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尽铅华悲何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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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尽铅华悲何继-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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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画循着沫琛的目光,瞥了眼白雪,又望了眼杞禾。杞禾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面无表情。

小画当然领会了其中的意思。一切都顺着琛主子,但是,琛主子离开之后,小画依然要认真的“监督”白雪玩耍。

“主子”小画嗤嗤的笑着,靠近沫琛,笑眯眯的说:“白雪玩的入神,奴婢看得也开心。倒比同其他丫头们聊天还高兴呢。”

“那当然了。”沫琛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自豪,“白雪是最听话的了,它还会寻物呢。小鼻子比狗都灵。”白雪似乎看到了沫琛,“喵呜”的叫着,可怜兮兮的扑到沫琛的怀里。

而杞禾却从另外一个角度,突然觉察到白雪的眼神中,有一丝狐狸的狡黠。

“走吧,杞禾,去箬妃宫里。”沫琛恋恋不舍的放下白雪,小画随即接过白雪,目送沫琛走出沫琛阁。

空气依旧微凉,教人精神大振。

湛蓝色的天空中,浮起几片薄薄的云朵,仿佛妙龄少女轻舞的缦纱,平添了几分神秘的诱惑。此时,白雪那双橙黄色的眼眸缩成针尖大小,一瞬不瞬的凝视着空旷如海的湛蓝。

———————————————————————————————————箬宫。

箬妃一袭墨紫色装束,在前厅前舞剑。

沫琛刚随着守门的宫女踏入半米高的门槛,就听见箬妃舞剑时带起来的风声。青色的长剑,在空中刻画一个又一个象征着危险的线条。只见她腰枝一斜,像是跌在地上似的,却突然剑峰一转,飞纵半空,脚尖轻点树梢,借着微弱的惯力,又安然的落在地上。

沫琛暗自赞叹,凌箬的功力确实不错,不过,剑法,绝对不是她最擅长的。

“主子,琛妃娘娘来了。”开门的那个宫女见箬妃一招结束,立刻上前通报。

箬妃面无表情的侧过脸,瞧了眼琛妃清爽简单的发髻,倒是干净利落的不同于其他女子呢。

“琛妃。”箬妃淡淡的从口中飘出这两个子,然后青剑入鞘,放回到剑盒中。

“我可不是闲来无趣,看你消遣的。你来瞧瞧这个,我答应你的。”沫琛轻轻撩起宽大的袖子,指尖拨开深褐色锦盒的金属扣。

一只晶莹剔透的蚕丝软鞭跃于眼前。箬妃眼前一亮,冰冷的面孔竟然因为激动而有些颤动。

这只软鞭来之不易呢。深蓝色的鞭子柄是西北地区特产的蓝田玉精心雕琢而成,共七七四十九个镂空的芙蓉花,簇在一团,颇有一番精巧细腻,刚中带柔的味道。

在看那蚕丝软鞭。一根蚕丝是发丝的十分之一的粗细,要制成三指粗的鞭身,要多少蚕丝一根一根的鞣质而成。在加上特殊的药物,使之见人不催,见刀毁刀,见剑碎剑。

鞭头是三寸长的ru白色细穗子,以缜密的结系在鞭身上。

总之,当第一眼望见这只鞭子的时候,箬妃失神了。也许,沫琛真的不是她所想的那样与斓妃交好自然和斓妃一样魅惑君王。

“凌箬。你让人刻上了我的名字?”箬妃尽力的掩饰自己的兴奋。、“本来就是送给你的。”沫琛淡淡的说。既然凌箬对这个鞭子产生了无与伦比的兴趣,那么接下来,她总归要给她一些面子的。

“那个,沈妃,其实也很不容易。我想,也许你可以对她好些。”沫琛若无其事的带出话语,在一旁观察箬妃的神色。

凌箬眼神一暗,转而放下软鞭,径自坐在石凳上饮茶。

“对她好不好有什么意思。她已经不在了。”箬妃抿了口茶表情淡漠。

“不在了?”沫琛一阵心慌,薛晴的离去让她惧怕“不在了”这个词,就像是青面獠牙的摄魂者,带走她的安全感。

“她回西辽国了,哥哥病危,也许,这一去西辽国的王就不会再让沈曼公主回来了。”

“为什么?她哥哥正值年壮,怎得了如此危险的疾病了?”

