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提醒他们?”曲雅婷好奇地问道。
云动摇了摇头:“刚才我把东西交给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表露出了对我的疑心,不是我掩饰的及时,非得引起他们的猜疑不可,哪里还能把手伸的太长。”
“那岂不是要坐视他们坏了大事?”曲雅婷的语气中带着些焦虑,他们来安南就是为了对付阮成江,一旦事败,那就前功尽弃,白费了那么多心思。
“我正在为此发愁,得想个办法提醒他们一下。”
“郑新辉呢?能不能通过他委婉的提示一下?”
云动摇了摇头:“郑新辉的位置很尴尬,在这些事上,他根本就没有发言权,黎昌平自视甚高,肯定不会听他的,用处不大。”
“哪该怎么办?”曲雅婷着急起来。
“先离开这里,容我再想想。”说完云动闭上眼睛,将头靠在车枕之上。
曲雅婷见云动一筹莫展的样子,心中怜惜,她不再说话,伸手点火,轻轻扳动方向盘,车子轻缓地驶离这个小院。
她不愿干扰云动的思绪,而出来前云动也没说去哪里,于是她就开着车带着他在街道上瞎转,准备等他理清了思路,再做决定。
车子在街道上直行,转弯,再直行,就这样遛了几个弯,云动还是双目紧闭,眉头深锁,一语不发。
于是曲雅婷决定接着转,等车子绕出了主城区的街道,驶上一条通完郊区的街道的时候,车子后面突然想起几声警笛的响声,紧接着一辆警车从后面赶了上来,与他们的车并驾前行,警车的车窗旋即摇了下来,一名身穿警服的交警冲着曲雅婷指了指,那意思是叫她靠边停车。
曲雅婷微微一愣,她觉着自己没有违反交通法规,不知道这些警察为什么让他停车,这时身边的云动也听到了响动,坐直了身子,看了看窗外,见那名警察还是在不停的重复着动作,云动冲小妹使了个眼色,曲小妹点了点头,开始减速靠边停车,就在这个过程中,云动伸手打开储物箱,取出一把装着消声器的手枪,背在身后,
车子停下了,警车也停下了,曲雅婷下了车,那名警察也下了车,冲着曲雅婷说道:“刚才你闯红灯了知道不知道?”
曲雅婷摇了摇头,她不敢确定,因为刚才她驾驶的过程中的确有点走神,但在她想来,就算真的违章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罚款而已。
那名警察冲着她一伸手接着说道:“驾驶证。”
曲雅婷反身到车上拿了驾驶证,递给了那名警察,那名警察接过一看,干笑了两声道:“呵呵,原来是华夏来的,还是投资商的证件。”
安南的外籍人士领取本国驾照与本地人持有的驾驶略有不同,上面要标注出外籍人士的身份与国籍等等信息资料。
“麻烦你们,跟我们走一趟,去警队接受处理。”那名警察冲着曲雅婷挥了挥手。
曲雅婷辩解道:“为什么要到警队处理?现场处理不行吗?”
那名警察很不耐烦地道:“不行,一定要到警队处理。”
云动听他说要到警队处理,就没有吱声,虽然他也觉得有些蹊跷,但他心想:就算是违章也没有大事,他们带着去警队应该没有什么反常,如果是去其它的地方就觉得很可疑了。
云动冲着小妹点点头,曲小妹返身上车,警车在前面,他们在后面跟着,掉头向市区驶去。
驶入一条不算繁华的街道,路的旁边有一排建筑的大门上挂着警徽,挂着“河府市第三交通警察支队”的招牌,两人登时打消了疑虑,跟在警车的后面驶进了院中。
那名警察在前面带路,两人跟在后面,进了办公大厅,曲小妹跟着那名警察到窗口处理违章,云动看墙边放着一排连体座椅,就坐在上面等候。
他刚一坐下,从里面走出来一名身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过来,站到他的面前低低的声音说道:“跟我来。”
云动诧异地一仰头,只见那人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掉头就往里面走去,云动登时感到更加蹊跷,他有心不去,又觉得其中必有缘由,他想知道个究竟,他本身胆气十足,根本不在意有什么危险,于是他站起身来,先走到曲小妹的身边低声道:“有些古怪,不要担心,我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曲小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微一愣神,云动已经迈步向办公区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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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外围 八
那个莫名其妙的警察站在过道口,眼睛有意无意的看着他,见他跟了过来,他又快速地向内走去,拐过两条走廊,在走廊的尽头,一间办公室的门口,他停下了脚步,停立在门口,等到云动走到他的面前,他伸手推开门,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云动不假思索地抬脚进去,背后门被人掩上了,那人却没有跟进来。
云动抬眼看去,一张办公桌的后面坐着一个身穿西服,头发梳理的很整齐的中年人,但大白天的在屋内他却带着一副墨镜,他的皮肤不像安南人黑中泛黄的肤色,倒是很像华夏人的肤色,还很细腻,可见保养的很好,估测他的身高大约一米七左右,脸上显露的部分棱角分明,透着一股威严。
云动转眼看了一下整个房间,办公室里只有这一个人,一张桌子,桌子前面放着一张椅子,那是给他准备的,其它再无摆设。
就在他眼睛离开那个中年人的时候,那人说话了。
“方先生,请坐。”
云动没有按照他的话去做,而是偏着头再次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穿着不是警察的人,他揶揄地笑道:“看样子你不像是一位警察,我的车子违章了难道不归警察处理吗?”
