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尽铅华悲何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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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尽铅华悲何继-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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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就是沈妃吧。沈曼公主本身就是个娇滴滴的公主,在西辽国那样的优渥的生活环境下,往往是温室花朵的摇篮。辽阔的大草原,数不尽的牛羊,还有奔腾不息的马群。都是沈曼公主童年的回忆。

回忆,是回不去的记忆。

沈曼公主在北邝国生活了数年,而她身边的侍女也守护了她数年。按理来说,质子是不能在他国受到他国法律的制约的,所以沈曼公主完全可以不必嫁给霍沧弘,除非,西辽国国王,同意自己心爱的女儿嫁给霍沧弘,并且签订了文书。

这样的话,西辽、北邝就成了联姻国,怕是再也打不起战争了。

“参见沈妃娘娘。”杞禾和箬妃身边的丫鬟向沈妃行礼。

沈妃忙说:“姑姑们不要多礼,快请起。”柔柔的声音,加上稚嫩的笑脸,沈妃还真是天真的小孩子。

“见过琛姐姐、若姐姐。”沈妃行至厅中才行了参见礼,倒是个规矩的人。

沫琛起身,说:“不必多礼,自家姐妹。”

沈妃悄悄的望了眼神情冷淡的箬妃,便讪讪的去了沫琛那边就坐。

沫琛假咳几声,瞧了眼箬妃孤傲的面孔,又看了看沈妃委屈巴拉的大眼睛。

“琛姐姐伤势好些了么?”沈妃忙不迭的关心沫琛,生怕扫了她的兴致。

“好多了……”沫琛其实心里清楚的很,但很多话不能摆在明面上说。比如凌若的爹是驻西南将军,而沈曼公主的爹是西辽国国王。她们的爹本就不待见对方,自然影响到了她们之间的交往。只是,这样相处总免不得冷落一方。

“琛姐姐,这是我新画的几幅纸鸢图样,要是喜欢拿去好了。”沫琛接过丫鬟递来的图纸,暗暗的赞叹,沈妃的绘图功底果然深厚。

沈妃笑了笑,大眼睛弯成月牙一般。

“凌若妹子,你给曼儿指点指点吧,瞧她画的,确实有些不足的地方。”沫琛只是想制造这么一个台阶,众人都能安全的下来。

谁料到箬妃瞥都没瞥一眼,一转身,甩开黑衣的裙摆,淡淡的说:“不用了。”

沫琛眼眸里漾起微波,于是她深深的望了眼拂袖而去的凌若,至少有一点她是确定了,凌若和御前侍卫林总管大抵是一样的用途吧。

她的靴子是上等的官靴。脚跟处有特制的保护措施,就算跑上个一天一夜也不会伤了筋骨。还有腰间的那条细长的匕首,虽然只露出断断的柄把,但是把上精雕细琢的飞龙,一瞧便知道是御用的物件。再说,后宫妃嫔中,哪个敢明目张胆的佩戴武器?仅仅是御前侍卫而已。

如此说来,箬妃不过是驻西南将军安插在王身边,一颗用来保护的棋子罢了。

沫琛眯起双眸,扬起白皙的小脸,淡淡的说:“或者,这就是王的意思。”

正文 第二十七章,又受刑

正文

第二十七章,又受刑

Chapter27:又受刑。

御书房。

王怒吼着,一把将书案上的折子丢在地上:“该死的,朕的人也敢动?!”

林总管见王如此生气,不免一惊。王很少生气的,每次都是信心满满胜券在握。可是,这次究竟发生了什么?

“‘暗鲨’总督杨千山被人谋害了,真是气死朕了!”霍沧弘指节握的咔咔响,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酝酿着杀气。

林总管连忙跪下:“请王息怒。‘暗鲨’一直是王亲手培养的精锐,这次杨总督被害说不定是有人发现了王的计划。”

霍沧弘剑眉轻蹙,撩起长袖执笔挥舞。

“这封密报一定要亲手送到驻西南将军手中,我怀疑是南蔟国的人做的。告诉他们,时刻准备着迎接战争!”

