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尽铅华悲何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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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尽铅华悲何继-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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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镇是个民风淳朴的小镇,环境祥和,适合养病。

他们在平安镇找了一处四合院小宅,租了下来,刚好够他们住的。

西厢的两间房,分别是沫琛和唐尘住的,东厢是霍沧弘和章著住的,北面是浅儿和唐寻的住处。

“沫琛,我陪你去拿图腾吧”唐寻安顿好浅儿,便到西厢去问沫琛。

沫琛摇了摇头,一边叫尘王子帮她揉肩,一边舒服的说道:“嗯……过会儿再说,马不停蹄的赶了这么久的路,得好好歇一歇。嗯,左边一点儿。”

尘王子笑眯眯的帮沫琛按摩,唐寻一脸疑惑:“尘儿,平**连母妃都不曾这样按摩过。”

“是啊,我决定拜沫琛为师,学习医术。但是沫琛说要考虑考虑,所以就……”唐尘不好意思笑了笑,冲着他哥说道:“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沫琛的。”

唐寻一脸冷汗,算了,还是由着她休息吧,浅儿也需要适应一下新环境。

清晨,平安镇在安宁的朝阳中逐渐苏醒,只有这个不算偏僻,但绝对隐蔽的小院里,是各种各样睡梦甜美的鼾声,梦呓声。

沫琛不喜欢睡懒觉,天一亮,便觉得睡意全无,穿好衣服,想去厨房找点儿吃的。刚一开门,看到霍沧弘拿着小饼,陪着清淡的小菜和米粥正在吃早餐。

“一起来吧。”霍沧弘招呼道。

沫琛没有推辞,肚子饿了太久,“咕咕”乱叫,沫琛径直走到霍沧弘身边,坐下来,拿起筷子,埋头吃着。

霍沧弘见沫琛并无说话的意思,便说:“今儿早上出门,大街小巷已经贴满了追捕我们的告示。”

沫琛那口小米粥还没咽下去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什么?咳咳咳……这么快……咳咳。”

霍沧弘很贴心的递给她一块手帕,玩世不恭的坏笑忽然晕开在他的唇边:“别激动啊,呵呵,还是这么粗心。”

沫琛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了呢,这抹熟悉的笑容在她的梦里究竟出现过多少次呢?

霍沧弘。

沫琛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静妃现在一定暴跳如雷,气的发疯呢”

霍沧弘嘴角一抽,这女人还真是喜欢看热闹:“告示都贴到家门口了,我们怎么办?四男两女,很容易暴露身份的。”

沫琛得意的一笑,说道:“我们唐尘有办法!”

霍沧弘妖孽而狭长的双眸望着沫琛,从沫琛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竟然那么难受,心口隐隐作痛。

“他有沈曼公主送的人皮面具。”沫琛回道。

“人皮面具?鸠山不死鸟!”霍沧弘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这件事中定然有蹊跷,沫琛也是这么想的。

“静妃忽然让沈曼公主和唐尘成亲,这我可以理解,但沈曼公主主动协助唐尘逃婚,这就有问题了。”沫琛仔细的回想当晚唐尘和她的对话。

“鸠山主动送出人皮面具,让沈曼帮助我们,为了什么?”沫琛自言自语道。

霍沧弘剑眉紧蹙,沫琛细细回想,忽然,两人同时发现一个重要原因。

“图腾!”不约而同,异口同声。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之中早就出现了内鬼,不然鸠山如何得到的消息?”霍沧弘双眸忽然冰冷异常。

沫琛放下筷子淡淡的说道:“也许是我们想多了。”

霍沧弘却接着说道:“绝不能掉以轻心啊。”

“疑神疑鬼的毛病,这辈子都改不了了。”沫琛淡然的丢下这句话便回房间了,小院里,只剩下霍沧弘一个人。

清晨,有淡淡的薄雾,薄雾蹦着,跳着,钻进霍沧弘的鼻腔里。

沫琛,是因为不小心刺到你的痛处了么?抱歉,我差点忘记了我们是如何相识,我带着怀疑的态度接近你,到后来伤害你,种种过错,造成了你现在永远解不开的心结。

对不起。

“呃——头好痛。”霍沧弘头痛欲裂,痛苦的扯着头发。

正文 第二十六章,易容

卷二,南簇旧伤

第二十六章,易容

Chapter26:易容“决定一下吧,我之中至少有二个人需要易容。谁来?”沫琛,霍沧弘,唐寻,唐尘,唐浅儿还有章著,围在院子中的木质方桌周围,桌上是三张人皮面具。除了唐尘和沫琛见过之外,其余各人都被面具的晶莹剔透,粉雕玉琢的精致所震撼。

