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爱着你]梅田种玉- 第3部分

北斗，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隐隐约约，我仿佛有种预感这个看似平常的分别会是个长久的分离，久到，几乎就是永诀了……　　
　
　　
　作者：　YY417FOREVER　　2007…5…2　12：17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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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梅田：　　

我不知道你到底对我有多认真，不过，与你开始，我却真是认真的，秋叶。　　
彻彻底底放弃鬼岛绫市，找一段新的恋情全心投入。　　

我答应的事情就会做到，所以，当天晚上回到家，我立即给他拨了电话，心里还一边想着家里的酒柜上似乎还藏了年份挺够的红酒，这个家伙大概会飞扑过来吧。　　
我想学校申请了休假，已经批准了，所以在放假前的这个星期得把自己负责的全部工作都弄完，交代好其他老师接手。似乎很久没放自己假了――学校放春暑寒假时我总被老姐以诸多借口百般奴役，所以根本没私人空间――原秋叶最近的工作也告一段落，应该会有兴趣一起同行吧？　　
然而等到的却是――关机？不死心地往他公寓里拨――没人接？　　
我足足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从无间断。到最后，疲惫地挂上了话筒。　　
这家伙明明知道我会找他，怎么居然不在家？也不开手机等我电话？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甩甩头，我嘲笑自己杞人忧天，以他那副缠着我时那种蟑螂命的样子，大概全世界的人死了他也还和蟑螂一样活着吧？　　
于是走向浴室准备洗澡。　　

无风无浪。　　
日子突然平静了下来。静得仿佛原秋叶这个人从没出现过一样。　　
到了一个星期后我终于可以把保健室钥匙交给别人保管的时候，我才突然觉悟难怪这两天环境那么安静工作那么顺手――原来那家伙已经失踪一个星期了？　　
看来真的得去找找他了。　　
我向瑞希问来了他的摄影工作室的地址，遇到了他的前妻，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在一片“废墟”中勉强找了个可以坐的地方，我定定地看着对面的女人。　　
他有跟我说过他结过婚又离了，我也从瑞希口中知道这个女人一直呆在他身边。很奇怪的关系，也许；但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我无权过问。反正我自己本来也不是什么纯情的人，所以对于原秋叶的做法倒也不是没什么反感的，已经过去的事没得计较，就好像他也知道我以前有个很喜欢的人却一直没追问一样。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　　
“你知道他在哪里？”我单刀直入。　　
“可以说知道，也可以说不知道。”她微笑，摆弄着一个残破的镜头。“我知道他被他家里的人带回去了，但我不知道他被带到了哪里。”　　
“他家里的人？”我听出弦外之音，她说的是“家里的人”而非“家人”。“他不是告诉我他是孤儿，从小一个人混大的吗？”　　
她苦笑：“原来连你也不知道？我也是那天他被带走时才知道的――他居然出身以黑道世家。”　　
“你不是和他结过婚？”被她那么一说，我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又酸又胀，好不难受，所以忍不住毒舌地加以反击。“我充其量是他高中时代说过几句话的学长，还有最近才重逢的朋友罢了。”　　
“秋叶的心，开了一个洞。”她叹气，“我们的婚姻生活维持了一年，之中一直相处得很好，但最后还是和平分手了――他在某些根本的部分，是无法相信人的，而他本人似乎没有发现到。他个性好，交游广阔，可是在最后的关头，他有个绝对不容许别人跨越的领域。他在自己与别人之间划下一条无形的鸿沟，无论我怎么填补，都填不满它，自然也就无法跨越过去，进到他内心深处。”　　
确实，我发现虽然他从高中时代就老爱粘着我，但我却对他一无所知。表面上他个性活泼外向，但其实他把自己隐藏得很深。无来由的，我居然对那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心生一股心疼。他，必定有他的苦衷吧。　　
“可以告诉我这件事发生的始末吗？”我扫了一下已成废墟的工作室，“这些，都是谁做的？”　　
“秋叶自己。”她掏出烟，我于是递上打火机给她点上。从没闻过秋叶身上有烟味，想不到他以前的老婆却抽烟。“那天晚上我过来拿隔天就要送去广告公司的相片，在门口看到一排黑西装，而一进来就看到他发了狂一样在砸东西。他叫我待在这里不要走，等你来了转告你两句话――抱歉，还有，不要等他。”　　
我皱紧了眉头，无名火顿生！他是什么意思！　　
“好了，话我带到了，我走了。”　　
“等等！”我拦住了她欲往外走的脚步，“你说他出身黑道世家？是哪个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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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对你没好处。”她又举步。　　
“我、要、知、道！”我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青龙堂。”　　
我一震，感到血液从脸上褪下，心也开始凉。　　
“知道了吧？日本黑道龙头山口组属下四大堂口――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其中又以东京总部的青龙堂为首。谁也惹不起的。”她抬起头，目光中有种难以读懂的深情，“我也希望你能是开启秋叶心之锁的那把钥匙，希望你能填补他心里的空洞，可是……”她苦笑，“终究这个世界遗弃了他，无论他怎么挣扎，谁也帮不了他。他老头被暗杀，虽然还没死，但现在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而秋叶终究有他要负的责任。”　　
说完，她再没有任何犹豫地离开。　　
只有我被留在原地，心上空荡荡的。　　

