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保护自己,大帝也绝不会让我受到伤害,倒是你,你别乱摸啊”
这里再厉害的神仙会倔得过紫微大帝吗?金小曲并不担心会被人抢,但奈天的话却让她闻到了醋意,从而心中暖暖的,嘴角也勾了起来。
其实从金小曲露出笑意的一刻,奈天就已经看见了,但他没有戳穿她的谎言,而是让她以最美的姿势躺在自己身下。如果这个时候有盏灯,就会看见以无情寡义著称的执神神君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表情,只可惜这个唯一在场的女人却看不见。
“小曲原来这么有自信啊,想来你已经接受整件事情了?”
奈天低头一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从一脸莫名到耳根通红,他忽然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身体叫嚣着要与这个女人结合在一起,以至于真正碰到她时,引起身下不满的惊呼。
“你别顶着我啊,我还有话没有说完,什么叫做特定的人?为什么我才是特定的人?”
“待会再说,现在先告诉你怎么种相思豆吧。”
急促的喘息取代了金小曲的尖叫,奈天突然出手,将她压得死死的,肌肤与肌肤接触到的一刹那,带来的是超乎寻常的战栗。接下来的战斗毫无压力,毫无悬念,在这全黑的房间里,时间早已忘记,只剩下纠缠不清的两人。
金小曲一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醒来的时候,她努力瞪大眼睛去看奈天,感受他与戴面具时常来君的区别。果然视觉会蒙蔽一切,看不见后,她立刻怨念起自己的后知后觉,这么熟悉的感觉居然会困扰她那么久,真是侮辱了凡人的智慧。
可是后悔也没有用,只能设法先扳回面子,知道他现在动情至深,金小曲故意夹紧双腿,想要阻碍他进来。可谁知小算盘却引来大灾难,忘记了千万不能去考验男人这方面的能力,任何艰难困阻都会激发他们开天辟地的潜能,她几乎一下子被顶穿。
“慢,慢,别,快,快……”
“小曲,你在说什么,大点声音我没听见。”
沉重呼吸声夹杂着律动声传入金小曲耳中,半梦半醒间,她几乎以为自己会昏过去,嘴巴在说着什么完全毫无所觉,但奈天说的话却让她一次次的记住。他的声音充满喜悦,正如同他此刻疯狂的动作,他像是一直压抑着如山般沉重的秘密,终于得以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
没想到黑暗里也能看见烟花,没想到生命还能如此绚烂……
她还是输了,输得很彻底,在体力方面,女人总是处于弱势。临晕过去之前,金小曲还想苦苦挣扎,眼看着抵抗不住,只能咬住他的胸口喊出最后一句话:“你不可以这样,我真有话没说完……”随后便陷入沉沉的昏睡。
第一百四十二章 遗书与遗物
当手抓到一团软呼呼的东西时,金小曲一惊,人立刻清醒过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看见那团光亮就会产生幻觉,心一下子就迷了进去。
头顶的小月亮仍在绽放着迷惑的光芒,可此时她的手里却多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块已经旧得看不清颜色的布,布头破破烂烂的,却包得整整齐齐。在好奇心的趋势之下,金小曲就它翻过来打开,可是还没有看清里面裹着的到底是什么,就大惊失色的丢了出去。
吓死她了,到底是谁会用染血的布去包东西
刚才里面的东西她还没有看清,却在月光的照耀下明白为什么布块会显得这么陈旧,原来它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血书,书的内容她根本就不敢看,然后像烫手山芋般的将它扔了出去。
我的个神啊,要知道这里可是仙界,会让一个仙人留下血书的地方,那该是哪里?监狱二字在金小曲脑中浮现出来,她使劲甩了甩头,将突然涌起的不安抛开。
