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悠心中也急:“柳妈妈,你能否派人去找找她?那丫头心思单纯可别丢了!”
柳妈妈连连点头,吩咐手边的人赶紧出去找,她焦急的来回踱步,脑门鼻尖不知不觉中竟冒出了些许冷汗出来!习悠一手握着门框,突然转身望着柳妈妈道:“妈妈,您也让我出去吧,我心里急”
柳妈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难为的看了眼习悠,刚想摇头,便听习悠道:“我不会跑的,对于如今一没钱二没车的情况下,只有呆在这里才是最正确的决定!柳妈妈你要相信我”
柳妈妈沉思了片刻,又看了看习悠,虽然参与着这个行业,但她始终不是个坏人,可是……又想起前几日那黑衣人的警告,她心里突然寒了一下,皱眉挣扎了片刻终于道:“你去吧!记得……回来”
习悠重重应了,绕过柳妈妈便往楼下跑,柳妈妈望着她的身影,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对一旁的男人道:“快,跟着她!前往别让她丢了或是跑了”
穿过纸醉金迷的大厅,绝尘阁外的空气夹杂着一股热气,她站在街角,一时有些迷茫,这偌大的冠城,她要去哪找茗儿呢?
突然,习悠转身朝隔着一道街的客栈走去,那客栈里吃饭的人不在少数,她站在门口扫了一眼,来到柜台边,踮起脚尖问道:“掌柜的伯伯,您知不知道这里住着一个名叫海业的少年?”
话音刚落,一个大手猝不及防按上了她的嘴巴,抬眸,那掌柜的挤眉弄眼连声小呼:“嘘……嘘!”
习悠微微蹙眉,将那大手拿开道:“你把柜门打开,我进去跟你说”
掌柜的点点头,四周看了眼才将柜门给打开,习悠走进去,便扒着他衣服让他蹲下来。
“海业是不是住在这?”
“你是什么人?问这做什么?”
习悠扫视了一眼周围,见没人注意这边才接着道:“我妹妹在半个时辰前走丢了,我认识海业哥哥,所以想请他帮我找找我妹妹”
掌柜的半信半疑的瞧着习悠,眼珠转了转道:“刚才我见一个男子抱着个六七岁的女孩被官差带走了,此时估计在衙门呢!”
“谢谢你,我先走了”习悠转身便往外跑,小小的身影很快 便消失在黑夜之中,那掌柜的摇了摇了头,拿过毛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小字,卷了起来放进了袖口里。
若真的在衙门,不知那帮黑心的狗官会怎么对待她!此时冠城知县,若是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那个老头马有为,那人生性残佞,嗜好变态至极!审讯人的方法更是层出不穷!若是茗儿与海业真落入马有为手里,那……
习悠不敢在想下去,加快了速度一路冲向衙门,怪不得刚刚在绝尘阁中看到底下有人三三两两往衙门的地方走去!
远远的,便能听到衙门那边传出来的杂音,待距离近了再看,用人头攒动来形容竟毫不为过,习悠在远处停下,忽然瞧到那处击鼓的地方有一片空白,她连忙跑过去,毫不犹豫便打起鼓来,声声低沉震耳,将一切嚣嚷之声压了下去!
正堂之上
132 我们还不能走()
“大人,外边有个小女孩在击鼓鸣冤怎么办?”一个官差突然闯进来大声禀报,静了片刻,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心中不由升起一片震栗,此时公堂审案的气氛好像跟以前的不一样。
马有为正气的烦躁至极,见有人打破这沉重的场面,便道:“把那人给本官带来”
不消片刻,习悠随着那名官差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站在一侧的海业与茗儿,她看了二人一眼,突然直视着马有为道:“大人,我家妹妹丢了!还请大人下令帮我找找我妹妹!”
