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康弘心中烦闷,不想见任何人,自己将女儿强逼着去了木下府,也是万般无奈之举,他权衡的是女儿的终身幸福,所以拒绝了云动,现在事情闹成这样,心中一个老大的疙瘩,就更不愿见这个人了。
当下点了点头:“将他轰走就是,不要为难他。”
柳生流云应诺一声,急忙向前院赶去,来到前院,看到柳生流的一干弟子们正挡在院中,拦住两个人的去路。他抬眼望去,对面来的正是云动与凉子。
凉子大家都是认识的,他们拦的是云动,因为云动上次已经和少流主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并在流主的气势压制之下退却的。
云动开口称拜见流主,有要事相告,但大家对这个人是敌是友是在分辨不清,于是只好拦阻,等着流主或少流主来再说。
柳生流云一现身,柳生流的弟子们僵滞的脸上登时松开了些,都站在他的身后。
“哦,是凉子回来了,这段时间是去哪里了?父亲大人可挂念得很,最近几日更是替你们担心。”柳生流云假惺惺地关心道,但是话语中却透出了警告,他故意将“父亲”二字咬得很重,其中意味深重。
两人对他的心思已是洞若观火,心中暗道:此人真是无耻之尤,自私透顶,到了现在他还想的是如何去遮掩,蒙蔽别人。
凉子对他更是怒目而视,哼了一声,扭头不愿看他。云动却是晒然一笑道:“知道少流主最近很忙,为了柳生丸公司奔前跑后,拿妹妹的幸福做代价,向丰臣公司借贷,可不知道钱拿到了没有,我听说丰臣公司可出了大事情,你现在拿不到木下的钱,那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两头落空。”
柳生流云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这是在晚上,看不出来,但云动讥谑地话语像刀子一样捅进柳生流云的心上,他是又羞又怒,怒吼道:“八格亚鲁。”但是他还知道自己不是云动的对手,虽然人多,他还是不想节外生枝,只想把他们撵走了事,一旦动起手来。惊动了父亲,让他们见了面,那么自己犯下的事就隐瞒不住了。
当下压着怒火,强笑道:“云动君如此关心我们家的内部事务,看来是别有用心,没想到我们柳生家救人救出了个冤家对头,这个恩将仇报的小人。”
云动不急不恼,淡然一笑道:“我今天来就是报恩的,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柳生前辈,让他知道这整件事的内情,不像你这蠢材,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懵然不知,还在继续捧着别人的臭脚,真正愚不可及。”
柳生流云正为这事气恼不已,这时云动又再提及,且讥笑他蠢材,当即恼羞成怒,终于向云动出了手,双掌一挥,一只手直奔云动前心,另一只手抓向他的肩头,施展的是柔道里的抓技,脚下一扫,意图将云动摔倒在地。
云动身子一侧,抓他肩头的手便落空了,单掌一推,扣住了柳生流云奔袭他胸前的手,抬腿一踢,登时将这招化解,跟着云动手不停缓,反手施了个缠字决,右手从柳生流云的腋下穿过,手掌便搭在他的背上,向下一压,柳生的手被他缠着,登时无法动弹。
只一招,云动便制服了柳生流云,其他弟子一见,都是呆若木鸡,有人晃过神来,扑上了救,云动按在柳生流云背上的手掌在他的脊椎骨上一摁,柳生流云登时软到在地。
接着云动双掌翻飞,抓、捏、拍、打、敲,手下收着劲,将一干弟子放到一片,剩下的人面如土色,迟疑不前。
就在这时,一条黑影倏然腾空而至,犹如大鹏展翅,凌空一拳,刚劲威猛,拳风烈烈,云动心中一凛,知道对方是真正的高手,不敢小觑,将头一偏,挥掌向着来人的前胸拍去,使得是十足的力道。
可这时云动已经看清了来人的面孔,正是柳生康弘,柳生康弘在屋子里想了片刻,还是感到不放心,于是赶到前院,看在儿子及一干弟子在云动面前无丝毫还手之力,暴怒出手,但此时身在半空,身形不可扭转,对云动击来的那掌已避无可避,心中暗道:坏了,当下运气于胸,准备硬接云动的这一掌。
云动心思电转,慌忙抽掌收力,而此时柳生康弘业已到了面前,他那一拳劲道未老,虽然已被云动扭头闪过,但是他跟着拳头横扫,拳缘便扫在云动的额角之上。
云动顿时感到天旋地转,身形一个趔趄,蹿出几步,勉强站直了身子,但是脑海之中犹如翻江倒海,一阵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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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本心
这剧烈的昏厥感令他头痛欲裂,不由自主的晃了晃脑袋,当他再抬头看向柳生康弘的时候,霍然脑海中显现出了面前这个人的影像,从居酒屋开始,自己怎么认识的佳惠子,然后找借口请求佳惠子和她的父亲通融,请他带自己进入伊贺谷,然后彼此惺惺相惜,结为往年交。'燃^文^书库'''。'774''buy'。''
再回忆自己的过去,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台放映机在脑海中播放,一幕幕的画面从眼前流过,那么清晰,那么生动。
柳生康弘的这一计重击震动了他脑海中压迫神经的血块,脱离了原先的位置,也让他重新找回了自我。
云动痴愣愣地呆立在那里,怔怔出神,他不敢相信这样就让他找回了记忆,他欣喜若狂,但却无从表达,只是在心底独自享受着那份狂喜,扭头看了一眼凉子,咧着嘴笑了一下,可是这笑容好似在哭,百感交集。
他这一笑反而让凉子吓得魂飞天外,她以为父亲大人的这一下将云动给打傻了,慌忙跑到云动的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云动君,你怎么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焦急地模样让云动感受到她的真诚。