在街上失魂落魄地走着，我一点也没感觉到路上行人都匆匆忙忙地躲着雨。脑袋一片空白。我想思考，可是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思考――我只是个平凡普通的小小医生，想破我的头壳，也不知道怎样让秋叶回来。　　
“北斗！”　　
“北斗！”　　
“北斗！”　　
突然一股拉力将我的脚步挽留住，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到眼前有些气急败坏的人：“绫市？”　　
“你怎么了？”他的眉心出现一个川字，“为什么我叫了你那么多次都不答应？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闯红灯了？”　　
我茫茫然望向马路，然后又回头茫茫然望着他。　　
“你发生什么事了？”他不由分说地将我拉进附近一间咖啡屋。　　
我只是摇头。“最近都没联系，你怎样了？是不是好事近了？”　　
他愣了愣。“什么好事？”　　
“你不是说过最近家里为你的婚事着急了吗？大概安排相亲了吧？”喝着咖啡，我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开始和他闲扯――呵呵，若在以前，这大概不会是一个可以闲扯的话题，只是，好奇怪，此刻我居然可以轻松地和他讨论这种话题。　　
“我……”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只说了了个开头便沉默。“对不起，北斗。”　　
“咦？对不起？为什么？”　　
他叹气。“我其实一直知道你的心意的。只是……”　　
“已经过去的事何必再提？”我知道你无法回应。我一直知道。所以还请让我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吧。　　
“已经过去？”他表情十分不解。　　
“我知道，你即将结婚生子，有你自己的正常生活。何必再提这件本来就该永远是秘密的事？”我叹气，“绫市，我累了，再没有力气跟你爱情长跑。祝你幸福。我也会去追求属于我的幸福的。”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正经地和他说心底话，大概也会是唯一的一次吧。　　
“不！”他打断我的话，“不是这样的！北斗！”　　
好希奇，我第一次从他眼里看到慌乱。　　
“我不是不想接受你，只是以前因为有圣人，所以……”他抓住我的手，“北斗，现在圣人已经不是我的责任了，所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正式开始！”　　
我呆楞。惊是有的，喜却完全不见踪影――曾几何时，我居然能如此平静地面对鬼岛绫市了？好像半个月前我还在为他伤神哩？难道，他早已从我心中淡去，只是我自己没有发觉而苦苦执着而已？　　
“北斗？北斗？”　　
“对不起，绫市，我们的爱情已经过了保质期了。”我苦笑。　　
“保质期？那是什么鬼东西？”他蹙眉。　　
“我是说――我已经爱上别人了。”他以不容抗拒之姿强行介入我的生活，而且在我没有发现的时候已经渗透到方方面面，无法拔除！　　
“谁？”　　
眼眶发热。　　
原秋叶，为什么要那么快放弃我？你这个混蛋！偷走了我的爱情，就这样逃走吗？　　
“北斗？”绫市手忙脚乱地递过来一方手帕，承接住决堤的泪水。　　
“绫市，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到哪里去找他？我到哪里去找他……”　　

整个世界都在下雨，我的视线模糊不清，找不到出路……　　

八　秋叶：　　

无聊的宴会。　　
进入这个奢华得过分的会场、被介绍给主人认识之后，我就无聊地呆在一旁，一点也没有要去加入的意思。　　
家里那老头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帮里又损失了一名大将，按说我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之中，当务之急是稳定好帮务并揪出幕后黑手给帮里牺牲的兄弟报仇。但此次宴会的目的正是揪出那个潜在暗处的敌人的关键――青龙堂能当龙头老大，本领当然不是盖的，这次若非堂里出了内奸，以老头的身手只怕也很难受到攻击，所以意外发生后堂里的精英已经筛选出可能的潜在敌人，今晚三个可疑人物都会出现在这场据说是国会某个部门的政要的生日宴会上，我于是接了请贴光明正大地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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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并无接掌老头的位子的意思，但基于堂里现在群龙无首的状况，我只好站出来当“出头鸟”，而堂里真正的实力分子则混进了这个场子暗中调查。　　
这是个上流社会分子云集的场合――讽刺的是，最有势力的黑道力量也被视为理所当然的组成部分。　　
不少女人对我这张生面孔投来好奇的眼光，眼波流转处也隐隐透着诱惑的风情，可惜，我此刻心理只想着那个人……　　
北斗，虽然以后大概很难再见了，你可会偶尔想起我？　　
我下意识地按了按左胸口，那儿有一块被我视为吉祥物的突起物。感觉到它的存在，我才能安心，嘴角也不觉放松了下来不再一直紧绷。　　

