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照。
这时有几个不怕死的报社记者,为了抢夺第一手的新闻,躲在广场的一个角落里,其中一个手快,端起胸前的相机,“咔嚓咔嚓”的连续摁动快门,将这一幕记录在相机之中。
战后,这名记者将这张照片刊登于《安南日报》的头版头条,引起安南全国人民的巨大反响,轰动一时,安南国内外各大报刊随即转载了这张照片,最后这张照片被评定为安南历史上最震撼人心的照片之一,仅排在安南前胡主席宣布**的照片之后,这还是黄文涛故意低调处理的结果,因为毕竟照片上的那人不是真的自己,但是在民间,敬神礼佛的安南人民,已经将这张照片给神化了,他们都说,照片上的黄主席是天神下凡,来人世间降魔服妖。这样的说法在民间口口相传,广为民间流传,并为大多数民众所接受。而那名记者也一举成名,成为安南乃至国际上的名记之一。
围绕着争夺华亭广场与主席府的战斗已经趋于白热化了,国会大厦和总理府都已经被叛军攻占,因为黄文涛提前命令部分议员们提前撤离,所以在那里,叛军没有抓到多少政府高级官员,这和阮成江事先的预想差得太多,也让他准备控制一部分政府高级官员,等自己入主主席府,组建新政府,做南北对峙的打算变得更加困难。
国家电视台也沦陷了,一个特战小队冲进了国家电视台,将一份事先拟好的声明递到了播音员的手中,在枪口的威逼下,这名播音员用颤抖的声音开始准备播音,带队的小队长冷笑了一声,扣动了手指下的扳机,播音员立即倒在了血泊之中。
双方的士兵都在拼尽最后一丝勇气,叛军的陆航大队与特战大队的第二三四中队的直升机和队员们,都已经攻到华亭广场与主席府的周围了,只要能顺利占领主席府,抓住或者干掉黄文涛,他们就算大功告成。
有五六十架残存下来的直升机在这片不大的空域中盘旋,它们对着地面狂轰乱炸,火箭弹与机关炮进行着无差别的射击与轰炸,几乎所有的建筑物都被炸的千疮百孔,地面工事被炸的残缺不全,地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和伤兵,他们有的被炸的残肢断臂,有的被子弹洞穿了身体,却无法得到救治,只能躺在地上捂着伤口哀嚎着。
但是此时守军的反击却更加猛烈,因为他们见证了刚才的那一幕,支撑起了他们必胜的信心。广场周围几百栋高大建筑的顶楼上,上百架高射机枪对着天空中的横冲直撞的直升机拼命地射击着,在这片不大的空域中组成了一道密集的火力网,在这样强大的火力下,不断的有直升机被直接射中起火,凌空爆炸,它们的数量在逐步下降,剩余的直升机开始不断的拉升躲闪,然后伺机开始清扫各个建筑物屋顶上那些对自己构成巨大威胁的高射机枪。
地面上的战斗就更加激烈,虽然特战队队员们训练有素,单兵作战的**性比政府军方面要强上许多,但此时的他们已经是筋疲力竭了,因为之前他们一直处于被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且连续作战,已经八个多小时过去了,他们没有得到一刻时间的休息,此时他们正各小队指挥官逼迫下,在用他们仅存的体力在进行最后的战斗。
方红河和阮云齐已经急眼了,他们在内河机场的临时指挥所里接到各个中队的汇报,得知这边的战况激烈,且到了紧要关头,双方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如果此时哪方有一支援军此时加入战斗,那么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于是他紧急向阮成江做了战况汇报,并将自己的意见呈了上去。
“将军,现在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了,东西两面的攻击都已受阻,我们不能再做他们的指望了,现在唯有将东江那边特战一中队和陆航一中队调过来支援河府,干掉黄文涛,然后再里应外合,拿下河府,接你进城,入主主席府,我们才有分庭抗礼的本钱呐!将军,兵行险着,搏一搏吧!”
