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于雅倩淡定地笑笑。“你求我的话,我可以顺便将你救出去。不然,你就一个人在这过夜吧。”
听到有人来救,唐香儿高高悬起的心慢慢落回原位。思前想后都觉得那四个男人的行为太可疑。“土包,你不觉得奇怪?那几个人怎么看也像是正常人吧,怎么做出这样不正常的行为?”
于雅倩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动一下,抬起水润黑眸,白瓷般精致光滑的脸闪过一抹不安。那四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将她们关在这里,那几个人看样也不是什么善类,不对她们有所行动是不是目标不是她们?
她拿起手机拨通谢习伦的手机号。
“我就到了。乖,别怕。”电话一接通就传来谢习伦好听的嗓音。
“不是,那些人很奇怪。把我和唐香儿扔在这里就走了。这旁边有很多废旧汽车,容易藏身。我不确定是不是有人埋伏在这里。他们可能是要对付你,你先不要过来。我们现在很安全。”于雅倩急急地对着电话说。
“嗯,我知道了。”那边挂断了电话。
“伦?”唐香儿问。
她点点头,站起来,走到唐香儿身旁,贴着铁皮墙认真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却只听到轻微的沙响。小小的屋里不透风。非常闷热。越聚越多的汗水已经打湿她的刘海,粘成一团,很不舒服,她无法像之前一样淡定。整颗心紧紧揪在一块,七上八下,连呼吸都有些慌乱。
“他们是要对付伦?”唐香儿也紧张起来,压低声音轻问。“会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好人。”于雅倩蹙起愁眉。
“早知道我就不出学校。”唐香儿自责道。
“千金难买早知道。”她低喃,早知道她就不骗洛克。
屋外。处处暗影在微弱的月光下只显出大概的轮廓,远处隐匿处停了一辆车,洛克在驾驶座上用夜视镜密切关注着铁皮房周围的情况,耳朵里挂着耳机。“少爷,雅倩小姐现在很安全。你不用担心。那些人应该是以雅倩小姐为诱,引谢习伦等人上钩。是,我们的人都在周围,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不插手……”
一辆汽车呼啸而来,停在铁皮房前面,车头灯直射前方,藏身于黑暗中的废旧汽车现了形,破破烂烂,满目疮痍。
车门被打开,逆光中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车里走出来,直奔铁皮房。几条人影迅速从废旧区窜出来,手上的长刀直直劈向接近铁皮房的男人。
男人一个翻身,敏捷避开挥来的长刀,一掌劈向其中一个人影。几分钟过后,男人渐渐败下阵,对众人的攻击显得手忙脚乱,趁着空档,跳出重围,向一边跑去。
“追!”那几个人紧追其后。
脚步声逐渐远去,这里又恢复了安静。
铁皮房里的两个女生透过细小的门缝胆战心惊地看着外面,小手紧紧地拽着胸口上的衣服。
“不是伦。”唐香儿松了一口气。
于雅倩蹙着眉,没有出声,她也看清了刚刚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是小慧的八大黑超保镖之一变形人,据她的了解,黑超们没有这么弱,区区几个人对付不了?思想走神之际,旁边的唐香儿突然“啊”了一声,吓得她整个人跳起来,心肝儿乱颤。
“唐香儿,再乱叫我就把你的嘴缝起来。”她拍拍胸口,咬牙切齿地瞪着大惊失色的唐香儿。
“我怕嘛。”唐香儿指着外面,“有好多人围住那辆车。”
于雅倩贴紧门缝看出去,隐约看到一角,一个男人举起铁管就往车头玻璃砸下去。
哐一声,车玻璃裂开几道不规则的纹路。
那男人又举起铁管砸下去,车玻璃又多十几道裂纹,横七竖八,像一张蜘蛛网攀在上面。
“下来!”车外面的大喊,众人手中的铁管齐齐落在车上。
砰!砰!砰……轿车被砸得微微晃动。
哐——眼前一暗,车灯灭了。
外面的情况完全看不清,于雅倩和唐香儿心悸地互望一眼,剧烈的心脏跳动声彼此都能清楚地听见。
咚!咚咚!咚咚咚!
