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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将原料做到产销一体化，才能达到利润最大化！
第二十三章 随霁
“娘亲，你看周婶和小妹姐多可怜啊，那么辛苦，反正咱们家的地空着也是空着，而且，如果真的做得好，家里也能多个进项不是？”
顾雅妍这话说中了李氏的两个心事，第一就是心软，见不得别人，特别是与自己还有些交情的人可怜，见周氏母女那样，李氏打心眼里不忍，第二，不愿意平白受人恩惠，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姐姐。
顾雅妍见李氏意动，再接再厉，“况且女儿大致算了一下，开个小面点铺子前期投入不超过三十两呢，女儿也能出一部分的！而且能赚钱是更好啦，就是亏了，姐姐和我也多了些历练，以后自个儿管家，上手也快些啊！”
顾雅妍先前已经想好了各种理由，不管李氏用什么原因拒绝，她都自信能够立马给出个合理的应对，况且李氏又是个耳根子软的，这事十有能办成。
正当顾雅妍踌躇满志，准备拿出前世应聘时过五关斩六将的气魄和决心来，全力应对，李氏道：“那好吧，娘亲先跟外祖母和周婶商量一下，拿出个章程，再看具体怎么办！”
“啊！娘亲这就同意了？”连个过场都还没走，领导怎么能就直接批了呢？也太顺利了吧！
“嗯，三十两虽然对咱们家也算不少，可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姐妹俩眼看就要长成大姑娘了，能够学点管家的本事倒是不错，只是，不许你们自己抛头露面。”
商人地位卑贱，虽然这铺子只是搭伙入股，但明面上传出去还是对女儿名声不好。无论以后女儿是嫁入寻常百姓人家，还是有幸能够入得了钟馨鼎食之家，管家过日子的本事是头等的重要。
以前和婆母住在一起，自己不管家，两个女儿也没处学，现如今倒是掌着家，只可惜家小业小，很多东西也学不到，另外，自己现在还得顾着那事儿，也没有些多余的精力。能够借着这机会，让两个女儿学些算学，知晓些柴米油盐的俗事，倒是好。
顾雅妍回到屋里，墨香正在给她准备明天出门做客时穿的衣裳。
“小姐，明天穿这件米白压浅紫边短襦，配这翠绿烟纱散花裙可好？”
顾雅妍看着圆角橱柜里挂地这些用料上乘，制作精良的衣裳。大都是姨母见过姐妹俩后给置办地，而且设计清丽婉约。简洁淡雅而不失华贵。非常衬两姐妹的气质，可见顾雅妍这位姨母是多么玲珑剔透，且品位不俗。
只是，姨母会不会太客气了些。找师傅，请大夫。送东西……对自己亲闺女都不过如此了呀？
明天要去父亲地至交好友袁海陵伯父家做客。他家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小女儿，女儿名叫袁随霁。只十来岁的年纪，却已经是远近闻名地小才女了，而且清秀娴淑，堪称才貌双全。
都是听话懂事地小孩。两家父母便商量着让几个小姑娘多交往看看。互相勉励上进。若能结成闺中密友自是更好。
如果居家时穿这些姨母送地衣裳显得就有些华丽了，所以顾雅妍平常都是将它们收在衣橱里。可袁伯父家家境殷实，穿到他家去做客倒是颇为大方得体的。正式隆重地打扮是对主人家的尊重。
顾雅妍点点头，“嗯，就这套吧，墨香越来越能干了呢！我前几日教你的那些数字都记熟了吗？”
“记熟了，只是弯弯扭扭的好生奇怪，小姐为什么不就用汉字，而是要又用这些符号呢？”
“等我再教你加减算术的时候，你就知道它们的好处了。”
墨香是个很有潜质的丫头，好好培养，以后可以帮自己处理很多铺子的事，而且现在她有什么想法都会提出来，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
