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尽铅华悲何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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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尽铅华悲何继-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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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沧弘没有一丝犹豫:“他们要图腾,联就给他们,只要能救出琛儿。”霍沧弘信誓旦旦的说着,而章思却更加忧愁了。

“王,鬼面帮的人万一识破,怕是不利啊。”章思心里七上八下,坐立不安。

“联自有分寸。”

从洞中上来的男子,递给霍沧弘一块眼罩,示意霍沧弘戴上眼罩后,抓紧他的背:“请北邝王尽快入洞。”

霍沧弘白了眼那个男子,他是王,还从来没有一个男子与他有肌肤之亲呢。

那男子纵身一跃跳进悬崖,章思和悬崖边上的众人都捏了一把汗。

“到了。”

霍沧弘只觉得脚下踏实了,那种从天而降的感觉也忽然消失。

“琛妃呢?”霍沧弘粗暴的扯下眼罩,却正好看到沈修明那较小的童子身材,不免一惊:“你就是鸠山不死鸟?”

沈修明双手抱拳,很正式的说:“在下正是。”

霍沧弘没时间跟他废话,便问:“联带了你要的东西,喏,放了琛妃。”

霍沧弘右手坦然的一伸,手掌中心放了一块天然的玉石。

沉修明眸子里忽然迸出一道光芒,他反手抓过霍沧弘手心里的玉石,激动地说“就是图腾?是‘天’图腾?”

霍沧弘没有打理他,他似乎看到了被挂在刑架上昏厥了的沫琛。

他紧张的跑过去,想要帮沫琛解开勒在身上的麻绳。

可是——“嗖嗖嗖——”四周忽然闪出好多个强壮的身影,他们挡在霍沧弘面前,挡住沫琛虚弱的身躯。

“你是王,言而无信怎么能对得起你的臣民?这种玉石,也敢冒充图腾?”沉修明仰着小脑袋笑眯眯的望着霍沧弘。

“惩罚开始了!”沈修明古怪的笑着。

一男子拎起身边的一只老旧的铁桶,整个桶身锈迹斑驳。

“哗——”

沫琛身上淋满了,暗红色的,粘稠的,充满腐朽味道的……血液。

霍沧弘一阵干呕,可是他无能为力,两个强壮的男子束缚了他的臂膀,他动弹不得。

“你们这些变态,朕不会放过你们。”霍沧弘凝黑的眼眸里戾气骤升,该死的,他可是王!

“是么?那么,王,你知道什么动物最喜爱鸡血么?”沉修明好笑的望着霍沧弘狰狞的面孔。

娇小的身躯愉快的跳跃,他说:“是蝎子啊。”

霍沧弘黑眸紧缩,无数只小蝎子循着血腥的味道,靠近沫琛,他们摆动着小爪子,飞快的爬上沫琛的身体,钻进她的领口,袖口。隔着衣物,仍然能看到那些“调皮”的小东西,在来回走动。

“不!”霍沧弘哇的一声,吐了一地,琛妃,朕的琛妃……

霍沧弘终于懂得那种无能为力的痛楚,他总是以为独尊天下,他就能得到任何东西,但是,沫琛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沫琛被一群小蝎子啃噬,却只能无奈的干呕。

“交出来,我就放了她,还有,你们的孩子。”沈修明低声说道。

“朕没有,朕真的没有,放过沫琛吧,换朕,朕替她。”霍沧弘几乎要崩溃了,那些尾端带着尖刺儿的小家伙,在霍沧弘心里将会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

霍沧弘拼命想要挣脱束缚,额头青筋爆出,眼珠充血,嘴里还是不断的喊着:“琛儿!琛儿!”

沈修明不屑的望了眼霍沧弘,失落的叹口气,怪嗔道:“看来真没有呢,没意思。”

“帮主,这女人,怎么处置?”黑暗中的男子低声问道。

“这女人也是你喊的?她可是北邝的王,心头宝呢。”沈修明头也没回,离开了。

徒留霍沧弘搂着沫琛的肩膀,和着腥色的血液,相依。

“鬼面帮,朕记住了!”