狂乱的心脏声是铁皮房里唯一的声响。两个女生惊慌不安地对视着,脸上的汗如流水般不断坠落,头发、衣服被汗水浸湿。
“你到底下不下车?”一个凶狠地叫嚣着,接着又是一阵砸铁的砰砰响。
黑暗中,车门猛地被打开,一条人影闪出来。
“啊——”一声痛呼,一人抱着头蹲下。
“你们这么盛情邀我下车,我再不下来,心里也过意不去。”戏谑的声音夹杂着冰冷。夜色中,谢习伦转着手里的铁管,扫视着围在四周的人影。
“小子。受死吧!”其中一人怒叫,抡起水管就向他头顶砸去。
哐——铁与铁剧烈碰撞的声响。
“啊——”于雅倩捂着胸口害怕地大叫。整张脸在汗水的反光下一片惨白。
“于雅倩,闭上你的嘴。吵死了!”谢习伦的声音传进屋里。
“谢习伦,你不带脑子啊,都告诉你有人埋伏在这里,还贸然跑过来?你不知道多叫一些人帮忙的吗?”于雅倩哆嗦着灰白的嘴唇,清澈的眼里迅速聚拢了一层雾气。
唐香儿这会也担心,倒比她冷静多了。“安静点。别叫伦分心了,他不是那么笨的人。”
于雅倩捂着嘴,点点头,安静地聆听外面的动静。来的人肯定不只是谢习伦和变形人两个。否则,面对那么多人他的语气不可能那么轻松。
“搞定!”招金宝清朗的声音。
“g宝,你们再慢点,就赶上替我收尸的速度了。”谢习伦不满地说,手中的铁管向前方一人飞去。“我不打了。你们来。”他一个旋腿将纠缠的人逼退,跳了出去。
“这里藏着的老鼠多,要一个一个静悄悄地捉住,总得给我们一点时间啊。”招金宝笑说。
又两台车呼啸而来,车头灯将铁皮屋周围照得明亮如白昼。一批保镖从车上下来。迅速跟挥着铁管的男人们打起来。招金宝和变形人从废旧的汽车堆里走出来,站在一边,考虑着要不要加入战斗。
经过之前的一番打斗,谢习伦已是汗流夹背,他沉着脸,抿着俊逸的嘴唇跑向铁皮房,用锋利的小刀划破门锁,一拉开门,于雅倩就向他身上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他。
汗珠沿着他的下巴滴着她的头发上,他顾不上擦汗,轻轻拍着她被汗水沾湿的背。
“伤风败俗!”唐香儿看着紧紧拥抱的两人,摇摇头,说了句大煞风景的话。
“没有吓到吧?”谢习伦抬头,对她笑笑,关心地问。
唐香儿轻轻一笑。“吓到了,快请我喝酒去,压压惊。”
“香儿,就你这酒品,还是别喝了。太丢人!”招金宝跑了过来,笑嘻嘻地看着唐香儿。“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嗯。”唐香儿跟他走向一辆车。
“秦杰的人?”于雅倩从谢习伦的胸脯中仰起脸,看着他的眼问。
谢习伦点头,伸手抹去她鼻翼两边的汗。“脏死了。”
于雅倩伏在他胸口上,扯着他身上的衬衣往脸上乱抹一把。
“别闹,我的衣服更脏。”他笑着推开她,牵着她的手离开。
第二天,于雅倩走近课室,同学们都用一种怪异地眼光看着她。
“我脸上没脏东西吧?”她皱眉,不悦地迎视着同学们像看犯人一样的目光。
“于于,校医室昨晚着火了。”她刚坐下,洪敏娜转过身说,看她的目光充满担心。
“然后?”于雅倩被大家的视线弄得心里忽上忽下的,感觉十分糟糕。
“你昨天傍晚是不是去过校医室?”洪敏娜问。
于雅倩发现洪敏娜的话一问出口,班上同学的眼睛就睁大一些,紧紧盯着她。
“然后?”她的眉皱得更深,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困惑地看着娜娜。
洪敏娜拉住她的手,红了眼。“于于,你听了别激动啊。我知道你是被人冤枉的。”
“冤枉我什么?”于雅倩黑瞳微缩。
“校医说是你放的火。”卢晨稀从课室外走了过来,一脸平静地看着她。
第二百五十二章 再放一把火
“我放的火?”于雅倩错愕地看着卢晨称,愣了好几秒,一股憋屈的怒火从心里升腾而起将白皙的脸蛋染得绯红。
卢晨稀安抚地揉揉她的头发,平静地说:“事情会弄清楚的。”
“为了不辜负放火这个罪名,我现在得赶紧到校医室再放一把火。”于雅倩沉下脸,愤然地冲出课室。
她倒要问问那个校医那个老头跟她有什么仇,至于给她安这么一个罪名?
