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看著他漆黑的双眸中有种死寂的绝望,黯然点了点头:“好。”心死就是这种滋味吧?无心的人,或许不会明白这种绝望。
秦重欠了欠身,道:“有劳云公子。宫主有事传我过去,请恕在下先行告退。”他说完笑了一笑,转身向外走去,衣带当风,高大的背影慢慢消逝在门外。
云若不禁叹了一口气,观秦重的相貌虽然不是俊美之极,但十分端正,竟比清修无心派中的人更像清修无心派的人,怎麽会跟淡月痕认识的,看来真是冤孽。
秦重回到花绮阁的时候,淡月痕已经离开了,秋容正在光滑漆黑的玄龙幻镜前若有所思。
这座玄龙幻镜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光滑漆黑,削成一块古雅的石碑,碑面透明,可见人影,立在花绮阁大厅的中央,是千百年来烟浮宫中犯了重罪的弟子惩戒之处。一入玄龙幻镜的元神,白天受烈火焚烧之苦,晚上受寒冰冷冻之苦,片刻不能停息。元神凝聚不散,直到十年之後,才渐渐被冰焰消磨殆尽,可说是世间三大酷刑之一。
云中羽被淡月痕锁入玄龙幻镜,又被锁魂符封住,他已经没有躯体,法力减弱,若是没有人从外面帮忙定然破不出这面镜子,淡月痕的担心可说没有必要。
秦重欠了欠身,道:“秋公子。”秋容的指环又已经回到他的指上,可见他刚才的确是在耍人。秦重少年时在世间流落,看过不知多少人的各种面孔,这个少年的小坏心当然不算什麽,他脸色也不变,仍然恭恭敬敬地跟在他身边。
秋容的眼睛看著玄龙幻镜上面的玄龙珠,道:“秦重,你能把上面的玄龙珠取下来麽?”
“宫主说过,这玄龙珠取下来,云中羽必定会破出玄龙幻镜,後患无穷。”如果元神能破出,云中羽就能倾占别人的躯体,到时重新回复法力,到时会再度掳走秋容的吧。这个少年如斯美丽,怪不得会得到那麽多人的爱恋。
秦重看著秋容的面容,不禁有些出神。
秋容已经习惯别人注视的眼光,也不在意,道:“既然你这麽说,看来是能取下来了。快帮我取下来。”淡月痕的锁魂符果然厉害,他想尽办法把淡月痕骗走,趁著淡月痕不在他的身边想办法把玄龙珠取下来,谁知花了好大功夫仍然没能破掉锁魂符。
至於是否把云中羽放出他并不在乎,即使云中羽破出玄龙幻镜也不会向他报复,因为在云中羽的眼中,他只是一个随波逐流的小玩意儿。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云中羽把他寄放在玄龙珠中的法力吸收得涓滴不剩,他好几年的苦心将尽成东流之水。
“请恕在下不能帮忙。”
“宫主叫你伺候我,不是让你听我的话的麽?怎麽说句话也不听?”秋容皱起眉头,“只是想把玄龙珠取下来玩玩,又不做什麽,再放上去就是了。”
“请恕在下无能为力。”无论秋容怎麽说,秦重就是这一句话,连面色也不变,把秋容气得个半死,直骂秦重是丑八怪。秦重充耳不闻,连在花绮阁中服侍秋容的婢女都不禁佩服这个男人的度量。她们服侍秋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秋容骂人的本事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
总算一天已经结束。秦重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做完自己的事情,洗了澡换了衣服正准备睡下,推门的声音就已经响了起来。
淡月痕进他的房间从来不敲门。想不到在最後的三天仍然不放过他,秦重的身体不由得有些僵直。
“秋公子身体还没好麽?”秦重慢慢从床上起身,抬头看淡月痕看不出表情的脸。淡月痕一袭紫裳,娟娟委地,已经走到秦重的面前,听到秦重的问话,不禁皱了皱眉。
“他不生病就不能来找你?”
不知道为什麽,秦重为这句话欢欣雀跃起来,淡月痕这句话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在他心里是有一些地位的?秦重为自己的痴恋感到惭愧,居然到死都不能忘,还在期待淡月痕是有一点爱著自己的。
秦重苦涩地一笑:“月痕,我们不做了吧,让秋容知道不好。”如果秋容知道淡月痕现在还跟自己牵扯,一定会难过的,他虽然对那个少年没什麽好感,但是还是希望月痕跟秋容在一起能够是一辈子的幸福。
真的,只要他幸福就好了,其他的,都无所谓。
“你管那麽多干什麽?”淡月痕皱了皱眉心,他的眉毛细长,越发显得容貌精致,几乎让人窒息。他三两下就脱了两人的衣衫,抓住了秦重已经变得灼热的下体。男人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兴奋,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这一点,这让他不用什麽前戏就能轻松进入这具身体。他享受这种强行进入的快感,却不愿意听到难听的惨叫,这麽多年来,只有秦重能满足他。
淡月痕的直接让秦重不知所措,直到那粗大的性器顶住他下面的||||穴口他才真正反应过来。但是他刚刚开始挣扎就被淡月痕按住,猛然间被刺穿的剧痛让他痛苦地在床上蠕动痉挛,却说不出一句话。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残存的理智让秦重不停地辗转,发出低细的呻吟。
秦重的不同寻常痛苦表情让淡月痕放慢了速度,声音里不带半点感情:“怎麽了?”
