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嫡女不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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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嫡女不为妃-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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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暄若勾唇讥讽道,“怎么,可怜我?”

    灵珑悠然叹气,将信塞进灵暄若手里,转身走开了。

    灵暄若将信扔到地上踩了踩,似乎仍觉得不解气,举起茶水便要泼上去。可她到底迟疑了,她将茶杯重重放下,捻起那信揣进了怀里。

    郊外林间,灵珑看着仓鸾和小白消失在夜幕中,枕着墨连玦的胸膛轻叹,“若姐姐定然过得极苦。”

    墨连玦不以为然道,“取舍之间,端看如何选择。”

    灵珑顿然失语,是啊,若姐姐执意嫁人,执意改嫁,眼前种种的磋磨又不知算因还是算果了,盼只盼,自此后她能明明白白地过自个儿的小日子。

    灵珑悠然轻叹,掏出短笛吹奏一曲,远远便见一只雕儿飞来,扯着墨连玦便跃然而去。

    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被废,论长当属墨连漓。可墨连漓寄情山水诗书之志,不参国事,不通官员,立储之事颇受争议。其余成年皇子,则各有拥护者,一时间无法定夺,朝政便一直由庆亲王暂理,只是东宫皇后不时有干政之举,朝堂上的局面,越发变得扑朔迷离。

    这一日,灵珑受邀参加墨连缨的生辰宴,如今这各宫小主,便属容妃过得安闲。有子有女,却无夺嫡之心,无论将来谁做皇帝,她都是备受尊崇的皇太妃。

    灵珑捧着书画、木玩偶之物缓缓走着,斜角跨出一袭赤红色的身影,掩着唇瓣娇俏道,“多日不见,妹妹近来可好?”

    灵珑含笑颔首道,“劳贵人记挂,一切都好。”

    眼前的人正是梅贵人,她依旧是那般娇媚,腰腹间的孕相已然十分凸显。

    梅贵人兀自挽上灵珑的手腕轻笑,“妹妹可是还在怪我?”

    灵珑失笑摇头,“不曾。当日的确有些困惑,后来想想,便又释然了。这皇宫内院,谁人不替自个儿留条路子呢。”

    梅贵人捏着灵珑的小脸长叹,“妹妹显见还是怪我。倒罢了,妹妹且说说,要如何才能原谅姐姐。”

    灵珑哭笑不得,“姐姐的选择灵珑无权置喙,只觉得姐姐所托非人罢了。”

    梅贵人笑容微敛,转而又恢复了漫不经心,“本就是各取所需,倒无所谓他是否有心了。”

    灵珑未曾多言,梅贵人见她捧着物件,挑眉问道,“可是要去韶华宫?”

    灵珑含笑颔首,梅贵人言辞诚恳道,“若得闲,妹妹来忘忧宫坐坐可好,这会子没有白绫,妹妹无须害怕。”

    灵珑随口应下,转过高墙之时,不由深深地凝眉。梅贵人孕相虽显,身上却隐隐透着萧寒之气,怕只怕,那胎像……

    韶华宫布置喜庆,灵珑前脚刚踏入,墨连缨已经扬手招呼道,“灵珑姐姐,这里这里。”

    容妃拍打着墨连缨的小手嗔怪道,“今日便十三岁了,怎么还是这般跳脱。何况灵珑丫头如今是九哥的王妃,怎么还叫姐姐。”

    墨连缨噘嘴嘟囔道,“哎呀,母妃,十三岁便如何,只要一天不嫁人,缨儿便是小孩子。缨儿想好了,起码要陪母妃到二十岁,谁也不许提许亲的事儿。”

    容妃故作嫌恶道,“你想留到二十岁,母妃还怕你砸在手里嫁不出去呢。”

    墨连缨跺脚冷哼,灵珑戳着她的额头轻笑,“喏,木玩偶,且允你再装一日孩子,明日便该正经学规矩了。”

    墨连缨抢了木玩偶欢呼,容妃无奈摇头道,“瞧瞧,瞧瞧,真是愁死本宫了。”

    灵珑挽着容妃的手腕挑眉,“本就是娘娘疼宠的,这会子倒怨不得旁人。”

    “臭丫头!”容妃抹了抹灵珑的琼鼻,对她的蕙质兰心颇为感怀,“这皇宫里啊,从来不缺聪明人。可若聪明人太多了,反倒失了自在。”

