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孝感觉耳朵很难受，特别是在他重伤的状况下，对这种不适的感觉更敏感万分。
他倒是知道自己并非伤势加重了，耳朵疼纯粹是因为飞机起飞时，耳道的气压跟外界大气压一致，但鼓室内的压力还来不及调整，导致耳膜两边产生了压力差，使耳膜充血，因而疼痛。
医学上把乘坐飞机引起的耳朵疼痛称为航空性中耳炎。
不过这种病算是乘坐飞机时的普遍现象，但只要不是长期乘坐飞机导致耳朵长期不适，就不会引发听力衰退、重听、耳聋等严重疾病。
一般这种时候，普通人只要吞点口水就能有效缓解不适，不会非常疼痛。
但，张孝如今虽然能够说话，对于吞咽等行为却还很困难，这时候他并不能做出这样的动作，只能生生忍受，这可让他难过坏了。
“呼……”
好不容易撑到飞机拉平进入云层上空，张孝终于喘顺口气，这短短的三五分钟，对他来说比和保安（老方）那场战斗还痛苦。
这也是当然的，和【美元】之战虽然惊险，但【血色梦魇】受的伤真的不算重，也就挨中了一拳，这也是【美元】的战斗方式导致的，相较起来，自然还是这持续三五分钟的极端超重感更让张孝难受。
“张孝，你没事吧？”邻座的双马尾小萝莉总算注意到张孝的异常，关切的问道。
“呼……现在还好。”张孝脸色难看的说道，顿了顿，有些无奈的接了一句道，“……等会飞机降落时就不好说了。”
虽然当起飞与下降时，超重感和失重感都会引起乘客耳朵疼，但人耳对飞机降落时的气压差更敏感，因此耳朵也会更疼痛。
最主要的是，比起飞机起飞时，拉高只需要三五分钟，降落时，由于飞机是分段下降，下降一段，平飞一段，如此往复几次，整个下降过程可能要二十分钟，甚至半个小时。
张孝想想就不寒而栗。
双马尾小萝莉何其聪明，一听到张孝的话、看到他的样子，再联系一下此时的环境，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摊摊小手，她有些抱歉的笑笑，“没办法，你想要尽快见到仗助，这就是咯。”
原本两人离开医院后，双马尾小萝莉是提议乘游轮的，张孝无可无不可，自然没有异议，但在路上，张孝突然改变了主意，希望能够尽快见到东方仗助，他们才临时变更了交通工具，找了最近的航班班次高价拿了票。
所以即使是小萝莉也没办法靠钱买到舒适的豪华舱（豪华舱的乘客都不缺钱），只能从经济舱乘客手里高价买到票。
“啧……自作自受。”张孝嘀咕一声，眼睛微闭，轻声道，“那我睡一会儿，睡着也许会好一些。”
“好吧。”双马尾小萝莉点点头，拉起靠窗的挡板遮住强烈的阳光，自己则从长耳兔小背包里拿出本书细细品读起来。
张孝当然没有那么快睡着，不，或者说他根本没想睡，此时他眼睛微眯，瞥了眼身边的小萝莉，看她并没有注意自己，意念一动，他仅剩的左手手掌上顿时就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卷轴状的【勇士之章】！
不过原本正面是白纸一张的【勇士之章】此时已经多出了半页文字。
上面写着名为【勇者壮举】的内容！
一、杀死任意一位JOJO。
二、杀死任意三位【勇者】。
三、杀死任意七位【试炼者】。
四、杀死任意十亿人口。
五、毁灭世界（地球）。
六、……
……
再看一次，张孝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算哪门子的【勇者壮举】啊？！做到以上任意一件，基本上都可以和【勇者】这两个字告别了，这分明是魔王养成的目录吧？
张孝并没有想要完成【勇者壮举】目录上任何一项的计划，但是这种诡异的情况，也让张孝意识到失态有些失常。
当然，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当张孝想用辅助模块检查【勇士之章】是不是出问题时，才发现更严重的事态——他发现他似乎被系统抛弃了。
这或许说的太夸张了，但意思是这么个意思，简而言之，就是张孝已经彻底感知不到系统的存在。
不单是系统本身，包括辅助模块、试炼者烙印都几乎没有作用了。
唯一的例外就是他能够从试炼者烙印里拿出【勇士之章】，除此以外，系统的存在感为零。
这时候张孝才想起，之前在医院里他第一次醒来时，系统上线过一次，那一次系统通知张孝已完成入门试炼，正式进入「勇士试炼世界」，之后，系统就离线了。
现在想想，【离线】可不是个能随便说说的单词，这可是系统第一次明确表示【离线】，平时系统都是【待机中】，这其中的差别张孝现在才明白过来。
“离线，这就是说系统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不受祂的管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在祂的掌控之内？”