校医室门口站了两个人,谢习伦和前任校长。从熏黑的窗户看出,这里的确发生过一场火灾。
“还好扑灭得及时,不然,整座学校都得遭殃。”她一走近就听到校长苍老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忧虑。
“你怎么跑下来了?”谢习伦看着气鼓鼓的她,皱眉问。
“过来放火。”她没好气地应了一句,伸头往里探去,校医室里的墙比锅底还黑,里面的东西都烧了一大半,全像烤焦的木炭。
前任校长额头冒起黑线,咳了几声,“于同学,说话要慎重。让人听了去,当真以为是你放的火。你也别叫屈了,事情已经在查了,很快会水落石出的。”
“那也得让我出了这口恶气先。校医那老头呢?”于雅倩沉脸问。
“校医烧伤了手,现在在医院。别气了,老人家眼花看错很正常。”谢习伦拽拽她高高扎起的长发,勾勒起帅气迷人的笑弧。“昨晚七点四十分起的火,那时你和香儿已经离开学校,香儿已经替你证明过了。”
“这样说,要不是唐香儿,这个放火的罪名我是背定了?”于雅倩瞪眼看他,语气上扬。说明她非常非常生气。
“当然不是。”他推着她离开,“只是那校医一口咬定是你,要没人替你证明会有些麻烦。”
“那老头干嘛陷害我?”她一听心里更气。昨晚无端端被那老头训话一通她都大方地没跟他计较。他倒来陷害她。“活腻了,他!”
“你这臭脾气怎么就不懂收敛?”谢习伦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头。“静下心想想,校医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陷害你?昨晚是有人故意纵火,而且还是个跟装扮一模一样的女生,连小腿上的贴着的纱布都一样。当时校医正靠着办公椅休息,听到响声时睁开眼就看到那女生与你极为相似的背影,那时屋里已经烧着了,还好他逃得快……”
“跟我装扮一模一样的女生?”于雅倩抓到了一点头绪。“有人故意纵火想栽赃于我?”她紧紧掐住他的手臂以抑制自己的愤怒,在他黑亮的眼睛看到自己眼里的烧得极旺的火焰。不管是谁,不管有什么目的,用这种方式陷害她都太过恶劣。
“陷害你的人不是我。”他无奈地看着手臂上被她掐得发青的地方。小力度地拧了拧她的鼻子,“这次说不定又是你脾气太臭得罪了人而不自知。我说,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他又感到头痛,之前刻意对她不理不睬想让她收敛一下过于锋芒毕露的性子于昨晚前功尽弃了。
得天她被人带走那刻,他的心就慌乱得失了分寸。
才对她好点。这丫就故态复萌了。
想到那个藏在背后嫁祸她的人,他俊美的脸沉了沉,漆黑的眸子愈加幽深。
“想要没脾气的,找个木偶得了。”于雅倩积在心里的怒火一下向他喷了出来,陡然扩大的音量在安静的教学楼大厅里特别震撼。她也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脸色白了白,看谢习伦的目光带了点怯怯的小可怜。
呃——他不会又要她反省吧?