“没事,我没事,凉子,我好了,我全都记起来了。”云动呆萌的表情令人感到好笑。
可凉子却没有笑,她立刻意识到在他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变化。
“你。。。你是说。。你的记忆。。。”
云动微笑着点了点头,再次很肯定地说道:“是的,我的记忆全都恢复了。”
凉子是第二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她睁大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欣喜的笑道:“真的?这都是真的吗?太好了,你恢复了。”
她脸上的笑容像个孩子,天真灿烂,睫毛之上,还挂着惊惧后的泪水,拉住云动的手不停的摇晃着,脚下一蹎一蹎的,欢喜的合不拢嘴。
云动泰然转身,那消失了许久的自信的微笑重新洋溢在他的脸庞上,两眼晶亮透彻,再也没有那种浑浊感,他看着柳生康弘淡然一笑道:“柳生前辈,你又帮了我一次,云动身受大恩,无以为报,这次回来就是要帮助你柳生世家摆脱目前的窘境,并且将所有的事实陈述于驾前,你就明白这所有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柳生康弘双目炯炯,看着云动,不像是在作伪,这个云动和当初与自己在伊贺谷上野城大殿内见到的云动一模一样,看来他是恢复了正常,但是他对云动还是抱有戒心,他厉声问道:“什么事实?”
云动微笑道:“我给你看一些东西,看完之后你自然就清楚了。”
此时已经站起身的柳生流云担心自己的事情败露,慌忙阻止道:“父亲,不要相信他的胡言乱语,他是别有用心。”
听到柳生流云的话,站在云动身边的凉子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悲鸣一声:“父亲大人,凉子不孝,离家出走,但这都是被他逼的,他。。。他玷污了女儿的清白之身。”
凉子亲口说出来的话,令在场众人骇然变色,虽然他们之间没有密切的直系血缘关系,但是在社会关系上,这也是**,也是辱没门风伤风败俗的行为,是不为柳生世家这样的大家族所接受的。
作为柳生世家的家主,柳生流的流主,柳生康弘的颜面扫地,一张老脸没地方搁,他须眉倒竖,脸上青红交织,气得全身发抖,他知道凉子是个纯洁天真的女孩,从来没有说过谎,并且当着这么多人当面,不顾自己的声名,直斥儿子的孽伦行为,就一定是事实,再结合自己当时看到的场景,这一切才能有个合理的解释,但是柳生康弘还是想亲耳听到儿子会怎么说。
他扭脸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放出骇然的光芒,一字一句地问道:“真…的…吗?”
柳生流云已经惊恐万状了,他没想到凉子会不顾自己的清誉,当着这么多人将事情抖搂出来,想到自己一旦承认之后将面临父亲的雷霆震怒,他胆怯了。
“父亲,她胡说,她说谎的,一定是她与这个云动做下苟且之事,两人勾结起来陷害我。”柳生流云矢口否认,神色慌乱的辩驳着。
“哼,柳生流云,你信口雌黄,云动君才没有你那般下作,自己不敢承认,还诬陷他人,这是姐姐可都清楚,你以为不承认就能抵赖的掉吗?你看这是什么。”
凉子伸手从自己的包中掏出来一样东西,高高举在头顶,在场众人举目观瞧,只见她手中举着一条亵裤。众人一看,当即便明白了,这样的证据之下,怎么样抵赖都是白费功夫。
柳生流云脸色苍白,无力的瘫坐在地,柳生康弘狂怒之下,一个箭步,跃到他的面前,甩手一计耳光,打在儿子的脸上,柳生流云的一侧脸顿时肿胀的老高,跟着柳生康弘抬脚就向柳生流云的小腿跺去。
云动心中暗惊,这一脚下去,柳生少流主的小腿骨就断了,以后就成了瘸子,他有心拦阻,但是一想到身边无辜的凉子,还有这个少流主所犯下的事,以及色厉内荏的性格,如再不严加管教,只怕以后还会累教不改,重蹈覆辙,于是准备迈出的脚又停了下来。
凉子见状大惊,急忙喊道:“父亲。”但是她的反应远没有云动快,更来不及制止,她刚喊出口,柳生康弘的脚已经重重落下,只听到“咔吱”“啊。。。。”的两声,柳生流云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凉子这时已经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养父的胳膊哭道:“父亲大人,女儿不孝,只求您别气坏了身子。”说完满面泪痕,嘤嘤切切。
“有这样的逆子,不被气死已经是万幸了。”柳生康弘怒不可遏地道。
云动迈步上前,劝慰道:“前辈息怒,少流主的行为固然为人所不齿,但这下也算得到了惩戒,柳生世家的家风也会焕然一新,前辈就饶了他吧。”
在云动看来,这样的惩罚已经够了,总不能将柳生康弘这唯一的儿子送交法办,他们毕竟还是一家人,凉子的委屈也能得到补偿了。
柳生康弘冷哼一声:“大逆不道的东西,不配做柳生家的人,我要将他轰出门去,断绝与他的关系。”
凉子在旁悲悲切切地道:“父亲大人万万不可如此,你这样做,凉子就是没脸做人了,也会伤了母亲大人的心,只要他能改邪归正,凉子就知足了。”
看到养女如此明理,柳生康弘长叹一声,伸手怜惜地摸着凉子头道:“你是个好孩子,是我柳生家亏欠你的,对不起了,孩子。”说完老泪纵横,伤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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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证据
命人将柳生流云抬下去治伤,将云动与凉子带进内宅书房,三人落座后,柳生康弘问道:“云桑,你要给我看什么东西?”
