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程双双美丽清新的脸旁上透着淡淡的红晕。
缘分就是那么奇怪，喜欢的偏偏就是不来，等到尘埃落定时才发现现实和梦想的差距竟是那么的大，他们两个……应该算一对了吧？
回头看着萧震的空位，他简直是个大忙人……学生会的事就足够他任何休息段都忙的不见人影。不禁的捏紧手里的单子，萧震的选择是不是也该是我的选择？下一步到底要怎么走？
第 28 章
后来的一个星期，学校每年举办的班班唱的活动如火如荼的开始了，所以我们四班的演唱节目和排演责任毫无意外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说实话干这种事通常是吃力不讨好的，现在的学生，有谁愿意唱那些老土到掉牙的歌？可那是民众的意愿啊，咱国家不是讲究民主嘛……我一向都是贯彻党的方针路线的好团员。可事偏偏不如愿，当我们班几个小女生恁是跟我提议唱JAY的歌时，我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倒不是对小天王有意见，相反我还是他的死忠呢！可有听说集体唱人RMB风格的嘛？这不是向学校领导找抽？而直接被雷出局的当然是我这个负责的头了……= =
我当下就拍桌子了，“人小天王一人扔双截棍就够下面领导抖了，要是见你们集体54个人整一块儿唱不吓死才怪！”想想一堆人唱双截棍那场景就郁闷。
那几个小女生底气不足的反驳了几句，倒是坐前面的萧震停下了手里活，笑眯眯的跟个领导似的，“我说祝晓，你跟小女生急什么？人家不是好心给你意见？”
见萧领导说话了，几个女生连忙点头，就是就是！
无力的抚了抚额头，我拿了上报单就站起来，“得，我去问问班头的意思。”
一进办公室，首先就看见八班的陆魔头正拿着镜子猛照，我心下冷笑，就你那张被粉浸过的白脸？再照也没咱孙半头那张花容月貌好看……说实话，有点儿老王卖瓜的意思。
“班头！我来问问这合唱曲目的事。”
班头正改着上星期五的数学卷子，头也不抬：“叫我老师，别没大没小的。”
我笑了两声坐下，正看见底下是我的卷子，笑嘻嘻的伸手去抽，结果被孙班头发现，一掌就敲下来，笑容可掬，“祝晓，我是你老师，能不知道你有几量重？说吧，这次测验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发挥失常啊……”越说越小声。
“空着三大题叫发挥失常？不想做吧？告儿我发生什么事了？”
“老师，你探人隐私是不是？”
“……”班头很阴险的笑了一下。
“成了……您别笑了！我……不就是为选科的事烦嘛……”
班头总算不露出阴险的笑了，脸上立刻阴霾一扫换上勤恳的园丁笑容，“我想也是，就差你们几个没交上来了，这些是他们选的……你要先看看……我说啊，哪人少加哪儿，竞争少，老师教学也能集中，不过啊兴趣是第一啊……”
翻弄着孙班头给我那堆填报单，这么信手的看了几个，猛的发现萧震的名字，心里难免疙瘩了一下，原来……原来他早有方向了，也早早交了，为什么不和我说说？或者，不来问问我的选择吗？
萧震是全能，选了最符合他身份的物理。
物理……
看着这两字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和萧震在这条路上要岔开了，我，是不可能选物理的。
天塌了都不可能……我心底本能的抵触这门学科，也许是初中时的阴影……往事不提，大家也不太愿意听吧，我的物理始终在及格线徘徊，根本不可能去选。
孙班头见我盯着萧震的那张，笑呵呵的说：“萧震也真行，好多老师跟我要人呢，全能就是行，祝晓，我看你要加把劲。”
“是啊……班头，我们班到底唱什么啊？”赶紧转移话题。
“你又不是不知道主任那个鱼木脑袋，怎么俗的歌你怎么选，保他眉开眼笑。”
废话！“那就国歌了，班头。”我面无表情让孙班头一口气没上来。
