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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这点违法的事，我还怕做？”古小慧浅笑。
谢习伦莞尔一笑，抬手盖在她头上亲昵地揉了揉。
“其实我也知道你们为什么不愿狠狠惩罚龚雪莉。她是你们的同学，同窗两年，同学情谊还是有的。你和耗子都不是能对同学下狠手的人。”古小慧说，“但这样放过龚雪莉。小于受的罪谁来买单？”
“那你说要怎么做？”他问。
“你知道上次龚雪莉救娜娜的事是怎么回事吗？全是她自导自演的戏，娜娜这些天老去骂她，她被骂怒了，就什么都说出来了。她当时演的一场戏就是为了接近娜娜害小于。她心思这么重，报复心那么强，放过她只会给机会她继续害人。”古小慧的脸变得严肃，“罗大少不是喜欢将人往国外送吗？我们也效法罗大少，将龚雪莉往国外送，卖她去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她以后是祸是福就看她造化。”
“不行！”于雅倩从屋里走了出来。从身后揽住两人的肩膀，跪坐在他们中间，歪头看着小慧，“古小慧，不准你学罗冀！”虽然她真的很想那样做。但不能让小慧为了她采用那么残酷的方式。小慧是善良的黑帮小姐，不恶毒。
谢习伦侧头看着她。“那你想怎么做？”
她转过脸，对他展露无公害的甜美微笑。“剥她的皮，拆她的骨，喝她的血，挖她的祖坟，骂她祖宗十八代！”
他笑。瞅着她。“于雅倩，这太过恶毒了，换一个方法！”
“小慧，这恶毒吗？”她问旁边的女生。
“完全不觉得。”小慧笑说。
“所以说，他不是我们这一国的。”于雅倩鄙视地睨了睨谢习伦，拉起小慧往里走。“小慧。我们进去刷牙洗脸，然后下楼吃早餐。”
“小于，我已经刷过牙了。”
“我没看见，再刷！”
“……”
谢习伦皱眉，对着于雅倩的背影问：“于雅倩。你想怎么样处罚龚雪莉，表个态啊！”
“急什么？将她关个一年半截，让她慢慢担惊受怕，成了疯子后往精神病院一送，完了！”她头也不回，硬将满腔怒火说得云淡风轻。
“……”她到底想怎样？谢习伦捏了捏眉心，完全猜不准此刻于雅倩的心。
晚起床，七点过后才到餐厅的结果是没早餐吃。
于雅倩歉意地看着古小慧。“小慧，我不应该让你等我的。”
晚到的谢习伦和招金宝同样没早餐吃。
餐桌旁，四个人干巴巴地坐在那儿面面相觑。
“爷爷太狠了，他难道不知道人不吃早餐脑子会变笨的吗？”于雅倩苦着脸抱怨。
“就是，我这可爱的头脑要变笨了，怎么办？”招金宝郁闷地摸着蘑菇头响应。
谢习伦凉凉地睨视着他们。“哼！睡懒觉的人有什么权利抱怨？”
招金宝以长兄的姿态拍拍于雅倩的头，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声，说：“老三，戒指脱下来，丢他！这个谢家的门你还是不要进了，还没正式进门就连早餐都没得吃，以后进了门还得了？人怎么可能不睡懒觉呢？是吧？我们还是回家吧！”
于雅倩猛点头，努力地拔了拔手中的戒指，垮下脸，指着谢习伦愤愤地说：“g宝，戒指脱不下来，他使诈！”
“臭小子，敢黑我家老三？拿命来！”招金宝也愤愤地指着谢习伦，见小慧在一旁乐笑，沉下脸认真地说：“老二，你别笑，你也听好了，以后找婆家一定得打探清楚有没有早餐吃，这是很严重的民生问题。凡是没早餐吃的婆家，你们一律不许嫁！”
古小慧受教地笑着点头。“这个我会作为参考标准的。”
谢习伦淡淡地藐视着g宝。“g宝，你该庆幸你是男的，否则，依你这种懒惰的个性，一辈子都找不到婆家。”
“你小子欠扁！”招金宝抡拳头作势要迎向他。
“g宝，打他！”于雅倩在一旁扇风点火。
