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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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乍现-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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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适合多承认错误的,承认的多了,那就真有错误了。

我不想逼他太紧,皆因为我自己的思路都有些混乱,我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反正我这几天总是翻来覆去的想,真的……就这样了吗?就这样、认真的、心无旁骛的、朝着恋爱婚姻的方向去了吗?

因为这样的患得患失,我没有再追问唐思甜的事,其实我真正纠结的无非是一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可这句话很严重,我无法预测答案,更无法预测我听到答案后的心情。如果他的理由很烂,我会失望、会难过、会失去信心。

清算是一件麻烦事,尤其是清算别人的同时,还要顺带着清算自己。

好吧,扪心自问,我也没踩在什么道德的制高点上。套句主席的话: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那按照这个说法,不以恋爱为目的的相处那岂止是耍流氓,简直就是不要脸哇。

可是,不要脸太久,一下子捡回来有点不习惯啊呸。

还有凌萱。

沈恪给她的定位是——曾经的女伴——现在的女伴当然是我了。

凌萱是沈恪在美国时唯一公开来往过的女人,但他们不会在一起,沈恪给的理由是他不想跟政界中人掺和太多。这是我们老家商人们最纯粹的想法,我认为他说的是真话,但这真话又令我想法多多,我琢磨了好几天要不要问,最后在上飞机前终于问了,我说,你喜欢凌萱吗?

他沉默了一分钟,反问我,你喜欢霍纯阳吗?

我想了想,说如果我们没有订婚,或许我会喜欢他的。

沈恪点头,说,一样的道理。

我对他的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的,要不然我才不跟他上飞机。

想着想着我就困了,感觉有双手伸过来,把我的脑袋放在他的怀里,轻轻摩挲着我的头发,好像我是只小狗似的,于是我嘟哝着抗议说我又不是小狗,他不耐烦的说,快睡。我挣扎,丫居然把我头摁下去。我只好乖乖就范了。

到了三亚后,飞机一落地沈恪就进入了工作状态,他要到一处新开发的海岸去视察两天。我目光深邃的看着他被另一辆车从机场直接接走,旁边负责接我的一姑娘用一种安慰的语气说:“男人嘛,总是事业为重的。”我心想你懂什么,你知道我此刻有多轻松么?你知道什么叫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么?

真的,我有种长舒一口气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酒店是沈家自行开发的度假村,我到的时候大门口排出两列帅哥美女夹道欢迎,我扬着下颌从中间走过的时候一种老板娘巡视自家产业的感觉油然而生,就是那种盘着两条小短腿坐在地上守着一麻袋钱蘸着吐沫点的感觉。进了大堂后我这种老板娘的感觉就更强烈了,差点拉着酒店总经理的手说这大白天你们要不要开那么些灯啊多浪费啊,开一半灭一半不行么?

不过我这种葛朗台情结也没有维持多久,那位打着小领结一表人才的中年总经理张口“沈太”闭口“沈太”,叫得我浑身汗毛无风自动,鸡皮疙瘩起的那叫一个层峦叠嶂,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我说沈阿姨在上海呢,你叫我谢小姐就行了。这厮脸立刻白了一白,忙一个劲儿道歉说是我考虑不周是我考虑不周。瞧把他给吓得!

度假村的娱乐设施很齐全,我玩了一圈降落伞,又坐了两圈摩托艇,开摩托艇那黑皮小哥特别骚情,老是叫我“抱紧点”,还冲我抛媚眼,我一边抱紧他一边想你小子胆儿挺肥的,敢叫你家老板娘抱紧你,给你们老板知道非把你扔海里喂鲨鱼不可。

玩了一会儿我又有了新花样,我发现这个度假村还有辆挺大的游艇,于是我又有了新主意,我让总经理给我把好吃好喝的全搬游艇上去,再拉两打帅哥陪我出海。我指手画脚的说“千万别穿制服啊,就穿你们那个花衬衫大裤衩”,然后我发现总经理看我那眼神就彻底不对了,就跟瞧一小荡妇似的,我忙说那再来半打姑娘吧,他神情这才稍微放松了点儿。

出海前我把所有想跟着上船的领班以上级别人员全都赶走了——事实证明我的决策是英明的,这些本来是服务员门童的姑娘小伙子们很快就跟我打成一片了,我们又是喝酒又是跳舞的,最后我喝的High了,跳到桌子上说好开心啊好开心,我请大家吃饭啊。有个不怀好意的小伙子起哄说不如给我们涨工资吧!我咯咯咯笑起来说啊,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见!