“是!”林总管领命,退了出去。

———————————————————————————————————清晨,天刚亮。

雾气朦胧,寒意骤增。杞禾紧紧的跟在沫琛后面,时不时的呵着气:“主子,为什么偏偏清早的去查。”

沫琛躲在树丛后面,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等到前面的宫女散去,才低声说:“现在正是守夜的宫女们休息的时候,守卫比较松散。”

杞禾在后面随着沫琛的步子快步跟上,又转了几个弯,绕过人多的地方。

“主子,这可是王的母妃的宫啊。”杞禾盯着巍峨的宫殿,语气中不禁带了一丝赞叹的味道。灰尘仍然埋葬不了宫殿昔日的辉煌,各种装饰、布置,全都是最顶级的。怕是现在的王宫里,再也找不出如此精致华丽的殿堂了。

“杞禾。我昨晚上,告诉你的事情都记住了么?”沫琛再一次嘱咐道。

“记着呢,主子。我们分头去找,凡是可疑的东西都要留意。”

“好,我们进去吧。”

她们从侧门小心的溜进去,沿着碎石小路小心的前去。

侧门直通寝殿,红墙上的漆有的已经脱落,显出荒芜而苍凉的感觉。杞禾拉紧衣领,跟在沫琛后面四处张望着:“主子,我听说,这宫里闹鬼啊。”

“杞禾,休要听信谣言。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沫琛拉起裙角跨入王母妃的寝殿。

鎏金屋顶上镶嵌了大大小小的宝石,堂中央的瓷桌上端放了一只金光闪闪的凰鸟,鸽血宝石做眼睛,六角蓝宝石做羽翼上的点缀,整个鸟身子便是那十足的黄金打造。但凡有一丁点光亮,整个凰鸟变回发出耀眼的金光,颇为壮观。

杞禾瞪大了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前朝宠妃的宫殿里竟然有如此众多的宝物。沫琛也不敢相信,但说床头前那双玉如意。应当就是西辽国进贡的两对之一。这双雪冻玉石雕刻的如意共有四柄,一柄曾经赏给了父亲董崇,一柄赏给了霍玑公主,这另外的两柄竟然都在王母妃的宫中。

“主子,我怕。”杞禾拉了拉沫琛的衣角,声音颤抖:“奴婢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们,会不会是雅妃(王的母妃)的魂魄……”

“不会。”沫琛挑起眼睛,扫过四周,淡淡的说:“雅妃娘娘是死在冷宫的,就算真的有魂魄,也是在冷宫。”

“可是,奴婢刚刚看见有个人影从窗前一晃而过。”杞禾目光不停的闪烁,不敢望向窗口。沫琛自然是不怕这些的,她转过身,望了眼杞禾口中的窗户,什么都没有啊,只是窗户没管好罢了。

“杞禾。”沫琛有些责怪,“你也说了,只是有个人影而已,又不是鬼影。”等等,人影?!

一股强大的恐惧感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这件寝殿的窗户,她们谁都没有碰过,又怎么会打开呢,或者,这根本就是别人打开的。

“糟了,杞禾,我们快走!”沫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如果被别人发现擅自闯入禁地,必死无疑了。

沫琛拉着杞禾的手腕就往外跑,但是已经没有用了,雅妃宫殿之外,全部都是王的御前侍卫。

王坐在华丽的龙撵上,墨蓝色的龙袍加身,只让人觉得威严无比。王靠在椅背上,右手轻轻的把玩着白玉扳指,狭长的眼眸似笑非笑的望着沫琛。

“琛儿,你怎么会在这儿呢?嗯?”霍沧弘薄唇轻启,似乎有意无意的责怪着。

杞禾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呼“王,饶命啊。”

霍沧弘踏着宫女的背从龙撵上走下来,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瞧瞧吧,你的侍女都知道求饶,那么我可爱的琛妃,你应该做什么呢。”

“王,臣妾知罪”沫琛淡淡的垂着头,似乎不想见到王那张俊朗的容颜。

“原来琛妃娘娘也有知罪的时候啊,啧啧,怎么,朕就这么饶了你么。擅闯宫中禁地,这罪名可是越来越大了呢。”

“随你处置便罢,臣妾不求你饶恕!”