谢习伦掏掏耳朵,皱眉不满地看着她,虽然他没有说话,但那目光就直直地告诉她:看吧,脾气大得连自己都受不了。
准他脾气臭,就不许她脾气大点?于雅倩心里升起委屈的小情绪。不过,她遇上谢习伦,的确是她赚到了。在法律上他还没有成为自己的私有物之前,她愿意忍一时风平浪静。
她的神色忽而郁闷忽而委屈忽而顿悟……谢习伦望着她脸上变化多端的生动表情,皱紧的眉心柔和几分,抿紧的唇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于雅倩为难地犹豫了好半晌,然后豁出去般从制服的口袋里拿出一支小指般大的银色录音笔,朝他邪气一笑,按了开关,对着自己的嘴。“谢习伦先生,本小姐于六月里阳光明媚的早上郑重地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娶于雅倩小姐为妻?”她问完就将录音笔移到他嘴边,轻扇着浓密如羽的长睫毛,目光闪闪地看着他。
谢习伦笑了,那笑容如沐春风般清爽怡人,又如夏日阳光般耀眼夺目。他看她的眼神既温柔又热烈,透着诱惑至极的邪魅。
女生的目光生生被吸了进去,心脏漏跳了好几十拍,对他犯起了花痴。“说我愿意。”她像哄小孩子般诱哄着他。
他的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笑容愈加璀璨,大手一勾将她的头拉近,覆上她双唇深吻,在她呼吸困难之前放开她,抓住她持着录音笔的手凑近唇边,愉悦地说:“我不愿意!”
她愣住。不愿意还吻她做什么?占便宜不买单。可恶!非常可恶!
“于雅倩,我发现你求婚的时候声音特别好听,明天继续!乖,回去上课。”他摸摸嘴唇上残余的温热,不给她回神的时间,便推着她的腰往前走。
“为什么不愿意?”她傻傻地问。两情相悦,相亲相爱,他求过一次婚,她回敬他一次,公平公正,他还矫什么情?
“第一,你十七,我十八,不到结婚年龄。第二,我非常享受你求婚时的声音,希望每天都能听到。第三,我有拒绝的权利。”他非常认真地给她罗列理由。
“要不,你再向我求一次婚?”她诱哄。
“不可能!”他回答得非常严肃。
做男人怎么这么小气?她不满地腹诽。感到挫败,哀叹时间为何不能倒回。“你不再向我求婚。我也不会再向你求婚。”
“我无所谓。我以后会遇到不少求婚者吧,选一个就是。”他忍住笑,故作认真地说。
“你敢?”于雅倩瞪他。
“没有什么我不敢的。”相对她阴霾的脸。他的脸是一片晴天。“所以,你努力点。我对第一个求婚者一般比较仁慈。会给予优先考虑权。你可是占了先机,别不知足。”
于雅倩觉得身边这个男生非常非常无耻。但只有暗暗愤然的份,谁叫她比较恨嫁?
“我今天没心情上课。”她在课室前方顿住。一大早就遭受无妄之灾,勇敢求婚又遭挫折,实在提不起兴致听老师念经,不如逛逛校园散散心,舒缓舒缓心里的闷气。
“这不是理由。就你这样的成绩还好意思逃课。”他使力拽着她往前走。
“老师都说我的成绩有进步。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你知不知道鼓励一个人远比打击一个人来得效?”
“那老师是为了安慰你。对你来说。打击才是正道。”
力气敌不过他,她只能乖乖回课室上课。在同学们时不时瞟来的怀疑目光中,沉闷的一天以蜗牛般的速度爬过去了。
那个纵火的女学生依然逍遥法外,找不到真凶。纵然有唐香儿给她作证,她还是大家眼中的“嫌疑人”,班上的四朵金花虽然对她意见多多但也不算太坏,也帮忙为她澄清事实,因为昨晚她们也见到她跟唐香儿一起走出学校。那时校医室都还没起火。
学生们用完晚餐后,于雅倩和唐香儿就忙着食堂的卫生。
有了昨晚被钉子划伤的经历,于雅倩挑拖把时特别小心翼翼,但每个拖把上都有钉子,她拧眉思索。看来真有人针对她,钉钉子的人和放火的人不会是同一人吧?
“土包,别发愣啊,赶紧拖完地,好走人。”唐香儿一边抹着餐桌一边催促。
“唐香儿,这些拖把上都有钉子,你们学生会是不是应该查一下这些害人的问题拖把?”
“真的假的?”唐香儿停下手中的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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