“你小子！”孙班头翻了翻抽屉，扔我一本子，“里面选一首好了……”
“原来您有私藏啊，不早说。吃点儿记忆胶囊吧，班头。”
“呵呵，祝晓，这次测验你不及格。”
阴险！r
“班头，不带您这样的啊！公报私仇啊！”
“先出去吧，带上门，谢谢。”
遇到这样的老师……你绝对斗不过她，猴精猴精的，吃人连带骨头渣子都没留下。
下午第一节自修，我没回教室，躲天台矫情去了……恩，算是思考一下吧。
其实吧，我心里就是为萧震没和我商量那事烦，再怎么说，我们都那什么关系了，你不和我知会一声，把我搁什么位置呢？
是啊，萧震没说过他把我放什么地方……他的喜欢，每次都用亲密的吻带过。
可我也知道，他没玩我，他要玩别人，绝对不会玩两年多。
当然了，就算开始是游戏，可你玩久了，难道它还能只是一个游戏吗？人生如戏的古话一点儿也不错，合着最后，究竟你是在演戏还是看台中的一员呢？你看着别人的戏，可别人也看着你的戏。所以，玩着玩着，有些东西必然酝酿成真。
我也不气恼萧震这样的决定，我们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路，他不问我，是要给我绝对的自由。礼尚往来，我不也该如此吗？谁他妈说的一句酸不垃圾的话？爱他？就放他自由？
靠！真想抽自己两巴掌。胡思乱想了吧。
“想什么呢？”一股子热起在耳后升起，我惊了一下，还没转身就被抱住了。
“禽兽啊……这是学校！”我挣了挣，白搭！
萧震蹭了蹭我的肩，“看你心情不怎么好，找你来了呗。真躲这儿了？”
我笑着亲亲他的嘴角，“够默契啊，找到这儿了。”
就那么一瞥眼，萧震发现我手里的东西，神色黯然，“你……选什么？”
“恩……正在想。”
“你在怪我？”
“扯淡！我又不是小女生。”
“这个还不重要，到时候咱志愿可得填一样的！你别想逃出我手心，知道没？！”
“你还如来佛祖了？五指山？”
“对！派下来整治你这皮猴子的！松松筋骨先！”说罢，萧领导化身成狼就缠了上来，这个时候他毫无顾忌。
这小子技巧一天比一天高，没几下我就晕呼呼的，直哼哼。
“你……这光天化日的，想干嘛？”
萧震停了一下，黑不溜秋的眼睛瞅着我，我以为他要酝酿什么，结果薄唇一开一合：“上、你！”
“坦白是美德……可你也忒直率了，小心劈个雷下来！”
“我倒挺想昭告天下的，把那些敢给你递情书的小丫头吓回去！”
我用力扯着他的嘴角，“操！你丫桃花犯的比我少是不是？”
他不再废话什么，咬着我脖子，我只能仰着头直喘气。撕扯他的头发。
都说天公不作美吧……
正在我两情意互动，快要干出伤风化的事时，那蹬蹬蹬的脚步声就这么传来了。
靠！
幸好，萧震的反应神经特灵敏，圈着我的身子往天台水箱后面一躲，不大不小，正好藏我们两。
“都你！”埋怨的喊了一句，边整理凌乱的衣襟。
萧震一把掐着我的腰，痒的我直咬嘴唇，不能发声，人不还在外面么？这叫什么事啊！
听脚步声，挺轻盈的，来回走了几下。
“祝晓？祝晓？……不在？”后面跟自己自言自语去了，不过那声……李舒华？我最怕这女的，整一腹黑，虽然至今未对我做出任何实质性伤害，可我见她就怵。天敌？不能吧？我堂堂一男生，天敌是一女的？荒唐了。
李舒华似乎不放弃，转了几圈下，我猫着身体看见她水箱这边走来，那白色球鞋越靠越近。
腰上一紧，我偏过头去看，萧震神色有些凝，把我两拉紧了些。
突然有些自虐，干脆……就这样被……发现好了……
我想光天化日下和他手牵手。
可我也知道，萧震他不会让这事发生。
心有点凉，是谁说要昭告天下来着的？萧震，是你吧？其实，你跟我说着玩的吧，如今的你，有比我更重要的东西去维护。
我不怕，真的不怕，被人发现是个玻璃又怎么样？不怕的……
可，我舍不得让你陪我下地狱，因我的自私而毁了你，我会比毁了自己更痛。
所幸，李舒华就在水箱前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那么一口气就卡在胸口。