张孝这时候突然想起，在他第一次看【勇士之章】时，看过几条奇怪的备注，其中第一条备注在系统离线之前也备注过一次，而剩下的备注中就有写过现在这种情况……
……
备注二：勇士试炼世界除【勇者壮举】以外无既定剧本，且非系统剧本世界，不受系统保护。
……
不受系统保护，可不就意味着不受系统掌控？
“那……JOJO世界中那些奇妙的命运、相遇又因何而来？”
张孝可没忘记，系统可有不少马甲，主神、命运，或许还有其他，其他世界里也就罢了，JOJO世界中可是有非常不讲道理一条规则存在。
替身使者会互相吸引。
这句话说的更通俗一点就是：即使是互不相识的替身使者，也会在【命运】的操纵下彼此纠缠，相爱相杀。
张孝原以为JOJO世界的命运受到系统的操纵，但现在，不知道系统是有意还是无力，祂表现出自己并非全知全能，至少在这个世界里，万事万物自有其命运。
由此再看【勇士之章】上那奇怪的【勇者壮举】目录，张孝就有所领悟了：
“这个世界……果然大有问题。”
这才是张孝急切的希望快点治好伤的原因，即使没有第六感，他也知道麻烦大了。
“啊！！救命——————”
……
……（未完待续。）
122 JOJO（二）（）
122
“啊啊啊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那是一位中年女性的声音，焦急、彷惶、无措，充满了渴望着帮助的意味。
这在机舱的后方响起的呼救声很快就让机舱里骚乱起来。
靠的近的乘客已经离开座位凑过去，离得远的也在座位上探头，那瞪大眼睛、别着脖子扭腰的样子，实在是滑稽的可笑。
“救命啊，快来人啊啊！！！”
可事实上并没有一个人真的上前伸出援手，即使距离最近的乘客也只是站在一条无形的线外，带着打量探究的表情，和身边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猜测着发生了什么。
“快来人帮忙！求你们了，快帮帮我！”
就在他们身前，就是那个中年女人，她跪伏在一个更年长的男人身上，哭的本就不美的脸上更添令人作呕的条条斑斓泪痕，一看就是哭花了化妆品。
“快帮帮忙！求你们，帮帮我！”
中年女人短短片刻声音都已经沙哑，但人群只是看着，没有一个人去问当事人发生了什么，而是和周围其他的人交流猜测。
这是很明显的旁观者效应，发生意外状况时，人数越多，人类的反应却会越慢，似乎在这种时刻人类会诞生集体群意识，表现出显著的趋同性。
人们会犹豫，会先互相征求意见，会害怕表现出特异性，于是，时间就在这些奇怪的原因中流逝，让意外变成悲剧。
“让让，麻烦让一让。”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这时候从人群中挤出来，他没有管还在哭泣的女人，而先是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呼吸急促，脸色惨白、嘴唇发紫，浑身直冒冷汗，是很明显的突发疾病。
青年转过头，对着周围人喊道：“乘务员，乘务员在哪？”
“在呢在呢。”一位穿着制服的女性乘务员也挤了进来，其实乘务员也早就往这赶了，这时候刚到。
“这位大伯应该是得了什么急病，麻烦你在飞机上广播一下，问问有没有医生。”
“好的。”乘务员点头，又挤出人群。
青年又对周围人群说道：“大家让一让，往后站一点，通通风，让大伯有新鲜空气。”
围观的人群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退后了些，但奇怪的是还是没有人离开，反而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青年皱皱眉头，但看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时候他才转头看向还在哭哭啼啼的中年妇女，“大妈，你和大伯是什么关系？”
“呜……他，他是我老公。”中年妇女抹抹眼睛，脸更花了，根本看不清她到底长什么样。
青年点点头，又问道：“那大伯有什么病吗？”
“……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的。”中年妇女显得有些茫然。
青年再次点头，拍了拍中年妇女，安慰道：“大妈别担心，你看大伯现在这会儿已经好多了。”
这时候，飞机上的广播终于响起：
「叮！」
「女士们、先生们请注意：有一位乘客突发疾病，需要诊治，如果您是医生或是具备医疗知识、急救技巧的话，请尽快与乘务员联络。我们需要您的协助。」
「女士们、先生们请注意……」
……
广播一连重复三遍，那些之前就听到喊救命的乘客总算是确定发生了什么事，而没有注意到这里的乘客，通过广播也了解到情况。
张孝这时候已经收起了【勇士之章】，想了想，对身边依然在看书的小萝莉说道：“我们去看看。”
“嗯？”双马尾小萝莉不解的抬起头，睁着明亮的大眼睛问道，“为什么？”
