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监控设备。全部找出来拆毁,弄得跟抄家一样,声势浩大。
然后她上了楼顶,一巴掌拍响了陆家大楼楼顶的警笛,顿时嘹亮刺耳的警报声扯着嗓子似地叫了起来。
她趴在屋顶,看着东南西北的夜空和街道,很好,有人注意到这里了,看那渐次亮起的灯,区域在逐渐扩大。
然而宽阔马路上并未出现往这里支援的车辆,空中也没有直升机的影子。
看来陆家自己都放弃这个大本营了。
可是左安安这里是轻松了,其他几处压力就大了。
是的,还有其他几处,今夜对陆家的进攻,兵分数路,有明有暗,左安安这一路主攻主宅所在的军营的就是明的,可现在看来也是最轻松的。
这个陆决!
左安安磨了磨牙,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直接就从楼顶跳了下来,就要往外走。
飞豹赶紧来拦她,他到现在都还跟着左安安。
左安安冷冷地看着他:“陆决这是让我来郊游呢,这里你守着就够了,根本就用不着我。”
飞豹严肃地说:“这里非常重要,占领陆家大宅是有战略意义的。”
“屁个战略意义!就为个所谓的战略意义,让我耗在这里?”左安安才不听呢。
她走了几步,路过一栋楼的时候,忽然心慌得厉害。
六阶之后,她的第六感就变得很敏锐而强烈,据大能说,强大的修行者都会有一种类似于预感的东西,这种东西要么不出现,要出现的话都是很准的。
左安安抿了抿唇,眼里闪过一道雪光,朝着那二层的楼房过去。
飞豹忙说:“这楼已经废弃很久。刚才也进去搜过了。”
左安安却不理,直接推门进去。里面黑洞洞的,她拿个手电筒照进去,都有蜘蛛网了。
地面上也满是灰尘。但有着很多的脚印,还都很新鲜,是之前进来搜查的人留下的。
左安安却越往里面走越觉得心悸。
而这心悸给她传达的信息只有一个:危险!
她停了下来,转头对飞豹打了几个手势。
飞豹愕然。
左安安瞪眼,还不快去做!
飞豹只好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两天不见,左安安身上的气势完全变了,这么一瞪眼,哪怕眸子仍然大而漂亮,却清楚明白地透出一种威压,让人看着心慌,不敢不照着她的意思做。
左安安看着脚下,沿着其中一道脚印走,走到角落前,破破烂烂的柜子遮掩。她真气形成屏障挡在身前,然后从穿着战斗服的腰间拿下一捆细细的安全绳,甩了两下,抛过去勾住柜子的一角,直接一扯!
整张厚重的柜子被她扯开,露出后面的情形来,两个少年团缩在里面,一个歪着头面色苍白正昏迷着,另一个睁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她。
在左安安的手电筒照射下,两个人纤毫毕现。仿佛照妖镜下的妖怪,无处遁形。
左安安眨了眨眼,看着这两人的面孔,依稀相似的五官。再结合这个年纪,眯起眼:“陆然?陆辰?”
“你你你,我我我,你不要伤害阿辰!”醒着的那个张开双臂挡在前面,紧张得直冒汗,一张苍白的脸都憋红了。
左安安点点头。白天看到的手提电脑的资料上有显示,排第十二的陆然是个口吃,胆子小,排第十三的陆辰是个瘫子,性格内向。
两个都是面容模糊的角色,资料上的记载字数也是最少的,寥寥几语似乎说出了他们是什么人,其实又什么都没说,只不过目测起来是最无害的。
左安安却低头看着几乎没有什么痕迹的地面,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胆小内向?无害无能?
他们连飞豹都骗过了,无声无息地躲在这里,躲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
她看向里侧昏迷的那个,灯光下一张白玉似的脸,花瓣似的薄薄的嘴唇泛着淡紫色,有着少年人雌雄莫辨的美丽,和陆决自然是一点像都没有的,和陆家其他兄弟倒是挺像,但五官要细致漂亮很多,文文弱弱地靠在哪里,如果头发长一点,都要以为是女孩子了。
左安安抽回安全绳,握在手里,冷声说:“出来!”
陆然不敢动。
左安安就亮出了枪,一枪打在他腿边:“出来!”
飞豹冲了进来:“又怎么了?”左安安叫他在外面层层布防,但听到枪声他还是冲了进来。
然后看到陆然两个也很意外,但他反应也快,直接让人把两个少年拖了出来。
左安安闲闲地站在一边,看似随意,实则机体维持在最容易发力的姿势,眼里光芒微闪,说:“把他们都给我罩起来。”
飞豹一愣,然后毫不迟疑地照做。
“罩起来”是一种针对精神师的招数,在陆决和多位精神师身上做过实验最后得出的最有效地干扰他们偷袭,以及发动幻觉的手段。
就是双眼双耳都遮起来,然后那个不透明的玻璃罩,直接罩住他们的脑袋,除了呼吸透气,这个玻璃罩将他们的头与外界完全隔离,就连透气,通过玻璃罩的气体也都是绝对剔除了气味的。
然后他们的双手戴上手套,身体被固定在一个固定的姿势,这样做都是为了让他们无法得到外界的信息,一旦接触不到外界,没有了对象,自然也就无法针对性地弄出什么幻境来了。
飞豹看着人被处理完了打下去,问左安安:“左小姐是觉得他们中有一人是我们一直在找的精神师?”
