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师傅答应正是收我等为徒,否则我等不起来!”陈御医语气坚定地说,此等机会怕是一生也遇不上一次,自然要把握机会!李君越无奈地翻翻白眼,搞学问的人就是特别死心眼。
“好吧,我就正式收你们为入门弟子,你们和其他弟子一样,都是拜在我林海海门下,你们记住我的宗旨,千万不要搞分帮分派,也不要固步自封,我的医术是要广为流传,而不是让你们视为独家秘方的。所以但凡有人来求学,你必须要收下,并尽心的教导,务求把我的医术发扬光大。”林海海对于现在朝廷监管医馆的力度不是很满意,看病贵,看病难。很多大夫不是说医术不好,而是医德不好,收费偏高,拖延病情,用尽一切的办法去赚取病人的钱财!这种现象要说改革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林海海希望尽自己的力量,把林氏医术传开去,实行看病抓药一体化。其实她很想朝廷能建立政府医院,能给大众医疗补贴,但是这些理念,估计他不会接受吧!眼前只好头痛先治头,脚痛就治脚。
御医们听了林海海的话,深受触动,语气也激昂起来:“我等谨遵师傅的教导,也会尽力的完成师傅的心愿!”林海海满意地点点头。
“恩,今晚这么高兴,又收弟子又立宏愿的,明月,赶快加菜,买瓶好酒,我们吃顿好的!”李君越开心地大喊。
“我这就去!”小妮子屁颠屁颠地跑了。结果,这顿拜师宴嘻嘻哈哈地吃了将近一个时辰!
夜凉如水!林海海回到北苑已是皓月当空,此时虽是盛夏时节,但是在这个缺乏污染的世界里,空气清爽新鲜,夏风习习,倒比在现代开空调要凉上几分。小菊和唐唐已经睡下,柳儿回乡下探亲了,整间院子静悄悄的。只有昆虫们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林海海整个人躺在屋顶上,月光很圆,很大,很清,也很近,似乎触手可及,林海海伸出手,嘴角带着几分淘气,几分调皮。古代的月亮,古代的星空,林海海一时如痴如醉,不知身在何方,也不知今夕何夕!眼前只有这静谧的夜,静谧的月,静谧的星以及静谧的虫鸣!她几乎要入睡了!
“可知道扰人清梦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慵懒的声音淡淡地响起,虽然睡眠对她没有实质的作用,但是不失为一种享受!
“如此月色,如此清凉的风,王妃真会享受人生!”陈落青脸带笑意,眼里却闪过一丝惊讶!
“这么晚了,将军为何不就寝,反而来我北苑陪我赏月呢?”林海海眼睛微阖,悠悠地说,皓腕轻轻挽起,枕在头下!
陈落青看着她,如此的写意,如此的淡然,如此的悠闲,她不像是一个负重的人,又或者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来找王妃,自然是有事情请教!”陈落青收敛心神,静静地说。
“那尽管说说,看我能否帮得上!”她倏地睁开眼睛,晶莹的眼珠纯洁得就像那深山里一泓幽深的清泉,唇畔微带笑意。陈落青一时间竟失神了,这个俗世的女子,怎么会有如此纯洁的笑容?
“你是何人?”陈落青望进她的眼睛里,企图发现一些什么!林海海轻笑,附近他耳旁,软语轻吐:“你猜?”说完,起身站定,爽朗地笑了。
“我查过你,你在成亲后曾经自尽,但是却活过来,自此性情大变,并且开设医馆,收弟子众。短短几个月,,全京城的人无人不识林大夫,不过却没有人知道你是六王妃,包括你的弟子也是先段时间你被挟持才知晓。”如果说不是心机深沉,又怎么能瞒骗这么久。
“这代表什么?你害怕什么?”林海海笑了,语气中仿佛带着讽刺。
“不管你是谁,但是如果你敢伤害皇上,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撂下狠话了!林海海转头去看那张英俊张狂的脸,眼里带着深深的坚定。
“伤害有很多种,你指的是什么?”林海海的声音变得有点忧郁,心里划过一丝疼痛,想起那双带着伤痛的眸子,皇帝,他偏偏是皇帝!