    灵珑顺着容妃的视线看去,见墨连缨和十三皇子正在抢夺木玩偶,似这般心志淡泊的教育孩子,恐怕也只有容妃了。

    墨连画在作诗,灵珑凑了会子热闹,回到席间时,便有小丫鬟端了奶白葡萄过来。灵珑捻了一粒,未来得及品尝,便见桌案上多了一方莹白的丝帕。

    灵珑下意识凝眉,拿到桌下展开,果然是一副小像,那烘漆色的草体竹字,倒与她的署名越来越相像。

    灵珑略微沉吟,将丝帕合在掌心内揉搓,少时,拍了拍小手,继续用膳,仿若那丝帕从未出现过。

    夜里,灵珑站在窗前凝视月色,墨连玦悄然环上她的腰肢。灵珑闻着墨香之气勾唇浅笑,就势躺进那宽阔的胸膛蹭了蹭,一双小手附着在腰间的大手之上。

    墨连玦靠近灵珑的耳际轻笑,“何事想得这般入神?”

    灵珑缓缓摇头,墨连玦用唇瓣磨蹭着灵珑的脖子,温热的呼吸刺激得灵珑不由轻颤,缩着脖子闪躲,“墨连玦,别闹,快些梳洗歇了吧。”

    墨连玦不由分说凑了俊脸过来,攫住灵珑的唇舌勾挑吸吮,灵珑软了心神,仰着脖颈承受着墨连玦的激吻。打从区县回来,墨连玦今夜是回来最早的。

    灵珑忍不住抓紧了墨连玦的衣袖,墨连玦将灵珑翻转过来,捧着她的小脸放肆吻着,火热的大掌也放浪起来,隔着衣衫揉捏着怀里的小身子。

    灵珑燥热难耐,嘤咛一声,踮起脚尖回应着墨连玦的深吻。

    墨连玦会意,抱起灵珑迈向床榻,那紧紧痴缠的唇舌却未曾分离过。

    *初歇,灵珑轻锤着墨连玦的胸膛抗议,“又胡闹。冰儿姐姐只怕连夜去熬避孕汤了。”

    墨连玦轻笑,揉捏着灵珑的小屁股哄道,“乖,避孕汤不准喝,咱们的孩子,无论何时来,都是时候。”

    灵珑微愕,支起身子看着墨连玦,“你说真的?”她以为,他愿意两个人多厮守些时日的。

    墨连玦捏着灵珑的小脸点头,“若是女儿,你便教她琴棋书画;若是儿子,我便教他骑马射箭。”

    灵珑笑眯了眼睛,抱着墨连玦的俊脸狠狠地亲了几口,可下一瞬,便被墨连玦压在身下,朦胧时便想着,可算让墨连玦找到了不节制房事的借口了。

    墨连玦天未亮就离开了。

    苍玄国一团乱,番邦各国又开始蠢蠢欲动。内忧外患之时,要守住阵地,又要防止国本决堤,墨连玦谋算起来,越发艰难了。

    灵珑打着哈欠起身,一抬眼,冰儿果然红着小脸站在地上,手里还端着一钵子乌鸡汤。

    灵珑顿时苦了小脸,冰儿故作不见,捧着汤膳递给灵珑,“喏,小姐趁热喝了吧,若不爱喝鸡汤,奴婢明日改炖鸳鸯什锦汤。”

    灵珑颓然地倒回榻上撇嘴道,“冰儿姐姐,本是一样的药材,换了什锦汤也是苦味。”

    冰儿跺脚嗔怪,灵珑见冰儿眉眼下皆是青黛之色,顿觉心虚,忙将墨连玦的话说给冰儿听。

    冰儿眨眨眼,倒觉得这姑爷颇为偏疼小姐,竟含笑捧着汤膳出去了。

229。踢馆之人() 
棋艺轩被一位年轻公子踢了馆,不但赢走了大笔银两,还扬言今日要带着高手前来挑战,不将苍玄高手打败誓不罢休。

    灵珑微微勾唇,将手中的花斑雀放生,她倒要会一会,是谁敢在她的地盘上,如此大放厥词。

    灵珑命冰儿取了一个纱帽,踩着飞仙步落在了棋艺轩的后院。

    棋艺轩坐落在西仁街的后巷,门面不算大,胜在后院宽敞,不但屋舍颇多,院落里还种植着各色藤萝花。这会子正开得艳丽,芳香四溢,颇为诱人。

    灵珑俯身闻嗅,忽闻一声爆喝传来,“来者何人,胆敢擅闯棋艺轩,不要命了吗?”

