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名有万年养成的心性所在,深知这其中本质,而金采龙不过一少年,其毕竟稚嫩,心性如常人一般,无法理解王名的做法。
只是,王名于他有恩,此番又是见识过了这一弟子的恶毒言语,他一时之间心境难平,却是说不出话来。
“将他们掩埋了吧。”王名淡淡说着,他并没有夺走这四人的纳戒,让其等尸首埋葬在一起,以自身宝物作伴。
将此事收拾之后,王名把山水剑还给金采龙,也不理会此子观念被颠覆的心绪滂湃,去到河流之上,清洗干净身上血污,而后离开此山,回到不远处的清羽宗上。
一日不在,清羽宗也无甚变化,依然平静如初。而王名走过山脚的私塾,见到杨琼然如故教学,不由微微一笑。
杨琼然如水,其面容平淡,白皙如同美玉,五官精致如雕刻,一身淡蓝色衣裙看似普通,却是有耐看的美感,配上其自身独特气质,自有倾城之貌。
这一女子,便是站立于人海之中,也是鹤立鸡群,截然不同。皆因世人有别,总有一些人是那般不平凡,得天地钟爱,获世间灵气。
而她,显然便是此一类。
杨琼然注意到王名目光,不由微微一惊,而后露出淡淡笑容,有可爱酒窝显露。至于听课的弟子们,则是纷纷露出惊奇之色,独有杨婷此女孩,小嘴一嘟,斜看着王名,满脸的傲意。
王名与其等对视一眼,如同蜻蜓点水一般飘然而过,点头之间,便是擦身而过。彼时王名的地位早已不同,与杨婷等人的恩怨也是不放于心上,平静以待。
······
回到后山庭院,王名见到左长老,不谈与四弟子的恩怨,只是将那山上坑洞之事道出。
左长老面色沉吟,思索一会,道:“此事,说起来还是我清羽宗内的一个公开的秘密,只是我倒是忘了与你一讲。”
“公开的秘密?”王名抬头,便是只有自己蒙在鼓中?
“不错,这一赤翼兽,实际上乃是我清羽宗祖师所亲手捕捉,并且这一数百年间,一直囚禁于那坑洞之中。”左长老点头,开始解释,道:“此兽凶悍,数百年时间也是无法消磨那股桀骜之气,无法将其收为己用,所以我们也是不敢将其放出,以免扰乱。”
“我等长老轮流于山上巡视,其实最为主要的便是查看此兽的状况,未免它伤害弟子,于是在其坑洞上插上一木板,警告路过弟子,以免无故丧命。”
“不想你居然被妖兽所迫,一起掉落于坑洞之中,所幸囚禁百年,其早已是年老无力,否则以你之能,是万万无法于其手上逃过一劫的。”
左长老对于王名应付赤翼兽的经过赞赏,面对强敌无所畏惧,心细如发,抓住弱点,最后一鼓作气将其击毙,不似少有战斗的稚嫩弟子,反而如同一身经百战的斗士。
王名对此只是淡淡一笑,转而询问关于那坑洞房间之内的铁盒一事,其有金光符箓封印,不知里面存放了怎样的宝物。
听闻此事,左长老摇头,道:“这一铁盒之内的秘密,也唯有历代掌门才会知晓,传言似乎是可以护佑我清羽宗生死的宝物,不可妄动。”
大概明白此中事情,王名也是点头,而后将从赤翼兽身上搜刮得到的材料拿出,让左长老一观。
左长老目光一亮,俯身查看,连连点头,道:“这一赤翼兽,浑身都是宝贝。鳞片与筋膜,脊椎骨,翅膀,尖角,尾巴等皆可炼器,而血肉,牙齿与内脏等则是可用于炼药。”
他转首望着王名,道:“赤翼兽早已离死亡未远,你能将其打败,也是你的能力。不过它毕竟是宗门之物,所以这一些材料,大多也要归于宗门,你可愿意为师的安排?”