正文 第四十四章,灭了它

正文

第四十四章,灭了它

Chapter44:灭了它回到悬崖上,钱杭秉已经被鬼面帮的人打昏了送回。

霍沧弘忙不迭的叫太医给沫琛诊断,幸而带上了孙太医,不然,沫琛的性命难保。

“王,琛妃娘娘的已无大碍,身上被蝎子啃噬的地方不过是外伤,稍作调理便好,倒是娘娘腹中的胎儿,胎象不稳,老夫还不确定。”

霍沧弘刚刚松了口气,这会子心又提到了喉头:“说什么也要保住朕的孩儿,否则,让你同朕的孩儿一起陪葬!”

霍沧弘桀骜的眸子里射出一道凶光,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刺探他的底线,包括鬼面帮。

“章思!”霍沧弘低声叫道。

“臣在。”章思微怔,便行至霍沧弘身边。

“灭了鬼面帮,朕给你二百精兵。”霍沧弘狭长的桃花眼,不由的瞥了眼深渊,随后,唇角轻轻扬起一种志在必得的微笑。

章思冷汗连连,鬼面帮可是在悬崖下,深渊中,如何灭?

“那地方易守难攻,我们的人还未下去,就该毙命了。”章思眉头深锁,他并不想继续向鬼面帮复仇,只要琛儿还好好的,那么,多生事端,不如照顾好沫琛。

“下不去就炸,朕要把他们炸的粉碎!”霍沧弘面色一冷,好歹是凌驾万人之上的王者,做了这么些年的王,就数这次最窝囊,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帮派威胁,他咽不下这口气。

章思退了一步,淡然的望了眼霍沧弘雄心勃勃的背影,转而看了眼沫琛被抬进马车的那一瞬间,一阵悲悯,霍沧弘是真心爱着沫琛么?如果是,那么,在他眼里,尊严面子会胜过她的一切么。

如果不,那么,他会把她抢回来。

———————————————————————————————————军营。

军绿色的营帐大大小小,星罗棋布,排列整齐,北面是训练场,除去巡逻,岗哨,后勤以外的士兵,全部都在训练场上练习战术。

当然他们的总教,是精通兵法的章思。

霍沧弘陪着沫琛在营帐里休息,萧刑在一旁汇报军情:“南簇国的偷袭几乎损失了全部的兵力,‘暗鲨’探子来报,南簇国近期有行动,倘若到时士兵中毒未解,那么,我们只有束手就擒了。”

霍沧弘紧紧的抿着那双薄而性感的双唇,十指交叉架在桌上。

军情十万火急,,眼看研制解药迫在眉睫,可沫琛的身子能承受如此重任么。

“琛妃一醒,即刻带她去瞧中毒的士兵。另外,二十万精兵时刻打起精神,随时准备迎战南簇。”他一狠心,果断的选择的前者。天下百姓,王者权威,还有琛妃,他都要,一个都不能少。

萧刑领命退了出去,银白色的铠甲在帐帘拉开的那一刻,闪耀一层来自英雄的神圣光芒。霍沧弘平静的双眸逐渐模糊,思绪飘远。

从那一刻,他决定随着唐寻精心安排的那一刻,他就错了。唐寻希望他去藏书阁,他便顺水推舟,在藏书阁却意外的遇到了沫琛。虽然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一切只是唐寻策划好的。

之后,他的探子告诉他,唐寻有可能是叛贼,而沫琛很有可能是帮凶,他便特意去了董月湄和钱杭青的婚礼,为的只是以“听雨”的身份了解董府,了解董府庶出三小姐——董沫琛。

没想到的是,钱杭青还没来得及成亲拜堂,便中毒身亡,令他开始怀疑沫琛是否真的和唐寻串通好的,谋杀姐夫,伺机造成**。

为了牵制住她,只能在册妃的时候,加上她的名字,让她永远的呆在王宫,呆在他的身边,盯住她。

沫琛,偏不是一个情愿屈服的人。她恨他剥夺了她幸福的权利,她恨他戳穿她对唐寻的真心,也恨他,用“听雨”的名字试探她。

听雨,多么好笑的一件事。

藏书阁外飘着大雨,雨水接连不断的砸进水窝,砸在坚硬冰冷的地面。那日,深冬的寒风刺进骨头里,他就站在她身后,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在雨幕下等待一个所谓的答案。寒气夹着薄薄的水雾在空气中缓慢升腾,他清楚的记得,她穿了一件淡黄色的流沙袖长裙,一件单薄的披肩遮住孤独的背影。

