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嫡女不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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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嫡女不为妃-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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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灵珑摸到靖王府,却只是待在屋顶上,惬意地享受着夏风的吹佛。她听见书房内传来刻意的咳嗽声,便知晓墨连玦是在催促她进屋去。她勾唇浅笑,拎起瓦片丢在院落中,随即便斜斜躺在了屋顶上,听着沙沙作响的叶脉声,等着墨连玦的到来。

    可等来等去,墨连玦始终不肯上来。灵珑索性拎着裙角旋身落下,一脚便踹开了书房的门,便见墨连玦双手撑着下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灵珑顿觉闷堵,小手往身后一背,鼓胀着小脸瞪着墨连玦。

    墨连玦失笑摇头,起身来到灵珑面前,勾了勾她的俏鼻道,“乖,我虽希望你丰腴些,到底不喜欢小肉包子。下次,下次定然第一时间上去接你。”

    灵珑瞬间展颜欢笑,费力地拍着墨连玦的肩膀道,“哼哼,本小姐才没那么小气,不过是同你玩闹罢了。”

    墨连玦轻佻眉梢,认真打量灵珑片刻,随即微微凝眉道,“本王送的木钗为何不戴?”

    灵珑挠了挠头发,从怀里掏出那木钗娇羞道,“我怕弄丢,舍不得戴。”

    墨连玦瞬间软了心神,将木钗插入灵珑发间,轻笑出声道,“无碍,若丢了,我还帮你雕。”

    灵珑欢喜地点头,却下意识地将木钗插得更紧了些。

    墨连玦拉着灵珑来到书案后,甫一坐定,灵珑便熟练地爬上了他的膝盖,顺势揽上了他的脖颈。

    墨连玦在灵珑的额际印上一个轻吻,拿起案上的卷宗阅览。武城三郡发展迅速,城建扩编规模不得不跟上。

    灵珑伸长脖子瞅了一眼,扯着墨连玦的衣袖开口道,“墨连玦,你为何会来乾清宫?”

    墨连玦神情微敛,严厉开口道,“你还敢提,你知不知道今日有多危险?”

    灵珑顿时有些惊吓,默默地将小手收回来,握在胸前胡乱抠挠着。她自然知道墨连玦在担心她,只这般疾言厉色的墨连玦,到底让她有些委屈,索性低垂着眉眼不说话。

    墨连玦见灵珑这般模样,心疼难耐,直接将她压进怀里,抵着她的发心低喃道,“珑儿,我不想你出事。若父皇忽然折返……”

    若皇上忽然折返,她有没有把握全身而退呢?

    灵珑想着想着便有些后怕,索性抱紧墨连玦的腰身深深闻嗅着,似乎只有那墨香之气才能安抚她的心悸,“墨连玦,我下次定会更小心些。”

    墨连玦轻柔地抚摸着灵珑的背脊,轻声嘱咐道,“珑儿,下次再要查探,只需将那吊坠挂在窗外,自会有暗卫帮你去办。”

    灵珑触摸着那微暖的吊坠,她曾嫌弃那骷髅头丑陋,没想到竟是调动暗卫的信物。她直起身子吻了吻墨连玦的唇角,嗫嚅开口道,“墨连玦,我……”

    墨连玦吻住灵珑的话语,缓缓摇头道,“珑儿,你便是你,无论你在做什么。”

    灵珑看着那冰眸中的柔情,恍然有些沉醉,她将头颅靠近墨连玦的胸膛上,望着窗外高悬的月星,心悦至极。

    翌日,灵珑刚刚从上书房回来,便见康汉侯在梅兰阁外。她心里咯噔一下,却故作坦然地款步上前,微笑垂首道,“康总管,怎么这会子有空过来?”