王名微微一笑,行礼道:“弟子明白,也愿意接受师傅的安排。”他知道,赤翼兽非同小可,要是敢说不愿意,那接下来要迎接的恐怕便是宗门高层的责问了。
左长老颌首,一笑道:“你也不要怪为师不照顾你,这其中材料,我会拜托秦掌门帮你炼制一下品法器,而我也会为你炼制一丹药,可增强你战斗之力。”
“多谢师傅。”王名低头行礼,他并没有将赤翼兽的妖兽丹拿出,此物对自己有大用,必须留着。
而后,他回到住所之中,也不顾其他,立刻进入了修炼状态,经过一日调理,方才是完全将炼气六层的境界巩固下来。
一日突破两个层次,这非是一件常见事情,也非是好事,所幸他修炼天星灵体图以及五行经,无论根基还是肉身,都是打得牢靠,再有此刻的一番巩固,无需担心会导致根基不稳,从而影响到日后道途。
翌日,他离开住所,去到功名殿中,看着一脸懒散的周鼎周长老,不由微微一笑。
第十八章 失窃失窃()
周鼎坐于柜台后,手边有一清茶,抬手可拿一盘点心,更有一本古书津津有味阅读,生活可谓是一时悠闲,让人羡慕。
有弟子上来递交任务,他也只是淡淡挥手,让其等自便,好有一番威风显露。
等到数个弟子走后,王名方才过来,对其行礼,淡淡笑道:“周长老,我已是将温成英弟子的任务完成,请你过目。”
他拿出那破碎玉佩,给予周鼎观看。宗门有所规定,若是任务完成,无论是颁布之人或是完成之人,都需要回来功名殿汇报。如果不曾如此做,那么宗门查探得知后是会给予重罚的,因为这般做法会影响到宗门运转的效率,更且触犯了门规,必须给予教训。
早在昨日时候,温成英已是回来将任务汇报,而此刻周鼎看着那破碎三片的护身玉佩,也无有抵赖,只是目光一抬,淡淡道:“不错,只是一日功夫,一下品法器便是损坏,你可真是厉害。”
虽则不过是下品法器,但却是其中罕见的护身一类,饶是周鼎见到其破碎,也是不由得心痛。而他观玉佩破碎情况,显然是由于强大力量所致,却也不知王名经历了何事,居然让得法器也是无法抵挡。
王名听出其言语有讽刺之意,也不在意,道:“弟子与周长老打赌一事,不知周长老可还记得?”按照赌约,王名完成欺盗与失窃两个任务中任意一个,皆是可以获得一法器。
周鼎点头,倒也爽快,道:“此事我自不会欺骗你。不过,昨日那女弟子衣衫失窃之事,又是有了新的受害者,事情越发严重,宗门正苦恼于此事。”
他摊开手掌,露出其上破碎的三片玉佩,道:“宗门对于此事,很是重视。而你若是能够将这一任务解决,或许我可向秦掌门请求,不但送两件法器与你,顺便将这一玉佩修复,如何?”