招金宝看看她又看看谢习伦，放下拳头，大方地说：“算了，给他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伦，去煮早餐吧，我饿了！”
“我也饿了！”于雅倩趴在餐桌上。
谢习伦冷冷地瞟他们一眼，站起来。“我只煮我和小慧的份，我们两个勤快的人。实在不宜跟两个懒鬼一起饿肚子。”
于雅倩对他的背影不屑地撇撇嘴，说：“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会煮早餐，得什么意啊？”接着她推着招金宝起来，“g宝。你去煮我们的份！”
“小于，你真会使风！”招金宝幽怨地看她一眼，不情不愿地走向厨房。
十五分钟之后，四人终于吃上热腾腾的早餐。
之后，古小慧被老爷子找去谈话，其他三人去了射击训练场。谢晨稀正从那里走出来。
“小倩倩，早安！”他向于雅倩露出单纯的笑容，向招金宝点点头，黑着脸直接忽略某人。
“晨稀，不要走。过来给我瞧瞧你的枪法。”于雅倩拽着谢晨稀的手往回走。
谢习伦扯开于雅倩，敲她的头。“不要闹，他这个时间段还要去军火库学习。”谢晨稀白天的时间都被爷爷安排得满满的，一点空余时间都很难挤出来。
“我可不可以跟着去？”她看着谢习伦问。
谢习伦：“不可以！”
谢晨稀：“可以！”
“那是可以还是不可以？”于雅倩来回看着两人。
谢习伦冷冷地盯了谢晨稀一眼，“她什么都不懂。你又不全懂，只有一个老师在那，他能顾得上你们两人吗？”
谢晨稀噎住，顿了一会才歉意地看向于雅倩。“小倩倩，我以后再带你过去！”
“不需要！管好你自己就行！”谢习伦凶他一句，拽着于雅倩向训练场走。
“小子，他脾气臭。别理他。”招金宝笑着拍拍谢晨稀的肩膀，跟在谢习伦身后。
谢晨稀耸耸肩，转身走了。
射击训练场中，谢习伦从密码柜中取出两支训练专用的小手枪，一支递给招金宝，一支拿在手中。
招金宝掂了掂。走到一个卡位，对着射击耙就开了一枪，正中耙心。
于雅倩睁大眼睛，盯着耙心。
谢习伦略感意外地挑挑眉，笑说：“g宝。想不到你的枪法蛮准。”
招金宝笑了笑，说：“以前常常跟耗子跑去警局的训练场练枪，他有熟人带着，很方便。”
“怪胎真的不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吗？”于雅倩失意地问了一句。
气氛有了片刻的冷凝。
“小慧什么时候走？”招金宝蹙眉，看向谢习伦。
“随时都有可能，看她心情。”谢习伦淡淡地说，拉着于雅倩走到另一个卡位，抓起她的手让她握着枪，手把手地教她拿枪、瞄准。
于雅倩的注意力被新鲜玩意引了回来，兴奋地看着手里的枪。“这是真家伙吗？”
“不算是。”谢习伦说，“笨蛋，看哪里？”
她的手在他的手的牵引下逐渐抬高。她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他，笑说：“让我老妈知道你教我开枪，你死定了！”
他勾唇一笑，看着她的眼，小声说：“保密！”
“给我封口费！”她笑着要挟。
他微挑着眉峰，睨着她。“你到底要不要学？”
“学！”
“可我现在不想教，怕你妈骂！”
“我不会告诉她的！”
“安全为上，我还是不想教。”他从她的手中拿回手枪。
“教嘛，教嘛！我真的不会告诉她。”她摇着他的手可怜兮兮地哀求。
“于雅倩，让你妈知道你缠着我学开枪，你死定了！”
“保密！”
“给我封口费！”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瞪着他，久久说不出话。
“行，我大方点，让你先欠着！”他笑笑安抚她，重新把枪放到她手中，将她气愤的脸转过去对着射击耙。“看着前面，试试你的第一枪——”
砰——
之后是长时间的沉默！
某人嘴里爆发出恨铁不成钢的吼声：“于雅倩，让你射耙子，不是让你射空气！你真是笨的可以！”