    康汉躬身行礼道,“见过灵珑小姐,皇上命小姐去乾清宫一趟。”

    “有劳公公,且容我略作修整便来。”灵珑敛眉颔首,裙据微动地返回了梅兰阁,从枕头下摸出那短笛塞入袖中,转身出来时,却见康汉依然侯在门前。

    灵珑微微惊诧,康汉却朝着西岚宫外躬身云手。

    灵珑端着淡然地笑容款步向前,康汉便不远不近地跟随着。

    灵珑悄悄打量着康汉,见他虽客气疏离,面上却不见愠色,不由悄然松了口气。她将帕子绕在指尖,本以为会一路沉静,行至半途时,康汉却忽然快行半步,凑至她身侧,轻声开口道,“皇上酉时三刻会去梅贵人处,余下时辰几乎全在乾清宫里。”

    灵珑一时惊诧,脚步却未曾停顿。她不着痕迹地朝身侧看去,康汉却早已退回到礼距得宜的位置上。

    灵珑朝着身后甩了甩帕子,表示自个儿知晓了,对于墨连玦的用心,却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灵珑随着康汉来到乾清宫,便被直接带进了书房里。

    乾帝正在批阅奏章,右手边摆着的,依然是那本观象书。

    灵珑将视线收回,敛了衣裙跪伏行礼道,“臣女灵珑见过皇上。”

    乾帝将朱笔放下,含笑颔首道,“起吧,灵珑丫头。”

    灵珑优雅起身,垂首问询道,“不知皇上宣召臣女,所为何事?”

    乾帝略微挑眉,出声打趣道,“小丫头忎般能干,竟将大悲寺的佛龛皆比了下去。长公主方才传信,说礼梵大师看中了你的手艺,竟要托你将所有的佛龛皆绘制出来。丫头觉得如何啊?”

    灵珑心道正合我意,面上却无比诧然道,“皇上,臣女斤两不足,恐难以担此重任。”

    乾帝笑容微敛,沉声开口道,“可朕已允了礼梵大师,便该如何?”

    灵珑咬紧唇瓣,叩伏于地道,“皇上,臣女小小年纪便能绘制佛龛,实属抬举。奈何上书房课业繁重,臣女绘制一尊便耗费十个日夜,那罗汉总共十八尊,灵珑哪怕通宵达旦,怕也难以赶在斋月来临前完成。”

    乾帝微微凝眉,康汉却轻摔拂尘谏言道,“皇上,灵珑小姐兼顾课业又要绘制佛龛,着实艰难些。不若停了灵珑小姐的课业,遣她去大悲寺专心绘制佛龛可好?”

    灵珑感激地看了眼康汉,连忙应声道,“皇上,离着斋月尚有二十余日,若今日便赶往大悲寺,倒也并无可能。”

    乾帝轻笑颔首,朝着灵珑虚扶道,“既如此,朕便依你。且去吧,有何缺少,告诉康总管便是。”

    灵珑屈膝道谢,敛着衣裙退出了书房,待站在殿外缓气时,才发现手里的帕子早已濡湿不堪。

    大悲寺,师叔祖,但愿这一趟出行能有所收获吧。

    乾帝将奏章拿在手上,却忽然朗声大笑道,“康汉,礼梵那老秃驴总是在棋局上赢朕,不给朕留面子。这会子却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向朕借人,哈哈,朕这心里实在是爽快。唔,那丫头回来,倒要好好赏赐一番才是。”

    康汉含笑躬身道,“皇上说的极是。礼梵主持若不是喜欢极了那佛龛,定不会舍弃脸面向皇上借人的。”

    乾帝忽然收敛了笑容,遥望着窗外道,“分明不在京都长大,各色造诣却如此惊人。康汉,朕让你派人去查探,可有结果了?”

    康汉躬身凝眉道,“回皇上,只找到一处溪谷和竹屋。听周围的猎户说,是一个落魄书生带着一个少女居住,至于那书生是何人,竟无人见过。”

    “书生?”乾帝摇头斥责道,“一个落魄书生便能教出这样的女弟子,便是你相信,朕都不会信。”

    康汉忙跪伏叩首道,“皇上息怒,是康汉办事不力。”

    乾帝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缓缓开口道,“起来吧。这番说辞,与丞相府一模一样。继续查,朕一定要知道,灵珑的师父是谁。”

    康汉躬身应承,捡起掉落地上的拂尘,缓缓退出了书房内。

    灵珑回到梅兰阁,连忙吩咐冰儿和翠浓收拾行装,她却将那些阵法卷宗皆翻阅出来,仔细寻找关于二十八颗星宿的蛛丝马迹。只可惜,那些书卷中,最复杂的阵法便是十二颗星宿,竟找不到丝毫可以借鉴的地方。

    灵珑将书卷整理好,遣了翠浓通知墨世钧来取,带着一应茶点之物,到兰芳阁里与众姐妹告别后,这才带着冰儿和翠浓离开了西岚宫。

    康汉早已安排了车马在中正门等候,但见灵珑缓缓行来,连忙躬身行礼道,“灵珑小姐,文房四宝并一应日常用具皆在马车里,还望小姐能不负皇上期望。”

    灵珑深深地看了康汉一眼,敛眉淡笑道,“有劳康总管操持,也请康总管转告皇上,臣女一定竭尽所能。”

    康汉躬身应承,灵珑便在翠浓和冰儿的搀扶下踏上了马车,却从车帘里看着那颇为矮小的康总管侯在中正门,竟隐约摇着拂尘指向了西南方向。

    西南方向?