    灵珑侧身回眸,便见一名小童执剑相对,那虎头虎脑的小圆脸上皆是冷然。灵珑想起大悲寺的治心,失笑摇头,眼前这位,倒比治心多了几分深沉。

    灵珑负手而立,翘着小脚打趣道,“你管我作甚,横竖你也不是主人,倒不如咱们各玩各的,你看如何?”

    那小童眼睛一瞪,貌似灵珑小瞧了他,提着短剑便朝灵珑袭来。

    灵珑眯眼轻笑,左漂移,右翻转,那小童又砍又刺,却丝毫摸不着灵珑的裙角。

    灵珑玩得乐呵,时不时开口指点道,“喂,左边,快,再快点儿,又不是切豆腐,对,抬高,对,继续来……”

    小童咬牙暗恨,转身之际忽然摔倒在地,圆乎乎的小脸上皆是沮丧之色。

    灵珑俯身搀扶,那小童却忽然将长剑刺向灵珑的左脚。灵珑运气后撤,飞仙步一踩,跃然翻到了屋顶之上。

    小童呆愣当场,少时便躬身拱手道,“弟子见过师叔。”

    灵珑旋身落下,摸着小童的头颅轻笑道,“只从飞仙步便能分辨我是族人,倒是挺机灵的。你叫什么名字,你师父是谁?”

    小童悄悄红了脸色,扯着衣角嗫嚅道,“弟子广纳,我师父是介冰。”

    介冰是血魂阵中的一员,小半年时间便收了徒弟,可见伤势应该并无大碍了。

    灵珑欣慰地颔首,眉梢轻挑道,“广纳,日后你叫我灵珑师姐便可。”

    广纳疑惑地凝眉,他们这一辈的弟子皆是广字辈,怎么会有弟子不改姓名,还是位师姐。他托着下巴沉思,猛然想起云游世外的族长便是他们这一辈的女弟子,一时又惊又喜,转身去寻时,早已不见了那袭白衣蹁跹的身影。他傻乎乎地摸着头,仿佛方才被灵珑碰触过的地方,忽然间被镀了光,连带混沌的脑袋也灵光了起来。

    灵珑转到前院,直接落到三楼的棋语斋。

    棋语斋是棋艺轩特意为灵珑准备的,是棋艺轩棋艺最精湛的所在。灵珑将红色木牌悬挂在窗外,刻余功夫,介海便带着棋艺轩的族众们前来拜见。

    灵珑脱下纱帽,欢快地抱拳打躬道,“弟子灵珑见过各位师叔师伯,多日不见,各位前辈别来无恙啊!”

    介海捋着胡须嗔怪道,“族长大人这般拘礼,可是要师伯这把老骨头带头行那叩拜礼不成?”

    灵珑撇嘴摆手道,“师伯,您老就别折煞弟子了。弟子今日本为挑衅之事而来,您若再挤兑弟子,弟子可要走了。”

    灵珑作势要推窗,介海忙摇头叹息道,“罢了罢了。你这机灵丫头,惯会使坏欺负自家人。”

    灵珑得逞转身,少不得问起踢馆之事。

    介冰凝眉道,“那男子十七八岁的年纪,估摸着不是苍玄人士。昨日我同师兄去了苍南,留守的棋师皆不是敌手,这才给族长递了消息。”

    灵珑掀了衣摆端坐棋盘,眯眼吩咐道,“师叔,今日他若再来,带到棋语斋便可。”语毕,取了纱帽戴上,合眼陷入了冥想之中。

    半个时辰后,棋语斋被人踹开。

    灵珑抬眼看去,瞬间了然。怪道介冰说此人不是苍玄人士,单凭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便知此人来自番禹,那么巧,她正识得此人。

    灵珑不动声色,朝着来人云手道,“公子请坐。普通棋局百两黄金,自带残局千两黄金,公子自选便是。”

    男子魅惑佞笑,“残局?你可真的会解?”