眼见有如此好事,虽则王名心中隐隐有奇特之感升起,但也不愿拒绝,点头道:“那么,弟子先谢过周长老了,此事我会尽力而为的。”
王名告辞,而周鼎环视一周,无有弟子前来,于是回过身去,低头行礼道:“周鼎见过陆长老。”
从阴影处浮现一黑衣男子,正是陆清陆长老。其面容平静,目光却是有奇异光芒闪烁,道:“我昨日已是见过左长老,他将王名坠落坑洞,斩杀赤翼兽一事告诉了我,此子果然不凡。”
“哦?”周鼎心下一惊,坑洞之事,虽则弟子们也是知晓有猛兽所困,但是详情也唯有他们这一些宗门高层明了,王名一人将赤翼兽斩杀,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此子虽然少有战斗,但从这一事上看,其遇事不惊,既有冷静,也有大胆,看来于斗战一途上,无须担心。”
陆清对于王名斩杀赤翼兽一事给予评价,同时沉吟,道:“只是,这尚且不够,斗战之能乃是基本,而若是无有聪明之智,那也无法于那一地中存活。”
周鼎犹豫一下,迟疑道:“陆长老,这次失窃一事,我们应该便能够看出此子智慧,若是能够成功,那么他就是我们最好的人选了。否则的话,我们只能送其他弟子去往那一地了。”
“唉,多少年了?我等依旧龟缩于此,无有希望,无有出路。”陆清叹息一声,身形渐渐消散,唯有声音传出,道:“继续观察此子,恐怕,他便是我等最后一丝希望所在。”
······
王名离开功名殿,走于山道上,心中开始思索关于此次女弟子衣衫被盗一事。
“此事的开始,已是五日之前,这几日也是有了数个受害者,而且皆为女弟子,想来这一盗贼不会是女子。”王名心下沉吟,根据一些常理,有所猜测。
“还是先找钱钟两兄弟再说。”他微一摇头,无有情报,难以做出有效推测。而他又是想到,承接这一任务的不下三十弟子,而且都是男弟子,其中也有钱钟与钱铜两人。
王名对此任务无有接触,也无谓浪费时间,直接寻找两人,看看他们获得了怎样的情报。
而寻找两人,也没有费王名多少功夫,他就在山腰处的弟子住所前见到了他们。
可见一大群男弟子纷纷扰扰,面色严肃,目光凌厉,散发杀气,四处走动,让得王名微微惊讶。
钱钟与钱铜迎了上来,行礼道:“王师兄,莫非你也是来寻找凶手的?”
“这是怎么回事?”王名看着其等手持兵器,杀气腾腾模样,感觉就如同宗门大敌将要前来,有一番风雨压城的压迫感。
两人面色凝重,低声道:“王师兄,你不知道那凶手是何等的猖狂,便是杨师姐的衣衫也敢偷盗!”
“杨师姐?”王名看了他们一眼,清羽宗内杨姓弟子颇多,他可不确定这一杨师姐是谁。
两人摇头,道:“自然是杨琼然杨师姐了!”
“对方居然如此大胆?”王名略为惊讶,杨琼然于清羽宗内人气极高,这一小偷居然将主意打在了她的身上,也难怪这一些男弟子们如此生气,一副劳师动众的样子。
“我此来,也是为了宗门这一任务的。”王名沉吟一下,道:“你们将所知的告诉我,我看看能否从中得知一些有用情报。”
“嗯。”两人点头,与王名走到角落,低声将所知一切告诉。
原来此事,颇显诡异。
事情的第一受害者,其名为梁思华,乃是宗门内一普通弟子。她于五日前晚上时分将一换洗衣衫晾在庭院中,随后进入修炼,而等到夜深时候,忽有所感,抬眼看去,可见一模糊黑影掠过,带走了自己那一衣衫。
换洗衣衫被盗,梁思华愕然,此事难说大小严重,而她作为一青春少女,也羞于道出,本想就此过去,不料不久之后传来了另两个女弟子的同一遭遇。
如此遭遇,让其知道非是巧合,也不是小事。三人便是商议,以梁思华的名义将此事以任务形式颁布,欲要将小偷揪出,还自己一个心安,并且将之惩罚。
只是不想,这已是五日过去,途中虽然众多弟子帮助,却也是无法寻到这一小偷的踪影,反而更是多了数个受害者,让得事情越演越烈。
尤其今日杨琼然衣衫被盗,更是掀起了一个高潮,宗门震动之下,就是连得精英弟子们也是横插一手。
第十九章 横插一手()
王名听着钱钟与钱铜两人的言语,不由低头沉思,此事处处透着古怪,小偷不干正事,唯独对于女弟子的衣衫有所意图,这实在难以解释。
莫非,这是小偷有着特殊的嗜好?对于女子衣衫有所迷恋?想到这一点,王名不由摇头,这简直就是无聊透顶,以他心性,的确难以理解。
他抬头,询问钱钟与钱铜两人,道:“我问你们一事,你们如实回答。”王名欲要求证此事。
“王师兄请讲。”两人对视一眼,精神一振,想来王名推测到了有用的情报。
不过,他们却是猜错了,王名淡淡说道:“你们对于女性弟子是否带有仰慕之情?对其等衣衫,饰品,所用之物,是否会有特别感觉?”