箬妃停顿了一下,看到她一副关心的样子,便说:“西辽国怀疑是我们北邝国谋杀的。也许,不久之后将会兵戎相见吧。”

“怎,怎么会……”沫琛像一下子被抽空似的,茫然不已。

“所以说,不要以为你是万能的。我和沈妃的关系,是注定的,你不用想方设法的改变。她都没在意,要你操什么心?”箬妃冷冰的甩出这样一句话。

是的,很多事情都是她超出能力的,可她还是要做啊。

不然,怎么救唐寻,怎么挽回幸福{阿陌太赶了,,周末一定好好补偿。}

正文 第三十二章,他是叛贼

正文

第三十二章,他是叛贼

Chapter32:他是叛贼?

出了箬宫,沫琛没有坐在轿子上。她提起裙摆,左右瞧了瞧自己的鞋子,又望了眼深长的宫中长廊,心里一阵感慨,也许就算把这双鞋走破也走不出去了吧。

沫琛阁。

霍沧弘怒吼着叫杞禾小画她们退下,林总管怎么劝也劝不住,干脆好生顺着他,叫沫琛阁的宫女先退下。

杞禾走出大厅,小心翼翼的合上实木房门,问道:“总管大人,王这是怎么了?”

林总管用手背揩去头上的汗水轻声说:“别说我跟了王这么多年,他发这么大的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唉,还不是朝堂间的那些事情,他是带着情绪来的。”

“能让王生气的怕是边境不定吧。”杞禾猜测着,眼睛若有所思的眨着。

林总管连忙伸出食指竖在嘴唇前,忙说:“这话可别乱说,王要是知道宫中的下人都在议论朝事,你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我是猜对了?”杞禾捉狭的一笑,然后说:“放心吧大人,我不会说出去的。”

林总管愁云密布,只得点了点头,不做声了。

随着沫琛去箬宫的宫女回来了,禀告琛主子马上回宫,要提前准备着膳食还有床榻。杞禾一听,倒有些慌张了。王的态度她们做奴婢也见识过了,脾气上来时,弄不好又要惩罚主子呢。

杞禾急忙吩咐其他人,对主子将要回宫的事情不要声张。另外又打发守门的丫头去忙别的,自己在门外等着。

不一会,沫琛从东边的转角处走来,清新淡雅的装束在浅浅的光芒下,升腾出一片薄薄的,纤雾似的华美。

杞禾焦躁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她疾步走向沫琛,顾不得行礼忙说:“王来了,要见主子。”

沫琛明亮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丝诧异,却漠然如旧,说:“昨儿才来过,今儿怎么又来了。”很显然,沫琛是觉得王来沫琛阁的次数变多了,甚至有些不习惯。

“主子,王心情很差,怪吓人的。”杞禾低声回道。

沫琛仍然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心情差就了不起么?

“他心情好的时候就去祺妃那儿,心情差的时候倒记得我了。”话音刚落,沫琛就有些后悔。刚刚听说王最近经常在祺妃宫里留宿,这会子一不小心就脱口而出了。

杞禾在一旁偷偷的笑了两声,心想“主子吃醋了呢,还是第一次见到。”

“咳咳,”沫琛干咳两声,随即鄙夷的望了眼杞禾,然后淡淡的问“王在哪?”

杞禾关好宫门,回道:“前厅里呢,气在正头,主子要小心说话。”

沫琛“嗯”了一声,便径自去了前厅,她倒要看看身为一国之主,能发多大的火。

轻轻的推开门,沫琛看到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霍沧弘,整个黑暗的房间被门外的阳光倏地驱散,他不习惯的眯起了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沫琛背对阳光的身影。

“你去哪了?要朕等这么久?!”霍沧弘看清是沫琛时,突然高声吼道。

沫琛面色泰然,泡了杯茶,说道:“箬妃那儿。怎么,你怕我跑了不成。”沫琛挑了下眉,精致的眼眸望向别处。

霍沧弘突然沉默了,他的英俊而魅惑的面孔笼上了一层淡淡的伤感,他说:“琛儿,朕不想和你吵,朕来就是问你一句话,你和唐寻是、是那种关系么?”