真当我烂醉如泥了啊?

回房间的时候我的腿已经有些发软了,浑身热烘烘的直接就一头栽浴缸里,唏哩哗啦正洗的高兴,就听见外面厅里有响动,我就叫,“谁啊!”

“我。”

沈恪?

也不知怎么了,我鬼使神差般的来了句,“你别进来!”

然后……门一拉,人就进来了。

我甩甩头,努力想把眼前的重影甩掉,“那个啥……你不是说今晚不回酒店的么?”

“嗯,没什么事就回来了,”他扯了扯衬衣领子,坐在浴缸旁边的大理石平台上,又打量了下四周的格局,笑起来,“想不到还挺有情调。”

呃……是的。整个卫生间都被精心布置过,香薰灯、手工蜡烛、玫瑰花瓣……一个都不能少。只可惜他们没预料到他家老板今晚没打算住,俏眉眼做给了瞎子看……不对,他回来了!

他弯腰捡起一截被我打翻在地上的紫色蜡烛,“你也真够草莽的。”

我撇嘴,“那是忽悠小女孩的。”

有一句话我还没说呢,这一屋子布置的跟蜜月套房似的,我扛不住,我有压力。

他打开一个小瓶子,看了两眼,又闻了一闻,滴在香薰灯里。

空气中开始弥漫一股淡淡的香,很悠远的味道,偏偏又带了一丝跳跃,让人鼻端痒痒的。

他低头看着我,我抬头看着他。

半晌,我说,我洗好了。

他从架子上拿起一块大大的浴巾,打开。我咬着嘴唇,湿淋淋的从水里站起来,刚刚钻进柔软喷香的浴巾里,就立刻被他连着浴巾一起打横抱起。

他抱我到床上,没有先打开浴巾,而是抱着我坐在他的腿上,亲吻我的唇。

我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时候突然想到,有人说过,不是真心喜欢的两个人,是不会接吻的,就算接吻也没有感觉,便无以为继,只好直奔主题。

我有感觉,眩晕,好像全身的血管都加速运作般,血液循环的飞快,心脏像气锤一样跳得轰轰烈烈。

他一直吻一直吻,像是这世上那么多事,他却只对这一桩有兴趣似的,舌尖在我的唇瓣滑过,舌尖在我的齿间滑过,舌尖在我的舌尖滑过……我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掏空了,瘫软到连指尖都抬不动,心里却还在疯狂的想,这还只是接吻而已,怎么就好像要了我的命?

我连气也透不过来,朦朦胧胧中听见他在我耳边说,我不在,你一个人倒是玩的兴高采烈。

我喘着气回答,你这是……这是不平衡么?

嗯,我不平衡。

那……那你想怎样?

说完,我只觉得背上一凉,被他放在了丝绸被单上,紧跟着一具炽热的躯体便覆了上来,他再一次重重的吻在我的唇上,“我这不正在做,我想做的么?”

我笑起来。

他含着我的下颌,问,笑什么?

我闭着眼睛,唇角上弯,手指陷进他的发间,“你管我?!”

我想的,自然不能告诉你。再说,此时此刻,想那么多又做什么来?

