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嫡女不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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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嫡女不为妃-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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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呀,鬼灵精。”古灵儿嗔怪地点了点灵珑的额头,掩唇轻笑。

    灵暄若挽着灵珑真诚地说,“倒要多亏妹妹当初将姐姐引荐给孟夫人。等姐姐绣完若儿的嫁衣,一并将妹妹的嫁衣绣了可好?”

    “云姐姐,灵珑还小,嫁衣倒不着急,不着急的。”灵珑羞赧摆手道,“姐姐替妹妹绣点子丝帕、面纱之物便可。”

    灵暄云缓缓摇头道,“早些绣好便放心了,省得像你若姐姐,色色物件皆没有,倒累得人仰马翻。”

    京都闺秀,除却喜服可以请人代绣,大到棉被、床罩,小到帕子丝巾都要嫁娘自个儿动手,况且还有赠予公婆长辈的里衣、鞋袜之物,真真不是便宜行事的。

    灵珑见灵暄云难掩轻愁,咬唇问道,“若姐姐可好?”

    灵暄云悠然叹气道,“她自是好的,除了刺绣,便是同紫凝吵闹,昨儿镇国公府定了换聘的日子,便又闹腾了一番,连好容易绣下的屏风也给剪了。姐姐拦不住,管不了,索性跟着伯娘来探望妹妹,倒想在妹妹这里躲几天清净。”

    古灵儿心疼地拍着灵暄云的肩膀,旁人再烦扰皆比不得灵暄云,事事操持不说,还得替灵暄若担着杨氏母女的责骂。王氏只当女儿运气好,入了高门大户,却不知这世子妃的名头是如何得来的。况且小叔子的病越发严重,哪个也不敢忤逆灵翰霆的意思去嚼舌根子。

    灵暄云勉强笑笑,倒是难得柔软地靠在古灵儿肩头上。

    灵珑眼睛发涩,却故作轻松道,“云姐姐能与珑儿作伴自是极好的,这斋心阁颇为宽敞,倒省得咱们分处而居了。”

    灵暄云微笑点头,却话锋一转道,“妹妹既无事,明日便开始画喜服吧,咱们姐妹恰在一处,倒可以参详参详。”

    灵珑顿时傻眼,尴尬挥手道,“云姐姐,珑儿累着呢,改日,改日吧。”

    灵暄云轻挑眉梢道,“妹妹自便,云姐姐可不是时时有空的。”

    灵珑扑进古灵儿怀里委屈道,“娘亲,云姐姐变了,这才成了大能便会端架子了。好吧,珑儿明日画喜服便是,只是,云姐姐这般美好的人,倒是何般男子才能配得上呢?”

    灵暄云听着灵珑屈服本有些得意,听到后半句却忍不住羞红了小脸,扯着灵珑的胳膊笑骂道,“打你个小没良心的,巴巴给你绣活计,还能得了你的消遣,看我今日饶不饶你。”

    灵暄云对着灵珑又挠又抓,痒得灵珑直往古灵儿身后躲闪,在这僻静的禅寺中,倒是难见的欢脱场面。

    翠浓和冰儿习以为常,只是笑笑便准备膳食去了,治心却远远瞅着,纯净的瞳眸中难掩羡慕。

    古灵儿和灵暄云的到来,让斋心阁里颇为热闹,压抑了好些日子的灵珑,也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夜里,灵珑躺在古灵儿和灵暄云中间,听着絮絮叨叨的家常话,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古灵儿缓缓起身,先是心疼的摸了摸灵珑消瘦的脸颊,手起手落间,灵珑和灵暄云便睡得越发深沉了。她趿拉着鞋子下床,披上件浅灰色的衣裙便来到了凉亭里。

    山里的夜颇为舒适,古灵儿倒不在意墙垣之上的窥伺,只数着天上的星子凝眉,月星离着天星越来越近了,倒要早作准备才是,可是,要如何同灵翰霆提起呢?

    古灵儿陷入沉思,隐约听闻那低喃般的引眠之曲,猛然惊醒时,石案旁便多了一位白衣翩翩的男子,似谪仙般风貌出尘。

    古灵儿掩唇轻笑道,“师兄,多日不见,做神棍做得可开怀?”