“那种关系是哪种?”沫琛好笑的回了句。

霍沧弘第一次有种耻辱的挫败感,他咬了咬牙,说道:“就是,你和他……”

“我爱他。”沫琛脱口而出。

霍沧弘心中一颤,她这么快就说出来,难道她是真的对唐寻有感情。

“琛儿,你听我说,唐寻是叛贼。”霍沧弘淡淡的说着,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思忖了一晚上。

“不可能。”沫琛搁下茶盏,转身去了书案。

“是真的。他归顺了南簇国。”霍沧弘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看着沫琛的脸色。

沫琛提起笔,随意的书写着,全然没有把霍沧弘的话听进去。他是王,还从没有人如此无视他的存在。

“够了,沫琛!朕今天来只是通知你,朕会抓捕他,因为你的老情人他私通外敌。”他不忍了,为什么她那么执迷不悟?

沫琛没有回答。她突然停下手中的笔,突然揉碎刚刚写好的字,砸在王的身上“你也够了,为了拆散我们,这么做不是很无耻么?”

“朕无耻?朕的探子在南簇国看到了他,不会有错的。”霍沧弘急于争辩,是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探子回报的那一刻,他生气的想要撕碎了唐寻,也许,是因为沫琛曾经爱过他吧。当然,霍沧弘以为是曾经。

沫琛一怔,南簇国?祺妃不是说唐寻被南簇国的杀手绑架了么?如果不尽快找出“天”图腾,唐寻就会有性命危险的。既然如此,王的探子又怎么会见到唐寻?

“不,一定是认错人了。”沫琛克制情绪,压低声音说。

“琛儿。”霍沧弘看得出,沫琛其实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假如唐寻还记得她,或者爱她的话,为什么会消失那么久。北邝国纳妃之事,众邻国全都知晓,没道理他不知道啊。

霍沧弘冷静下来,他掸去砸在身上的纸屑,轻轻搂过木讷的沫琛。一边温柔的拍着她的肩,一边淡淡的说:“朕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沫琛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她晕晕沉沉的,也不晓得时辰或者光景是不等人的。就那么乖乖的靠在霍沧弘的胸口,泪水肆无忌惮的抹在他的衣襟上。

直到用晚膳前,杞禾见房里没有动静,不太放心,便敲门询问王是否在沫琛阁用膳。沫琛才慌忙的从霍沧弘身上弹开,拭去眼角的泪珠。

霍沧弘一言不发,目光从未离开过沫琛。

怎么了?为什么看到她的泪水似乎比比尖刀刺进心脏还要痛苦?

霍沧弘暗自叹了口气,转身欲要离开。

“等等!”沫琛声音喑哑。

霍沧弘回头,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

“我,想回府看看父亲。”过了许久,沫琛淡淡的道出。

霍沧弘合上刚刚打开的房门,嘴角却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好啊,你可以去。但是,今晚要陪朕。”

沫琛微怔,刚要拒绝,霍沧弘又说:“昨儿上朝的时候,你父亲的咳疾好像又犯了,看起来病的不轻呢。”

沫琛白了眼霍沧弘,没有回答什么,也没有招呼霍沧弘,自个出了房门去用膳了。

霍沧弘不禁灿然一笑,皓齿亮白,黑眸深邃。

正文 第三十三章,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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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条件

Chapter33:回府夜晚,沫琛阁。

沫琛坐在床边,不情愿的望了眼坐在对面的霍沧弘。

那个位置,曾经是唐寻的,在沫琛心里,桌边第一个位置永远都是唐寻的。

霍沧弘黑亮的发丝顺着额前的发际线轻落在脸上,有一种没落王子的颓然之感。他扬起眸子,面带坏笑的望着沫琛。

“不要用那副不情愿的表情望着朕”他转而盯着沫琛快要哭出来的脸庞,淡淡的说:“朕还没落魄到那个地步吧。”

沫琛一听这话,来了精神。他霍沧弘是不愿意让她以这样抗拒的态度陪他一晚上的,那么,他是要离开了么。

沫琛起身,顾不得整理好裙边,就拉着霍沧弘的胳膊往门外走去:“既然王不喜欢臣妾这般模样,那就请便吧。”

霍沧弘黑眸一缩,定定的站在原处。这女人怎么不识人心啊。

“怎么了王,您可以去祺妃或者箬妃那儿”沫琛还没意识到自己正紧紧的抓着霍沧弘是手,忽然发现他的脸上平添一抹古怪的笑意,她又说:“不然,去柔妃那儿?”