第三百一十七章 这是失败品
二楼的望台，古小慧半躺在一张圆形的休闲藤椅上，一只手拿着一本书翻看着，另一只手放在旁边的玻璃小圆桌上，桌面上还摆放着一瓶淡橙色的指甲油，而她的五个手指甲已经有三个被涂成了淡橙色闪着好看的光泽。于雅倩坐在另一张藤椅上，拿着小刷子轻轻为小慧的指甲刷上指甲油。
“娜娜真爱拍照！”于雅倩往海滩上瞟去一眼，热烈的阳光下，洪敏娜戴着一顶粉色的大檐遮阳帽背着她的专业相机对着大海四周的景色狂拍，此刻她正把相机的焦点对准这幢白色房子。“多热的天啊，在这坐着多舒服，就爱折腾。”她垂下眼帘，发现一不小心将小慧的一个指甲涂出格了，忙用旁边的小手帕拭去，重新涂。
望台的另一侧的地板摆放着一张十多公分高的围棋桌，谢老爷子和廖思琦坐在两边的蒲垫上对弈。
阵阵海风吹拂，比空调还凉快。
“搞掂！”于雅倩将小刷子放回指甲油的瓶子里，非常有成就感地看着桌上那五个被涂得好看的手指头。“小慧，换你帮我涂了。”她拿过小慧的书合上放到桌子一边，将一只手摆到桌面上。
古小慧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十个手指头，对比着，摇头。“厚薄不均！小于，这是失败品！”
于雅倩的嘴角抽了抽，睨她。“别要求太高！”
古小慧笑，拿起桌上的指甲油，拧开带刷子的瓶盖，将刷子上沾得过多的指甲油在瓶壁上拭均匀才取出来。“等我帮你涂好后，你对比对比，再说我要求高还是你要求低。”
“切！这对你还不简单，你就当涂颜料，我能有你那么好技术？”于雅倩不以为然。
古小慧浅笑，不再接话。细心地帮她涂指甲油。
“小慧，你要去哪个国家哪个城市啊？”
“去爱丁堡，去我妈妈呆过的城市，看我妈妈看过的风景。”古小慧平静地说。秀气的脸有着淡淡的怀念和伤感。
“呆多久？”
“大学毕业后再回来。”
“大学毕业后，那不是要等六年？这么长时间啊，寒暑假都不回来吗？”于雅倩看着她，有些不舍。
她摇摇头，浅笑一会，说：“你不是说可以视频聊天吗？”
“哪有这样面对面聊的好？”于雅倩更不舍了，眼睛起了雾气。
“别学娜娜眼浅。”古小慧垂着头，认真细致地为她的指甲上色。
“切，我哪有她婆妈？”于雅倩撇了撇嘴，仰高头。望着晴朗的蓝天。停了半晌，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古小慧，允许你艳遇，可不允许你跟老外艳遇，听说老外都有家暴倾向。”
“要是混血儿呢？像罗大少那样的？”古小慧笑。
“那就赶紧把婚礼给办了。但别忘了通知我！”于雅倩一锤定音。
一直在安静下棋的谢老爷子。抬起头，看着古小慧严肃而认真地说：“慧丫头，我也希望你将来的另一半是华人。你要是找个老外做伴侣，爷爷可就不认你了。你还小，这事不急，等你大学毕业回来，爷爷给你介绍。要多优秀就有多优秀。”
古小慧对老爷子微笑，乖巧地应着：“好啊，爷爷，一切听你的。”
“爷爷，你们不是崇尚婚姻自由吗？原来还有这一条，不准找外国人？”于雅倩看着老爷子问。
“别人找不找外国人。我不管。反正我的子女、孙子、外孙，都不准找外国人。慧丫头也算是我的孙女，一样不准找外国人！”老爷子说完，目光又回到棋盘上，抓起一粒黑棋放到一个格子上。
“还好我不是外国人。”于雅倩小声嘟哝了一句。整整屁股下的软垫，往后一靠舒服地半躺着，举起十个被涂得非常漂亮的手指头，满意地欣赏了一会，眼睛微微一眯，瞥向廖思琦文静漂亮的脸上，轻启朱唇：“爷爷，你对晨稀是不是太严厉了？连约会都没时间，把佳人晾在一边陪你老下棋，爷爷，这不厚道吧？”