“好完美。”霍沧弘那双不羁的黑眸看了眼桌上的面具,淡淡的说道:“不会是真的人皮吧。”

“不会吧,那,那我不戴。”章著迅速的接过霍沧弘的话说道。

唐浅儿对着章著冷哼一声,似乎在说,“胆小鬼,本公主根本看不上你。”

浅儿一边拉着唐寻的胳膊,一边撒娇说道:“哥,浅儿也不要,浅儿觉得那面具多恶心啊。”

沫琛静静的看着浅儿不断的撒娇,那娇弱的声音,就快把骨头叫酥了。

唐寻尴尬的望了望众人异样的眼光,不好意思的在浅儿耳边说道:“别闹了,不戴就不戴。”

“不行!”沫琛忽然说话了,语气坚定:“必须戴,尤其是你,浅儿。”

“哼,凭什么是我?”浅儿不服,瞪着沫琛,理直气壮。

“因为我们之中,你的特点是最明显的。你有病在身,很容易会被当成抓捕的特征,所以,这个面具非你不可。”沫琛小心的捏起一片人皮面具,扔给浅儿,浅儿惊叫一声,把面具丢给了章著。

章著又是一声惊叫,忽然发现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盯着他,便捂着嘴,不好意思的又扔回给沫琛。

“董沫琛,你就是想借机报私仇,故意整我!”唐浅儿指着沫琛,目光凌厉。

“我可没那么无趣,再者说,我要是想报仇,用不着拿图腾给你治病。”沫琛一字一句的说道,唐浅儿心胸狭隘,眼里面除了她自己,就是她哥。

唐寻说道,“算了,还是我来吧。”

“等等……”章著忽然开口,那种硬着头皮也要上的无奈,被他演绎的淋漓尽致,“我来替浅儿好了,我可以扮成老太太,迷惑他们。”章著说罢。

浅儿讶异的望了眼章著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转而一抹淡淡的笑意浮上脸颊。

“至少还要一个人易容,谁来扮演呢?”浅儿好笑的望着沫琛,那意思很明显,你应该身先士卒吧。

沫琛抽了口气,粉润的娇唇咧开一条细缝,刚准备答应,突然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我来吧。”唐尘深情的望着沫琛。

“下一个是我。”霍沧弘冷冰冰的抛出这样一句话。

沫琛倒没什么要说的,反而是浅儿,不断的咬着下唇,凭什么都抢着为沫琛挡事情,她有什么好的,要脸蛋没脸蛋,要温柔不温柔。

一直保持沉默的两个男人忽然抢着要戴人皮面具,这样沫琛也很为难。

霍沧弘漠不关己的瞥了眼唐尘,扯过桌上的布袋,说道:“这种事,要男人承担。”

唐尘不服,好看榛色的眼眸,忽然迸出一股执着,他拉过布袋说道:“只有面具是不行的,只有我会化妆。”

霍沧弘妖孽般冰冷的眼眸,忽然闪过一丝笑意,他笑着说道:“那你帮我化,不就行了?”说罢,布袋再次被拉向霍沧弘的身边。

“你,给我。”唐尘说不过霍沧弘,只好直接抢布袋。

霍沧弘紧紧的护住布袋,抱在怀里:“不给。”

浅儿嫉妒的望着沫琛,唐寻面无他意,只是淡淡的微笑。而章著一脸疑惑的望着浅儿,浅儿到底怎么,为什么不高兴呢。

只有沫琛,黛眉清蹙,杏眼渐渐眯起,突然,薄唇轻启,吼出一句:“停下!——”

两个大男人忽然乖乖停下,唐尘砸着霍沧弘胸口的拳头还未落下,霍沧弘弯着腰正准备躲开。

“既然都想要,那么就都易容吧!”沫琛说罢,星眸黯然,失望的望着唐尘和霍沧弘说道:“现在没有搞清楚‘鬼面帮’是否已经跟踪了我们之前,我还不能去拿图腾。”