    介修衣袖微敛道,“打发时日罢了。”

    话说介修年下便来到了京都,在铜雀街后巷找了处小院住下。初时为人诊病,偶然替人占卜吉凶后,这神算子的声名便传言开来,倒没人再找他求医问药,皆是为着算测命数而来。他本是隐世家族的嫡系,占卜术自然难不倒他,奈何不堪烦扰,索性定下了每日占卜五卦的规矩。可即便如此,小院外却常常排着长队,倒将这无名神算得名声传扬得极其响亮。只灵珑困在皇宫,无从得知罢了。

    古灵儿朝着卧房看了一眼,缓缓开口道,“师兄,可要见见珑儿?”

    介修温柔浅笑道,“日间在山中见了一眼,长高了,也更出挑了。师妹将这内息丸转交给她,她定会想办法来寻我。”

    古灵儿颔首道,“也好。这孩子时常埋怨,说师兄弃了她这徒儿自去逍遥,只怕见了面会好一番闹腾,倒莫要搅扰了佛家的清修之地。”

    介修失笑摇头道,“这丫头刁钻,怕要对着师兄好一顿磋磨了。”

    古灵儿颇为赞同道,“自然如此。不过,这孩子近些日子劳累狠了,倒要师兄好好开解开解才是。”

    介修微微凝眉,瞄了眼墙垣之上,沉声开口道,“让珑儿早些回宫去,师妹日后也莫要约我见面,传音信便是。”

    古灵儿将内息丸揣进衣袖,垂首颔首间,石案旁早已失了介修的身影,而墙垣之上的人也悠然转醒,但见古灵儿纹丝不动地坐在凉亭里,便觉得一切皆没有发生过。

    古灵儿讥讽地勾了勾唇,仰望夜空低吟一首小诗,敛着衣袖返回了内室。

    只她未曾察觉到,那本该沉睡的少女,方才的眼睛却是晶亮的,且唇边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题外话------

    介修师父终于出现了,吼吼,二更结束了,忙活去

169。师徒重逢何所言() 
两日后,古灵儿带着灵暄云回丞相府,灵珑便揣着内息丸和《阵法宗本》返回了皇宫。

    康汉抱着拂尘守在中正门,但见马车缓缓停稳,连忙躬身上前,缓缓行礼道,“咱家见过小姐。皇上正在乾清宫等着小姐,小姐请随咱家入宫吧。”

    灵珑挽着翠浓的手腕下车,微笑颔首道,“有劳公公。这便去叩见皇上。”

    灵珑随着康汉踏入乾清宫,但见乾帝笑容满面靠在龙椅上,面前陈列的,便是十八罗汉的佛龛。灵珑第一次见到那佛龛,且是那般耀眼的金黄色,不由挑眉多看了两眼。

    康汉掩唇轻咳,灵珑立即回神儿,跪伏行礼道,“臣女灵珑见过皇上,请皇上赎罪。”

    乾帝爽朗挥手道,“罢了。你辛苦这些日子,却未曾见过成品,这套佛龛,朕便送于你了。”

    灵珑瞬间欢喜,微笑叩首道,“臣女谢皇上赏赐。”

    乾帝眼梢轻转,康汉忙将那佛龛细细装好,捧到了灵珑跟前。

    灵珑双手接过,本欲屈膝道谢,乾帝却挑眉轻笑道,“听闻你同礼梵主持下棋了?”

    灵珑垂眸敛色,轻轻颔首道,“是。那夜臣女带着苏频陀尊者的绘图给主持方丈鉴赏,恰逢主持犯了棋瘾,倒玩起了左右互搏,臣女便与主持下完了那棋局。”

    乾帝双手置于桌案,挑眉凝视道,“哦?那么,礼梵主持与朕,谁的棋艺更高?”

    灵珑诧然抬眸,若论棋艺,自然是师叔祖更高,可她瞅着乾帝嘴角那一抹邪笑,倒不敢实话实话了。

    灵珑咬了咬下唇,轻声开口道,“灵珑不曾与皇上下过同样的棋局,自然评论不出高低。只当日与礼梵大师下棋,臣女却是险胜一子的。”

    乾帝拍案朗笑道,“礼梵竟也输给了小丫头,唔,不赖,不赖。”

    灵珑缓缓舒了口气,抱着佛龛的双手,却忍不住紧了紧。

    乾帝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灵珑,故作随意地问,“据说灵珑丫头的师父是个书生,可有此事?”

    灵珑凝眉摇头道,“在臣女心中,书生之气,或儒或雅,却皆好文墨。可臣女的师父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平日里却不爱钻研。是以,臣女觉得,师父倒算不得书生。”

    乾帝继续问道,“你师父安在?”