    灵珑但笑不语,只维持着云手的姿势。

    男子仰天大笑,朝着身后驼色衣裙的女子挑眉道,“兰朵,将爷带来的残局摆上。”

    那女子冷然应声,闪身来到棋局之上,三两下便将残局摆了起来,自始至终未曾抬眼看过灵珑。

    灵珑垂眸浅笑,打量着棋局轻声道,“公子将赌资放下,这棋局便可开始了。”

    男子侧头一撇,那女子便将银票拍在了石案上。

    灵珑拈在手中点着数目,女子轻蔑冷哼,男子得趣打量。

    灵珑全然不顾,待将银票核验清楚,随手揣进怀里,含笑挑眉道,“请公子赐教。”

    男子掀了衣袍就坐,并不着急落子,倒挑眉打量着灵珑,“小姐缘何蒙着面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便是再丑陋,也要感怀父母的恩德才是。”

    灵珑语音含笑道,“公子既有这般闲心,想来对这棋局胸有成竹。如此,小女子便不客气了。”说罢,将手中捏着的那粒白子轻轻地放在右纵第三位。

    右纵第三位主生杀,看似凶险,实则关联全局,向后可守,向前可攻,且攻守间可随时转换,乃活棋引棋之关键也。

    男子立时沉了脸色,凝眉冷笑道,“小姐真是深藏不露啊。”

    弹指一挥间,左纵第三位便多了一粒黑子。

    接下来,灵珑右纵二,男子便左纵二,灵珑天玄三,男子便天玄三,反复几次后,灵珑不由抬眸打量眼前玩世不恭的男子。

    男子斜靠椅背之上,环胸邪笑道,“小爷的棋,小爷就爱随心所欲。”

    灵珑但笑不语,纵观整个棋局,便将攻势落在了敌营腹地。

    男子亦步亦趋地追随,只待灵珑将白子落在纵横底线之时,手里的黑子却迟迟无法落下,只因那处早被白子侵占着,他竟混忘了这是一副残局。

    男子拍掌大笑,“不错,竟能引着本殿上当。”

    灵珑轻眯眼睑,果然没有错认,只白子不及放下,凌厉的剑气便朝着她的胸膛刺过来。

    灵珑翻身躲过,棋子一弹,长剑应声而落,那女子狼狈地握着手腕,满眼恨意地瞪着灵珑。

    灵珑舒展衣裙,翩然落座,“若怕泄露身份,便不要出来招摇。此处是棋艺轩,姑娘若担心疏懒了身手,本小姐倒可以唤家丁们出来,虽未必及得上小姐,拖延到棋局下完,想来不成问题的。”

    介海等人虽废了内息,有着功法底子在,对付几个目中无人之辈,自然不在话下。

    灵珑浑身冒着森寒之气,那女子顿觉压迫,不由怯怯地看向了男子。

    那男子手臂一挥,灵珑释放的内息瞬间化解,然而那女子却颓然倒地,男子斜睨喝道,“滚下去,本王的规矩,从来不包括擅自做主。”

    女子拖着胳膊狼狈道,“是,奴婢知错了”,竟隐隐带着妖娆之姿。

    男子云手淡笑,“小姐,婢子不懂事,莫要搅扰了小姐的兴致才是。”

    灵珑不予理睬,直接将白子落在了棋局上,傲然挑眉道,“公子,三招之内,这棋局必能完结。”

    男子勾唇狞笑,“如此,本王拭目以待。”

    虽桀骜不驯,到底生了警惕之心,浸淫了全部的心思入棋。

    灵珑将棋子捏在手间,不去理睬男子的布局,端着茶水轻啜之时,“啪啪啪”三声,棋局上的白子顿时消失不见,而被白子围拱的黑子,竟隐隐移动着位置。

    男子顿时骇然,不由自主地揉着眼睛,这棋局变来变去,最后却是自相残杀之势。

    男子阴狠地咬牙,一拳拍向棋局之上,灵珑轻挥衣袖,整个棋局慢慢闪现,黑子竟然全军覆没了。

    男子捏了一粒黑子轻轻抛接,灵珑垂眸捡拾着棋子,忽觉一阵风吹向面部,衣袖挥舞间,勾唇讥讽道,“不知公子是哪国的殿下,按照咱们苍玄的习俗,随意窥探女儿家的面容,实乃登徒子行径。”

    面前的男子是番禹国的二皇子嘉木赤勒。番禹国递了和谈书,前来谈判的便是这位二皇子。只不过,苍玄国与番禹国商定的入京之日是三日后,可这二皇子竟提前到达了京都,还跑到她的棋艺轩惹是生非。

    灵珑想着墨连玦为筹备和谈事宜忙乱不堪,对嘉木赤勒终究生起了几分腻烦。

    窥探不成,嘉木赤勒顿觉失望,“不过就是瞅一眼,苍玄国的女子真是扭捏。”

    灵珑凝眉不快道,“小女子开得是棋社,公子若不下棋,自请便是,以免耽误爱棋之人切磋棋艺。”

    嘉木赤勒挥袖冷哼道,“棋社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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