因为墨香也不知道顾雅妍以前究竟会些什么，所以在墨香面前，顾雅妍也不用特别小心伪装，主仆两人相处倒是很舒服，默契也渐渐建立起来。
“嗯！”小姐说好，那这些奇怪的符号肯定就有它的好处了，她这些时日知道的东西比前十年学到的都多呢！
两人又商量着明天带什么东西做见面礼，还有点心什么的明早也可以做些带去。这还是顾雅妍第一次出门做客呢，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变小，心性也变小了些，既高心又兴奋的。
第二日辰时二刻，李氏带着两个女儿，书香墨香，还有钱妈妈，一行人租了个马车过去。其实袁伯伯家就在两条街外，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到了。
下了车，一位端庄秀丽的妇人带着个白皙俊秀的女孩便迎了上来，“可把妹妹给盼来了！”
“姐姐客气，早就想过来拜访了，就是怕太打扰！婧儿，妍儿，快来见过你们袁伯母。”
“霁儿，也过来见见两位妹妹，以后你们可要好好的处！”
两家人互相见过了礼后，吴氏便让女儿带着顾雅妍姐妹回闺房里说话，自己则陪着李氏。
“妹妹们随我来，我家里一直都只有我一个女孩子，就是堂表姐妹什么的都没有，如今可好了，一下子有了两位妹妹！”说话轻声细语，性子也是柔柔的，没有一般才女那种清高的傲气。
“这些都是姐姐画的吗？”顾雅妍指着一处挂满字画的墙壁，画风大气，立意新颖，这位随霁姐姐见识的确不俗。
“嗯，妹妹若喜欢，我送副你们。这附近的女童甚少识文断字的，听说妹妹家中请了个不错的师傅，以后可以和妹妹们一起讨教学问了！”
“那可好了，我们有什么不懂的来问姐姐，姐姐别嫌我们姐妹愚笨啊！”顾雅婧也很佩服这位只比自己大几个月的姐姐，真不愧是有才女之称啊！
“怎么会，高兴还来不及呢！不如，我再专为你们俩各画一副吧！见着两位妹妹投缘，倒是有些灵感了。”
“那谢谢随霁姐姐了！对了，我也给姐姐带了些礼物，是自己绣的几方帕子，针脚粗陋，姐姐别嫌弃。”
“咦，是吉蒂猫，比街上卖得还绣的好，妹妹太谦虚了！”袁随霁显然很喜欢顾雅妍的礼物，“也不知道是谁先画了这个绣样的，肯定是个玲珑聪慧之人！”
第二十四章 铺子（上）
顾雅婧素知妹妹是不爱出风头的，甚至有些避之唯恐不及，虽然不明白妹妹为什么不喜欢这些好名声，名声好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就像眼前这位随霁姐姐，自幼才名在外，即使都已经定了娃娃亲，那上门的媒婆都还是没有断过，听说其中不乏名门望族，富贵之家呢！
顾雅婧低头抿了一口这君山银针，芳香馥郁，果真是好茶，又伸手拿了块点心，甜而不腻，细细品尝起来。
“还好随霁姐姐不嫌弃，今个儿第一次见面，先前只知道姐姐书画做的极好，我若附庸风雅的，可真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了，便做了这个，没想到倒讨了姐姐的喜欢！”顾雅妍没接袁随霁的话，而是说起了别的，她虽想低调，但不想欺人。
“看妹妹说的，其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好的多了去了，只是父亲和哥哥们宠着我罢了！这名声不都是越传越玄虚吗，何况还是个女孩子。”很是坦然的样子。
“是妹妹错了，不过，姐姐这气度也的确是不负才女之名的！”顾雅妍真心称赞道。
袁随霁转头吩咐身边的丫鬟，“音儿，去把我那盒相生花拿过来！”
那丫鬟明显吃了一惊，“小姐！”
袁随霁又向那丫头点头示意，“去吧！今个儿和妹妹们投缘，你们还特意给我绣了帕子，我也没什么好还礼的，这是我表哥从东京带来的一盒相生花，妹妹们挑几只吧！”