    灵珑颓然摇头道,“自从回到京都,臣女便再也没见过师父。想来师父脱了我这累赘,倒尽享自在去了。”

    乾帝沉默片刻,忽然勾唇轻笑起来,“若改日见了你师父,定要替朕引荐引荐。”

    灵珑忙不迭地颔首,乾帝垂眸拿起奏章,灵珑便捧着那佛龛,退出了乾清宫,却在经过康汉身旁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倒多亏了康汉提醒,否则诧然听乾帝问起师父,只怕会慌了神儿。

    灵珑回望一眼乾清宫,敛着衣裙缓步离开。

    铜雀街后巷的一处小院内,琴声悠扬,曲调婉转,墨发飞散的白衣男子端坐石案,轻挑慢拈间,流淌出的曲调依然是那首《春江花月夜》。

    曲毕,男子敛袖起身,抬眸轻笑,但见一白衣白裙的少女坐在屋檐上晃荡着小脚,望着苍茫的夜空发呆。

    男子挥袖飞身,翩然落在女子身旁,失笑叹息道,“珑儿,师父一直在等你。”

    灵珑皱了皱小鼻子,轻哼不满道,“珑儿若不来,师父是不是永远不见珑儿了?”

    介修负手而立,声音悠远道,“不,你若不来,师父便会去找你。”

    灵珑微勾唇角,故作娇嗔道,“那成,珑儿先回去,等着师父大驾光临。”

    介修握住灵珑的腰身,足尖轻点间,旋身落在地上,牵着她的小手无奈道,“可是吃定为师不会罚你?”

    灵珑憨笑,忽然扑进介修怀里撒娇道,“师父,珑儿好想你。”

    介修抚摸着灵珑的头浅笑,那句“为师也想你”却未曾说出口。

    少时,灵珑吃着绿豆酥,本欲将佟妃及血祭之阵说给介修听,但见介修脸上并无讶然之色,不由开口道,“师父,你都知晓了?”

    介修颔首道,“知晓,十年前便已知晓。可即便知晓也不能如何。”

    灵珑但见介修脸上的悲哀之色,咽了咽口水,讷讷开口道,“师父,那阵法下,可是隐世家族的人。”

    介修抬眸轻叹道,“是,血魂下皆是隐世家族的人,非内息圆满之人不能入阵。”

    内息圆满便算半个高手,能聚齐二十八个高手入阵,灵珑对这布阵之人却越发好奇了。

    介修却轻蔑地勾唇道,“他本是师尊,哄骗弟子又何须武力,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未曾想过,竟会成为最后入阵的血魂。”

    灵珑张口结舌,介修忽然将她拉入一处阵法里,将那血祭之阵娓娓道来。

    乾帝从望天涯离开,带走的人不单有介岚,还有隐世家族的师叔祖怀仁。怀仁是族长怀慈的师弟,自小便比怀慈聪明,阵法和秘术也学得最快,本以为族长之位非他莫属,师父却在弥留之际将族长之位传给了怀慈。怀慈敦厚慈善,很快便得到族众的认可,唯有一人自此消弭,便是与族长之位失之交臂的怀仁。

    怀仁怀恨在心,族里事务常常与怀慈作对,怀慈包容宽大,怀仁却变本加厉,终因偷取先师的辛秘阵谱,被打入崖底面壁,一面壁便是十余年。

    怀仁从面壁室出来,勤修苦练,广收弟子,族内一时呈现和乐美满的氛围。然而未曾持续多久,乾帝便摔下了望天涯,隐世家族彻底变了天。

    怀仁跟着乾帝回到苍玄国,朝政治理出谋划策,收复失地信手拈来,一度被乾帝捧为上宾。怀仁难免膨胀,竟不顾弟子的劝阻,替乾帝卜算命相,不但算出乾帝弑父篡位之秘事,还算出乾帝天命之年归天的命数。

    乾帝惶惶不可终日,整日缠着怀仁询问解救之道。怀仁闭关月余,出来时便告知乾帝有了逆转之法。原来,当日怀仁虽被抓获,却将血祭之阵铭记于心,这次闭关,便是修习那血祭之阵去了。乾帝自然欢喜,怀仁却提出以皇位换命数的条件。乾帝愤然离去,隔天却将玉玺之物俸给了怀仁,只望怀仁能善待苍玄的朝臣和百姓。