马有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混账!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大声喧哗站着说话的地儿吗?啊?你妹妹丢了就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非得跑这里大闹公堂,信不信本官治你个扰乱公堂的罪名……”
马有为还想接着骂,猛然回头,突然看到习悠愈来愈冷的眼神,心中不自然的打了个寒颤,他不着痕迹的咽了口口水,硬是接着道:“来人!把这野丫头给本官打出去!”
习悠轻瞥了两旁应声而动的官差,禁不住嗤笑一声,突然转身对着将门口挤满了的百姓,高声道:“方才知县大人一席负责任的话,大家应该都听到了,作为咱冠城的父母官,他马有为就是这么看咱们的事儿的,试问在场众位谁家的亲人丢了,乞求衙门派人出去找找衙门却这幅无情的态度心里怎么想!我的妹妹丢了,我想来找这寻求帮助……”
习悠音色哽咽了一下,突然半转身指着马有为厉声道:“衙门就是这样拿着钱财不办事的!这就是他马有为这么做咱冠城父母官的!大家说,冠城有这样一个昏官怎么能让冠城百姓过上好日子?”
她顿了顿,大声激昂道:“马有为!下台!”
这一番言词,说的马有为喘着粗气说不出一句话来,看着门口几欲暴动的百姓们,吓得脸色苍白:“大胆,你们这群刁民!你们想干什么?你们……你们不能动我……啊!”
声色俱厉的声音弱在瞬间暴乱的环境之中,习悠趁乱连忙将海业拽了出去,跑到安静地点才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衙门门口忽明忽灭的灯笼,唇角勾起一丝浅笑,她也未曾想到自己的一番话竟能让冠城百姓达到这样的共识,不顾一切的上前暴打了苏有为,不知那老头子脆弱的身子骨能否挨过这一劫!
“悠儿?”
“习姑娘”
习悠收回飞远的思绪,这才仔仔细细的将海业与茗儿打量了一番,“你们,没事吧?刚才在公堂上,马有为没有为难你们吧?”
“没有,习姑娘,谢谢你刚才救我跟海业哥哥出来,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茗儿微微垂下睫毛,瓮声瓮气的道,她稚嫩的小手紧紧攥了海业领口,身子在微微的颤抖。
“只要你没事就好了”听着茗儿疏离而真挚的言词,习悠心中竟泛起丝丝的酸涩,前世的茗儿,无论怎样都不会如此跟她说话!难道一切都变了么?命运的轨迹将会随着曾经的变化而一变再变?
重活一世,她不就是想要改变那个结果么?可是,为何在那个结果改变后却发生了这样的情况?这不是她想要的!
“海业哥哥,谢谢你一直保护茗儿”习悠勉强笑了一笑,下午初见海业时的喜悦心情一哄而散,剩下的,只有对未知的茫然与恐惧!
海业看了眼茗儿,又垂眸望着眸光萧瑟的习悠,那淡若清泉的眸光似染上了一层和煦的光晕,掺杂着温暖,“悠儿,茗儿我还给你了,你的救命之恩,日后可不许找我要了”
他的嗓音,如碎玉般的嗓音中溢着丝丝笑意,仿若方才在公堂之上发生的一切已早已忘却。
习悠一怔,旋即笑道:“海业哥哥你说什么呢!区区小事我还能记在心上?既然你这样打趣我,那我也要说,今日这事就相互抵了,日后不许说救命之恩这档子事,再说,我也不是真的救了你的性命!”
海业淡淡一笑,将茗儿放到了地上,弯身看着茗儿的眼睛道:“以后不要一个人跑出来,要听你悠儿姐姐的话知道了吗?”
茗儿抿了抿唇重重点头,眼前一亮,忽然指着海业脖颈间的一块吊坠道:“海业哥哥,你是不是就要走了,那……那这个吊坠可不可以送给茗儿?”
