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之间,李承绩就像触电似的,僵住了。
“别别别!”,李承绩连忙站起身来,拒绝道。不是他要做柳下惠,而是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还在发·育期。过早的品尝禁果,对身体无益。
那侍者马上惶恐起来。说自己得到的命令,就是服侍李承绩。否则的话,她会遭到萨德尔·贾罕的严惩。
见其楚楚可·怜,李承绩不忍动了侧隐之心。那侍者见此,立即主动迎了上来。
于是李承绩,半推半就的,终于开·荤了。
等半个时辰后,来到大厅附近的休息室。各种饮品、茶点,已准备妥当。
“哈哈哈···这么快就洗完了?!”,阿尔普放下一个棋子,抬头冲着李承绩笑道。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个红晕未退的侍者。
不过那是个面相清秀的少年,裸·着上身,举着托盘,脖颈上还有几道红印。李承绩虽有些意外,但面上并没任何异样。
到底男风之好,古往今来,都禁之不绝。
即使教律严格的回教徒,也不例外。像阿拔斯王朝鼎盛时期,哈里发阿明就效仿波斯人的先例,创立阿拉伯世界的***制度。马蒙时期,一个大法官,曾使用四百多个nuan童。
十世纪,哈里发穆格台迪尔的后宫中,nuan童之数,竟高达一万一千人。其中包括希腊人和苏丹人。
不过所有nuan童,都无一例外是阉·割过的。成年后,他们也会在宫廷中,承担一些体力较重的活计。
毕竟被宠幸者,终究是少数。
这和中原王朝的太监,倒是十分相近。
正与其对弈的张钛铭,也回过头来。看到李承绩过来了,笑着道:“会下棋么?这里有象棋、双陆、骰子。若是想玩,老夫便陪贤侄来一局。”。
说罢,已将棋盘上的棋子拂乱。
阿尔普马上不满道:“张问柳!你又是这种招数。”。问柳是张钛铭的字!在平辈之间,若关系熟络,就会以字相称。
“阿尔普!你这话就错了。逸之难得来蒲华一次,少有机会能与其对弈。而你这老顽固,总是赖着蒲华不走的。自然先紧着他了!”。
“强词夺理!”,阿尔普驳斥道。每次下棋时,张钛铭都会在败局已定之际,寻个理由不下了。并且嘴上,还绝不承认自己输了。
一次两次三次,阿尔普也渐渐习惯。
李承绩在一旁看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便不好拂了张钛铭的面子,答应下棋。并向阿尔普,赔了个不是。
当棋盘摆开后,李承绩有些懵了。因他自认为熟悉的象棋,完全不是记忆中的样子。还是紧急唤出小紫,才知道眼前的象棋,是从印度传入的。
不过大致的规则,却是未变。只是上面汉字,变成了蝌蚪文的阿拉伯字母。
李承绩都认识,也不妨碍。
便沉下心思,一板一眼的对弈起来。
张钛铭看李承绩年岁不大,心想棋艺应该也高不到那里。就面带轻笑,看着很是自信。
但是没过多久,张钛铭的笑意就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少有的严肃。
李承绩瞧着,心里是乐开了花。
他知道,先前张钛铭主动邀自己下棋,就是以为自己棋艺不咋滴。所以私心想着,在这里找回面子。但张钛铭不知道的是,他下棋,可不是自己一个人。
那小紫,可是百科全书的存在。什么棋路,都有相应的储备资料。所以张钛铭,注定是找不回面子了。
这样下了一炷香的时间,张钛铭就已落败。
一旁观战的阿尔普,瞬时乐不可支道:“哈哈哈···张问柳啊张问柳!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逞强。如今连个小小厚生,都赢不过。看你往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悔棋。”。
“伯父严重啊!小侄只是侥幸赢了一局罢了,当不得真的。”,李承绩看到张钛铭黑成锅底的脸,马上出声解释道。
阿尔普一听,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捂着胸口,终于将气息理顺道:“少侄就不要为这老匹夫要面子了。一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已落败,不是什么侥幸,能解释得了的。”。
“哼!”,张钛铭重重哼了一声,就拂袖离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李承绩,久久未有言语。
也是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冒失了。即使张钛铭要在自己身上找回面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就是一盘棋,又不是赌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尔普知道李承绩担心,忙出声劝道:“不碍事的!这老匹夫经常输棋,也不差这一次。”。边说又边自顾自的笑开了。
这时候,一直未现身的萨德尔·贾罕,也终于从另一个房间出来。身旁跟着一男一女两个侍者,满面红晕。李承绩心道,这老小子,真会玩。
“呵呵呵···贤侄刚洗完吧?要不要再去玩玩?”,说罢,还向大厅中的一个男侍者使了个眼色。