顾雅妍一看，原来是各色绢纱做成的假花，花朵、花萼、花托、绿叶，条细分明，制作精良，栩栩如生，有玫瑰，茉莉，芙蓉，牡丹等等十几种样式。
顾雅婧也叹道：“咱们这边的绢花铺子可做不出这样好的东西来！”
“是内务府里专做上贡地，只东京城里能找到点，表哥这次来给我带了十几只。妹妹们也是赶巧了！”说着，把盒子摊到顾雅妍姐妹面前让她们选。
顾雅婧听了忙推道：“竟是这样贵重的东西，姐姐还是自己留着吧！”
“这么多。我一人也带不完啊！这是我地一番心意，难道妹妹们要辜负吗？”似怒似嗔地样子甚是可爱。
顾雅妍姐妹俩无法。只好一人挑了两只。
吃过午饭。顾雅妍一家才提出告辞，临走前袁随霁还依依不舍，顾雅妍姐妹俩便和她约好了常常去对方家里做客。
又过了些时日，“小姐，眼看就要变天了，不如今天早些安置吧？”
墨香是真真心疼自家小姐，开铺子这么大的事儿，老爷夫人怎么都不过问呢，居然就完全交给小姐这么半大个孩子，她在钱家可还从来没见过这种事呢，不过，嗯（文*人－书－屋－Ｗ－Ｒ－Ｓ－Ｈ－Ｕ），小姐好像也不太像个孩子就是了！
“就快弄完了，周婶已经把铺面落实，货也打算过几日就送来，另外，明天木匠大叔和庄婶也要过来，忙完这一阵，铺子上了轨道就好。”顾雅妍将刚算好的一页账目摊在一边晾干。
“幸亏明天是旬末休息。”顾雅妍拢了拢披风，下寒气了，“娘亲已经睡下了吧？”
“嗯，听钱妈妈说，晚饭后就歇下了。”墨香将床铺好，见小姐没打算立马安置，便拿起绣绷，在一旁做起针线活来。
顾雅妍秀眉微蹙，“娘亲自吃了那位神医的药以后，老是犯困，人也没什么精神，家事也都是仗着钱妈妈和冬婶，不会……”是什么江湖神棍吧，顾雅妍没好意思说出口，毕竟是姨母请的人。
“夫人这些日子确实倦怠，不过钱妈妈也说了，那是服药后的正常反应，小姐不用太担心的！”
“唉，母亲这次定能够如愿吧！墨香，天黑做绣活伤眼，你也下去休息吧！”顾雅妍又继续将这几日的支出做到账上。
墨香看着那纤细柔弱的背影，不由眼眶一红，自己的爹娘好像都没有这样关心过自己呢，儿时的记忆不是要干活就是被责骂，以为弟弟出生后，能够好点，没想到，一场饥荒，爹娘为了弟弟活命，自己就被……
墨香柔柔双眼，调整了一下呼吸和语调，“哪有小姐都没睡，做奴婢先休息的道理！”
顾雅妍正算到关键处，算盘就是没有计算机好用，“嗯？你说什么？”
墨香静静等了一会儿，见顾雅妍抬头，才道：“不如，小姐教我怎么算账吧？”
“墨香真好学！”顾雅妍潜意识里觉得墨香还就是个孩子，所以也是按现代教学方法，一天教一点，循序渐进，一下子灌太多，怕消化不了，产生厌学情绪就不好了。
“墨香，那你坐过来吧，我一边算一边给你讲解，你有不懂的就马上提出来。也是，你家小姐我也不能出门，这以后对账的事儿可不就指着咱们墨香了吗。”看着墨香神情有些严肃，顾雅妍打趣道。
“小姐！”墨香嗔道。
屋外北风乍起，呼呼只啸，昏暗的油灯映在纸糊的窗门上，只见两个小女孩时而伏案写写算算，时而低头交谈些什么，显得别样温情。
第二日一早，外头果然结了一层霜，娘亲还没有起身，顾雅妍姐妹俩便先去给外祖母请安。
周婶好像已经在那儿等着了，屋里断断续续传来她那爽朗的声音，“铺子选在……妍丫头办事……另外……”
待顾雅妍姐妹俩进了屋，给杨氏和周婶都问了好，冬婶便给她们铺上了厚垫子，又给姐妹俩倒了杯热茶。
杨氏才问道：“你娘还没起身吧，你们爹还有康儿的早饭准备好了吗？”
“钱妈妈都做好了，祖母放心。”顾雅婧答道。
“铺子的事儿怎么样了，刚才听周婶说选在那饮食一条街和曹东码头交汇处？”杨氏看着顾雅妍。
“嗯，周婶选的位置极好，那里人流量大，虽然铺面小点，但我们也只是打算设个窗口买卖，主要是租金便宜，半年才十五两。”顾雅妍简明扼要的向外祖母报告了选铺子的事宜，选到那里这其中也挺曲折的。