“不管是何种意义的伤害,我要他好好的!”固执的语言生硬地抛下,林海海突然觉得万分委屈。她又何曾伤害过他?他们之间原本是不应交集的,错了便要回头,而现在她正在走回头路。
“他知道你来找我吗?”林海海看向陈落青。
“他并不知晓,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有些事情不可以放纵,否则很可能是灭顶之灾!现在的他四面受敌,一不小心将万劫不复,不能有丝毫的行差踏错。但是因为你,他已经失去了冷静!”陈落青毫不顾忌地说出了心中的忧虑,因为在她眼睛里,他看见那里埋藏着和皇上一样的感情。至少她应该知道皇上的处境,也许只有她能让皇上挥剑斩情丝。
“我去见他一面!”纵然她再不想理这天下的局势,但也能从他们的神情里发现现在正是剑拔弩张的阶段。
“希望你能让他专心应付眼前的形势!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害他!”陈落青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姣好的容颜透露着丝丝正气,那是由内向外散发的气质,装扮不来。
林海海没有言语,心里的苦涩大于一切,她伸开双手,御风而起,纯白的身影瞬间淹没在黑暗里。精明如陈落青,不可能不知道她懂武的事情,所以林海海也没有了顾忌。
陈落青心里却是大大的惊骇了,这等轻功,放眼武林,有谁能及?这个女子要是与朝廷为敌,那大兴王朝不堪设想!
“皇上,夜深露重,歇息吧!”萧远手持灯笼,对着伫立在湖畔的杨绍伦轻道!
“你们退下吧,朕想静一静!”杨绍伦示意萧远和侍卫退下。
“我等就在此处守候吧,以防万一!”萧远不愿意退下,现在是非常时候,不能掉以轻心!
“退下吧!朕不需要伺候,萧远,传我命令,召陈将军!”杨绍伦冷冷地说,湖面上有树叶坠落,荡起一丝丝涟漪,杨绍伦紧紧地盯着那一圈圈的波纹,同样的波纹也在心中荡漾开去,眼前有许多大事,为何心思却还在她身上?落青说过,她身份不简单,如果她是敌人,那他该如何自处?他是否舍得把刀子刺进她的胸膛?
“是,皇上!”萧远领命转身,示意侍卫退十米守护着。林海海看着严阵戒备的禁卫军,再看看萧远一副忧虑的模样,看来他确实面对着一个很大的难题。一般皇帝会遇到的危险不外乎是有人造反或者有外敌来犯。不知道会是哪一样呢?林海海没有下去,坐在琉璃瓦顶上定定地看着杨绍伦,英俊不凡,俊逸清朗,身材挺拔,眉宇间流露的王者之气让人不自觉的臣服,那样出色的一个男人,难怪自己会喜欢他,但是仅仅是喜欢吧,就像喜欢一样美好的事物,那并不是爱,林海海侧着头想。
一个粉衣女子袅袅走来,林海海定睛一看,是那日见过的琳妃,心里一下子郁结起来,她来干什么?
“皇上,臣妾听闻皇上为国事烦扰,至今还未歇息,所以亲自炖了人参汤来给皇上提神,皇上趁热喝了吧!”娇媚的面容笑盈盈地看着眼前伟岸的男子,杨绍伦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端下去,朕不喝!”
“皇上,臣妾………。”琳妃刚想说话,杨绍伦恼怒地说:“下去!”