他今天在花绮湖边看到秦重湿淋淋的爬出湖,湖水浸透了衣衫,湿湿地贴在身上,显出修长高大的身躯,登时烟浮宫的几个弟子的眼光就像蜜蜂盯住花蜜似的盯在秦重身上,但是秦重还毫无所觉,看著淡月痕,脸上露出十分脆弱的表情。
衣裳湿了还不想著快些弄干,还不知道这种表情会激起多少人的欲望。淡月痕本来勃然大怒,但是看见他苍白的脸色,想来是受了寒气,使不出法力,就不阴不阳地说了几句,让他回去换衣服。
後来淡月痕虽然陪在秋容身边,脑海中全是秦重的影子,身体已经欲火难消。秋容让他离开,他立刻就答应了,本来去往秦重的住处,但是欲火已经忍不住,於是就随地找了一个弟子发泄,去到秦重房里时,秦重已经不在了,只看到云若懒洋洋地躺在秦重床上,心里已经不舒服到了极点,当时秦重不在,他便忍了下来。
晚上终於忍不住,淡月痕来到秦重的房里,秦重居然推三阻四地不肯跟他做,也不知跟云若有些什麽苟且。
这些事情在烟浮宫平常之极,淡月痕向来对争风吃醋嗤之以鼻,也不认为自己会对一个下仆放在心上,可是不知怎地就是忽然间非常生气,动作毫无怜恤之心,恨不得将秦重做得下不了床。
秦重感到下体有些什麽从交合的地方流出,痛得钻心刺骨,知道是出了血,听到淡月痕询问,慢慢摇了摇头:“没什麽。”既然已经开始,就做完吧,反正以後也不用再做了。秦重在心里安慰自己。
淡月痕看著秦重闭上眼睛忍耐的表情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他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十分温柔,慢慢俯下身,嘴唇几乎要碰到秦重的脸颊时,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麽,脸色变了一变。
他心里只有秋容一个人,他很久之前就一直喜欢秋容,而且已经回到烟浮宫了,也见到秋容了,为什麽他还会跑到这个地方?昨天还可以说是因为秋容生病,今天秋容病已经好了,难道是因为可怕的习惯,所以才会继续留恋这个毫无姿色的男人?
不,不可能的!
强忍住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淡月痕不再多看秦重一眼,整理了衣衫,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听到脚步声已经远去,秦重慢慢睁开了眼睛,转过头,却只看到那个紫色曳地长裳的男子的背影。如果不是在黑暗中做,并且在完的时候他还没有晕过去的话,秦重就能这样看著淡月痕的背影。
由於淡月痕经常在他面前嘲笑他的痴恋,所以在淡月痕面前,他再也没有这麽痴迷地看著这个人,只能在背後看著他远离。
其实一直呆著不肯走,也是因为只想看著这一掬不属於自己的背影吧。
秦重嘴角动了一动,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淡月痕的性欲很是强烈,等他做完的时候,已经天亮。眼看又到了一天,秦重艰难地爬起来,准备打水擦拭自己的身体,解开衣衫,全身上下都是淡月痕的粗暴产生的青紫和红白相间的污迹。由於淡月痕每次都是发泄完就走,所以从来没见过他这麽悲惨的样子。
当秦重换好衣衫时,已经到了他该到花绮阁的时候。此时他里面穿著白色的中衣,领口已经围到了极高的地方,仍然露出几个不大明显的淤青。摸著脖子上的隐痛,看著镜中铜镜的自己,秦重不由得露出了苦笑。
到了花绮阁时,秋容仍然在设法将玄龙珠取下来,看见秦重,柳眉一轩,道:“你在看我的笑话嘛?”
秦重欠身行了一礼:“不敢,秋公子。”
“看来你是想看,只是不敢而已,是嘛?”
面对秋容的无理取闹,秦重只好苦笑,正想著辩驳的言辞,秋容已经甩了他一巴掌:“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还敢看我的笑话?看见我取不下来,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秦重被这一巴掌惊得回不过神,原来般若花的毒性发作时,法力会渐渐消散,此时他竟然已经连秋容的这一巴掌都躲不过!