    灵珑微微凝眉,不及多想,马车便疾驰在宽广的官道上,夕阳西下之时,便赶到了大悲寺。

    灵珑挽着冰儿的手腕下了马车,便有一位身披袈裟的僧人佛手躬身道,“阿弥陀佛,可是灵珑施主?”

    灵珑屈膝行礼道,“大师有礼,小女子正是灵珑。”

    那僧人微微颔首道,“贫僧法号戒苦,奉主持之命恭迎施主。一应物件,自有僧众携带,施主跟贫僧上山便是。”

    灵珑挑眉看去,果然见到一行僧人侯在路旁,最矮小的那人,便是小沙弥治心。

    灵珑朝着治心浅笑盈盈,治心却红着脸色低垂了眉眼。

    灵珑眨眼轻笑,朝着戒苦屈膝行礼道,“大师,能否让治心带我的两位姐姐先行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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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调戏小沙弥() 
戒苦颔首吩咐道,“治心,带两位施主上山,仔细安顿。”

    “是,师叔。”治心委屈地瞥了眼灵珑,佛手应承,一左一右拎起翠浓和冰儿,转眼便消失在山脚下。

    少时,灵珑踏着飞仙步降落在戒心院,便见礼梵主持穿着灰白色的僧袍坐在莲花台上,连忙屈膝行礼道,“灵珑见过主持方丈。”

    礼梵捋着花白的胡须轻笑道,“小施主多礼。小施主绘制的佛龛禅意尽显,倒要劳烦小施主操劳了。”

    灵珑知晓礼梵是师叔祖,哪里受得起这番客套,连忙谦逊地摆手道,“主持谬赞,倒叫灵珑受宠若惊。”

    礼梵欣慰地颔首,朝着旁侧的戒苦吩咐道,“戒苦,小施主一应用度需照顾好,另外,让治心去斋心阁里听候差遣。”

    戒苦佛手应承,朝着灵珑云手道,“小施主,这边请。”

    灵珑恭恭敬敬地行礼,跟着戒苦来到了斋心阁。

    冰儿和翠浓早已收拾妥当,坐在石凳上捧着点心闲谈,倒是那治心,颇为不自在地守候在门边。

    灵珑掩唇轻笑,治心却瞥了她一眼,朝着戒苦施礼道,“师叔,治心是不是可以回达摩院了?治言师兄等着徒儿打拳呢。”

    戒苦摸了摸治心的光头,摇头失笑道,“治心,主持方丈让你留在斋心阁听候差遣,你师兄那里,师叔会为你转达的。”

    治心诧然地抬眸,结结巴巴道,“那……那……那治心还要上晚课呢?还要敲钟呢?”

    戒苦转着佛珠微笑道,“敲钟交给师兄们,旁的功课在斋心阁内完成便是。”

    戒苦朝灵珑微微施礼告辞,治心却蹲在墙角捧着小脸生闷气。

    冰儿和翠浓相视而笑,灵珑却踢了踢治心的小腿调笑道,“小师父,你休要担心,有我两位姐姐在,定不会让你劳累的。”

    治心腾一下站起身,颇为羞恼道,“治心才不怕苦累呢。”

    灵珑双手环胸道,“哦?不怕苦累,那你怕什么?”

    治心涨红着小脸支支吾吾,最后却跺脚赌气道,“我偏不告诉你。”

    灵珑绕着治心转了几圈,好心建议道,“这样吧,治心,你与姐姐打一架,若打赢了,姐姐便向主持方丈求情,让你回达摩院去。若输了……”

    治心不等灵珑把话说完,立即欢喜道,“此话可当真,打赢了就能回去?”