“我只知道凡事不能看表面,越是乖巧无害的人,越有可能是终极boss,我们要尽可能把我们的敌人往最阴险狡猾的地方想,这样无论发生什么才都不会感到意外,也越容易冷静从容地应对不是吗?”
左安安说,而且她的第六感不会骗他,如果这两个少年真的没问题,她为什么会在他们身上感觉到威胁?
因为抓住了这两个人,左安安也不惦记着离开了,立即就审问起来。
审问的结果自然是——毫无所获。
陆然说左安安他们一闯进来,他就知道不好,偏偏那个时候陆辰又犯病了,他就趁人不备把陆辰背到那个小破房子的柜子后面躲着。
至于为什么没有留下脚印之类的,他说他有特殊能力,能够脱离地面五公分左右行走。
左安安现场看了他演示,果然无声无息,跟鬼魂飘荡一样。
这什么奇怪的能力?除了做贼比较能够不露痕迹,或者能够凭空度过水面之类的,真正战斗起来有什么用?
她一根手指头就能把陆然摁得扁扁的然后展平铺在地上。
然后问到陆辰,他说他被攻打进来的动静吓到,就犯病了,透不过气来,陆然担心来的人是大恶人,就背着他躲了起来,至于为什么没有人能够发现他们,除了陆然的离地行走能力,就是陆辰的屏蔽气息能力起了作用,只是因为他太过虚弱,只维持了一会儿就晕了过去,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左安安这才知道这位还有不轻的心脏病,文弱单薄面如白玉的美少年露出虚弱的笑容,看着就像下一刻就会凋谢的昙花,美丽又脆弱,让人不禁生出同情怜惜之情……才怪!
左安安鸡皮疙瘩都快冒出来了。
一个男的长成这样也就算了,毕竟还没完全长大,但这气质能不能再娘一点?
这人居然是陆决的亲弟弟!
简直不能直视!
而且这又是一个鸡肋的怪能力,屏蔽气息?偏偏还虚弱地坚持不了多久,能干什么事啊!
左安安对两人报以深深的嫌弃,问不出什么来,严刑拷打又不行——两个都长成娇花一样,万一一巴掌下去就打烂了怎么办?
就找了精神师来试,发现两个都没有精神力。
难道真的弄错了?
左安安左摸摸右摸摸,这才想起树根精华尽数给了陆决,不然给这两人一人吃下去一个,还怕他们说谎?现在只能等陆决来了。(。)
第300章 很后悔()
陆决天快亮的时候才来。
英挺高大,步履果决,面容坚毅,像是从夜色中迎着黎明走出来的,修长的四肢充满了一种明快而沉着的力量感。
瞬间治愈了左安安被荼毒的幼小心灵。
“陆决你终于来了!”左安安跟小鸟一样扑了过去。
陆决诧异,他得到的消息是这边主宅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困难,所以他放心地一直等到将其他事情都处理完才过来。
怎么安安的表情好像等他等急了一样?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迎接她,但手才伸到一半就收了回来,微笑着看着跑到面前的人:“怎么了?遇到麻烦了?”
“你还好意思说!”左安安瞪他,“叫你让我做先锋,你结果给我安排了一个什么水差事?我都无聊死了!下次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陆决笑了起来:“听说后半夜有人来偷袭?”
提到这个左安安有些得意地点点头:“是啊,有两支小队潜行过来要启动地底下的炸弹呢,还没靠近就被我发现了,全都抓起来了。”
事实上,那些人真的是潜行,走得无声无息的,因为两个队伍里都有一个能够屏蔽气息的人,那人比陆辰厉害多了,不但能屏蔽气息,还有声音、温度等等,左安安觉得去搞刺杀一定一刺一个准,所以差点就给他们得手了,但谁叫她五识敏锐近似妖孽呢?最后还是被她给发现了。
这里军营地底下埋了一片的地雷,不过左安安带人冲进来时,切断了整个军营的电路,地雷就没办法远程控制了,于是对方就派了敢死队来,想来个手动的。
要是真的被炸了,结果就会成为陆家大本营他们非但没拿下来,反而还在冲进来之后中了埋伏,然后全军覆没,那么陆决那边取得再大的胜利。说起来也都已经不好听了。
左安安知道陆决是要通过这件事在首都基地立威,取得一席之地呢!
这么想着,左安安觉得自己还是派上了用场的,把这个军营守得固若金汤。
“做得好!”陆决表扬道。
左安安高兴地挑了下眉头。然后又土下脸:“不过有件事我可做不好,陆家那两个最小的,我实在是看不出好坏,你自己去鉴别吧。”
她拖着他的手走。
陆决任她拉着,笑着说:“安安。他们两个都不可能是那个精神师。”
“咦?你这么能够肯定?”