一听此言,两人不由愕然,吸了口气,犹豫许久,在王名带着压迫的目光之下,终是点头,脸色涨红,低声道:“王师兄,这是正常男子的反应吧?”
对于女性抱有好感,而她们所用过之物,更是会使得男性弟子们升起奇特之感,有占有的冲动。此事其实很是正常,虽则其等是修者,但毕竟年轻,天性的那种青春懵懂是难以改变的。
得到求证,王名不由点头,而钱铜目光一亮,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兴奋道:“你们说,这一小偷,有没有可能是一个女子?就是之前那温成英所颁布的任务,其上不是说有一欺骗宝物的女子吗?”
“这一女子,神神秘秘,行踪不定,而且也是这几日才出现,或许这一失窃事件也是她所为呢?”
钱铜言语一出,王名不由眉头一皱,按照钱铜说法,这一女子的可疑性也是很高,的确算一嫌疑。
钱钟则是持有不同意见,摇头道:“你啊,太傻。那一女子如此美貌,又是女性,怎会对宗门女弟子感兴趣?而且她不去偷宝物,反而偷盗衣衫,这又是何道理?”
钱铜眉头一皱,目光一闪,昂头道:“你这是在质疑我?”两兄弟之间,此时忽然又是有火花擦出。
“这一可能性,其实并不大。”王名开口,让两人顿时闭嘴,而他继续道:“我之前完成了温成英的任务,对此女子有过一丝了解,知道其实力非凡,而且不像此地人,想来不过是路经此地,无有上门偷窃理由。”
“并且,也正如钱钟师兄所说的,其便是真的偷窃,也会是偷窃宝物,偷一堆无用衣衫,又有何用?”
王名说道:“按照常理而言,这一小偷,男性的可能更大。因为正常来说,女性修者不会做这等卑劣之事,更何况是偷窃女子衣衫呢?”
“不过,这也只是推测而已,无有证据,难以确定。现在,我们应该寻找当事人,找到蛛丝马迹,才能从谜团中看到出路。”
王名摇头,暂时停下无用猜测,欲要寻找梁思华等受害弟子,从其等口中得到线索,方才能够继续推敲。
······
让钱钟与钱铜带路,王名来到了女弟子梁思华的住所前,只是还未说话,便是遭拒。
有一女弟子站在门前,神色冷漠,淡淡说道:“思华最近心绪不佳,染上了风寒,现在正在休息,你们还是离开吧,别再打扰她了。”
旁边有数个弟子,同样冷漠看来,目光带有一丝警告,似乎告诫王名不要再多管此事。
钱钟与钱铜拉住了王名,低声道:“王师兄,这几日有很多弟子来找过梁思华,求问这件事情经过,弄得她心烦意乱,很是疲惫。我们两人昨日来此求问,也是被这一女弟子劝退,我想还是算了吧。”
“这样吗?也罢。”王名摇了摇头,既然此女弟子拒绝,自己就算是放下脸面求见也是不可,那不如还是算了。
他转身,欲要寻找其他弟子询问,不想此时听闻那大门咯吱打开,有一男女走了出来。
拒绝王名的女弟子上前,恭敬行礼道:“见过天师兄和白师姐,不知此番询问,有何线索?”
这一男女,居然是精英弟子天华星与其道侣白楚怜。这两人带着几个跟随弟子,来到梁思华处,询问一番,欲要得到有用线索。
天华星傲然一笑,道:“此事我已是有了眉目,过一段时间,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他余光一撇,见到王名三人,不由冷哼一声。
白楚怜做出惊讶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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