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天哪,快躲开!噢不,这个魔术师一定疯了!”有几个人试图跑上去拽开对方,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那枚筹码快速卷向小跑的观众,就在所有人尖叫着闭眼的时候,那枚筹码却突兀的翻转了一圈,横擦着对方的耳朵飞过——
那个小跑的观众显然脚步一顿,猛地愣在了原地,显然还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摊着手冲着人群问了句,“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感觉那个筹码蹭着我的耳朵飞过去了?”
“噢上帝,吓死我了。”一个女人双手合十不停的做着祷告。
那枚让人惊魂未定的筹码跟上一枚筹码一样,速度极快的击在玻璃上,无声无息地落到了挂钟里面。
亚撒又速度极快的射出了手里余下的十三枚筹码,就在他手指捏着最后一枚筹码的时候,他从大理石柱的一边看到一个贼头贼脑的身影——
红色的短发异常的眼熟,亚撒的瞳孔一缩,那是莱尔?!
莱尔紧紧贴着希曼,表情扭曲地说,“为什么我们一定要选一个挂了钟的柱子?!怎么办,那玩意射过来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被爆头了!”莱尔有些崩溃地摇着希曼,“整整十五下啊!表哥你倒是说话啊!”
希曼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说真的,我倒是蛮佩服你的胆量的。”
“什么?”莱尔贼头贼脑地正打算看亚撒在做什么,“咦?怎么突然安静了?”
希曼缓缓地说,“明知道几百双眼睛都在这根柱子上,你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把头伸出去——”
“啊!!!!”
希曼的话音刚落下,莱尔就猛地跳着尖叫起来,一枚绿色的筹码擦着他的头发飞了过去,撸乱了头顶的一撮红毛——
“噢上帝,那边竟然有人?!”那个站在挂钟边检查挂钟的赌徒朝后看了看,“嘿,哥们,你们站在这做什么?”
“……”
显然莱尔没空理他,满脸悲愤的扒拉住表哥的衣服,“噢完蛋了,大人发现我们了,怎么办?!殿下还没回来!”
希曼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被扒住的衣袖,语气平静地提醒,“记住,是发现了你,并没有发现我。”
莱尔显然没有听懂希曼话里的意思,依旧满脸紧张地说,“哦不,我完了我完了!”
希曼并没有理睬莱尔,也没顾上被对方捏皱的西装,而是斜眼瞥了站在一边的赌徒,“先生,我的情人撒娇了,能麻烦你背过身吗?”
那个赌徒一愣,神色尴尬地点了点头,只以为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好,好的先生。”
希曼睨了一眼犯蠢的莱尔,“蠢货,就说我抱着加尔回酒店休息了。”说完后,莱尔的手心就是一空,抓着的西装和靠着的人都突兀的不见了——
亚撒的瞳孔里闪烁着阴霾,一步一步缓缓地走近挂钟,眼睛紧紧的盯着柱子,话却是对着赌徒先生说的,“先生,能麻烦你打开挂钟,把你的筹码拿出来吗?”
那个背着身的赌徒一愣,连忙点了点头,“当然乐意为你效劳。”说完就赶紧跑到挂钟前,说实话他有点激动,一个筹码变成了十六个,这种好事放到谁身上都会忍不住偷乐的。
厚重的挂钟面板被打开了,赌徒满脸激动的神情却愣住了,摄像师很合时宜的拉近镜头,他的身边还有人在起哄,要他把挂钟里的十五枚筹码拿出来。
赌徒伸手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挂钟钟摆底部很空旷,浅浅的薄灰上静静地躺着一枚绿色的筹码……
一个?!
摄像师架着镜头也愣住了,但他的反应很快,在赌徒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抗着机器上上下下地扫过了挂钟。
挂钟的内部跟别的挂钟没什么差别,上面是钟盘,下面是钟摆,从跟刚刚听到的十五记落地声来看,那十五枚筹码应该都落在了钟摆间。
亚撒看了他们两个一眼,黑着脸走到了柱子后面,一个畏畏缩缩的红毛男人正打算溜走——
莱尔有些紧张,表哥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丢下他一个人跑了!好吧,虽然对方说的也确实没错。
就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那个挂钟的时候,莱尔弓着身子打算蹭到赌场厕所去,反正他会飞,从那溜走正好。
就在他刚走出两步的时候,一个高大的阴影挡住了他身前的光线,一个冰冷的男人声音从他面前响了起来,“你打算去哪?”
莱尔一僵,不抬头都知道那是谁,干巴巴地笑了笑之后,莱尔目光一簇老老实实地回答,“厕所。”他确实打算去厕所。
亚撒点了点头,对方去的方向确实是厕所所在的位置,“你的表哥呢?三点的时候你们俩为什么失信?”亚撒顿了顿,骤然凑近对方,“加尔呢?”声音很低沉。
莱尔被对方的声音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之后慌张解释,“大人,加尔说要睡觉,希曼就带他回了酒店。”
“是吗?”亚撒明显不相信对方的话,“加尔没有睡午觉的习惯。”
莱尔干巴巴地笑了笑,“他也许是逛累了?”莱尔的眼珠子转向人群,近景摄像师正在采访惊呼的观众,一边的远景摄像师把镜头拉到了他身上,他反射性的漏牙笑摆v。
“不对不对,大人,让剪辑师把我给剪掉!”莱尔很快反应过来,有些抓狂地跟亚撒说,“我不能出现在电视里啊!”