琳妃咬了咬樱唇,万分的委屈,低首轻说:“那臣妾先行告辞了!”杨绍伦挥挥手,不耐烦地说:“下去吧!”琳妃转身,无限落寞地走了。林海海心里的烦闷一扫而空,取之而代的是满心的欢喜。
“这样对待美人不觉得过分吗?”清清的女音从湖的另一边传来,杨绍伦微微一震,微张着嘴,紧紧地盯着那由远而近的白衣女子。“如此娇羞的一个美人,连我都舍不得冷眼以对,皇上为何如此狠心啊!”林海海笑意盈盈地走近,眉间心上全是笑意。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喜悦,反正看到他把琳妃赶走,心里就莫名地欢喜,控制不住的欢喜。
“这么晚了,你为何在此?”杨绍伦控制住心里的悸动,淡淡地问。
“那我此时应该在何处?和我相公一起吗?”林海海挑挑眉,笑问。杨绍伦黯然,是的,此时的她是应该和皇弟一起。他狼狈地转身,不想让她发现眼中的失落。
第四十九章 醉酒
“夜深了,王妃请回吧!”不能和她有任何交集,在她失踪时候就已经发誓,这辈子她只会是自己的弟妹。
“你很怕见到我吗?”林海海有些受伤,虽然此行是为了断了彼此间的念想,但是却是她一直失控。
“王妃此话何解啊?朕不明白,此时已是深夜,王妃流连宫中是否别有所图?如果没事的话还请迅速离开!”说完,眼睛低垂,转身便要离去。
“慢着!”林海海自怀里掏出一条红绳子,那是她自己编织的,上面滴了她的血,带着此条红绳,那么他遇到危险的时候她便能感应。
她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冰冷的脸,冰冷的眼,心里没由来地火大。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如此在乎,虽然她不打算继续喜欢他,但是他冷淡的态度还是刺痛了她。
他和她对望着,眼里的冰冷慢慢溶解,林海海叹叹气说:“过一段时间我就会离开,永远都不会回来,所以你不要对我冷淡,否则我在以后的岁月里想起你,都只会记得你冰冷的脸!”
杨绍伦倏然转身,紧抓住她的香肩,问:“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她为何要走?因为皇弟要娶陈碧柔吗?“你是不是不愿意他娶陈碧柔?朕可以下旨不准他娶!”苦涩的话说出口,心却在顷刻间碎裂了。
她看着他,从他眼里能看出他此时的伤痛,她的心也在痛,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他的?记不起了,反正已经爱上了。她低下头,轻轻地把他的右手捉住,拿出红绳系在他手腕上。鲜艳如血的红绳轻轻的环绕着他的手腕,他垂下眼,看着她的手灵巧地翻动。
“就让这条绳子代替我陪你吧!”她没有要离开,只是她会一直呆在山上,没什么事情基本不会下山,就算要下山也不会遇到他,所以他们之间从此便再也没有交集了。
“为何要离开?”他沙哑地问。
“这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林海海转身看着平静如镜的湖面,淡淡地说,“很多事情我们不能控制,但是却可以阻止其发生的可能!”
第九十二章 御花园相会 2
他茫然地看着她的背,丝丝秀发被夜风扬起,罗裙飞扬。他轻轻上去,从后面紧紧地抱着她,下巴抵在耳畔,屏住呼吸,仿佛可以屏住心痛。林海海闭上眼睛,泪水悄然从眼角滑落,她的爱情,还来不及萌芽便夭折在泥土里。
“不要走,我会处理好的!”他的保证在此时显得尤其薄弱无力。林海海转身投入他怀里,想最后一次记住他怀里的温暖。
“不要走,哪怕远远看见你也是好的,我保证,我真的不会对你怎么样,我保证!”他用力地紧拥住她,身子微颤。
林海海没有说话,在他怀里的感觉很舒服,她不想说话也不想动。
“海海,答应我,不要走,我可以不见你,只要知道你在这里,只要知道你好好的,我可以不见你!只要你不走!”声音已经变为低低的哀求,这个帝王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尊严。
林海海在他怀里不动,双手紧紧地圈住他的脖子,用尽全力去抱住眼前的男子。他低下头寻找她的樱唇,霸道的力量让她感觉生疼,她没有躲避,生涩地和他纠缠着,心里从未有过的悲凉让她不知所措,只是一个劲地想和他缠绵下去,直到心不再痛。
杨绍伦从她的热情中已窥视她去意已决,心里的慌张变为狂乱,不想失去她,不要失去她,不能失去她!他想拥有她,想和她朝朝暮暮,想和她长相厮守。他是皇帝,天下都是他的,为何不能要她?就算皇弟连同那个人来反他,那又如何?这个王位他也不稀罕,就让给他吧!