话筒的那头,阮成江正在天人交战,现在他已经很清楚自己所处的处境了,自己三路夹攻都已经基本上被黄文涛瓦解了,现在他们要么被挡在了红河的岸边,要么被政府控制下的空军给炸得丧失了攻击能力,但在自己的计划中,特战一中队和陆航一中队,是为了隔断河府南面的退路,阻挡南来的援军的,一旦将他们抽调走,那么河府南面就门户洞开,如果特战大队和陆航大队不能在南面援军进城之前拿下主席府,那自己这次兴兵起事就彻底归于失败,自己将沦为叛党叛国的罪人,将遭到黄文涛为首的政府无穷无尽的打击之下,等待自己的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出走海外,在某国申请政治避难,然后老死海外;要么带着自己残余的兵力,撤到寮国,然后借道去金三角,在那里打下一块地盘,做个和蓬猜一样的毒枭。
第二百零八章 末路 一
话筒那头的沉默让方红河心急如焚,他以哀求地口气向话筒那头的阮成江说道:“将军,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不搏一把,那么多将士的鲜血都将白白牺牲,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将付之东流啊!将军。”
听到自己铁杆部下的苦苦哀求,阮成江终于下定了决心,因为就算特战一中队和陆航一中队守住了河东,挡住了南来的援军,其他三个混合中队拿不下河府,不能干掉黄文涛,那河东方向以及其它各路所做的努力全都是白搭,虽然这么做是孤注一掷的做法,是兵家之大忌,但是到了此刻,他也只能破釜沉舟,铤而走险了,只要能干掉了黄文涛,三军无人指挥,那安南政局就为之一变,其他的党内常委们,像黎昌平之流,在军事上根本无法与自己抗衡。
想清楚了这一点,阮成江心肠硬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这个命令一下,特战大队和陆航大队,这两支自己依为屏障的部队很可能要消耗殆尽,甚至全部葬送在河府了,但是他从来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都在所不惜。
“方红河、阮云齐,我命令,你们调遣陆航第一中队和特战第一中队,炸毁河东大桥之后,全力支援华亭广场,务必在今天下午五时之前,占领主席府,抓住黄文涛,死的活的都行。”阮成江恶狠狠地命令道。
“是。”方红河与阮云齐大喜,在他们看来,只要双方的第一中队能赶到河府,就一定能完成攻击任务,顺利占领主席府,干掉黄文涛及其他党和政府的高级官员,控制安南的政治中心,迎接阮成江入城,建立新的政权。
接到命令后,两人立即将这一情况通知了他们手下其余的三个中队中队长们,这是为了给他们提神打气,让他们坚持住,一定等到两个中队的援军到来,然后对华亭广场和最高权力的象征—安南国家主席府发动最后的打击。
河东方面,陆航第一中队和特战第一中队的中队长们都已经接到他们上司传达下来的命令,根据这个已经更改了原始作战计划的命令,他们立即意识到,针对河府内华亭广场和主席府的争夺战,他们的同伴们进行的一定极为不顺,否则,他们的最高指挥官阮成江不可能做出如此冒险,孤注一掷的疯狂举动。
但是他们很愿意接到这样的命令,因为谁都不愿意面对失败,自己的部队已经跟着他们的长官们迈出了这一步,如果他们成功了,他们就是推翻暴政、反对独裁的正义方,而一旦败落,他们就是叛党叛国的罪人,会被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所以如何评定自己所做的是正义或者邪恶,就看谁是胜利者,历史是由胜利者一方来定论的。
命令很快下达到每一个队员,整个混成编队立即收拾行装,开始放弃河东的防御阵地,他们派人炸毁了河东大桥,这样多多少少也能延缓一下南面政府军的援军顺利渡河,支援河府。陆航一中队所有直升飞机都启动了引擎,待命起飞,特战队员们全副武装,开始按队列登机,然后陆续起飞,不大会的工夫,所有特战队员全部登上了陆航大队的直升机,数十架直升机展开战斗攻击队形,向河府方向飞去。
而此时河东被叛军废弃的防御阵地正面的一个山坡上,几名侦察兵通过望远镜,将对面阵地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就在特战队员们正在登机的这当口,他们已经将这边正在发生的情况通报给了最高作战指挥部。
黄文涛听到来至一线的军情汇报,心中不由得毛骨悚然,此时他对那个替自己留在主席府中的华夏人已经不仅仅是敬佩了,他开始感到那人的可怕,在来之前,他就告诉过自己,河东方向的这批守军,最后一定会被阮成江调走,参与河府城内的战斗,因为这是阮成江仅存的尚有战力的一支队伍了,而到了这个时候,就说明阮成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这是他能使出来的最后一招棋了,而此时就到了最后的关头,就连如何干掉这最后一支叛军的援军部队,那个“方董事长”都替他想好了。
他按捺住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让自己显得更加的镇定,伸手抄起桌上的电话机。
“命令,平宁机场所有战斗机全部升空,全速追赶阮成江叛军的陆航大队,务必将它们全歼于河府城外,一架都不许它们进入城区。”
河东南面的平宁省的平宁机场的停机坪上,停满了政府军从南部调来的战斗机群,早在昨天黄文涛离开主席府之前,云动向他献计的时候,中间就包括调集空军轰炸机群和战斗机群,秘密向平宁机场集结,因为河府是被攻击的主要对象,那里的两个机场一定是阮成江势在必取的两个重点军事目标,但是阮成江的手最长只能够到那里,而像更远一些的平宁机场,他就鞭长莫及,也没有足够的兵力予以占领或破坏了。