***

纵/欲一夜,第二天我醒来时,沈恪早已没了踪影,床头柜上留了一张便笺,写着“有事给我电话”,简简单单六个字,下面是他龙飞凤舞的签名。

我当然是没什么事的,接下来的一天我过着一种猪的生活,起床后我就吃了一大堆烧烤加热带水果,吃完后跑去海滩散步,完了回来又吃下午茶,度假村的甜点师是特意从法国南部请来的,味道好的出奇。因为吃太撑,我不得不又去散步,一边走一边跟我家老娘通电话,我说完了我觉得我已经胖了一圈了。我娘说不太可能吧你才去三亚两天而已啊。我说是呀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娘安静了一秒钟,突然说哎呀,你不会是怀孕了吧。我眼前一黑,差点把手机给扔出去。谁知我娘下面一句更狠,我真的就把手机给扔出去了。她兴高采烈的说:太好了,怀孕太好了!

这都什么人哪!有听说自己女儿未婚先孕还那么高兴的妈吗?您这还是传统纯洁的中国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发生了一件惊悚的事情,下午回到家后,我赫然发现评论区有一条发自13:38分的作者回复(大家可以自己去看),问题是:13:38分偶根本没上线!!!

当下偶急了,火速通报编/辑,修改密码……虽然这位不知名的入侵人士只是发了一个=。=,但还是有吓到我,万一他跑我文里乱改肿么办。还有老子从来不打= =,老子一向都是…。…,一条杠的好不好!!!

淡定后就是码字……码到现在,要知道我今儿早上是5:30起床的,F1赛季了,各种忙。

眼泪汪汪的问:你们同情我伐?你们爱我伐?

我今天受了这样的刺激,你们要肿么样才能安抚我受伤的小心灵呢?

打分、留评、撒花……已经不够了,我要索吻!!!!

求治愈!

41、你痛苦吗?痛苦吗? 。。。

我没好气的对我娘说,对不住您女儿我一时半会儿的怀不上,要怀您自己怀。

这不过是句玩笑话,谁知我娘竟停了一停,跟着幽幽吐出几个字:“别瞎说,妈去打牌了。”那声调,千回百转跟聂小倩似的,听得我只觉脑后阴风四起。

这不是我娘一贯的风格呀!

我说妈你没事吧?

她说没事,你自己玩的开心点。

我老觉得哪儿不对,可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想想我娘也算是女人中的战斗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能让她幽怨的也就是我爹那点破事儿了,可这父母之间的纠葛,我一个做女儿的又不好插手!

我和沈恪在三亚停留了一个星期。这七天里,沈恪虽然忙于工作,但他神奇般的做到了每晚都回来。于是我们的亲密指数节节攀升。他很喜欢吻我,吻功又好,每次都害得我头昏脑胀再天雷勾动地火。晚上还好说,多晚我都能奉陪,唯独早上的吃不消,我睡觉特别死,他总是先我醒来,然后就跟卷被子似的特自然的把我卷到他怀里,该干嘛干嘛……有天早上我实在扛不住,就一边闭着眼攀着他的肩膀说大人求您放小的一马吧……他一个用力害我瞳孔瞬间放大三圈,还淡定的说没事你睡你的好了。我急了,我说这怎么叫没事儿呢?这叫没事那请问怎样才叫有事?他吻着我的锁骨说就算有事也不能怪我。

我说,难道这还怪我不成?

他用特理所当然的口吻说,当然怪你。

我说你少胡说八道,你这叫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你痛苦吗?”

“当然痛苦……啊!”我低呼一声,“你……!”

“还痛苦?”他紧紧的箍着我的腰,在我耳边再一次邪恶的问。

我咬紧牙关,“痛……痛苦……啊!”

“哦……痛苦吗?”

“……”我恨的用指甲掐他,“你……个……流……氓……”

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就差没直接高血压了。

当然,我们也有和谐的时候,比如两个人都累了,我们会肩并肩半躺在床头,他写邮件发邮件处理工作,我看电视上的八卦娱乐节目,他时不时的会转过头来亲亲我的面颊,我高兴起来也会塞一颗芒果干到他嘴里。他不喜欢吃甜食,每次被我硬塞了零嘴后就会跳起来到卫生间漱口,漱完了口再来吻我,尝到我嘴里的甜味后再去漱口,没完没了。

第七天的晚上我特感慨,说这样不行,这样跟蜜月似的,你会让我对未来的婚姻失去很多憧憬。

他当时正在看文件,头也不回的说行,那今晚我们休息一下。

我先说了声好,跟着又觉得不对,一个枕头砸过去,恶狠狠的说你什么意思,你丫是不是嫌弃我了?