秋容看见他呆著不动,知道自己打他他也不会还手,只会浪费自己的力气,不由得泄气,忽然想到在花绮湖旁非礼他时他的反应,不禁嫣然一笑,伸手就要扯开秦重的衣裳。
“你、你干什麽?”想到里面都是见不得人的青紫,秦重胀得面孔通红,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不让秋容得逞。
“我看看你也不行?”秋容发现秦重居然没有对他动武,更是得意,秦重一剑上烟浮宫无人可敌的威风也似乎被自己的轻薄而打压得干干净净,不知道为什麽,看见这个向来从容坚强的男人露出狼狈万分的羞耻表情居然会让人觉得万分的享受。
般若花毒性本来是每天只在子夜的一个时辰发作,但在最後时刻就会越来越频繁。感到身体里如同翻江倒海,连秋容的动作都没办法抗拒,两个人纠缠起来,在地上翻滚著。
秋容拼命要脱掉他的衣裳,秦重抓紧了衣襟不让他动手,狼狈万分,脸已经涨得通红。
只听一个冷冷地声音道:“你在干什麽?”两人一起回头,门外一个男子淡紫衣衫,长身玉立,说不出的俊秀优美,缓缓地走进门来,门里门外所有的弟子跪了一片,齐声道:“宫主!”
原来淡月痕昨天晚上在秦重的房里发泄了欲望後,仍然提不起兴趣去见秋容,回到自己房里,脑海中尽是秦重高潮时喘息的表情,他相信自己是爱著秋容的,只是因为三年来一直跟秦重在一起太久了才会被一时迷惑。他怎麽会爱上那个没姿色没体态,连话都不会说的秦重?
尽管他是这麽想的,但脑海中翻来覆去,尽是秦重强忍著情欲的表情,秦重低沈浑厚的声音,竟然再也不想去见秋容,只想再到秦重的房里,按住他结实修长的身体,把自己的火热坚挺狠狠地刺进他的身体里,听到他忍著痛苦的喘息。
一定是疯了!怎麽可能会想著那个人,会睡也睡不著?就连他当初爱上秋容时也没这样,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定是被他迷惑才会这样。
淡月痕想著,连公事也不做了,直接来到秋容的花绮阁里,他要见到秋容,确定秋容才是他唯一最爱的人。可是才一踏入花绮阁,就看到一幅让他血脉崩张的景象──秦重跟秋容居然纠缠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
淡月痕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强忍著震怒,慢慢走进来,暗暗握紧了手心。
两人看见淡月痕进来,不由得都停住了纠缠,从地上爬起来。秦重震惊地看著淡月痕的怒气,讷讷地解释:“宫主,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只是……”只是怎样,他却没有说就停了话,他忽然想到,即使说是秋容轻薄他,淡月痕也不会相信吧。怎麽会有人对他这样的人有意思。淡月痕是因为以前身边没人,现在已经习惯,而秋容大概也是因为想捉弄他。
淡月痕沈著脸,道:“只是怎样?”
秦重看了一眼秋容,只见秋容绽开了笑颜,向淡月痕道:“月痕,你来啦!”随即扁了嘴,“月痕,你不早点来,他欺负我!”
秦重没想到秋容会这麽说,看到淡月痕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阴沈,不由得一阵紧张,话也结巴起来:“不,不是的,我们只是……只是误会……”
“胡说,你敢说你没欺负我嘛?”秋容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淡月痕,发现淡月痕看著秦重,眼里居然全是妒意,不禁吃了一惊,又见秦重焦急著想解释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什麽,换了委屈的表情,说道:“要你做什麽你都不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嘀咕著,意味深长地看著秦重。
这一点本来是秦重心里最软弱的所在,听到这一句不由得浑身一震,向秋容看去,只见秋容望了一眼淡月痕,其中意味不言而明。显然指的是他苦恋淡月痕的事情。
想不到还是被他看了出来。秦重心如死灰,也不想解释,只是看著淡月痕,看著他熟悉而冷漠的面孔,心里忍不住一阵酸楚。只恨自己为什麽不早些死去,不必面对这些痛苦。
淡月痕听到秋容指责秦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没注意到秋容的眼色,看到秦重一句话不说,显然是默认了秦重想对秋容做出什麽不轨之事,一阵怒气涌上,一掌拍出,打在秦重胸口。秦重不由得倒退几步,一直撞到玄龙幻境,内伤加上毒伤,让他的身体再也无法承受,他感到腹中剧痛,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淡月痕看到他吐血,脸色微微一变,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想过去看看他怎麽了,但是玄龙幻镜中的一幕让淡月痕吃了一惊。
由於秦重撞到了玄龙幻镜,淡月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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