血布包她是暂时不敢再看了,甚至连它周围三米都不敢接近,金小曲绕着房间转了一圈,随后惊讶的发现,这里居然是一个没有出口的空间,如此一来,她好像被困住了。
但这个世界上真有能进不能出的房间吗?答案绝对是否定的。心念一动,她将视线落在那个带血的布包上,挣扎犹豫了片刻,忍痛将它拾了起来。
“前辈勿怪,凡女金小曲今日无意闯进来,寻不到出路,特向前辈血书求救。前辈如有心愿,请在血书中告知小曲,等出去之后,小曲定会千方百计替前辈达成心愿。”
人之将死,其留下来的必然是心愿或者极为重要的线索,在遍寻不到方向的情况下,金小曲只能选择这张血书。一番长篇大论之后,她恭恭敬敬的将布包放平摊开,但才看了第一行的血字,就感觉自己的头顶像是被谁当头一棒砸中,差一点儿站也站不稳了。
晕归晕,金小曲还没忘记使劲揉眼睛,可无论她正反重新看了多少遍,也始终没有看错。血书的第一行,在最显眼的位置,那个人用最浓的血液写了七个大字:吾女金小曲亲启
金小曲不知道这普天之下有多少个人跟自己的名字一模一样,但此时此刻,她只知道自己一眼就感觉这血书是给自己的,难道这是自己的父亲受刑之前,囚禁于东宫时留些来的?
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然后又瞬间跌进谷底,本来父亲在她的记忆里已经死了将近二十年,可自己却在这种情况下得到他的血书,这让她如何面对?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去看书里接下来的内容,每看一行,泪水就如同断了线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噗噗淋湿了书上的字迹,好似血迹氤氲开。
原来这里真是囚禁父亲的地方,但却不是两年前,其实父亲在第一次返回仙界时就已经被仙帝抓到了,本来应该立刻就判死刑的,却因为执神神君的强硬要求,改为在这里囚禁下来。
这是一个没有出口的空间,是由头顶上的神秘圆形物创造出来的,囚禁在这里的日日夜夜,父亲并没有放弃希望,因为他在等一个人,一个在赌约上赢了他的人。
他下凡了,有了深爱的女人,更有了深爱的孩子,虽然五年赌注完败,但他却输得心甘情愿。他知道那个人会来,同时将带走他的生命,但他浑然不怕,坦然面对,终于等来了再见面的一天。
但那一天却并不是他真正的死期,他的死期被往后延迟了十七年,因为他又与那个人定下了新的赌约,一场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拿全天下人的性命做的巨大赌约。
“小曲,爸爸知道你一定会来,因为这也是我跟他赌约的最后部分,只要你来了,我们就还有一丝希望,如果你遇到跟我打赌的那个人,请你一定要相信他,爸爸不后悔死掉,爸爸只后悔没有再多陪你们十七年。”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最后几笔匆匆,想象得出当时来押他去刑场的天兵已经到了门边。金小曲狠狠吸了几下空气,让自己不再哭出来,她将血书纳入怀中,仔仔细细藏好,然后才拾起了血书里包裹着的另一样东西。
那样东西在父亲的血书里并没有说过,但能被他这么小心翼翼的包着,显然是非常重要的。虽然父亲也没有在他的血书里具体提到那个与他打赌之人的相貌,但金小曲却直觉的认为一定与这样东西有关,所以她举起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对准了头顶的月亮。
这是一只黑得像泥团的球型物体,软软的,不黏且干燥,金小曲从中抠下来一小块黑色,借着月光放在手里看了又看,最后确认这的确是泥土之类的东西。
但血书里怎么可能包泥巴呢?
金小曲一下子就愣住了,她知道这泥球绝不可能是父亲打发无聊岁月的玩具,但这又确确实实是泥巴做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泥巴,泥巴……
对了,泥巴可以做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她怎么会一下子忘记了呢?