商榷的口气,就好像霍沧弘在她心里,从来就不是“夫君”似的。

霍沧弘低下头,好笑的瞧了眼沫琛紧紧抓着他的芊芊玉手。沫琛忽然脸上发烧似的,浮现两朵绯红色,她慌忙松开手向后退去,可是裙摆没有整理好,一下子踩在了脚下。

“啊。”沫琛险些摔倒,当然只是险些。因为此刻霍沧弘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一手扶着她的酥肩。

沫琛急忙挣扎,可是脚踩在了丝质的裙摆上,细滑的质地根本让她使不上劲,更别谈站起来了。

“别动!”霍沧弘命令道。

沫琛才不会停他的话呢。她依然想要从霍沧弘有力的臂膊里钻出来。

霍沧弘眼眸一暗,左手一抄,连着沫琛那该死的裙摆一起横空抱起,他面若桃花,直立的鼻梁,樱桃红的小嘴。

“放开我啊!”沫琛在霍沧弘的怀里不停的扑棱,可他管不了这么多,径直走到床边,把她放下。

“别碰我。”沫琛忽然神色冰冷。霍沧弘心中一疼,是啊,怎么会不疼,自己如此在意的女人竟然连碰都不能碰。

“琛儿……”霍沧弘忽然从背后搂住她,紧紧的,甚至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别离开我,我就抱你一会,只一会。”在沫琛面前,似乎他从来就不是王,他在天下人面前的尊严,都抵不过这个小女人的一句冷漠的话。

沫琛突然安静下来了,任由他使劲的抱着,好像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似的。也许,是她感觉那些微妙的伤感情愫吧,是来自于霍沧弘内心深处的悲戚,它不轻易的外露,甚至不曾表现在任何一个面前。

“为什么骗我,你说,你叫听雨。”沫琛淡淡的问道。

霍沧弘眼眸里弥漫的雾气渐渐消散,他说:“你不记得了吗,那一天藏书阁飘着大雨。”

藏书阁?大雨。

是啊,磅礴大雨切碎了她最后一次和唐寻见面的机会,却意外的在藏书阁遇到了那个看起来玩世不恭,不羁世俗的王。

“因为我们在雨天相识,所以,朕告诉你,朕叫听雨。循着雨声,来到了你的身边。”霍沧弘把头深深的埋在她颈窝,沫琛似乎真的嗅到了一丝雨水的清新。

“你没听清楚么?那我在说一遍,你为什么要骗我。”在她心里,重要的是原因,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朕,朕那时以为你是乱党……”霍沧弘的声音有一丝丝颤动。

“现在,我就不是了么?”沫琛相信清者自清,虽然那只是曾经的误会。

“不,乱党是唐寻,不是琛儿你。”霍沧弘的声音弱了下去。他不希望每次和沫琛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提到唐寻这个人,可这次,他不小心说出来,心中竟然一阵内疚。

“你是王,你说谁是乱臣贼子,谁就是。”沫琛用胳膊肘顶开霍沧弘,淡淡的说:“为什么唐浅儿,也就是你亲爱的祺妃不是?她哥哥是你口中所谓的通敌者,她就没有嫌疑?”

“琛儿,你是在怪朕。”

“沫琛不敢。”

沫琛恨了恨自己的嘴,为什么要连累上唐浅儿,但是很快,她就不再内疚了,因为霍沧弘说:“祺妃,朕了解。但是你,朕却怎么都不明白。”

霍沧弘走了,打开门,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离开了沫琛阁。

夜晚的月光尤其显得明亮,肃杀。它悄悄的投射在沫琛阁,投射在整个王宫,仿佛是以为看客,默默的欣赏这一台不知道结局的戏剧。

———————————————————————————————————清早,杞禾时候沫琛梳洗。

“主子,王昨晚怎么没留宿就走了,听说去了夙宫”杞禾湿了湿手巾,递给沫琛。

“没什么,想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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