    怀仁将玉玺收入囊中,开始以各种缘由招纳弟子入宫,而古灵儿便是那段时日离开了望天涯,却不知为何没有入宫,竟是消失了踪影。怀仁为这血祭之阵准备半年有余,这半年里,朝中但凡有大事发生,乾帝必会以怀仁的意见为重,让怀仁越发积极的布置阵法。

    介岚自然阻拦过,她虽深爱乾帝,两年的相处,足以让她知晓乾帝凶残的本性。怀仁本想留着介岚,毕竟她是隐世家族少数修习失传秘术的弟子,可眼见介岚阻挡他的称霸之路,私下便与乾帝商议,让介岚替代原本留给古灵儿的位置。乾帝毫不迟疑地答应了,却在阵法开启的最后一刻,联合介岚将怀仁骗进了阵法里。

    灵珑感叹于怀仁的异想天开,乾帝既敢弑父夺位,显见是沉迷权势之人,又岂会轻易将帝位拱手他人。奈何怀仁被权势迷失了心智,竟不惜用弟子的血魂做赌注,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到底漏算了乾帝的心狠手辣。

    一抹伤感袭上心头。

    灵珑伤感于隐世家族的没落,伤感于佟妃的欺骗,最最伤感的便是如今的莫可奈何。怀仁死不足惜,可惜那么多宗族高手,竟莫名其妙地入了那血祭之阵,若找不到阵法替代,怕要生生世世困在阵下,直至血脉净尽而亡了。

    介修将灵珑揽进怀里,抚触着她的脊背叹气道,“珑儿,为师和你娘亲都不愿你卷入隐世家族的纷争中,可你是隐世家族的命定之人,由不得我们舍不舍得。”

    灵珑看着介修脸上的疼宠,勉强笑道,“可是师父,珑儿又能做什么呢?珑儿不精阵法,不懂秘术,要如何解救族众呢?”

    介修温柔地抚摸着灵珑的小脸沉声道,“珑儿,‘逆天而为,祸患苍生’,隐世家族此番隐忍,何止是为了族众。”

    灵珑缓缓靠近介修的胸膛,看着纷繁落下的如雪梨花轻笑道,“师父,珑儿刚回京都时,觉得自个儿分明不是大家闺秀,却偏要缓着步子,假装大家闺秀。后来珑儿学得有模有样,却没有从前畅快了。珑儿以为是自个儿变了,后来才明白是牵挂多了。牵挂父亲娘亲,牵挂丞相府上下,这会子又多了隐世家族和师父口中的苍生。”

    介修忧虑地看着灵珑,灵珑却只是笑笑,继续开口道,“可是师父,珑儿并不觉得为难,有双亲,有师父,有挂牵珑儿的许多人在。珑儿只觉得一筹莫展,倒怕辜负了众人的期许。”

    介修勾唇浅笑道,“珑儿,师父会帮你的。合咱们师徒之力,师父倒不相信参不透那阵法的。”

    “师父可是不走了?”灵珑不耐烦此番悲凉之态,索性扯着介修的衣领子,挑眉打趣道,“师父疯野了这些日子,若拐带了如花似玉的师娘回来,珑儿倒不敢此番腻着师父了。”

    ------题外话------

    好久没做瑜伽,今天心血来潮做一做,唉呀妈呀,心肝脾肺肾都给扯到了…

170。不准你试探本王() 
介修拨开灵珑的小手,故作怒目道,“方才还说大家闺秀,那规矩礼仪,竟是同市井泼妇学得不成,嘴上越发没有斤两了。超快稳定更新姆1?

    灵珑嘻嘻笑着,揽上介修的脖颈张狂道,“灵珑虽是闺秀,师父却不是少爷,还是江湖礼节来得畅快”,说罢,哥俩好般地拍打着介修的肩膀,竟还放肆地去拨乱介修的墨发。

    可是任凭灵珑如何嬉闹,介修的墨发依然柔顺垂直,倒在梨花的映衬下,多了几许如仙般的飘然之姿。

    灵珑一时看呆了,回神之时,却早已被介修扯出了阵法之外。哪里不好放,却偏偏将她架在了树杈上。

    灵珑暗道介修是个大魔头,哧溜一下滑下树杈,本欲好好抱负一番,介修却递过来一包苏荷糕过来,灵珑顿时偃旗息鼓,抱着苏荷糕随着介修入内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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