    灵珑眯眼轻笑道,“自然当真。看到姐姐头上的木钗了吗,只要你能将木钗拿下来,姐姐便算你赢,省得旁人说我欺负小孩子。”

    治心重重地点头,立即蹲好了马步,朝着灵珑云手道,“女施主,请。”

    灵珑眸光微闪,踩着飞仙步旋身靠近治心,治心抬手阻挡,灵珑却屈身从治心的手臂下划过,堪堪停留在治心的侧后方,随即挥手拍下。

    治心矮身躲闪,奈何灵珑旁处皆不攻击,手掌起落间,竟直直拍上了治心的光头,随即后退半步,巧笑盈盈地看着他。

    治心护着光头颇为羞恼,下一瞬,却腾跃而起,朝着灵珑的胸膛处出拳而去,颇具凌厉之势。

    灵珑移步躲闪,衣袂翩跹间,运起飞仙步绕到治心身后不说,顺手又摸了一把治心的小光头。

    治心气急败坏,索性一手护着光头,一手朝着灵珑攻击,那瞻前顾后的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翠浓掩唇轻笑,冰儿却嗑着瓜子嚷嚷道,“小师父小心,小姐在你左边,哦,不对,这会子在你右边……”

    治心一边应付灵珑的偷袭,一边还要受着冰儿的干扰,忙乱地像颗陀螺,没一会儿便气喘吁吁蹲在地上,两只手却齐齐护在头顶之上。

    灵珑从怀里掏出帕子扔给治心,眨眼轻笑道,“喏,用帕子包起来吧,兴许还能多分胜算。”

    治心侧过身子不理人,可想着灵珑一行要在寺庙住上好些日子,又有些不甘心,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将丝帕裹在了头顶上。

    灵珑只见一颗又胖又圆的馒头漂浮在半空,险些笑岔了气。

    治心却只是咬咬牙,朝着灵珑云手道,“女施主,请。”

    灵珑暗道治心颇能隐忍,却毫不客气地朝着治心的臀部踹去。

    治心惊慌躲避,然而堪堪站稳,灵珑新一波的攻势又再次袭来,他躲避不及,一个趔趄便趴在了院落里,溅起阵阵尘土。

    灵珑翩然落下,靠近治心俯身问道,“治心,还打不打?”

    治心摇摇头,趴在地上不肯起来,“小僧输了,留在此处便是。”

    灵珑将治心搀扶起来,取了帕子替他擦拭着灰尘,拍了拍他的脑门笑道,“可服气?”

    治心点点头,又摇摇头,推开灵珑的小手道,“治心会刻苦练功,一定要赢了女施主。”

    灵珑赞赏地颔首,凝眉轻叹道,“可是你输了,便要让姐姐好好摸摸你的光头,且先去洗洗干净,仔细脏了姐姐的手。”

    治心双手叉腰便准备怒斥,可仔细回忆后,又隐约觉得未曾听取输了之后的惩罚,索性哀怨地苦着小脸,乖乖地打水洗头,又将脑袋蹭到了灵珑面前。

    灵珑贼兮兮地笑着,却只是轻轻弹了弹治心的发旋,背着小手回内室去了,只余治心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翌日,灵珑将十八罗汉的画像找了出来,开始着手佛龛绘制之事。她虽对乾帝说时限颇紧,实际上,有了举钵罗汉的经验,绘制起来,却远没有那般艰难。

    斋心阁里十分宽敞,除了主屋和东西厢房外,还有一个带有凉亭的小院。灵珑将笔墨纸砚端放到凉亭里,吹着徐徐的山风作画,倒比内室越发舒爽了些。

    治心在院子里打拳,舞得虎虎生风,耍得行云流水,受了昨日的刺激,于拳脚功夫上就越发上心了。

    灵珑勾唇浅笑,细细将墨色研磨匀称,提着狼毫笔落下第一个笔触,她今日画的,便是宾度罗跋罗堕阁尊者——坐鹿罗汉。这坐鹿罗汉难就难在麋鹿的触角上,分明是头公鹿,大触角之上却长着三十二个小触角,且颇为参差不齐。

    灵珑叹息这麋鹿长得怪相,先将宾度罗跋罗堕阁尊者弃开,倒专门塑造那麋鹿之形。长短有别,粗细区分,灵珑笔触流畅,一笔一画堪称精准,至晌午时分,竟将那麋鹿完成得七七八八。

    翠浓将茶水递给灵珑规劝道,“小姐,眼看要用午膳了,不若下午再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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