廖思琦的脸一下羞红，低着头以缓和一下心中的尴尬。“爷爷，你别听她胡说，我和谢晨稀不是那种关系，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她喜欢谢晨稀，可她也不敢跟谢晨稀挑明，两人的话题也从未往那方面靠。她真不该答应这位老爷子过来的！她侧头给了于雅倩一个凶悍的凌厉目光。这个惹祸精！
于雅倩对她吐吐舌头，笑说：“廖思琦，别不好意思，我们家晨稀长得高大、俊朗，被他迷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廖思琦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丫头，你再胡闹，我就让你回房面壁思过！”谢老爷子不悦地盯着于雅倩，严厉地警告。
于雅倩一下就乖了，不敢再吱声。
谢老爷子转向廖思琦，温和地说：“琦丫头，让你来陪我这老头，委屈你了。”老头子心里明镜似的，他当然看出这女生对外孙的那份情意，而他那外孙既单纯又怕羞，对这女生的感情也是朦朦胧胧的，更不会主动。他真心喜欢这小女生，乐得加一把助力。
“爷爷，没有的事，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廖思琦的脸色平静下来，礼貌地说。
“下了这半天的棋，我也累了。慧丫头，你带琦丫头四处转转。我去休息一下。”老爷子站了起来，对着古小慧吩咐。
“好的，爷爷。”古小慧干脆地应了下来。
“爷爷，我扶你回去休息。”于雅倩跑了过来，挽着老爷子的手卖乖地说。
老爷子淡淡地斜她一眼。“丫头，你觉得我需要人扶吗？”
“爷爷，你看不出我在讨好你吗？跟你需不需要人扶没关系。”于雅倩蹙眉。这老头，真不给面子！
老爷子轻哼了一声。“丫头，与其花时间讨好我，不如和慧丫头好好想想今天的晚餐。”
于雅倩的脸又垮了，恳求地看着他。“爷爷，那个做饭的事能不能取消？”
“在你们离开前，都得学会做饭。这是最基本的能力。”老爷子瞥她一眼，转回了屋里。
“小慧，会下棋吗？过来陪我下几盘。”廖思琦问。
古小慧笑着点点头，坐到她对面。“你不去逛逛？”
“这屋里我都逛过了。外面太晒，傍晚再出去。”
于雅倩重新坐回藤椅上，拿起圆桌上的书看起来。但没多久，她就被谢习伦叫回屋里，帮她检查身体的医生到了。
在三楼一个大房间里，摆满了医用仪器，成了一个小小的医诊所。于雅倩进到里面，又是抽血，又是照心电图……一系列检查下来都两三个钟。
“心肺正常，肝功能也正常。暂时来看。毒品还没有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医生如是说。
谢习伦放心了，又问：“有办法阻止她的毒瘾发作吗？”
医生摇头。“毒瘾发作是没有任何办法阻止的，不过可以缓解她的痛苦。但听于小姐的描述，我估计她的毒瘾顶多还会发作一两次，戒断毒品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谢谢医生。还请你在这多住一段时间。”谢习伦说。
医生笑了笑。“在风景这么好的地方工作，我当是度假。”
谢习伦淡淡地勾起笑弧，对医生点点头，扶着于雅倩走出房间，转下楼梯。
招金宝正跑上来，问了于雅倩的情况后，四处望了望。压低声音说：“不要告诉小果儿说见过我。”说完，他快速上楼，找地方躲去了。今天是小果儿跟着一个工人做家务，他恨不得她一天二十四小时忙活没时间理他，可那小女生手快脚快把活儿干完又来缠他，他跟她躲猫猫已经躲了半天。三楼以下的地方。他几乎都藏遍了，都让小果儿给找到。哎！
谢习伦和于雅倩耸肩，继续下楼。
下午五点时分，太阳已敛去它的毒辣，挂在西边的天空。撒下金黄色的余辉，湛蓝色的海面染了一层薄薄的金黄色，波涛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