脑中灵光闪过,金小曲立刻将泥球放在手掌中包起来,一只手包一半,然后两边同时用力,没有任何抵抗的,黑球从中一分为二。
果然是这样。
就着月光,金小曲终于看清了球内的东西,那是一株植物的原型,小小的,嫩绿的,还没有开始长大,不过已经能够看出雏形。
这是一株藤蔓系植物,嫩嫩的茎蔓就像绿色的血管,上面布满乳白色的小叶子。记得刚刚掰开泥团时,金小曲似乎看见这些触手般的叶子动了一下,等现在仔细看,才发现这些叶子居然在吸收头顶月光的光辉,开始慢慢长大。
这到底是什么植物,怎么这么奇怪?
一个生命在她手中成长,金小曲不由得惊叹造物之神奇,但是让她更加震惊的事情却还在后面,这株植物并没有一直长下去,长到一半它就停了,蜿蜒的藤蔓缠到了她的头上,看似小小的叶片突然一个用力,几乎将她的头发连根拔下。
痛
头皮火急火燎,金小曲差一点就要不顾一切的将藤蔓扯掉,但就在她即将付于行动前,一大片绿色的东西以更快的速度挡在了她的前面,居然是深埋自己体内,却许久没有出现的相思藤。
同样的颜色,几乎一模一样的形状,小藤蔓被大藤蔓包裹起来,像是大鱼吃小鱼一样融合在了一起。整场异变发展得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金小曲的手中就只剩下一团黑泥,而自己身上的相思藤则变得无比粗壮,然后张牙舞爪的伸向天空中的月亮。
原来这里面的是相思藤的种子,可她现在应该怎么办?她不要做生化人
不是金小曲故作紧张,而是她现在的样子真的非常可怕,身体完全包裹在绿色的植物里,就像是一株能走路的景观树,但好在树里能够呼吸,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她不要做这种加强版的美杜莎。
如果这个空间里还有第二个人,那他一定会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只见金小曲娇小的身体缩在一团绿色藤蔓下,而那些藤蔓则争先恐后的奔向天顶,似乎要将月亮扯下来。
但月亮能扯下来吗?
如果在现实世界,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这里的月亮并不是真的月亮,而是一个圆形的发光物体,经过所有相思藤的一致努力,最顶端的一片叶子终于触碰到了月亮的边缘,仿佛拍皮球似的,愣是把它拍下来了。
月亮划着完美的抛物线落地,失去了原有的光芒,周围的景色也同时发生了变化。
金小曲在第一时间就看见了身后的大门,大门明明离她很近,但刚才却怎么也看不见,不过出口在此,她却并没有急着跑出去,而是走到月亮坠落的地方,蹲了下来。
其实地上哪里有什么月亮,只是一个会发光的碎片。被它之前的光晕所迷惑,金小曲曾一度认为这是一个庞然大物,但等光芒黯淡下来后,才发现只不过是一个硬币大小的圆片。
但是如此小的东西却能发出那么耀眼的光芒,金小曲知道它不容小觑,她一直蹲着等它的光芒一点一点黯淡下来,赶在完全消失前一把将她抓住。
如果问她为什么不等月亮完全无光时再抓,那时候岂不是更安全?其实金小曲本打算这么做的,但是在等待的过程当中,她发现了一个让自己欣喜若狂的地方,那就是月亮的原形。
之前就猜到了,这个空间所有的光芒都是这个月亮创造出来了,只是她只没想到这月亮的本尊其实这么黑,简直就像一块黑色的镜子。
等等,黑色的镜子?
抓着镜子掉头就跑,金小曲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如何恐怖,趁着最后一点余辉犹在,几步冲回隔壁的小房间,足踏地,手顶天,用力一推那块青石板,却听得喀的一声,石头居然破裂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因为之前一路实在太顺利,金小曲早就忘了这里其实不是什么可以玩耍嬉戏的地方,所以当青石板破裂的一霎那,她猛地回过神,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往回躲,一下子隐藏到光线照不到的地方。
光线依然照下来了,带来一大片光明,可这光明却照不到金小曲心底,她感觉心中犹如重鼓乱敲,眼睛只能直勾勾的看向天外。
等,接下来只有静静的等待,这青石板一看就是什么法器机关,怎么可能轻易被自己捅破,难不成是在她去到另一个房间的时候,外面就已经有人过来了?