“我不会让你走的,一定不会,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杨绍伦离开她的唇,语气无比坚定地说,眼里有着不顾一切的狂热和霸气。
“你想干什么?”林海海心里有个不好的预兆!
“不要问,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我们之间不会一直都是这样的!”他眼里有喜悦在跳跃,那是危险的信号。林海海突然觉得心惊肉跳,他不会公然地和弟弟抢老婆吧?他应该是个理智的人,尤其在这个内忧外患的时候,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的弟弟起冲突吧?那不是直接给机会敌人?
今晚她不该来的,他一直都很冷静,很克制,甚至见到她的时候都很生分,为什么她偏要把那层窗户纸捅破?她懊恼地想。
“不要去改变什么,我不想改变,我们之间的缘分到此为止吧!”她恢复淡淡地口气,再闹下去只怕事情越来越乱。
“不可以,以前我不确定你的心,我可以说服自己不去想你,但是现在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在日夜思念着大家。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他已经失去了理智,长久压抑的感情终于一泻千里,狭长的眼里全是痴迷的情意。他是一国之君,有他的责任和承担,只是他也渴望平凡人的爱情,只想好好地握住眼前的女子,其余的一切都不再重要。林海海很感动,感动到想流泪,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更爱她,只可惜他们的时间错了,他已为人夫为人父,她不能忍受任何女人在他身边围绕,但是他身边偏偏有一大堆最高素质的女人,漂亮,大方,知书达理,往后他还将拥有更多的女人,而她,该怎么摆正自己的位置?以其到时候痛苦,干脆在一切未开始便结束掉,那样,对这份感情还保有一个美好的回忆和感觉。
“我承认我对你有一份悸动,但那仅仅是悸动,你知道吗?打个比喻说,我有一只小猫,我一直很爱它,偶尔有一日我遇到一只小狗,小狗很可爱,我也喜欢它,但是并不代表我要让小狗取小猫而代之。我喜欢小狗,仅仅只是想有空的时候逗它玩玩或者看看它就足够了!”她残忍地说,这个说法会让他很痛苦,但至少能让他清醒。只是他们以后就真的形同陌路了吧!
“你是说……。我就是那只小狗?你高兴时候想逗逗的小狗?”他看着她,眼里的怒气渐成,声音里流露的伤痛太明显,以致她不忍目睹转过身去,她没有说话,但是她的沉默却等同默认了他的话,“也就是说,你没有爱过我?一切都是因为你一时兴起想逗逗我是吗?”她还是没有说话,倔强地背对着他。
“那看来是朕误会了,冒犯了王妃,想来王妃说要离开以后不再回来也只是逗逗我的话是吗?也是啊,既然王妃如此深爱皇弟,又怎么舍得远走他乡呢?”疏离的话冷冷地响起,杨绍伦不怒反笑了,“那我就恭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林海海努力睁大眼睛,控制住眼里的泪水。心里的酸楚让她说不出话来,有些事情不挑明还可以相安无事,一旦把那薄纱掀开,窥视到的也许是伤痛欲绝的事实。
“我爱他是事实,我要离开也事实。也许离开是因为很爱很爱,不想伤害他或者不想被他伤害。我离开后,他会很快忘记我,重新开始他的新生活。来日再见,我们还是好朋友!”她淡淡地开口,清清的声音如同那暗夜里流淌的小溪,“今夜我来,是不想让自己的心留有一丝遗憾,我对你的确实有一份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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