那人也不在意,淡淡一笑道:“坐吧,站着说话太别扭。”
云动还是没动,他调笑道:“这样是要我接受盘问吗?我想我只不过是一次简单的违章,没有必要弄得这么严肃吧!”
那人讪笑了两声:“方先生玩笑了,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云动笑意更甚,他来开椅子,镇定自若地坐了上去,眼睛直视着对方,等着对方开口。
那人倒也不回避他逼问式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方先生一定感到很意外,为什么我们会把你请到这里来见面,其实我们没有恶意。”
云动还是不搭理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我是安南情报局副局长李乙隆,久仰鹰眼的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云动的心骤然紧缩,双腿紧绷,但是他脸上的神情纹丝不动,嘴角依然挂着浅浅的笑容,而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处在高度戒备的状态,他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人居然识别了他的身份,这令他深感震惊,他相信对方如果不是确定了他的身份,不会轻易说破的。
“好定力,”李乙隆赞叹道:“鹰眼威震天下,果然名不虚传,我知道你依然在怀疑我的身份,这是我的证件,请查验。”说完他掏出一本证件放在了云动的面前。
云动根本就没有伸手去翻,他眼睛扫了一下证件的封面,就知道肯定是真的,并且他敢在自己面前拿出来,就根本不怕自己查验真伪,所以查验的话都是无谓之言。
“其实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鹰眼来到了安南,是最近调查一些南海商船劫持案才发觉的,阁下来了之后,就以投资商的身份游走于安南政商两界,活动频繁,刚开始我们以为阁下是受华夏高层的命令而来,意图对我国政府不利,但之后的种种迹象表明,你的矛头只指向某一个人,是为了对付这个人,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解释,相信方先生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云动暗自思量:这个李乙隆只说了自己以投资商的名义来到安南,那表明他对之前自己偷渡上岸的事情是不知情的,那么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也没有掌握或者完全掌握,其次他通过分析,说自己是来对付某个人的,这个人他们心里都清楚指的是谁,而自己的解释就显得尤为重要,一旦解释不清,引起他们的不满或质疑,那么自己立刻陷于绝死之地,处境岌岌可危,他们对自己的行踪一旦掌握的很清楚,只是还没有确定自己的目的何在,而自己之前所做的防范措施也保护了自己没有彻底暴露,所以他说的这个解释其实是个伪命题,是在诱供。
他心中暗道一声侥幸,想通了这些环节,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他嘴角撇了撇,傲然道:“我只想问一句,你们是否侦测到我在安南有犯罪行为?触犯过安南的法律?如果没有,我为什么要做解释?”
李乙隆听到云动这样说,森然一笑道:“作为国家政权的暴力机关,我们有权对一切危及我们国家安全的任何人和任何事采取一切必要的反制手段,所以对你来说,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云动愤然变色道:“无凭无据,你们怎么能这样做?作为一名正当的投资商人,我与你们政府的官员接触都是有着正当的理由和必要,如果你们非要视我为危险人物,那么以后谁还敢到安南来投资呢!如果你们一定要这么做,我将选择撤资,并将这一切公之于众,届时谁是谁非,我相信自会有媒体或民众们来评定。”
话说到这一步,局面已经陷入了僵局,云动的强硬让李乙隆感到很是棘手,也令他感到非常恼火,因为上级给他的授意可不是要他谈崩,而是要他用尽一切办法掌控这个人,现在看来这样的结局很难出现了。
“方先生不要让我太为难,这样对你没好处。”李乙隆语带威胁地道。
“是你们在为难我,如果你们有证据证明我从事了**或者其它的间谍活动,意图颠覆你们的国家政权,那么你们完全可以以间谍罪抓捕我,或者将我驱离出境,如果没有,那么对不起,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恕不奉陪,告辞。”云动根本不吃他那一套,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到了门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对李乙隆说道:“你们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如果你们有证据,就来抓我,我随时恭候。”
说完,他甩脸就往门外走去,可当他拉开门,却见门口站着一人,不是刚才的那个警察,是一个和李乙隆一样,身穿西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他的个头比李乙隆高出半头,长相斯文,脸上露着一丝微笑,目光沉稳地看着云动。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外围 九
见不是那名警察,云动故意沉声问道:“这么说,你们现在就要抓我咯?”