海业没有片刻犹豫,伸手拽下那个吊坠,小心的为茗儿带上,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送给你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再见面时,茗儿漂亮的海业哥哥只能看这个吊坠来认了”
“谢谢海业哥哥”茗儿抚摸着这个仍有海业体温的吊坠,甜甜的笑了
海业伸手摸了摸茗儿脑袋直起身子道:“悠儿,你怎么会在冠城,冠城距离南乐村几百里去,是否是在南乐村发生了什么事情?”
悠儿摇了摇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我来这里只是一个偶然,过几天就要回去的”
海业知她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便不再多问,只道:“今夜我就要回家去了,悠儿,记住要是别人问起你来,就说从来不认识海业。茗儿你也要记住”
心知他也是为了自己二人的安全着想,便正了正神色,表示自己知道了。
海业唇边含笑,又抱起了茗儿,鼻尖弥漫着她特殊的香味,着实不想放手,“走吧,我送你们回去,冠城算是太平之地,但是有人的地方总有争斗,这些日子,悠儿你可要小心了”
“放心吧,倒是你,回去之后处处小心不要跟你父……家里人产生分歧”
海业心中闪过一道惊诧,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浅笑:“我知道了”
这一路,走的有些慢,如此的安逸自在,只想时光停留在这一刻,望着漫天星辰只觉心也静了下来。
回到了绝尘阁送走了海业,这边刚刚进了屋子,便看到柳妈妈一个人坐在桌子旁边静静喝着茶,面上虽一片平静,但这空气中总充斥着骇人的低压!
“柳妈妈,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习悠上前一步,离柳妈妈远远地,微微笑着同她打招呼!
柳妈妈起身瞪了她一眼道:“说吧,你与来闹事的那个男人什么关系!你还得罪过什么人,一次性的给我说清了”
“以前在夜华城的时候,那个男人对霍老神医大不敬,所以霍老神医的小童子教训了他一顿,而我当时也在场,那男人走的时候叫嚣着要跟我们势不两立,哪知今天能在这里碰到他”
柳妈妈半晌没有说话,习悠叫了她两声,柳妈妈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厚重脂粉下的眼眶竟微微有些红润,只听她微微哽咽了声音道:“你可知道,那男人是冠城第一大员外钱盛宝的大儿子!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你要我们这没有后台的绝尘阁怎么生存下去?”
习悠愣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回忆起曾在霍字堂里言语粗俗目光狂傲不屑的男子,怪不得在霍老神医的地盘也能这么狂!
不等她说话,柳妈妈原地走了两圈突然又停下望着茗儿道:“茗儿你赶紧去收拾东西,今天晚上我就安排人将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悠儿,你也赶紧吃饭准备准备,钱来志还在我这里关着,但是今天夜里我就得把他放回去……”
柳妈妈心急的嘟囔,嚷着嚷着不等习悠说话,竟自个儿走了出去。
习悠心底一沉,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忽然坐到了桌边,冲一旁打算收拾东西的茗儿道:“茗儿别收拾了,把饭菜端上来,我们不能走”
茗儿低低应了一声,看向习悠的眼神充满了复杂,忧心忡忡的习悠坐卧不宁,突然将随身携带的玉扇拿了出来,眸光低沉狠戾。
此时自己的力量那么薄弱,难道为了绝尘阁的这些人要去找霍子墨帮忙吗?
不!现在还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千万不能慌!
她暗暗压下了心底的慌乱,不知不觉间,名而已经摆好了饭菜。
“习小姐,先吃饭吧,今天的事真的很抱歉”茗儿站在一侧,深垂着头,接着道:“茗儿觉得您还是听柳妈妈的话今夜收拾东西离开吧!呆在这对您没好处的”
“好处?什么叫好处?我莫明奇妙的来到这里暂且不说,你们一个个的对我守口如瓶也不说,但是绝尘阁这么多女子因为而面临柳妈妈所说的危险,我怎么能一走了之,茗儿,你不会懂了”
习悠笑着摇了摇头,看向茗儿的目光透了一丝苦涩,前世,最了解她的除了茗儿,还能有谁?