“我可以代你去。”唐寻回道。为了浅儿,一定要抓紧时间。

“想让她死的快些,就去吧。”沫琛指了指浅儿,淡漠的说道。

———————————————————————————————————南簇王宫。

“主子息怒啊,奴婢,奴婢不敢了。”丫鬟跪在静妃面前不停的磕头,洁白的额头印出一片血痕。

“再敢多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滚——”静妃扇了丫鬟一个巴掌,便让她滚出去。

“静主子,也许,这丫头说的有道理。”栅子站在一旁,她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说出来。

“栅子,你再说一遍。”静妃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主子听我说完。”栅子提了提蒙在脸上的黑色面巾,淡淡的分析道:“这次尘王子,洛王子,浅儿公主还有董沫琛和那两个男奴同时逃跑,定不是偶然,他们人多,我们反而更容易找到他们。”

“说的轻松,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了,还没有消息。”静妃怪嗔一声。

“主子稍安勿躁,尘王子不会有危险。现在封锁了各大关口,瓮中捉鳖便可。”栅子回道。

“就是不知道,图腾能不能一起捉到呢。”静妃摆弄着笼子里的金丝雀,用细剪刀拨开果实的外皮,喂给雀鸟:“可恶的是,罗莲那丫头竟然也跑了!”

金丝雀尖叫一声,但为时已晚,剪刀已将绞断了雀鸟的小脑袋,这一幕,让栅子不由的揪心。

“罗城主出面,主子不是早就料到了么?”栅子不明白,既然静妃猜到罗城主会劫狱救他的女儿,为什么不多加防备呢。

“废话,你以为本宫没有加强部署么!只是没有料到那个罗城主竟然有这么大的实力,实在是心头一患,不得不除!”静妃阴冷的双眸忽然转向栅子,她一手捏起掉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的脑袋,说道:“揣子怎么不来向我请安了呢?”

栅子心里一惊,但作为杀手的她,仍然面无表情:“不清楚,微臣也多日未见。”

静妃妖媚的瞥了眼栅子,说道:“我吩咐的事情,都记住了么。”

“记住了。”栅子连忙点头,还好静妃没有起疑。

“等等,别忘了尽快让揣子来见我。”静妃多加了一句,小手一把捏碎雀鸟的小脑袋,手心里,满满的血腥和肉屑。

正文 第二十七章,忘记是种权力

卷二,南簇旧伤

第二十七章,忘记是种权力

Chapter27:忘记是种权力“回来了?”揣子倚在门边,古怪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那女子相貌平平,一张瘦小的瓜子脸上嵌了两颗水润的眸子。虽然看上去没有那么倾国倾城,但仔细瞧瞧,唯美,却是渐渐刻画在心里。

女子抬起眼睛,不满的瞥了倚在门边的揣子,侧着身子挤进了房间里,小嘴微微努着,烟柳般的细眉轻轻蹙着。

“怎么都不理我?”揣子跟在女子的身后,落坐在餐桌边。黑漆的圆木桌上,摆好了各式各样的菜肴:“快吃吧。就当是时机未到,所以不能见面吧。”

“你敢保证你没有暗中作祟?”女子忽然紧紧盯着揣子那张美如妖孽的俊脸,冷冷的问。

“我发誓,真没有。”揣子戏谑的一笑,一只手轻轻搭在女子的肩上,性感的薄唇就像是抹了一层淡淡的清水,红润透亮。

“霂乔,才一天,你怎么能找到沫琛的下落呢。”揣子挑了挑眉,侧着脑袋说道:“别担心了,我会替你留心的。”

霂乔扁扁嘴,回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找到小姐的下落,抓走她然后邀功领赏。”

