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揭穿他的面孔,就要深入他的生活,你可以尝试着继续和他交往几次,发现他的弱点,找寻时机,让他在你面前展现一个真实的面孔,到时候不由得你家人不相信,如果有需要,我可以为你暗中帮忙。”
佳惠子侧着头看了他一眼,也觉得他的话有一定的道理,虽说有些难度,但毕竟是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是应该由自己去寻找木下迦南的破绽和弱点,才能揭穿他虚伪的面纱。
她点头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去做,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他的破绽。”
打定了主意,心中就开始盘算,该用些什么手段,她问云动,云动嘿嘿一笑道:“现在那些谍战大片里这样的手段层出不穷,随便看看也能学会好多种,还要我教你吗?”
佳惠子恍然大悟,心中有了主意。
两人回到了偏院,凉子见两人还没回来吃早点,到门口张望了好几回了,见两人终于回来,赶紧端出了自己配制的早餐。
三人其乐融融的围坐下来,边吃边说,当佳惠子将云动在道场的表现告诉凉子的时候,凉子一脸的惊诧:“哦,你有那么厉害呀,角荣君的功夫很厉害的,你居然能指点他,那岂不是和父亲大人一样厉害。”
“父亲也不是他的对手呢,上次父亲和云动君在上野城已经交过手了,父亲落败了呢。”
云动谦虚地说道:“那是老先生故意承让,我那能是老先生的对手。”
话是这样说,但凉子已经相信了佳惠子的话,她看着这个伤病初愈的男人感到不可思议,觉得这个人很神秘,在她眼里,养父就像是天神般的英雄,是她自小就崇拜的偶像。
三人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到了门口,有人喊道:“佳惠子,佳惠子,木下君刚刚过来了,父亲喊你回去呢。”正是柳生流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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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污蔑
佳惠子听到门外的叫喊声,眉头一皱,显得非常不悦,云动看着她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能以这样的态度去面对他们,任谁都能看出你的心思,还怎么能看清那个人的面孔,该隐藏自己的时候,还是要隐藏一下。”
云动的提醒令佳惠子心有所悟,默默地点了点头,剪水双眸在他的脸上一扫而过,在眸底闪过的那丝柔情却埋藏的很深很深。
放下碗筷,嫣然一笑,似柳的腰肢袅袅婷婷,向门口走去,推开门,见自己的哥哥正站在门口等候,温和的笑脸看着妹妹,很是关爱的模样。
佳惠子对哥哥的心思早已揣摩清楚,也不说破,微笑中带着些平淡地说道:“还要劳烦哥哥亲自来喊,叫其他人来喊一声不就行了。”说着跟在柳生流云的身后向正院走去。
凉子跟着到了门口,向外看了一眼,回来的时候撅着嘴,很不开心。凉子的情绪落在云动的眼中,他对这个纯真无邪的女孩除了感激,还非常的喜爱,他知道凉子和佳惠子姐妹情深,一定是为了姐姐的处境感到担忧。
“她会处理好这一切的,你不要太担心。”云动安慰道。
“姐姐好可怜呢,父亲大人的话她不敢违背,那个木下君很得父亲的赏识,其实他心机很深呢,我一点忙也帮不上。”凉子郁郁地说道。
她只不过是柳生家的一个养女,自持身份,她很多事情是说不上话的,又为姐姐抱着不平,却无能为力。
“这个木下君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是不是很有钱?”云动对姐妹俩口中的这个木下君的身份感到很好奇,为什么她们会这样抵制他。
“他呀,可不单单是有钱,他可是天之骄子呢。”
凉子一下坐到云动的身边,开始娓娓讲诉这个受人瞩目的大人物。
云动听得很认真,当凉子讲完,云动基本上了解了这个木下迦南的身份地位,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人极具野心,不是一个善于之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带有很强的目的性,此人心机很深,善于人际交往,有极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难怪佳惠子和凉子会不喜欢他,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两类人,一种是善良淳朴,只想过着平淡的生活,拥有自己的幸福,没有更多的奢求;而一种是善耍权谋,阴险狡诈,权力欲极强,妄图把持一切。这两类人是没有交集的两条平行线,完全在两种不同的轨迹上行走,怎么可能有共同的语言。
按理说像柳生康弘这样很开明的人也应该看到这一点,可是世人往往不能免俗,对这样的人物总是带有一丝敬畏与欣赏,甚至有所依附,才出现了想与之攀附之心的。
心里有数,云动便想着找个机会旁敲侧击一下,看能不能点醒佳惠子的父亲,不能草草的决断爱女的婚姻。
凉子介绍完以后,一筹莫展的托着自己的下巴,木然地说道:“这个人的背景太复杂了,父亲大人一定是感到了压力,迫于无奈才逼着佳惠子与他交往的。”