他:……

回上海前一天的下午,我一个人穿了条吊带长裙到海边散步,突然接到了晓丹打来的电话,她先问我某份资料归类在哪个文档里了,然后又问我,最近过的好不好。

我说,很好呀。

她说听你口气这么轻松,我就放心了,祝你幸福。

挂掉电话后我回头看到自己在沙滩上留下的脚印,我想幸福就如同这些脚印,刚刚走完的时候回头,一个一个都看得很分明;过一天再来,就不知道在不在了。

后来我回想,关于那个什么资料、文档,无非是晓丹的一个借口,而更深一层的意思,完全是当时的我无法想象的到的。

不过,因为晓丹,我想到了霍纯阳,经过了一番思考,我决定给他打个电话。

他的手机一直没人接,我对自己说响到第九下还没人接我就挂断,然而第九下的时候,我听见电话那头一声“喂?”

是个女人,声音柔美。

我愣了一下,说你好,请问霍总监在吗?

女人说他刚走开了,要不我让他打过来?

我说不用了,我是X公司之前的实习生,因为家里的事情突然就没能继续上班了,也没来得及跟霍总监打个招呼,请你帮我转告他就行,真的很抱歉。

女人的口气越发柔和,说没关系,我一定会转告的。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很有些茫然,而不是我原先以为的如释重负。

我是临时做出回上海的决定的,因为我又接到了我娘的电话,她一开始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瞎聊,当我随口问起你最近怎么样时,她又说,我去打牌了,你自己玩得开心。

有时想想我娘真的很笨,每次挂电话都用同一个借口,要么她当我是傻子,要么就是她已处于思维的极度混乱中。

晚上沈恪一进门就看见我在收拾行李,得知原因后,沈恪明显有些迟疑,“要不后天走吧?我们一起回去。”

我摇头,“我不放心我妈,家里肯定出了什么事。”

“明晚有个很重要的酒会。”

“什么酒会?”我忙得头也不抬,“你知道我不喜欢那些应酬啊酒会啊的,一群无聊的人做无聊的事,要是你生意上的事,我也帮不上忙。”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也是。我叫人帮你订机票。

我说我已经订好了,明天下午的。

他便没再说什么,我满脑子都跟电话录音似的一遍遍回放我娘的语气内容,连接吻都变得心不在焉,沈恪将我搂在怀里的时候我忽的脑筋搭错,我说男人有钱就变坏难道真的是颠灭不破的真理么?沈恪愣了一下,说我不知道。我皱着鼻子说你当然不知道,你生下来就有钱,所以你骨子里就是坏的!

后来回想,我脑子真的是搭错了!

第二天上午我吃完早餐,回房间经过大堂的时候,看见很多工人正爬上爬下的装潢布置,角落里堆放着好几推车的鲜花,白色的百合、紫色的鸢尾、还有红色和粉色的绣球花,我对其中一堆棕色的好似懈寄生一样的植物产生了兴趣,便跑过去想拿起来看,却被一个满头大汗的工人厉声喝住:“别乱动!”

“啊,对不起!”我没敢摆老板娘的谱,连声道歉,“对不起!”

旁边却有个女人的声音插进来,“谢小姐你在这里啊。”

我一看,脸挺熟的,一身黑色制服,依稀记得是酒店的公关总监。

女公关总监笑得很甜,先说今天天气不冷不热哈哈哈,跟着白眼一翻,冲着那工人呼喝,“你这人怎么回事儿的?还不赶紧道歉!你们经理呢?怎么用这样没礼貌的人!”

那工人讷讷的,像是一下子懵了!

我忙劝道:“没关系,这么小的事,不用道歉,”又转移话题,“这是为了晚上的酒会?”

女公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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