见其走过来,李承绩马上如临大敌似的,连连拒绝。
第一百二十一章 蒲华之乱()
萨德尔·贾罕只以为李承绩是碍于脸面,还要劝说几句。却不想,黑人家奴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急声道:“主…主人,外…外…外面的暴·民闹起来了!”。
“混账!说什么胡话!城里的百姓向来安居乐业,从良从善,哪有什么暴民?”,阿德尔·贾罕根本没信,喝骂道。
李承绩也不怎么相信。因为来的路上,他还真没看出动·乱的迹象。
“是…是真的!那些暴·民,已经封了城门,领着百姓,往这边赶了。”
“埃米尔(师长)呢?他不是在城里么?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怎不知抓捕暴·民?”,阿德尔·贾罕信了几分,就边说边往楼上赶去。
黑人家奴哭丧着脸,一边跟着一边解释道:“埃米尔已被反·叛的军将杀了!只有一个海里发(班长)侥幸逃回宫里,告之此事。”。
李承绩看着,正要跟上去看看。张钛铭就领着李大气,去而复返。
“少爷!刚刚得信儿。城里的百姓,已经闹起来了。”,李大气贴近李承绩的耳朵,压低声音道。张钛铭也面色惶恐,冲着李承绩道:“贤侄,城里是真乱了。我方才在外面转悠,已隐隐听到喊杀声。”。
李承绩立即眉头一拧,疑声道:“怎么回事儿?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之前,没有一点风吹草动?”。说着,就径直上了楼梯。他也想亲眼看看,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李大气知道李承绩是在问自己,连忙跟了上去,解释道:“事发突然,小的也来不及查禀。只听刚来通禀的兄弟说,事情的起因,似乎和一个卖盾者的儿子有关。”。
“哦?!”,李承绩马上神情一凝。因为他曾让小紫查找有关西辽的资料时,看到过一则有关蒲华城bao乱的消息。只是时间点上,应该发生在今年的春天。
而当下,早已过了那个时候。
所以李承绩只以为蝴蝶效应或是其他原因,让这件事消弭无踪了。
现在看来,似乎只是时间延后了而已。
就急声道:“那个人,可叫桑贾尔?”。
李大气马上恍然大悟,应声道:“对!就是此人。”。跟着又是目瞪口呆,异常吃惊的看着李承绩。
在一旁听着的张钛铭,见李大气的神情不像作假,也惊讶道:“贤侄,你怎会知晓此人?”。
李承绩当然不能说,自己是看了史料的。就想都没想,解释道:“小侄曾去他的铺子逛过!言语上,似乎对贾罕颇有不满。不过我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就那么随便一说,谁成想真是他。”。
张钛铭和李大气闻言,都半信半疑。但这时候,他们已经上了宫殿的最高处。
便见大半个城池,立即映入眼帘。
只是和平日车水马龙的景象不同!
此时蒲华城的主要街市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那震撼性的画面,让人不自觉的心神一紧。不少火光,沿着沿街的铺面冲天而起。
那都是萨德尔·贾罕名下的!
只有少数,是投靠他的官吏或亲贵。
“完了!完了!那些暴·民,一定会受到真·主的惩罚。”,萨德尔·贾罕气得捶胸顿足,破口大骂道。
李承绩倒是没理会这些!第一时间,就将目光投向达官显贵住的区域。发现那里的人影不多,动静也不大。但还是有几处府邸,出现火光。
张钛铭也注意到了,面上显出浓重的不安。
不过当下再担心也无用。李承绩也收回视线,转移到主街。
就见人流已蔓延到马高克…阿塔里清·真寺附近。高大的卡扬宣礼塔,也被人流完全包裹。那高高的塔顶,还换上了一竿绿色的旗帜。
看起做工粗糙,又无明显的花纹。显然是从什么不知名的地方,弄来的布料罢了。
而在人流的最前方,还挡着一层黑色的玉带。那是穿着铠甲的军将!原本是为萨德尔·贾罕卖命的,现在却成了举起反旗的排头兵。
“少爷!萨德尔宫的后门没人,兄弟们已等在哪儿了。”。李大气沉着脸,出声道。
李承绩也知道此地不能久留,马上别过脸,冲着张钛铭道:“张伯父,我们先行一步吧?”。
刚刚李大气的话,张钛铭也听到了。就点点头,面显忧色的看向阿尔普,相邀道:“阿尔普,不若跟我们一起走吧?等风波暂歇,再图后事。”。
说这话的时候,张钛铭看都没看面如土色的萨德尔。贾罕。显然,张钛铭已非常明智的,打算置身事外了。也是那些暴·民的目标,显而易见的是萨德尔·贾罕。若把他带着,很可能殃及池鱼。
到底平日里,萨德尔·贾罕欺男霸女,鱼肉百姓的恶事,做得太多了。
俗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如果一直挑战百姓的容忍底线,逼得百姓没有活路。那迟早有一天,百姓不得不揭竿而起。
现在的情况,莫不如是。
阿尔普也知道这萨德尔宫不安全,就应了声是,准备离开。
已经急眼的萨德尔。贾罕马上出声道:“张少监,你看平日里,我也没时间去你府上看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可能他也看出来了。即使自己的王宫固若金汤,也挡不住这成千上万的暴怒百姓。
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但是张钛铭本就没有蹚浑水的心思!