云动默然不答,凉子没听到回应,乜了他一眼,看到一脸深沉的云动,她突然心中一动:“呀,你这么有本事,帮帮姐姐吧,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云动看着她充满希翼的眼神和信心十足的口吻,心下感动,微微一笑,伸手摸了一下她黑顺如缎的长发,还是没有回答。
佳惠子跟在哥哥的身后,来到了客厅,在客厅的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脸上泛起一层浅浅的微笑,脚步轻缓,进了大厅。
从佳惠子进门的那一刻起,木下迦南的眼睛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实在是太漂亮了,超凡脱俗,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在木下的心中,他认为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自己,自己迟早是会当选首相的,作为一个国家的政治领袖,从形象上考虑,也只有这样恬静娴熟的美人才能承托自己的光辉,其他的那些歪瓜裂枣哪有资格站在自己的身侧,这才是郎才女貌,这才是天作之合,自己这么多年的等待,不就是等这样一个人的出现么。
“父亲大人”,“木下君好。”佳惠子纤纤下拜,裣衽一礼,仪态万方。
“佳惠子小姐好。”木下迦南被她的招呼惊醒,慌忙支起身子,回了一礼。
“伯父,听柳生兄说前段时间佳惠子小姐只身在清湖里救起了一个人,真是令人感动,我为佳惠子小姐的舍己救人的行为深感敬佩,柳生兄精明能干,柳生小姐又如此侠肝义胆,柳生世家当真名不虚传,这全是柳生伯父教育有方,门风肃然,小侄敬佩。”
柳生康弘刚要打话,佳惠子却抢道:“哦,就是村中的一个蛮野村夫,不小心失足跌倒湖里,我打巧路过,顺手救起,实在是不值一提,木下君谬赞了。”
自从那天木下迦南见到云动的那种反常的状态,佳惠子就一直心中存疑,她隐约觉得木下是认识云动的,说不定就是和对付云动的那伙人是串通的,所以听木下迦南把话头往云动身上引,她就故意这样说,好打断话头。
哪知木下迦南偏偏不离这个话题,他故作轻松状,轻描淡写地说道:“听说那人是个华夏人,还得了失忆症,是这样吗?”
佳惠子柳眉一挑,眼睛蕴怒地转向柳生流云,她以为是柳生流云把这些告诉木下迦南的,弄得柳生流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柳生康弘微微一笑道:“说起这人倒也有些蹊跷,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相见如故,彼此相谈甚欢,自分别之后,本以为此生再无相见的机会,哪知他不知为何跌入湖中,险些溺水,如果不是佳惠子也见过他,将他救起,可能一条命就断送掉了,这也许是缘分未尽之故吧,呵呵呵。”
他这番话很是维护云动,既没有肯定云动的真实身份,也没有说和他有很深的交往,这样便进退有余。
木下迦南今天并不是为见佳惠子来的,他的目的就是想针对云动,想找个借口将云动弄出柳生之里。
“是是是,伯父生性喜爱与人交往,善于结交朋友,这个我是知道的。只不过,前段时间本县治下发生山火,据县警察本部的本部长反应说,是一个华夏人纵的火,我是担心佳惠子小姐救得这个人就是这名纵火犯,这些华夏人善于蒙骗,行为极端,为了逃避罪责欺瞒良善,我担心佳惠子小姐被他们蒙蔽,不辨善恶,上了他们的当。”木下迦南一副正义凛然的做派,让佳惠子心中顿生厌恶之感,到得此时,她几乎可以肯定,木下迦南是有所图谋,他一定认识云动,并且企图对云动不利。
“哦,木下君的意思是这个人就是你们说的纵火犯吗?”
“不,不,只是猜测,自那天山火事件之后,警察本部的那些人就没有再见过这个华夏人,而柳生小姐恰好救了这么一个外国人,我就将两下联系起来,并不是肯定就是此人。”
“那你说是一名华夏人纵的火,可有认证物证。”佳惠子步步紧逼。
“人证与物证都是有的,但目前嫌犯不知所踪,我想不如这样,明天让人证前来认一认,看看是不是此人,如果真是此人,我想佳惠子小姐一定是被他欺骗了,利用了你的善心,这样的人应该受到严惩的,不知柳生伯父意下如何?”木下迦南装作一副谦恭的姿态,貌似征询柳生康弘的意见,实际上是挤兑和逼迫着柳生康弘和佳惠子,让他们叫人。
佳惠子隐隐感到不妙,这种官面上的事她可不太懂,于是秀目紧张地看向父亲,希望父亲能帮着出个主意。
柳生康弘低头沉思片刻,施施然道:“既然知事大人说有人证物证,那明天请他们来先认一认,倒也无可厚非,只是我这个朋友,在那天的洪水中大脑受了些损伤,患了失忆症,有医生开具的诊断书为证,一名失忆者,顾名思义,就是忘记了他以前所作过的一切,这样的人是没有自辩能力的,且他目前的外伤尚未痊愈,如果知事大人要追究纵火者的责任,即便真的是这个人,那也要等到他恢复记忆之后,否则辨无可辩,这样是有失公允的,所以老夫买个面子,请知事大人宽限些时日,等到他恢复记忆之日,再行审讯,如确如你所言,真的是他,那么理应依法办事,我们也就绝无异议了。不知知事大人意下如何。”
柳生康弘见事涉公事,所以一改口吻,变了称谓,且据理力争,倒是对云动极为维护,不想让他蒙受不白之冤,也不想得罪这个本县的知事大人。
木下迦南还不想得罪这个可能是未来的岳丈大人,所以略一迟疑:“这个假若他得的是永久失忆症呢”
柳生康弘点点头道:“知事大人考虑的是,但医生诊断书上说明了,这个人的病因是血块压制了记忆神经,等到血块吸收完毕,他的记忆自然恢复,只是需要等待一段时间,并没有永久失忆的顾虑。”
木下迦南听罢,还是故意面带难色,他想买个好给柳生康弘。
这时柳生流云在旁边说道:“父亲大人,何必为了一个华夏人费这般周折,等人证认清如果却是此人,将他交给知事大人便是,由警察本部去处置不就完了吗?”