“你会来这里,我们都知道您迟早是要离开这里的,只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把你拐到这里,至于理由,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说!”茗儿抬头,真诚的看着习悠,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知道他的直属主人一直都在威胁她,以她的命,以那个所谓的习家!
她从来不敢轻举妄动的!
瞧着茗儿渐变的神色,习悠没再去逼她去说,只轻轻一笑:“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怕,有我在一切都会过去的”
茗儿怔怔点头,眼眸之中隐约升起一片氤氲,她刚想说话,房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砸开!
“小心……”一声惊呼尚未出口,茗儿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女孩无力垂下头去!
133 何必如此紧逼()
习悠只觉后脑一阵激痛,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茗儿起身将习悠护到身后,恶狠狠的瞪着来人,“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屋子里的情况一发不可收拾,就在这帮黑衣人冲进来的同时,柳妈妈带着人赶了过来!两方人马瞬间打在一起,柳妈妈急忙背起习悠,冲茗儿道:“你自己先走”
“不,我要跟你们在一起!”她不能一个人离开!
柳妈妈不再逗留与迟疑,尽量从自己人的身边经过,一人发现柳妈妈的企图,遂出来阻止,茗儿抬头死死的望着习悠,闭紧了闪过一点寒光的指缝!
陡然,她回身手臂即迅速的一甩,那黑衣人应声而倒,她僵硬的看着倒在地上悄无声息的黑衣人片刻,清亮眼眸之中充满了惊恐与呆滞!
直到柳妈妈回头拽了她一下,茗儿方才回过神来,脑海中全是黑衣人倒在地上的最后一幕!她杀人了!她真的杀人了!
那个人,是死在了她的手里!
奋力往前跑的同时,茗儿不断望着自己白皙的双手,这双手上,在今日之后算不算是沾满了血腥?
她泯灭了意识,大脑一片空白,耳边的喧嚣逐渐远去,机械的跟着柳妈妈的步伐一步步远离那个是非之地!
“去……霍字号……商铺”习悠微弱的低吟,柳妈妈诧异“什么?”
习悠却是没了声响,霍字号,带有霍的,全城只有姓霍的烟尘之地!柳妈妈藏在一处阴暗的拐角里,轻柔却快速的将习悠抱在怀里,轻拍她略显苍白的小脸:“悠儿,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霍……霍……噗”两个音节模糊不清的发出,习悠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柳妈妈彻底慌了,她望了望四周,再也顾不得什么,起身便往最近的一处风尘之地跑去!
霍栈之外,柳妈妈回头望了望见没有追兵,又迟疑在了门口,此时的霍栈,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一片淫靡之色!她垂头看了看习悠苍白的面颊,作为冠城唯一一家外名的*楼,与霍栈从来都不是不对付的,再说距离如此相近,哪个*楼的老板娘显然都是不对付的!
“柳妈妈,我们进去吧,有人追我们了”茗儿颤抖的伸手扯了扯柳妈妈的衣袖,一双清亮的眼眸惶恐不安,柳妈妈不再犹豫,迈开步子便走了进去。
一众姑娘错愕的愣在了原地,瞧着柳妈妈抱着一个妞儿身旁跟着一个妞儿,眼神变得异常怪异,一个姑娘看似随意的转了出来,随手一撞将柳妈妈一个踉跄
“哟,这是谁啊?来卖闺女啊?啧啧,也不瞧瞧她什么模样,如何进得了咱霍栈?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啊?”姑娘刻薄的声音乍得想起,一众人等连连附和称是!瞧着习悠与茗儿的眼神,变得异常可怜!
哪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柳妈妈垂着头,知她们是何意思,但此番前来,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期望这间霍栈的老板娘识得习悠,能够救她一命!
众位姑娘见柳妈妈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想往里冲,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尽数将眼底的凄凉与悲悯藏好,接着自己的工作!
摇曳的烛光,晃得柳妈妈眼眸生疼,只顾着垂头,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