只听她轻轻笑着，有些飘渺的声音传来：“要找你还真难……看来下次得早点……”
她就这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和萧震几乎同时送了口气，坐在水泥地上直松气。
“怕吧，萧震，你承认刚才很怕吧？”我似笑非笑的试探。
萧震先是一楞，然后沉重的点点头，“对，我很怕。”
果然……我忽然觉得欲哭无泪。
萧震又兀自接着说：“怕死了，那时就想，要是你让人发现了这事，我非后悔死我……这路是我拉你下来的，要死也是我先，……我是真怕，别人对我如何无所谓，可你是你爸妈的心头肉，我看不得……他们为你难过，真的。”
我的心在刹那有些停摆，他怕的……是这个？
他的大手伸过来揉乱我的头发，笑的阳光灿烂，“放心，出事，我一人扛。”
啪！我打掉他的手，怒道：“你以为我是这种人嘛！”
萧震楞住了。
我索性大吼，“他妈的要死一块死，你给我装什么情圣？你要出事，我能独活嘛！又不是白眼狼！”
“你……真是的。”萧震松懈下来，拿眼瞧我，“原来你也不怕……原来我们都怕对方出事儿……呵，我真陷进去了，出不来了。”
彼此彼此，哥儿们。
萧震一把跳起来，把我拉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今晚去我家，没人在。”
“啊？不行？晚上得点名。”
“别犟啊，九点自修结束，爬墙出来呗。”
“你叫外卖呢？！混蛋。”
“呵！脾气不小啊！”说着狠狠敲我的头，“叫什么外卖啊，我在外面等你，有见过我这么敬业的顾主么？何况……我们之间和买卖无关。”
“成。你等我，我有恐高症，您接着我。”我答应的爽快，你都无所谓了，我还坚持什么？
突然发现，之前的猜测毫无意义。
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还是坦白，说清楚什么事都没有。藏着掖着准出事。感情的维持就必须站在对等面上，别去瞒着你喜欢的人，那不公平。
第 29 章
我有些傻眼。真的。
这满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谗的我直流口水的饭菜……不要误会，倒不是这饭菜有什么希奇，可做这桌子菜的人那才叫希奇，你能想象萧震这么的个心高气傲的主围的围裙的样子嘛？
我伸手就去捞那片油灿灿的牛肉片。
“你小子不洗手啊？！搁下！”萧震一筷子打过来。
吹吹手指头，“够贤妻良母的啊！”
“得了吧，看你今晚得伺候我，给你的报酬，尝着吧，五星级的水准。”
“你丫禽兽！”
“承让。客气了你。”
“……”这什么人啊……
洗完手，我立刻就操家伙开始消灭这些个东西，嘴里塞的满满的，“我说，要哪个姑娘不幸嫁给你，除了某些事烦了些，这家务可就轻松了。”
萧震狠狠挖我一眼，“知道你贫，这姑娘不就是你吗？”顿了一下，他又说，“我爸刚走那会儿，我妈基本上吃什么吐什么，到后来好几天不吃饭，没办法啊……我半夜起来就烧着点，怕我妈什么时候饿了却没热东西吃。”
“你这好手艺拜你妈所赐？行啊你！学这么快！”
萧震端着晚慢慢嚼着，口气不咸不淡，仿佛过眼云烟，“看我妈那样，我不忍心让别人伺候着，谁叫她是我妈？……一辈子的责任。……哦，对了，我该有俩妈，以后得一块儿伺候好了。”
“还有？谁啊？”我不假思索的问道。
看他邪邪的眼神，“我丈母娘呗。……哎！乱踢什么？！”
“就踢你个没正经的！我俩要出柜了，第一个砍我的定是你妈，第一个活剐了你的必是我妈，你谢我吧，我妈保证你连喘口气都来不及直接结果了你。”
无所谓的耸耸肩，“到时，我们拦各自的妈呗。”
我一下就乐了脱口：“不行，我还有一爸呢，谁去拦我爸？”
话说出口我就有些后悔，这什么节骨眼，我跟萧震提爸爸这回事干嘛？我混蛋啊我！没长心眼！
“恩，萧震……那个……”