亚撒显然没有跟上他的节奏,“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上电视吗?”
莱尔表情有些崩溃,“希曼说我的前同事应该有我的照片,如果我在拉斯维加斯的事曝光,很有可能会引来教会的人。”
他一把抓住亚撒,“噢大人,您不了解教会那群人,一有血族的消息他们简直就是闻到了翔的苍蝇!”
亚撒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睨着他“翔?”
“噢重点不在这,大人。”莱尔也愣了愣,随即决定忽略掉那个看起来很不对的地方,“他们简直是附骨之蛆!”
亚撒点了点头,他当然清楚事情的严重性,那些人本来就是围捕莱尔的,上级对于莱尔的影像资料应该都有掌握,“好的,我会让剪辑师把你出现的画面都剪掉,第一集已经播出去了,就假装是不认识的路人好了。”
艾伦跟负责人交接完事情之后就走了过来,“另一半的节目录制放在明天上午,艾莉丝女士说以后的魔术类型由你自己定,我们来准备道具。”艾伦翻了翻记事本,“反正你也不打算跟着我们的节奏来。”
观众很快就散去了,这场魔术总共进行了十几分钟,从开始到结束都充斥着浓浓的疑问,但显然,魔术师不打算给他们解惑。
在场的所有观众包括赌场负责人也是,他们都认为这是一场幻觉,从筹码被变出来的那一刻到筹码消失,都不是真的——
亚撒坐着艾伦的车回到酒店,下了车以后他的脚步有些急,他一下午没看到加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对方从来没睡过午觉,今天居然破天荒的自己要求回来睡午觉?难道爸爸的魅力还没有午觉来的大吗?!
亚撒抿了抿嘴,从钱包里掏出门卡,轻声地打开了房门,没有?!三个房间都没有加尔的身影?!
加尔去哪了——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纳尼!!为什么三点的更新到了晚上十点都没显示出来!!!!!!!!!!!!啊啊啊啊啊
chapter 61()
背后的房门自动阖上了;亚撒一个人站在黑暗的房间里;被欺骗的愤怒之火正在蚕食他的神经;他觉得理智正在慢慢地离自己远去——
隔壁那两个家伙竟然骗自己加尔正在睡觉?!
明明对加尔来说爸爸大过一切,怎么可能吵着要回酒店睡午觉!
亚撒修长的指骨紧紧地成拳头,脸色阴沉的看着窗户外照进来的月光;一直被抑制在身体里的某种力量正在沸腾——
就在亚撒几乎抑制不住这股力量的时候,房门被突兀的敲响了。
敲门的声音很轻,像是一团棉花击打在实木门上的声音;但亚撒还是听见了。
猛地回头,亚撒瞳孔里的金茫蓦然一凝;骤然卷回瞳孔正中变成一条直线,是加尔?
亚撒快步走到玄关那;才打开一道门缝就快速扫视了一眼门口;没人?
“爸爸?”加尔的声音从地上传过来,听上去很疲惫像是刚睡醒。
亚撒猛地低头朝地上看去,加尔抱着小枕头赤脚站在地上,“你怎么在外面?”
只见加尔胡乱地冲他张着手臂,嘟囔着说,“要抱抱……”身体还不断地往门缝里挤,似乎想进来。
亚撒一愣,也顾不上多问,快速打开房门把对方抱了起来。
加尔像是没骨头地把身体软亚撒怀里,小声地嘟囔,“希曼叔叔说没房门钥匙,所以我睡在他那了。”
亚撒一愣,这才想起来希曼没门卡这件事,所以——
“爸爸比较重要,还是睡觉比较重要?”亚撒关上房门后,犹豫了很久才慢悠悠地问。
埋头趴在沙发上的加尔,“……”
“要洗澡吗?”亚撒见对方没理他,脱了短袖后缓缓开口问。
‘疲惫’的加尔听到亚撒的话后,缓缓地支起身子,侧躺着问,“跟,爸爸一起吗?”
“嗯。”
“要!”加尔目光灼灼。
“爸爸重要还是睡觉重要?”亚撒追问。
“……”
最后,亚撒还是没能问出睡觉重要还是爸爸重要的答案,加尔依旧如愿以偿的跟爸爸一起洗了澡。
奇怪的是,今天挂钟里的指针已经指向十点,但亚撒还是没有睡觉的*,以往眼皮沉重的感觉也没有如约而至。
亚撒直直地看着窗户外照射进的月光,心脏莫名的有些发烫,这让等着睡觉的他觉得很奇怪,难道今晚开始他才真正地成为一名血族?