因此听到这话,马上面色一沉,有些冷淡道:“萨德尔真是说笑了。今日乱糟糟的,也来不及招待你这样身份尊贵的客人。还是等改日,再登门拜访吧?”。尊贵二字,特意咬得极重。
到了这生死忧关的时候,萨德尔?贾罕已经不要脸面了。马上许诺说:“无碍无碍!张府若是缺什么稀罕物件,尽可以在我宫里寻去。”。
虽然钱帛很动人,但命更重要。当下又时间紧急,张钛铭也没心思打哈哈了。直接装作没听见,快步离去。
只有萨德尔的呼声,还在偌大宫殿里静静回响。
第一百二十二章 乱象始末()
这么来到萨德尔宫的后门,李承绩带来的护卫,已经神情紧急的守在马车旁。由于来的路上,阿尔普已经听李大气说。他从总督府带来的下人,在得知百姓举起反旗后。第一时间,就慌里慌张的逃跑了。张府的下人,也是一样。
所以眼下,李承绩等人,只能共乘一辆马车。
但就在这节骨眼上,李承绩却上前一步,阻拦道:“慢着!”。
张钛铭等人以为李承绩有别的心思,瞬时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他。
“马车太引人注目了,我们还是换上平民百姓的衣衫,比较妥当。”。
既然这些揭竿而起的百姓是针对萨德尔?贾罕这样的权贵人物!那么某种程度上,就带有很重的仇富心理。而马车,只有巨商大贾或达官显贵才能乘坐。尤其是李承绩他们的马车,装饰考究,一看就不是平民百姓能享用的物件!
因此这种情况下,乘坐马车,无疑是黑夜里的灯塔。
可眼下匆匆忙忙的,又哪里去寻平民百姓的衣衫。
正火急火燎间,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
“主人,奴知道哪里有衣物。且地方,也和这里隔着不远。”。
听到这话,李承绩立即向其看来。却是澡堂时,服侍自己的侍女。刚才跑得急,李承绩也没看后面。没成想,这女人竟然也跟过来了。
不过转念想想,他就明白过来。
根据当前的社会风气,每个富家大户,都有买相貌可人,姿色上等的少女,稍加训练,用来服侍人的习惯。虽然听上去,会觉得没有什么人quan。但是在古代,地位底下的女人,本就是男人的陪衬。
用来做玩物送人,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想明白这一点,李承绩也就不觉得奇怪了。马上道:“你叫什么?”。
“奴没有名字。只是萨德尔老爷,喜欢蔷薇花,便总唤我为蔷薇。”。
“好!蔷薇!你现在就带我们去换衣服。事成之后,我必许你一场富贵。”。
蔷薇脸上并未显出多少动容。只咬了咬下唇,就转身向右边的小道跑去。见此,李大气也领着几个护卫,快步跟了上去。
谁都不知道,就在离开时。李承绩向李大气偷偷使了个眼色!待再回来,李大气率领的护卫中,就莫名的少了两人。但是在场的张钛铭等人都关注蔷薇的衣服去了,因此没人在意。
于是匆匆忙忙中,众人就换好了衣衫。为了增加一层安全保障,李承绩又用水壶,倒出些许清水。就着地上的沙土,混合成泥。然后每人脸上抹一点,掩盖白净的脸面后,迅速离去。
期间他们虽碰上了大股bao民,但因装扮得当的缘故,并没受到关注。再加上李大气等人护着,众人也没被冲散。
这么来到张府所在的区域,人流突然骤增数倍。李承绩刚想退后,紧接而来的人流,就突然往前挤。而前方又似乎发生了打斗,不少百姓,诚惶诚恐的往后退。
这样一前一后,李承绩也被挤开了。
李大气顿时急红了脸,隔空抓住李承绩的衣袖。但是不等用力,人流就像海浪一般,又猛的拍打过来。结果斯拉一声,李大气只抓住一片碎布。
到了这个时候,李承绩也无法淡定了。
因为他个子小,身形也不高。所以在密集的人群中,简直被挤成了橡皮泥。脚上也不知被谁踩掉了鞋子,只得赤着双脚。
“滚啊!给我滚开啊!”,李承绩也装不出什么绅士风度,大声嘶吼道。可是在喧哗的人流中,他的声音被无可避免的掩盖了下去。
就在他头晕脑胀,感觉下一秒就要窒息的时候。周围的压力,忽然一松。跟着肩膀一疼,似乎被人抓个正着。紧接着,又腰身一紧。随即身形一动,挤压力也瞬时全效。
待跌坐在一处空地上。
一道洪亮的呼声在耳畔响起,只听:“恩公!我可算找到你了!”。
李承绩顿时感觉耳朵被铜锣震了一下。摇了摇稍稍晕眩的脑袋,抬头一看。
一个体格粗壮,圆脸杏眼的大汉,正满脸欣喜的半跪在自己跟前。
“莫杜尔?!”,李承绩又惊又疑道。印象中,也渐渐将眼前这人和起儿漫镇遇到的莫杜尔,慢慢重合起来。
“正是小的!恩公,当日一别,小的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呢。”。
李承绩刚要回话,莫杜尔又忍不住喜意,连珠炮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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