看双马尾小萝莉的样子就知道她并非看书入迷没注意到周围发生的事，但，她毫不关心。
也不知道是她冷漠，还是纯粹对无能为力的事情不感兴趣。
“这事情不太对劲。”张孝解释道，“我还不确定，但我觉得最好还是去看看。”
“你的「感觉」？”小萝莉问道。
双马尾小萝莉指的是张孝的第六感，她是知道张孝第六感的，甚至比起张孝对这个能力的信任程度，她还要来的更深。
这也难怪，作为一个智商超人又见多识广的人，对于世界的了解自然会比普通人来得深刻，因此敬畏也就会越多，更何况是连「替身」都了解的小萝莉了。
“嗯。”张孝没有迟疑。
“好吧，那我们就去看看。”小萝莉站起来，收好书重新背起背包，又踮起脚按下呼叫按钮。
没一会儿，乘务员就来了，也不等她开口，双马尾小萝莉就甜甜的笑道，“你好，乘务员姐姐，刚刚听到广播，你们需要医生是吗？”
“是啊，小妹妹。”看小萝莉可爱，乘务员也没有生气。
“是有人生病了吗？那你们找到医生了吗？”小萝莉小脸上露出一丝紧张，看的乘务员有些好笑，又觉得小萝莉真是纯真的可爱。
“飞机上好像没有医生。”乘务员微微摇头，但看小萝莉露出可怜的表情，又轻声安慰道，“那人病的好像不严重，你不要担心。”
小萝莉却摇摇头，回头看了张孝一眼，悄悄眨眨眼，又可怜的看着乘务员，“可惜我叔叔现在严重烧伤，不然他肯定能帮你们的。”
“……”
“……”
乘务员诧异的看了眼木乃伊一样的张孝，然后有些抱歉的笑笑，张孝也没说话却已经大概猜到小萝莉的想法。
只听这时候小萝莉又道：“我叔叔以前是在叙X亚的战区医院工作的自愿者，后来受重伤才回国的，别看他现在这样，他以前在医院里可是南波万（NO。1）呢。”
乘务员眼睛一亮，战区医院的自愿者医生，人品肯定有保障，如果医术也很厉害的话，那可真是好极了。
其实需要医生并不是要他治病，毕竟在飞机上又不能动手术，只要医生能够准确的判断疾病，做些急救也就是了。
就算这位乘客（张孝）看起来行动不便，但是有他没他是两种概念，因为乘务员都是经过训练的，做急救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不知道病症，无从下手罢了，有了一位医生确认病情，做急救的工作完全可以交给他们。
“这位先生，那能不能麻烦您和我去一次呢？”乘务员弯腰鞠躬，解释道，“不需要您亲自施救，只要能够确认病情、指导我们施救就行了，乘务员们都是经过急救培训的。”
“……”张孝看到小萝莉偷偷地比划剪刀手，无奈一笑，也只好点了点头。
“好吧，麻烦你给我拿下轮椅。”
……
……（未完待续。）
123 JOJO（三）（）
123
“请让一让，这位医生行动不便，抱歉，请各位乘客暂时留在座位上。”
经济舱的过道算不上大，一个轮椅已经基本上占据了过道的所有位置，为了能够尽快让张孝去到病人身边，乘务员在前引路，并且对其他的乘客解释情况，让张孝先行，小萝莉则主动肩负起推轮椅的责任。
乘客们都很理解的让开过道，让张孝赶去，但过道两边的人却也因此对他行注目礼，除了因为他的“医生”身份和骇人形象的对比实在是有够奇怪以外，也因为他竟然舍得让一个比轮椅高不了多少的可爱小萝莉费劲地推轮椅——飞机过道上铺有地毯，轮椅滚动不便，小萝莉的脸都憋红了。
张孝到没有什么不自在的，一方面他脸皮厚，不在乎，另一方面他现在也确实不能动，除了眼和嘴，基本上他和处于瘫痪状态的病人没什么差别。
“嘻嘻，张孝，你看你看他们的表情，可有意思了。”小萝莉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小脸憋得通红，这时候也笑嘻嘻的凑到张孝身边低声笑道。
“……”
张孝可没有理她的打算，小萝莉这明显是转着弯的拿他开涮，要是他接茬，无论说什么，这事儿都会没完没了。
关键是……和这个妖孽的家伙计较也毫无意义，因为他说什么都是错的；你说正经的，以她的智慧，她能把你驳的体无完肤，你想耍无赖，难道你还能无赖得过一个可爱的小萝莉？
她两眼一眯就能蓄满泪水，泫然欲泣的样子简直无敌。
就像之前办登机的时候，虽然是小萝莉连他这个没有任何身份资料的黑户身份都能搞定，却在过安检的时候被一个负责的中年人“为难”。
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萝莉控”，以保护萝莉为己任，硬是要以「没有直系亲属陪同，不安全」的理由拒绝让小萝莉过安检。
结果小萝莉小嘴一瘪，还没哭就被其他看不下去的安检员放行了。
“啧……小小年纪就掌握了女生的绝技，未来不可限量。”
张孝心中直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复杂的心情，不过，肯定有一种是庆幸，因为他再头痛也不需要多久，真正有的好头痛的是她的哥哥。
之前两人互通身份的时候，也简单介绍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