云动正色道:“是木下迦南联合几家小工厂以不正当竞争的方式围攻柳生丸的证据,这些证据是凉子冒着极大的风险好不容易才从木下的秘书大内雄一那里弄到手的。'燃^文^书库'''。'774''buy'。''”
柳生康弘闻言色变:“真有其事?”
云动点了点头,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枚u盘,接入电脑,打开文件,请柳生康弘查看,等他看完过后,勃然大怒,口中骂道:“用心险恶,其此举所为何事?”
云动叹了口气:“前辈,你还猜不到他的目的吗?”
“佳惠子?”柳生康弘迟疑地答道。
云动默然点头。
柳生康弘颓然歪倒在座椅上,呆若木鸡,口中喃喃地道:“都是我的错,是我看错了那个畜生,其居心险恶,用心良苦,竟然就为了佳惠子,我对不起佳惠子是我害了她,亲手将她送进了虎穴。”
说完,眼角两行混浊的泪水滚滚而下,幽咽无声。
“前辈不要太过自责,也不必担心,昨日我和我朋友一起,已经将佳惠子救出来了。”云动生怕柳生康弘伤心过度,赶紧将实情告诉了他,但一想到自己和佳惠子发生的那些事,自己不禁脸上一红,面前的这位自己该称岳丈大人了。
柳生康弘闻言登时翻身坐起,惊喜交集地看着云动道:“真的?”
云动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人呢?”柳生康弘迫不及待地问道。
“她。。。在一处很隐蔽的地方,受了一些惊吓,正在静心休养。”云动迟疑道,他不想他们父女之间产生更大的误会,所以找了个借口搪塞一下,等到佳惠子缓过劲来,父女二人就能相见了。
柳生康弘却从云动的迟疑中揣测到了一些端倪,他摇着头嗨声叹道:“不是这样,一定是我伤了她的心,她不愿见我了,都是我太武断、太粗暴,被那个畜生蒙蔽了双眼,是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凉子,我真是老糊涂了。”
老人垂头丧气,情绪低落,想来也确是令他心酸,儿子品行败坏,道德沦丧,祸害义妹,又欺上瞒下,为他的一己之私蒙骗自己,把亲妹妹送入豺狼的窝里,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被木下迦南这样的阴谋者和那个败家子给毁了。
看到父亲伤心欲绝的样子,凉子赶紧上前劝慰道:“父亲,别难过了,姐姐过几天就会回来看你的,她只是受到了惊吓,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柳生康弘伸手摸了摸凉子的头,痛心地道:“好孩子,你受委屈了,柳生家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
凉子苦笑一声:“父亲,凉子受的委屈不算什么,你们的养育之恩恩比天高,凉子无以为报,只求你们二老保重身体,不要气坏了身子。”
柳生康弘愈发内疚,扭头看着云动道:“云桑,我错怪你了,你对柳生家的大恩大德,我感激涕零,佳惠子托你代为照顾,我是没脸见她了。”
云动摆手道:“前辈客气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木下迦南造成的,此人心怀鬼胎,包藏祸心,为了自己的贪欲不择手段,并且此人野心勃勃,所图者大,他为谋取更大的权力,控制帮派、招募私兵、阴蓄死士,利用丰臣公司,搜罗财富、攫取资源、制造军火,还暗中与世界上一些极端组织保持密切联系,为的就是一朝登天,奴役天下。”
接着云动将自己手头上的一些证据交给柳生康弘看,结合自己的经历,将木下迦南所存动机与野心全都告诉了柳生康弘。
在这些确凿的证据面前,柳生康弘被震惊了,照此看来,木下迦南就是一个潘多拉盒中的魔鬼,一旦羽翼丰满,就将危害天下,此人不除,天下将永无安宁。
柳生康弘长叹道:“没看出来啊,此人外表儒雅,风度不凡,当真是一表人才,没想到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鬼,我当真是瞎了双眼,被他蒙骗,还把女儿的终生幸福托付在这样的人手中,真的是黑白不分,照此看来,他就是松井贤二背后的主谋,屡次三番想干掉你的那只黑手。”
云动点头称是:“自从离开军营,我都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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