柳生康弘眼睛一瞪,虎目之中闪过一道寒光,与儿子的目光相碰,柳生流云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吓得噤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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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应对
木下迦南心中恨意大炽,但却有些无可奈何,他摆出一张笑脸,点头道:“行,柳生伯父这样说,我就这样办,我明天叫人前来确认一下,是不是此人,如果不是那就诸事皆无,如果确是此人,那就要劳烦世伯,不能轻易放他出了柳生之里,要派人看管,等他好了,恢复了记忆后,我们就要派人前来抓捕,到时候还请你们不要阻拦。”
柳生康弘点头应诺:“这个自然,你放心,我答应的,就一定不会带你为难,到时候你只管派人来就行了。”
木下迦南暗道:哼,过短时间,你求我的时候,还不是任我处置。
佳惠子见父亲没有立即将人交出去,心中大安,她知道所谓的人证物证一定都是编制出来的,木下已经知道云动失忆了,还不是想怎么指认就怎么指认,云动毫无反抗的余地,因为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有等到云动恢复了记忆之后,才能说出事情的真相,才能为自己进行辩解,这样才能避免被栽赃陷害的可能。
但她却不知道,这场火的确就是云动放的,但他是在受到武装分子的攻击下被迫使然,要说责任,却是在那群狂妄的武装分子身上。
看到木下迦南虚情假意的答应了,她也假意的奉承了一句:“木下君果然处事公正,值得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们信任。”
佳惠子这句虚与委蛇的赞誉,却犹如炎炎夏日里的一碗冰镇酸梅汤,让木下迦南通体舒畅,心中顿感飘飘然,他暗道:能换的佳惠子的好感,看来这个让步还是值得的。在他看来,这个美人自己是一定要弄到手的,所以能获取美人的青睐令他还是不能自已,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这就是古人常说的英雄难过美人关。
木下迦南显出很谦逊的模样:“职责所在,应该的,应该的。”
所谓的正事已经谈妥了,木下迦南话锋一转,眼睛望向柳生康弘,展颜笑道:“伯父,小侄最近经常过来叨扰,心中过意不去,过些时日就是端午节了,小侄准备举办一次端午宴会,届时想请伯父伯母和柳生兄夫妇及佳惠子小姐能,屈尊驾临,小侄当不胜荣幸,不知伯父能否赏光。”
佳惠子一听,心想这是个好机会,连忙很开心地笑道:“好啊好啊,那一定热闹的很。父亲,我想去见识见识。
一副娇羞的小女生的模样,加上银铃般的笑声,令木下迦南心中一荡。
在座的人其实都心知肚明,木下迦南的目的还是想邀请佳惠子。柳生康弘俨然一笑道:“既是木下君盛情邀请,那我们就叨扰了,届时当去见识一番。”
最开心的当属柳生流云,因为最想促成木下与妹子婚事的就是他,这样的好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他附和着笑道:“往日的端午节都是在家中庆祝,今年换个环境,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见柳生一家都答应了,木下迦南也显得很开心,他双手端起面前的茶杯,凌空一举道:“那届时小侄当在寒舍恭迎柳生伯父及世兄世妹的大驾,时间不早了,我就此告辞。”
柳生康弘执杯遥举,表示送客。柳生流云及佳惠子将木下迦南送出了大门,看着车子远去,佳惠子心中暗道:此人居心叵测,心机太深,但用意却有些明显,看来他与云动君之间真的有什么化解不开的仇恨,不然不会用这样阴狠的手段。
她也知道,一旦交出云动,那他一定是性命难保,因此她已经打定主意,即使云动恢复了记忆,也要帮助云动脱离虎口,决不能让他落到木下的手上,葬送了他的性命。
看着佳惠子盯着车子的背影陷入沉思,柳生流云以为她已经有些动心了,便想推波助澜,他一脸艳羡地看着车子的背影说道:“真是天之骄子,年轻有为,像这样的青年俊杰现在实在是太少了,佳惠子可要把握好机会哟。”
佳惠子心中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他,转身回了院内,然后一折身,又向偏院走去,进了偏院,就看到到凉子正在院中打扫,云动坐在廊下,手中举着那只腕表发着愣,若有所思。
凉子听到脚步的声音,抬头一看是佳惠子,忙迎了过来:“姐姐,那人走了?”
佳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