没有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现在也只能胡思乱想谋求各种出路,但是整整十分钟过去了,头顶上仍然不见丝毫动静,无奈之下,她只能冒险走了过去,拾起一块青石板仔细一看,才发现它居然是自己断裂开的。
断裂和被人为破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样子,这点常识金小曲能够区别得出,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带着满身的相思藤慢慢爬了上去。
要知道下洞容易,上洞难,没有支撑,她几乎动用了吃奶的力气,眼看着就要爬出洞口,一道黑影却忽然将她头顶的阳光挡住,慌乱之间,连马上就要压下来的石台也给忘记了。
她怎么可以如此大意呢?
眼看着都到最后关头了,金小曲真不知道该不该吐口血出来,她半坐在洞口,看着奈天面无表情的撑起大石,而她自己则傻乎乎的望着他,做不出任何反应。
一切都是她考虑的太简单了,奈天是看着她跟着炎离一道出来的,现在一炷香的时间早就过了,炎离外出发泄肯定没有这么快回来,而奈天在等不到人的情况下,肯定会派人出来寻他们。
只是没想到神君大人会亲自出马,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简直怪到不能再怪,不知道在想什么。神君心思难测,但金小曲却知道自己应该思考什么,现在死了是小,功败垂成是大,明明都已经拿到乾坤镜了,却没能交给常来君换回红巧的性命,她怎么能够甘心?
“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悄悄将藏有乾坤镜的手背于身后,金小曲露出柔弱无助的表情,她现在人被地洞卡着,石头半压着,完全属于弱势,因为不能动,她只能象征性的拉了拉星官衣,但没想到一下子没有拉好,哗啦一声给扯破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她本来就已经够狼狈,偏偏衣服又破了,莹白雪嫩的肌肤露在外面,因为紧张而颤抖着,看上去分外可怜。
但实际上所有的表象都是伪装,此时的金小曲又气又急,恨不得能立刻找个地洞躲起来,不过想到地洞,她立刻朝身下看了看,眼珠子一转儿,蜷缩着又滑了下去。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根本不给奈天一个抓她的机会,但是当金小曲脚尖刚刚着地,就感觉洞口被一团黑影遮住,一个人也紧跟着跳下来了。
“哇,不要追我”
不用看也知道那人是谁,金小曲抱头鼠窜,可这房间总共才这么点小,慌不择路,她一头钻进了隔壁的房间。
当黑暗将她完全笼罩时,金小曲曾一度以为自己安全了,有青石板的房间是有光的,看得见人,但这里却相对十分安全,乾坤镜没了,这里是最纯粹的黑。
果然,奈天的脚步声追到门口就停住了,一个模糊的影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金小曲也不敢动,她蹲在一个离他相对最远的地方,大气都不敢出。
怎么办?已经被他追到这里来了,难道只有死路一条?
紧紧盯着那个随时可能给她带来危险的男人,金小曲几乎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屋内很静,所以她能集中精神去观察那个人,可谁知她明明眼珠子都没眨一下,奈天的影子却忽然消失了
不可能,他一定还在这里
没想到他会这么狡猾,金小曲第一次觉得自己像被猫戏弄的老鼠,周围的黑暗中仿佛都藏着一个人,在折磨得她筋疲力尽时,一招出来将她扑杀掉。
扑出来?这么一想,她好像刚才就有种感觉,从黑影消失的一刹那,她的耳边就忽然多出了一种似有若无的呼吸声。而就在她心惊肉跳的侧耳去确认时,一股强大的压力突然将她整个人罩住,身子一倒滚了好几个圈,可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压在身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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