半夜十二点的时候他才有了困意,习惯性地把加尔挪到胸口,亚撒的意识就缓缓地沉寂了。
但今天睡着以后的感觉很奇怪,意识还很清醒,亚撒甚至不认为自己是睡着了,只是所在的位置发生了改变而已。
亚撒冷冷地注视四周的环境,他站在一条狭长无止尽的通道里,漫无边际的淡紫色迷雾包裹着他,空气里充斥着奇怪的气味。
他试图朝前走了几步,亚撒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能控制身体,他意识到这次跟以往那些回忆式的梦境不同。
上两次的梦境更像是他在读取储存在磁盘里的记忆,像是已经发生过得事情可以触碰却不能支配,也无法改变。
而这次或许是他真的做梦了,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
既然能控制身体,亚撒就不会在原地坐以待毙,可是他才刚迈出一步,手臂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了。
亚撒身形一顿,低头看向拉住他的那只手,指骨细长皮肤白嫩,是个女人的手。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女人慢悠悠地绕着他的手臂走到了他面前——
对方有一双淡紫色的瞳孔,艳红色的大波浪卷发垂在翘起的臀部上,*以及下体被一块松散的布遮着。
来人并没有说话,微微上挑着眼角直勾勾地看向亚撒,食指缓慢地摩挲着自己的红唇,并不se情却足够魅惑。
亚撒冷眼看着对方,他注意到对方的□在外的脖颈上有一道淡粉色的疤,虽然已经变的不太明显了,但它确实存在。
还有对方的眼神,虽然刻意的隐藏,但他还是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高傲冷漠以及贪婪的情绪。
像是身居高位的人才会拥有的眼神,那种不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又偏偏想要掌控一切的眼神。
她要掌控谁?想要掌控他吗?
亚撒的表情越来越冷,这里的一切都不太正常,尤其是这个女人!一个梦中的人不会拥有这么多情绪的双眼,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个奇怪的暴露狂是谁?
“你是谁?”亚撒拨开对方的手。
对方扯了扯嘴角,红唇缓缓地张开,声音很醉人,“你要我吗?”说着,缓缓地朝亚撒伸出了手。
就在对方准备把手放到他胸口的时候,亚撒瞳孔一凝,瞳孔中的金色细线陡然散开,星辰般的布满了整个湖蓝色瞳孔——
纤细的手整个顿住,亚撒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那双淡紫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愕然,姣好的脸颊微微扭曲了一下之后,对方笑了起来,“邪眼?”
但她的手依旧放在离亚撒胸口几寸的地方,她的手动不了了——
亚撒朝后走了半步,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对方知道邪眼?
那她知不知道邪眼的拥有者是谁?
就在他满脸困惑的时候,遮盖在四周的紫色迷雾开始急速翻涌起来,像是被人用棍子不断搅动的湖水。
头顶位置的雾气像是飞速旋转的风叶,密集的深蓝色电光从漩涡的正中泄露,像是断掉的高压电线扔进了水里——
亚撒睨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发现对方脸上的镇定已经不见了,表情惊恐的疯狂拉扯手臂,但是没用,她的小臂被牢牢地固定在半空。
来的人是谁让对方露出这种表情?
亚撒并没有忘记初见对方时,她眼里的高傲和冷漠。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就在漩涡转到最高速的时候,漩涡正中无声无息地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黑洞,亚撒正好站在紫雾漩涡的正中——
一股让人无法睁眼的强劲气流从通道里涌出,像是什么高速移动的物体所带出的风流。
亚撒猝不及防之下被那道风流激的猛然闭眼,在他还没缓过来的时候身体就被一股熟悉的气味包裹,随后整个身体都被卷到一个柔软的地方。
不安感陡然升起,亚撒强忍着眼睛的不适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像是被什么东西遮蔽住了全身。
“你不该无视我的警告,擅自冒犯你不该触碰的东西。”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冰冷至极,像是冬天里穿堂而过的刺骨寒风。
亚撒一愣,因为那个男人声音就在他的身边,离他不到几寸的时候,可以说那人就是挨着他站的。
“你的警告?”那个女人缓缓地重复着,声音反而听不出什么畏惧的情绪了,“你的警告可没包括他来冒犯我。”
那个男人显然被激怒了,因为卷着亚撒的东西被微微松开了一点,原本柔软的触感变得有些扎人,亚撒发现那些黑色的东西竟然都是羽毛!
羽毛的触感让他觉得莫名的熟悉,似乎在他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就被这样包裹过,可是什么时候会是他不知道的呢?
三个不同的梦里都出现了翅膀,可他的身份却是一个血族,一个不折不扣的纯血。
“不要试图惹怒我,不要以为你坐上了那个位置就有了跟我宣战的资格!”那个男人显然被惹怒了,冰冷的声音也被夹杂进了怒气,亚撒抬头从羽毛的缝隙中看见一柄耀眼的金色长枪,上面正酝酿着一团冰蓝色的闪电。
“呵,他已经觉醒了邪眼,你还在奢望什么?”那个女人的声音似乎有点远,应该已经撤到了很远的地方,“宣战?我可从未这么想过,我只是——”那个女人顿了顿,缓缓地说,“不想看你好过而已。”
——哐!
巨大的声响轰然从身下炸裂开来,金色的长枪被猛地下拉砸向地面,地面上的石块陡然碎裂迸溅!
亚撒的身体被羽翅骤然带离地面,疾风中,亚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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