那些窝在这里已经一天了的战斗机飞行员们,早就摩拳擦掌正焦急地等待这一刻的到来了,一时间,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整个机场,一架架威武的战机全部满载挂弹起飞,像一支支利箭穿入云霄,去寻找它们的目标。
正在向河府方向飞行的陆航一中队的飞行员们,他们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原定的计划目标是要他们突袭抢占河东,守住河东这个咽喉要道,但是现在他们的最高司令长官临时改变了作战计划,他们虽仍然满怀胜利的信心,但士气却不在高涨。
密匝匝机群迎着午后的阳光向河府进发,河东距离河府只有几十多公里的路程,河府的建筑群已经出现在驾驶员们的视线之中了,可就在它们马上就要达到的时候,河府上空漂浮的云层中,突然飘出几十个小黑点。
武装直升机的机载雷达发出了嘟嘟嘟的警报声,有人大声的惊呼着:“战斗机群,前方有战斗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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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末路 二
所有陆航大队的飞行员们的头皮都感到一阵发麻,后背惊出一身冷汗,脸色苍白的他们如同看到了死神降临到了眼前。
固翼机的长处是速度快,一般适用于高空作战,作战半径大,控制面广,所携带的武器威力强大,对战场起到绝对的震慑作用;而直升机一般用于低空作战,它的优点在于反应灵活,机动性强,隐蔽性高,起降方便,机载武器杀伤力大。现在的战斗机一般不在进行超低空作战了,它们把这片区域让给了武装直升机,但这并不表明武装直升机比战斗机厉害,在超音速战斗机的面前,武装直升机很难有取胜的可能,因为它们的速度无法抵挡超音速战斗机,在飞行高度上,固翼机会一直压着直升机打,因此在固翼机面前,直升机天生就是弱势群体。
所以当陆航大队的飞行员们看到对面来的战斗机时,他们如临大敌,整个队形立即散开,四散分逃。
但对方来的速度太快了,很多战斗机早已经用火控雷达锁定了目标,见到对方发现了自己,飞行员们手指按动发射按钮,空空导弹带着一缕缕的青烟,直奔直升机群,顿时空中爆裂出几团炫烂的烟火,随即又翻滚出浓烈的黑烟,最后朝着地面缓缓的坠落,摔落在地上。
等到距离更近一些,战斗机上的机炮响了,它们居高临下,凭借着天生的速度优势,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展开了一场势力悬殊的屠杀。它们一轮攻击过后,都是机身一扭,机头昂起,窜向空中,然后划出一个美丽的圆弧,重新折返,再次展开第二第三轮的打击。
陆航一中队的飞行员们叫苦不迭,他们现在不单单要顾着自己,他们还载着特种一中队的特战队员们呢,一架直升机上都有二十多条人命,这样的损失叫人无法忍受。
有的驾驶员已经开始进行冒险了,他们强自悬停住机身,让那些特战队员们进行速降,离开正在遭遇攻击的直升机,他们宁愿做一个不动的标靶,也要挽救机上二十多条人命,他们这种舍己为人不怕牺牲的战斗精神是值得赞美的,但是在战争中,没有人敢对自己的对手手下留情,因为一念之仁换来的可能就是生命的代价,不是敌死就是我亡,这是战场上千古不变的真理。
那些悬停住的直升机登时成为战斗机打击的目标,虽然他们拯救了一部分的特战队员们,但是最终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都被战斗机给直接击毁爆炸。
一部分直升机试图钻进地势险要的山区,凭借山区的地形和变幻莫测的气流躲避打击,但是杀红了眼的战斗机群根本没打算放过它们中的任何一架,这些战机各自一对一的寻找着自己的目标,在后面紧追不舍,最后伺机一一将这些对手们干掉。
一场实力悬殊的空战,以政府军战斗机群的完胜了告终,整个陆航一中队在河府的郊外被全歼,没有一架直升机能逃避打击,只有一小部分的特战队员们速降之后幸存了下来,但是离开了陆航大队的协助,他们无法顺利的赶赴河府,参加战斗,他们只能在河府市区郊外逡巡徘徊,试图穿越市区外围的防御阵地进入市区,但过了不到半个多小时左右的时间,他们就迅速被政府军的空降部队给包围起来,最终放弃了抵抗,向政府军投降了。
方红河和阮云齐在接到混合编队遭遇埋伏,受到战斗机群的袭击这个消息后,他们感到大势已去了,两人颓废沮丧地瘫坐在地上,无法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他们现在感觉到,己方展开的突袭行动根本就没有任何突袭的效果,现在回过头来看,己方的所有行动仿佛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整盘行动计划,每一个步奏仿佛都受制于人,对方处处占据先机,先自己一步而动,或者就是布好了一个口袋,
等着自己这边的人往里钻,成为打击的目标。
能够解释这一现象的说法只能是,行动计划泄露了,有人窃取了他们的整套行动计划,提供给了黄文涛,因此黄文涛才能应付的如此得心应手,否则无法解释得清楚,但还有一点却又让他们迷惑不解的是,为什么黄文涛在已经获取了自己的行动计划和意图以后,居然还敢留在主席府,将自己置于如此凶险的境地,难道以为子弹真的会绕着自己飞吗!
这不但是他们疑惑不解的地方,也是他们的主子,这次政变的主谋阮成江同样疑惑不解的。此时的阮成江已经是颓废不堪、神情萎顿,眼神中早已失去了刚开始那种锐利充满自信的光芒,身遭四周,又是一派刚刚被轰炸过后留下的满目疮痍,几乎所有带轮子的都已经被炸的精光,重型装备全部毁于空袭,部队也仅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