“不错。那么,林总管!”霍沧弘叫来林总管,随即转过身去,惋惜的说道:“去吧,温柔一些。”

杞禾见几个御前侍卫冲上来抓住了沫琛,大惊不已,忙挡在沫琛的前面。沫琛推开杞禾,仿佛已经司空见惯一般,轻声说:“不会有事的。去吧,别告诉任何人。”

杞禾含着眼泪,使劲的点了点头。

沫琛被带到了马场。林总管亲自押着沫琛,叹了口气问:“琛妃娘娘这是何苦啊?王,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暴君,可娘娘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王的底线吧。”

沫琛闭上眼睛,咬了咬牙,说道:“我是无心的。只是听说雅妃娘娘宫中的铁树是开着花的,便觉得好奇,偷着去了。”

“当真如此?”林总管确定了一下。

“嗯。不过,王怎么会知道我在哪?”沫琛是想问出所谓“人影”究竟是何人,但是林总管只是摇了摇头,无奈的说:“有些事儿,我也不知道。”

林总管为沫琛选了一匹白色的小马,他说“琛妃娘娘,您多忍着点。唉……”

几个小侍卫把沫琛的双手捆在了一起,麻绳的另一端绑在了马鞍上。

林总管不忍的望了眼沫琛,一挥手说,“开始把。”

马背上的侍卫突然甩出长鞭抽在小马身上,这马一惊箭一般的冲了出去。而沫琛就被拖在地上,卷起大片的尘土。

“啊!”沫琛呼喊着,白色的衣裳已经在地上磨破,剧烈的痛感贯穿全身。白马似乎是第一次被用做,刑具,显然受了惊,骑马的侍卫也把持不住它飞蹄前进,林总管大惊,夺过身边跟班的弓箭,毫不犹豫的向白马射去。

马儿嘶吼一声,应声而落,沫琛却已经疼痛的昏厥。腰间和腹部的衣物已经和血肉混在一起,细碎的尘土覆在伤口上,煞是触目惊心。

“琛姐姐!”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好了,琛姐姐!”

是沈妃。

(陌陌最近可能无法按时更新,因为学校开学,加上下周考试,来不及……在这里留了个悬念,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沈妃这个西辽国的妃子大呼“不好!”呢?)

正文 第二十八章,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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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事端

Chapter28:事端“不好了!琛姐姐!”沈妃不顾马场尘土飞扬,任由裙角拖在地上。

沫琛此时已经神志模糊了,但是听到沈妃如此急切的呼喊,还是忍着痛楚,吃力的问“怎、怎么了?”

沫琛已经被马场的几个宫女抬起来,送到了躺轿了。

沈妃瞧着沫琛伤势不轻,心疼的很:“琛姐姐,曼儿知道姐姐刚刚受完刑罚,但是……”

沫琛清楚沈妃这个小孩子似的性格,若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她绝不会那么吞吞吐吐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沫琛阁出事了?”

“不,不是。晴晴姐姐,出、出事了。”

———————————————————————————————————沈妃送沫琛回了沫琛阁。

一路上,沫琛眉头紧锁,而沈妃则在讲述刚刚发生的触目惊心的一幕。

“王在御书房批奏折,突然觉得口渴,便叫人送杯茶来。一个面生的小宫女就从外面奉了一杯浓茶。王本来没在那个宫女身上多心,只是王一贯不喝浓茶的,于是抬眼瞧了下奉茶的宫女,只见那丫头目光躲闪,不停的颤抖。王大喝一声,那宫女腿就软了。她跪在王面前,大呼‘不是她的错’。王搁下茶杯,觉得有问题,便唤人来审问她。这宫女胆子小,还没问几句就招了。说是,斓妃娘娘逼她在王的茶里下毒的。”

“不可能!晴儿不会!”沫琛突然很激动。

“姐姐莫紧张,谁都知道晴儿姐姐心性善良,终日里饱读诗书伦理,是断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沈妃也觉得事情有古怪。

“晴儿现在在哪儿?”沫琛问。

“晴儿姐姐,她,她……”沈妃清亮的眸子里,忽然萦绕大片的湿润。

沫琛侧目望了眼,沈妃伤悲的面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沈妃点了点头,她说:“王遣人去捉拿晴儿姐姐的时候,她,已经自尽了。”

沫琛突然大脑短路一般,空旷的双眸直视着湛蓝如水的苍穹,她们这一生究竟是为了接受摧残的,还是为了还清上辈子欠下的罪孽?