“自从陆家搬到这个军营里,我就让人在他们的活动范围内尽可能地安装监控,其他人我不敢保证,但陆然和陆辰一天到头都很少出门,几乎24小时暴露在监控中,没有任何不寻常的举动。”
左安安转头回来:“可是如果他们是装的呢?”
“不可能,他们在镜头下面的同时,有好几次我们在其他地方发现了那个精神师,有一次我都和他交手过,不可能是他们。”
这样啊。
陆决亲自验证过的。那应该不会有错。
左安安满脸不解,压了压心口:“可是在我走近他们两个的同时,我总觉得有一种危机感,这怎么解释?”
陆决脸色微变:“他们让你觉得危险?”
左安安迟疑地点点头:“算是吧。”
难道只是心理作用?
陆辰,陆辰纲。
这么相近的名字,难道真的没有关系吗?
“那就把他们收服好了,你给我的那些树根,还剩很多呢。”陆决果断干脆地说,和左安安想得一模一样。
左安安问:“如果他们两个不可能,那剩下的陆、昊和陆征呢?”
“他们也不可能。陆、昊如果是那个精神师,他现在就不会混得这么惨,而陆征更不可能,从上次离开w市后。他一直在希望基地,我有派人监视他。”
这样啊,那还能是谁?
以左安安的想法来说,那条青蛇小妖既然以陆家作为自己的第一心腹走狗,那么砸陆家子弟中培养出一个最能干的人,供自己驱使。也是很正常的。
而且那精神师第一次出现就是在陆家啊,前世又叫做陆辰纲,怎么看都跟陆家关系匪浅。
果然还是觉得陆辰可疑。
可是再一次看到那个文弱秀气,脸白得像玉,唇嫩花朵一般,身材单薄得好像风一吹就会飘走,看着你的时候斯文又内向的少年,左安安也觉得自己把这个人和那个“看你一眼你就死了”的精神师王联系起来,是很不靠谱的行为。
房间里一时沉寂。
半晌还是陆辰先开口轻轻地喊了一句“哥哥”。
陆决面无表情,他现在面对陆家任何人都是这个表情。
左安安也看不出他对这个亲弟弟有没有一丝特别的感情。
她又看向陆辰。
经过一晚上的恢复,他的嘴唇的紫色已经淡化了很多,气色也好了很多,安安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坐得非常端正,昨晚看着觉得他好像一朵娇花,随便用用力就揉烂了,但这会儿看着却仿佛有了一种类似空谷兰花的气质,矜持而又坚韧,谦逊而又清贵。
好嘛,从小野花升级为名花了,而且还是在温室中精心照料着长大的,无处不显示出良好的气质和教养。
她眼珠往下扫,陆辰那双放在腿上的手,漂亮白皙得毛孔都找不出来,简直就是艺术品,可是她却记得陆决的手布满了厚重的茧子,还有许多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伤痕,更别提身上的伤疤了。
当初那道陆征打出来的弹痕,还在他眉心留着呢!
左安安就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陆决的刚毅有型的侧脸,她最喜欢他身上这种宽厚刚强的品质,可是和陆辰面对面坐着,她却觉得这种刚强显得很残忍——一个爹妈生的,陆决长成了一棵顶天立地的大树,这其中吃了多少的苦头,可是另一个却一天到晚坐着吃吃喝喝就行了。
她有些蛮不讲理地怒视陆辰。
陆辰自然是承受不住她六阶修士的怒气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捂住胸口急促喘息。看样子心脏病又要犯了。
陆决拍了拍左安安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后,陆辰身上压力陡然一轻,骇异地看着左安安。
左安安从陆决身后还探出脑袋来瞪他。
陆辰连忙低下头不敢看她。
左安安满意了。就你这样的还“看人一眼人就死了”?连她一个眼神都接不住!气质坚韧有个屁用,拳头才是硬道理啊!
被左安安这么一打岔,陆决眼里流泻出淡淡的笑意,看着陆辰的眼神也不复杂了,也不打算继续沉默下去了。
他淡淡地说:“我放陆敬国和柯美娟走了。看在他们生了我一场的份上,如果他们返过头来救你,我也会放了你,成全你们一家三口,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们手下留情。”
陆辰动了动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决把一个东西放在桌子上:“把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陆辰看着眼前那个淡绿色的一小点的东西,糖果?凝胶?还是什么新型药丸?
“吃了它!”陆决不容质疑地又喝道。
左安安缩了缩脖子,好严肃冷酷啊,她又瞄了眼陆决,原来他冷下脸来是这个样子。只是看着就叫人害怕。
陆辰被喝得原本就苍白的脸更加苍白:“哥……”
这么多年来,虽然两兄弟见面机会极少,但哪一次他哥哥不是对自己关怀疼爱有加,他做的事忙碌而危险,但只要他在国内,每次自己生日,他都会偷偷赶回来,带给他礼物。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