只见门外的那人呵呵一声笑道:“方先生误会了,我们没有那个意思,里面请。”
说完他很恭敬地将手一伸,云动暗道:这位还不是正主,且听听他怎么说。
于是他顺势将脚撤回了屋内,脸上露出怫然不悦地神情,背着手傲立当场。
门外那人也走了进来,脸上一沉,露出一股威严的气势,冲着李乙隆一摆头道:“你先出去。”
李乙隆不敢违抗,悻悻地低着头走出了这间办公室,并顺手带上了门。
“方董请坐。”李乙隆出去之后,那人面露和睦的笑容,很客气地说道。
云动见李乙隆在此人面前毫无反抗的能力,便知道此人的来头比李乙隆更大,但是这位还不是正主。
他面色一缓地道:“阁下是?”
来人和气地笑道:“不急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先请坐。”
云动顺势就坐,但见此人将刚才李乙隆坐的椅子往这边一拉,将椅子拉到云动的面前,两人面对面,中间没有桌子的阻隔。
“方董,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安南中央办公厅副主任兼黄办主任范道儒。”
云动乍一听到他的介绍,心中也是骇然,他说的黄办一定就是安南国家主席黄文涛了,作为国家主席身边最亲近的人,此人的身份足以云动大吃一惊了。
“其实今天约见方先生是我的意思,但是没想到李乙隆那个蠢材居然理会错了我的意思,口出不逊,望方董见谅。”
“那范主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云动逼问了一句,他心里道:说是你的主意,那是给自己脸上贴金,谁不知道你是在替谁遮掩。他觉得这背后埋藏有隐情。
范道儒和他的名字一样,性情儒雅,从面相上看,有很强的亲和力,可云动知道,像这样在政坛浸淫了半生的人物,都是奸诈似鬼,根本不能以貌取人。
只见他面色凝重地说道:“方先生大概已经有所耳闻了,安南最近的政坛很不太平,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当前安南政坛正有一股政治势力在蠢蠢欲动,有迹象表明,他们意图使用非正常的手段,推翻以黄主席为核心的安共中央,夺取国家最高权力,颠覆安南的政治体制,这是我们所无法容忍的,但是我们目前有缺乏有利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而这个政治集团的首脑人物和我们的黄主席又有着一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参杂其中,黄主席不愿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其使用手段,这样会让人说黄主席以怨报德,在舆论上受到质疑,所以一直隐忍至今,后来我们在调查中发觉,方先生来安南投资,其用意好像别有所图,根据情报部门的分析,他们认为你也是想对付这个人,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说完,他笑眯眯地看着云动,仿佛准备从云动的眼睛里看穿他的心。
云动哑然失笑:“哈哈哈,范主任,我不知道你是想从我这里获取些什么,如果你们真的需要我方某做什么事,尽管开口,我非常乐意配合,但是合作要有个合作的态度,你们总是这样遮遮掩掩,支支吾吾,丝毫没有一点诚意,叫人任何能坦诚相待,更何况,我又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我还保不定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是代表谁来说话的呢!”
范道儒脸上一僵,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连自己都不信任,还质问他的立场和站位,他仔细回味了一下云动的话,突然一阵大笑:“哈哈哈,有趣,有趣,方先生思维缜密,敢想敢说,在下佩服,你的意思就是连我都不能让你完全放心,说的也的确有些道理,但是,我来与你接触,只是感觉到方先生可能对我们会有所帮助,如果方先生不能让我消除掉这个疑问,我又如何能将这些机密透露给你这样一个和政治毫不相关的商人呢?”
听到这里,云动不禁也笑了,因为两人的问题是互逆的,谁也不能说服谁,必须有一边先做出让步,双方的谈话才能继续进行下去。
在这样一个僵持的情况下,云动只好做出让步,他就像押注一般,将筹码一股脑的都押在范道儒的身份立场上,他态度坚决地道:“只要你能让我确定,你今天来是出自他的授意,我就能让你们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给你们一个足够相信我的理由,并且帮助你们在这一场斗争中完胜,不知道我这样答复能不能让范主任放心呢?”
范道儒终于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轻声道:“你稍等。”说完站起身来,走出门去,云动知道,他这是去请示去了。
果然,过不多时,他再次走进办公室,对着云动淡然笑道:“跟我来。”
两人起身走出门外,范道儒示意云动跟他向里走,云动刚要开口说话,这时,外面走廊里传来一连串尖利的叱骂声:“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把我老板抓到哪里去了?他犯了什么罪?你们总要有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要抗议,我要向华夏大使馆反应情况,向你们提出严正抗议。”
这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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