专业的,继续事后诸葛亮一下,就算指挥权真的落到琅威理手上就一定是坏事吗,别的不敢下结论,甲午海战如果琅威理来指挥,搞不好就是另外一个结果。
二来就是刘步蟾心高气傲,当然这也和他的确能力出众,履历漂亮有关,但是除了同样出色的同学林泰曾,刘步蟾几乎对任何人都看不上眼。而且刘林二人作为北洋水师最出色的人,两人皆是福建人,而自然而然成党,整个北洋内部闽籍管带众多,以刘步蟾、林泰曾为代表,形成帮派,桀骜不驯,排挤外人。虽然军队内部拉帮结派各占山头自古至今皆是如此。前世约亨亦是出身共和国海军家庭,自幼也见到皖籍军官联系紧密,互相照拂,各种叔叔伯伯来往不断,而现如今德意志内部军官团打压平民也屡见不鲜。但是整个北洋内部皆为闽党,这就有些骇人听闻了。琅威理曾上书李鸿章,提出“兵船管带,不应专用闽人”倒也不是无理取闹。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