就是她仰望雨幕,惨淡的撇出的微笑,忽然触动了他心底最脆弱的那根弦。

欲罢不能,欲罢不能……

可惜,沫琛似乎不喜欢做琛妃,她想方设法的挑战他的忍耐度。祭祖时穿赤红色长裙,晨袭雅妃寝宫,总是怀念想要刺杀他的斓妃,指责他惨无人道。他怎么能不动怒,难道要叫天下人耻笑,北邝的王,是个怕女人的王。

每次,在沫琛受刑之后,他都会特意叫来太医询问沫琛的伤情,所有的凝疤露,都是他让人去梧桐山,找梧桐道人求来的。

霍沧弘最怕的就是猫,他对猫毛过敏。但是,沫琛回府的那几日,一直是他精心的照顾白雪,手臂上,脊骨上,起满了一块一快的红斑,瘙痒难耐,一不小心就抓破了皮。

可是,她现在怀了他的孩子,他还要让她去救他的士兵,突然有一恍然的内疚,在心底里扎出血。

沫琛啊,朕不是一个好王,至少现在,朕真的无法权衡。

———————————————————————————————————沫琛的唇角微微扯动,眼皮轻轻跳动,她睁开双眸,望见了坐在桌边,侧对着她的霍沧弘。

霍沧弘墨蓝色锦缎长袍,更加凸显出他的俊逸。剑眉轻皱,折出一条深沉而沧桑的纹路,狭长的眼眸,深邃无比,他在想什么呢,如此入神。

沫琛没有打扰他的思绪,她静静的躺在床榻上,默默的想,也许,世界上没有唐寻,她会毫不犹豫的扑向他;也许,唐寻已经死了,所有的期待都是幻想;如果以上也许成立,那么,她希望腹中的胎儿,是霍沧弘的。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出,划过发际,落在耳边。

【陌今天要改一下大纲给编辑看……杨编很忙,我要给她省心的说…】

正文 第四十五章,梧桐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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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梧桐道人

Chapter45梧桐道人天气愈加清冷,柔软的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舒适。营帐里,章思捧着兵书研读,萧刑则研究南边一带地区的地势地貌特征。良久,萧刑伸了个懒腰,起身踱步。

章思抬起忧郁的眸子,望着来回走动的萧刑,淡淡的说;“南蔟来犯,你说我军胜算有多少?”

萧刑忽然停住,双手背在身后,回道:“几乎为零。”

章思吸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兵卷,又说:“看来你也知道鬼面帮加入这次纷争也不是一个好兆头,也许,西辽国已经虎视眈眈的望着我们这块肥肉了。”

“谁说不是呢。”萧刑解开腰间的佩剑,轻轻拔出,锋利的刀刃露出一丝危险。

“王炸了鬼面帮的老巢,这就是一个祸端。”章思也曾劝过王,但是徒劳无功。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等琛妃醒了再作定论。”萧刑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报——”一士兵来报,“琛妃娘娘不在房间里,这是留在房间里的纸条。”士兵递来一张纸条,章思蹭一下站起来,夺过士兵手里的纸条。

“士兵伤情已查明,寻药,勿念。”

萧刑好奇的瞧着章思刚刚那忧郁而颓废的双眸,忽然紧张的样子,便问:“军师好像,对琛妃她,有点……”

“没,没什么。”章思白净的脸上忽然火烧似的滚烫“将军说什么呢,我只是怕王担心琛妃娘娘的安危。”

“哦。”萧刑没有多想,便出门去训练场监督训练的士兵了。

———————————————————————————————————沫琛清早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抚摸自己隆起的小腹,幸好,孩子没事。虽然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但是没有大碍,也没多想。遂去了后厨寻些吃的东西,刚巧遇上厨娘阿兰,阿兰和霂乔本是同乡,二人寒暄一阵,她便离开,去了伤员的营帐。

中毒的士兵都被安排在哪里,环境较为清幽。沫琛去的时候,士兵们还在休息,她也没有声张。这种毒使人全身奇痒,痒过之后,便嗜睡,可以整日整日的睡着,对于士兵来说,这简直和等死没有区别。