“没事儿，吃你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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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我主动请缨去洗碗，心虚呗。
解决完最后一个碟子后，我擦擦手从厨房出来，萧震正拿了堆东西从房间里出来，他朝我招招手，晓，过这儿来！
“什么事？”
萧震把东西放玻璃桌上，我看看是几张报名表。“竞赛？什么玩意儿？”
“好玩意儿！……我在学生会那边拿来的，老师那儿还没呢，学生会他妈就这点儿好处什么新鲜的好处多的都先过这儿。”
我倒了点水喝，渴的厉害，“我说，这事有什么好的，无聊！”
“你丫犯混呢？这可是市级的，得奖了可以加20到30分。”
“你保证能得？”
萧震瞥我一眼，有些自信，“我参加物理和化学两样，咱学校水平本来就不差，起码能争个三等奖。”
无聊的资本主义！
“萧震，你行。可我不行。”我回答的很冷，也很不在乎。
“行了，不让你参加那个。”萧震抽了底下一张，“你去报作文竞赛，这个等级一样，你文笔好，三等奖也不是问题。”
“萧震，说真的，我没兴趣。”我认真的看着他。有那么点儿强硬的味道。
他哼哼冷笑，“晓，我看你是和姓唐的呆久了，磨灭了志气吧！”
我立马一个激灵跳起来！“向南？你他妈别把他扯进来行不？这就和他没本质关系！”
“潜移默化吧。”
“你！”
“好，打住！我不想和你吵。你就不能考虑一下？你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吗？我要上B市的X大。”
“全国名校？”
萧震默认。
我笑的有些轻蔑，“萧震，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伟大的目标了？你和我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
萧震不接我的挑衅，说：“两个月前我可以这么放荡，现在，我妈就我一个，她要什么，我就给。给不得的，我就去抢。”
“你丫犯病！神经病！叫你去死你去不去？！”
“没这可能，我不回答你。”
我怒了，他是怎么回事儿！“天底下散伙的夫妻多了去了，萧震，别把自己当最可怜的！”
这话有点儿伤，我知道。可脾气上来了，谁都没法控制，哪怕他是亲爱的人。
萧震抿着唇，静静的看着我，手里雪白的报名表被死死的捏紧，又渐渐的放开，一团皱皱的纸。
“随、你！”很久。他才吐了两个字，转身进房间去了。瞬间，客厅里，静悄悄的剩我一人，还有滴答的落地钟。
很烦。
狠狠坐进沙发里，从来没这么和他吵过。如果可能，我更希望打一架来解决，这种闹心的吵架最烦，你想解释，可不知道从哪里解释，甚至不知道去解释什么。
摸到沙发边上的一包烟。他爸不在家了，难道萧震也抽？
看着里面只有几根烟。我刹时又明白，或许这些事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没错。离婚这事不希奇。也没什么好多唠嗑的。但是每件事都有他的连锁反应，离婚这事会给他们大家族带来什么动荡不一定。离婚烦，可离婚后的善后工作更烦。
静下来，我才渐渐开始意识到萧震体内有些急噪的情绪代表着什么了，他急了，烦了，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也许担负在他身上的已经太多了。我却没有去了解。
从里面摸了一根烟出来，试着去点，去抽。
我从来没抽过，自然呛的不行，那种苦味。怎么有那么多人喜欢？
那是我第一次抽。味道很苦。不是很好的印象。
静坐许久后，我悄悄推开房间的门。果然，萧震正背对着我睡觉。
迅速换了衣服，掀开被子躺他身边。黑暗的房间里，我怔怔的对着他的背，浅浅的呼吸声，忍不住去摸索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