顾雅妍又道：“不过就是有一点，鱼龙混杂的，怕……”
“这点妍丫头放心，这镇上谁不知道我周寡妇的，敢在我门前撒泼的还没有几个呢！”周婶又继续解释道：“主要是这馒头甚的，那些子挑夫苦力买得多，寻常人家偶尔吃几个罢了。”
“周婶考虑就是周到，既如此妍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不如，再让父亲题个牌匾，这样一来……”就是那些泼皮想闹事，也得掂量掂量这小店背后还有个举人撑腰。
“甚是，虽然占着这个便宜，铺子挂在我这名下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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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铺子（下）
“你这话我老太婆可不爱听了，什么占不占便宜的，妍儿她爹要入仕，自然是不能经商的，再说这铺子日常经营也需你照料，真论起来，还是我们占着你便宜呢！”杨氏对周婶嗔道。
“呵呵，知道您这是照顾我们孤儿寡母的，不然这世上有手艺的人多了去了，可能开铺子的有几个，不都是没本钱嘛！”说罢，见杨氏面上仍是嗔怪，眼角却透着满意，“得，得，您不乐意听，我记在心里，不说就是了！”
“周婶，您客气了，祖母和娘亲本来商量着分五成分子与您的，可您却怎么也不肯受。”本来的打算是周婶一家出技术与劳力，自家出本钱，然后利润五五分成。
这本钱顾雅妍也打算出一部分，考虑到家里底子薄，这铺子到底能不能赚钱，顾雅妍心中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若是万一亏了，本钱是自己也出了的，她心里也好受些。
可李氏却道家里不缺那点银子，直接给了她三十两，因为最近精力不济，又将这事全权交给姐妹俩负责，若有不懂的，拿不定主意的就和祖母，周婶商量，事后到她那里去报备一下便可。
考虑到在祖母家白住着，有好处自然不能忘了外祖母，所以顾雅妍便打算白分两成分子与杨氏，没想到祖母一听，也立马拿出了二十两，还道：“我做祖母的人了，哪能白占孙女儿的便宜！”
一开始，杨氏还会细细过问，可见到这事主要是顾雅妍在打理，顾雅婧在一边瞧着的多，又想起大女儿这些时日对小女儿一家的照顾帮衬，略加思索，也做起甩手掌柜来。
最后，这铺子就变成了周婶，李氏各三成，杨氏占两成，顾雅妍姐妹俩各占一成的利润分发，并且挂在了周婶的户籍之下。
“我这三成都受之有愧呢，咱们也不要客气来客气去了，一条心把铺子经营好才是首要的！我今日来主要是商量进货的事，”这周婶不愧是做惯了生意的，条条细细，娓娓道来，“一升白面可以做十个馒头或者二十个包子，馒头每个卖两文钱，素馅包子每个三文，肉馅的就卖五文钱一个。我琢磨着那里一天卖一千个馒头，百来个包子不成问题。我便与那相熟的粮行说好先每三天送四石白面过来，到时候再看实际情况酌量增减，月底一并结账，每石四百文，这一块成本支出每月大概十六两，外加蔬菜，猪肉，柴火，作料等等，一个月除房租外，总成本大约是二十两。”
顾雅妍仔细听着，与自己先前预算的差不多，自己先预计的是每月成本摊上房租装修什么的，大约二十三两，再按周婶预测的销售额是每月七十五两，也就是说，净利润五十二两，等自家地里的麦子长熟以后，供应店里，成本还能再少些。
低端产品能有这样的收益算是不错了，先把这一步走稳，再向利润更高的面点产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