薛晴,还是个端庄清雅的姑娘。在家里时而辅佐她哥哥的生意,时而作诗吟对。闲适平淡的生活,从来没有乏味,也不会有别人对她施加罪名。

王宫,终究囚禁了所有人的自由,幸福。

“王,是个心狠手辣的王。”沫琛目光悠长,喃喃的念着。

若是唐寻知道,她在这王宫里受尽折磨,会不会为她难过呢。还是,像天边盘旋的燕鸟,在等待心爱的人归来重逢?

———————————————————————————————————夜晚。

沫琛阁。

沈妃换了一袭黑色的长袍,而沫琛则穿上了御前侍卫的衣服。

“琛姐姐,我们要干什么呢?”沈妃呆在一旁,好奇的看着沫琛在脸上画着青色的胡渣。

“晴儿是被人陷害的。那么她怎么会自杀,我们要去找到答案。”沫琛转身,用毛笔蘸了些黑黛,描在沈妃的眉上。

“从现在起你就是林总管的大侄子,我就是林总管。”沫琛交代着。

“琛姐姐,你怎么弄来林总管的衣服?”

“浣衣局的小丫头,是杞禾的同乡姐妹。找个借口不难。”

“那,这个盒子。”沈妃指了指放在凳子上的木盒。

“这是秘密。”沫琛神秘的勾起一抹微笑。这盒子,是今晚行动的关键呢。

她们准备妥当,沿着后院的小路,出了沫琛阁,向北走去。

路上,遇见了几队巡逻的侍卫,刚开始,沫琛还有些紧张,但是夜色朦胧,他们都以为沫琛真的是林总管。反而毕恭毕敬的行礼。

很快他们到了“冷狱”。

这里是专门停放为在宫里死去的宫女或者因为其它原因死去的人。在每个月的十五,他们会分批送会故乡埋葬。

如果,找不到家乡的尸体。就会被停放在“冷狱”直到一年之后,在送出宫去,葬在宫外的坟地里。

“姐姐”沈妃不觉压低了声音:“这里好阴森。”

是的,的确很阴森。虽然这算是个皇宫禁地,但是很多侍卫都避讳这个地方,有时候,甚至连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都是些去世的人,还怕什么偷抢么。

“曼儿,这里有个房间,我们去看看。”沫琛搀着沈妃,慢慢的越过台阶,下到底层。

这是一扇破旧的大门,上面凿了一副钟馗图。凶神恶煞的面目,让沈妃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推开门,迎面扑来一阵冰冷的腥味。

沫琛抽出手绢,掩住鼻息。蹙着眉,环顾一周。只有三个去世的老宫女。她们安静的躺在房间的深处,发黄的脸庞上,结了一层淡淡的冰霜。

沫琛赶忙合上门,大口的呼气:“没有。都是些老宫女。”

“琛姐姐,不然我们回去吧。你的伤口,又出血了。”沈妃好心的提醒。

沫琛这才想起小腹的刺痛,暗红的血浆溢出伤口留在了侍卫制服上。

“没关系。找到晴儿最重要。”沫琛咬了咬牙,也许,这么做,只是为了良心安慰吧。

“前面还有一间,兴许晴儿就在那儿。”沫琛说着,似乎只是为了说给自己听的,在冰冷的地下停尸间呆了这么久,就算是个男人,也要害怕吧。

她们凭着最后一丝信念,推开了那扇门。

门很轻易的就被打开来,迎面吹来一阵寒气。

“晴儿!”沫琛终于找到了薛晴。此时的她褪去了王妃的服饰,只是简单的穿了件莹白的睡袍,面色青紫,脖间有两道清晰的勒痕。

沈妃“哇”的一声就要吐出来,沫琛连忙让她在门外等着,沈妃捂着嘴眼眸湿润的呆在门口。

沫琛理了理薛晴的发丝,然后,取出木盒。

“晴儿,你是不是冤死的要,告诉我啊!”

她从木盒里取出一根银针,扎在薛晴的天零穴,突然,薛晴那张惨白的脸上一阵抽搐,随即,一双空洞黑暗的眼眸倏的睁开。

沫琛检查了薛晴眼睑否有出血点,又确定了薛晴并不是被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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