揣子嘴角抽了抽,但是没有说话。

自从他把霂乔带到南簇安顿,霂乔就一直不愿意和他坦诚相待。霂乔有时候太过关心别人,甚至忘了自己,她总是提起北邝国的故人,有时,也会想到伤心的地方,潸然落泪。

这是一个女人的真实,是揣子从来不曾见过的。

所以,第一眼的触动,渐渐铭刻心里,她的美,是俗世无法比拟的。

“咚咚——”有人敲宅门。

揣子警惕的起身,一双犀利的眼眸望向院子。

“嘘,别开口,找个地方躲起来。”揣子修长的指尖轻轻覆上霂乔的樱唇,唇间的柔软和指尖的冰凉,忽然连接一场微妙的颤栗。

霂乔脸颊微红,身子往后一撤,躲到屋内去了。

揣子运好内力,一步一步,小心而稳健的靠近宅门。

“是我。”一个女人的声音,柔软却疲乏。

“栅子?”揣子拉开门,深褐色的大宅门,果然是一脸疲倦的栅子。她无精打采的垂着头,脸色苍白而悲伤,一直蒙着脸面巾,也掉落一半。

“不是说了,不要过来么?万一主子派人跟着你,暴露了霂乔怎么办。”揣子微微生气,他并不是有意责怪栅子,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只要是对霂乔不利的事情,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掺杂个人情绪。

对于一个经验老道的杀手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眼看栅子踉踉跄跄,步伐飘忽,揣子的怒气也小了一多半,他一把扶住拉住栅子的胳膊,往自己怀里一带,此刻他的面孔倒映在栅子脆弱的双眸里。

“揣子,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栅子张口就是质问,揣子难道已经忘了她了么,忘了她们一起出生入死,为主子卖命了么?

浓烈的酒气忽然弥漫在揣子的鼻前。

揣子黑眸一缩,淡淡的说道:“你喝醉了?”

栅子点了点头,却又忽然拼命的摇着头,一副痛苦的样子。

“不!我没醉。揣子,我清醒的很,你看,我自己就找到这儿来了。”栅子伸出双臂,紧紧环住揣子结实的腰,他胸前的衣襟上,忽然落了两颗晶莹的泪珠,默无声息的渗进青色的布料里。

霂乔听见揣子好像在和一个女人说话,便出了内屋,想看看是谁,结果正巧看到面蒙黑色纱巾的女子忽然扑向揣子的怀里,身体忽然不听使唤的僵在那里。

“栅子,我送你回去吧。”揣子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想把她从自己的身上移开。

栅子被生生推开,心头一痛:“你真的不想知道我是谁?面纱下的我,究竟是谁么?”声音哽咽而幽怨,揣子有些不忍了。

栅子是他失去第一个女人的时候认识的,她沉默寡言,总是蒙着一块黑色的纱巾,纱巾的边角,是一种看起来十分眼熟的花纹。揣子从静妃那里,得知栅子的身世,她是被丢弃的孤儿,和他一样,被静妃收养。

无论何时,栅子总是替揣子着想,战场也罢,平日里的琐事也罢,栅子总是十分上心,但这并不能打动揣子的心,他是杀手,冷漠是天赋,除了对霂乔,他没有理由对栅子产生感情。

“栅子,你冷静点,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揣子认真的说道。

栅子那双悲伤的眼睛忽然望着揣子,说不出话来,视线的颤动让揣子心头一惊,那眼神怎么这么熟悉。

“你是栅子。”揣子淡淡的说道:“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心地善良的栅子。”

栅子垂下头,右肩上的银色金属肩刀,忽然闪出一道犀利的寒光。栅子好看的双眸被埋藏在一片淡淡的阴影里,苍白的唇角幽幽的撇出一抹古怪的笑。

提起左掌,一只四旋飞刀“嗖——”的穿过挡在院子中的草堆,直直的射在大厅的门上,站在一旁的霂乔不由的一惊,脚下一滑,摔在地上。

揣子连忙跑过去,扶起霂乔,关系的问:“有没有伤到哪?”

霂乔摇了摇头,借着揣子的胳膊站起来,一股莫名其妙的气愤油然而生。

还没等霂乔质问,揣子忽然对着那女人骂到:“没长眼么,要是伤到霂乔,我不会放过你的,滚。”

滚。

栅子忽然觉得很好笑,凄凉的双眸轻轻转向揣子冰冷的面孔,他让她滚,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让她滚。

“哈哈哈——”栅子放声大笑,她背对着揣子,眼角不断坠落的泪珠,揣子看不到,也听不到:“原来都是真的,我用这么多年证明,到头来,你还是忘记了我,我根本不能把你带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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