沫琛简单的查看了病情,和母亲手记上的记录略有吻合,毒物并不难解,只是缺少药品。这种药叫做夏子,是南蔟国特有的植物,但是北邝国就少的可怜了,没有多少人知道它长什么样,所以就算见到也不一定认识。

沫琛决定试一试,去深山里碰碰运气。

沫琛对军营附近的山脉不是很熟悉,走了大半天的路才走到最近的一座山。从山脚下往上仰视,林木还是郁郁苍苍的,和山下的颓然的秋色俨然不同。

沫琛给自己壮了壮胆子,背着药框就沿着小路上山了。

小路走到半山腰,便忽然断了,可是草药还没有找到,半途而废多可惜啊。

沫琛一边往深处走,一边记着路边的标志。这山上大多种的是些长青的植物,四季葱翠,倒是一块风水宝地。沫琛细心的寻找,忽然,突兀的灰色岩石后面,伸出一小节夏子的叶,叶儿是半圆形锯齿状的,叶茎有茸刺,沫琛随即取出手帕,向石块走去。

蓦地,脚踝一阵酸痛。

沫琛低头一看,一条红色花蛇咬住了自己的脚腕,花蛇突出的黑色眼睛,凶狠的望着沫琛,似乎在保卫它领地。

沫琛没有迟缓,立刻从腰间掏出银针刺入花蛇的七寸,花蛇“嘶”的一声,松开血口,沫琛的脚踝处出现两个明显的齿痕。

“糟了,有毒。”沫琛扔下手中的小镰刀,还有背筐,迅速的解开长袜,用银针扎入穴道,瞬间,蛇毒混着血液从伤口处缓缓流出。

沫琛忍着痛,撕开衣裙,自己包扎。

“你是南蔟国的人?”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沫琛警惕的抓过镰刀指着那个人。

是个老翁,砍柴的。

“我没有恶意,只是姑娘放血的方法,倒叫老夫想起一位旧识。”老翁示好,况且他面容慈善,手无利器,沫琛也就放松了些。

“这手法确实是南蔟的,不过我是北邝人。”沫琛解释道。

“原来如此。不过姑娘黄昏至此,可容易迷路。”老翁好心提醒。

沫琛温柔的笑了笑,“寻药的,谁想时间过的那么快。”

“天色渐晚,姑娘回去也不安全,不如随老夫回道观里住上一宿。”老翁建议道。

沫琛迟疑片刻,想也无妨,便随老翁回了道观。

青云道观。

老翁解下背上的柴,介绍道“老夫在青云观呆了不下20年了,在这里修道的弟子都因为环境差离开了,留下老夫一个啊。”老翁叹了口气。

沫琛瞧着四周种着的,大多是梧桐,便问“怎会有那么梧桐树?”

“青云道观曾经有仙凤驾临,特修此梧桐供其休憩。”老翁说起来,苍老的声音里一阵自豪。

沫琛心想,这老道士是想成仙想疯了吧。凤凰本来就是神话中的神物,虚幻的,怎么会真的出现呢。

老翁捡起地上的枯柴,一根一根的码好,堆在墙角。

“不知道长如何称呼?”沫琛环顾四周,墙院上早就剥离了昔日崭新的墙皮,看起来破旧的有些古老。

“老夫年轻的时候,世人都称呼老夫为梧桐道长。”梧桐道长没回头,还是很较真的一根一根的码枯柴。

沫琛倏地回过头,清澈的双眸紧紧的定格在梧桐道长的身上。

很多年前,沫琛的母亲偶得一本医书手记,笔者系梧桐道长。医书上记载的是南簇经典药理,沫琛原以为梧桐道长是南簇人,没想到自己崇拜多年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沫琛似乎想到了什么:“道长,您认识迭梦?”

梧桐道长起身,掸了掸灰色长袍,他定晴望着沫琛,随后说:“入我门,即我徒。迭梦是老夫关门弟子。”

沫琛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南簇国久誉盛名的母亲,她的师傅竟然是北邝偏僻山间,守着荒废道观的老道长。

沫琛也不知如何形容此刻诧异的心情。

“道长。”沫琛忽然叫住欲要回房的梧桐道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双腿上跪过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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