那天下午和北斗约好之后，我也没再去别的地方，径直回了工作室想把一些收尾工作做完，然后给自己放个假，好好进行“追求”行动――虽然缠了那个顽固分子那么久，但却未真正地像情人般约会他过，所以我想也该显示一下自己的诚意了，免得那个其实骨子里很没安全感的人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然而还没等到他实现他要打电话给我的诺言，堂里一帮黑西装就出现在我面前――拜托，好歹他们也是堂里功力最好的精锐部队，怎么可以用那种手段逼我就范？他们居然痛哭流涕报着我的大腿求我回来见老头最后一面！想到那个让我老妈伤心了一辈子最后含恨而终的老头我就恨得牙痒痒，顿时二十几年的不满全部爆发，而且想着自己此去就以后都身不由己了，一时不可收拾地把自己的工作室都砸了。我从国中开始就努力摆脱他的控制，就连生活都是全部自己自理，怎么可能回来继承他令人憎恶的事业呢？然而想到老妈临终的嘱托，最后还是心软了。如有缘，我还可以在一段时间后摆脱这个黑暗的组织；若无分，就该就此和北斗说永别了……于是只好把需要交代的话叫小寿转达。　　

在会场里转了两圈，我一直用隐形通话器和手下保持联系，他们现在已经进入主房，正在解开保险箱的密码以窃得黑名单。我于是故意在会场里面四处走动，这是一个障眼法，让他们放松对青龙堂的警惕。　　
端了杯酒，我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个表面上光鲜亮丽的所谓上流社会，心下不知多少鄙夷。突然晚会的主人却走过来向我寒暄。我只地应付几句，外界知道老头有个儿子的人并不多，因为我的母亲临死前对他最后的请求就是在我不得不接掌他的事业之前有自己的生活空间，而他也确实给了我最大的自由――反正一切在我必须回去的现实面前都是假象。　　
这秃顶老头似乎对我十分感兴趣，使我十分无奈。而在探听我目前没有交往对象也没有定下任何婚约的事情后，他居然将我领上台，给现场的所谓“名媛淑女”们推销起我来。我心下十分不爽，脸上却只能装作斯文有礼地笑了一笑。　　
下了台之后，果然那些或名副其实的或自以为是的“美女”们都围了过来，有的甚至打听我是不是那个有名的摄影师，故作有见识地和我攀谈那些明星。我心里呕得要死，却知道此时还无法脱身。突然一个身材火辣的红衣女郎出现，其他女人居然都脸色不自然地四散开去，我十分诧异，不知她是什么来头，身边和我来的小弟已经小声介绍――这是在东京地区势力仅次于我们青龙堂的蝎子帮老大的女儿，蝎子帮以买卖毒品坐大，得小心应付。我只得不动声色地与她谈着话，细心揣摩着她的用意。　　
“原先生，我对你很有兴趣。”寒暄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后她单刀直入地道。“和我交往怎样？”　　
我也回答得干脆：“不好意思，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谁？哪家的小姐？势力比得上我么？”她自负地道。　　
我但笑不语。我亲爱的北斗是谁都比不上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交个朋友吧。”她从路过的小弟盘子上端来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我。　　
想不到她竟如此豪爽，我于是只得赏脸，接过后和她碰杯，一饮而尽。　　
之后她仍呆在我身边和我闲聊，反正她也给我挡掉了其他女人的纠缠，我乐得轻松。直到藏在裤袋里的左手传来手表的震动，我知道堂里兄弟已经取得成功，于是借口上洗手间，正打算毫不留恋地离开，她却忽然粘了上来。我十分讶异，心下却急着摆脱，于是推开了她，往外头走。　　
还没走到门口，却意外地看见最另我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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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秋叶你这个混蛋！”只见北斗一脸愤慨地冲向我。　　
“北斗！”我惊愕地站在原地。　　
身后那个不死心的女人又跟过来，为免引起太多关注，我连忙拖着北斗找了一间空的休息室拐了进去。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的眉头蹙得死紧。今晚这个宴会是个彻彻底底的鸿门宴，诡异的波涛与暗流可汹涌着呢，他这个全无背景的人怎么可能混得进来？　　
“我姐夫的财阀是那个政要背后的最大支持者，你说我怎么来的？若不是恰好听他说起今晚会出现很多黑道头子我也不会冒着这种万分之一的可能混进来了！”他狠狠地瞪着我。“你叫惠比寿转达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最好自己给我交代清楚！”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苦涩地抿紧了唇。“抱歉――还有，不要等我。”　　
“原、秋、叶！你皮痒欠扁是不是？在你死缠烂打地和我取得恋人关系后你居然撒手就跑？”他揪紧了我的领子。“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清楚的交代！要不就等着领死吧！”　　
看着他的双眼烨烨生光的样子，我原本下定要离开他的决心竟然开始松动。他知不知道他这副样子很让人食指大动呢？本着我们大和民族充分利用资源的原则，我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