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邮轮真的有问题,是个死地,那么事有不谐,跳海逃生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做完最坏的打算,张孝也已经在船上靠近监控室附近的监控探头下转了三四圈了,可他仍然一个人也没有见到。
看样子,邮轮上的监控室一定是出了问题,至于这个问题是大是小还需要再看看。
张孝的脸色越发严肃,不过他的动作没有一点儿迟疑,再次转了一圈后,张孝决定去监控室看一看。
能够避免的危险要避免,但是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要懂得没有永远的安全,有些时候,该要冒险还是要冒险。
当然,冒险也要做好准备。
张孝左右看了看,走到消防通道入口边上,那里的墙上挂着一把消防斧。
这消防斧并没有被锁在柜子里,甚至并不是放在透明橱窗里,而是就挂在墙壁的外面,只是在斧柄和墙壁挂扣之间做了一个防止意外掉落的搭扣,而这个搭扣也是设计的不能上锁的样式。
张孝一只手轻轻推动就打开了搭扣,另一只手握住斧柄微微用力就把这消防斧拿了下来。
这消防斧的斧柄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木材做的,手感并不好,冰冷坚硬,但握在手里意外的有质感。
张孝握在手里挥了挥,感觉有些轻,但现在也是聊胜于无了。
这一回,张孝没有再绕路,提着消防斧就向着监控室走去。
“现在,就让我看看这艘该死的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
与此同时,就在张孝向着船上监控室去的时候,另一边,在张孝离开的宴会厅里,此时也正发生着一些暂时和张孝没什么关系,但仍然自有意义的事情。
宴会厅里的宴会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停止了,不但如此,参加宴会的人也消失不见。
不过只要看到宴会厅里那杂乱,甚至恐怖的痕迹,就知道宴会不可能是正常结束的。
到处都是翻倒的桌子,破碎的酒杯碗碟,被踩烂的菜肴混着掉落的鞋子、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碎布,把整个地面变得混乱又肮脏。
只是这些还不是最令人不安的,那一摊又一摊的漆黑污迹,还有四边墙壁上、立柱上、桌椅上的漆黑手印才真的令人恐惧。
如果张孝在这里,恐怕一眼就能分辨出来,那黑色的痕迹可不是油污或是其他污迹,而是干涸许久的血迹!
看到这些,就能想象这地方到底发生过什么,这一切在天顶上的巨大吊灯照耀下显得更是鬼魅无比。
唯一令人不解的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活人死人都没有,不,是一点点皮肉碎屑都找不到,就仿佛那些血迹都是凭空而来的。
更主要的,这里的痕迹看起来都已经过了好几天甚至更久,但从张孝离开这里计算,时间一共也没有过去一个小时!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可是更奇怪的是,明明空无一人的宴会厅,下一刻却突然响起了一个人声。
“……杀……杀了……我……”
那是……张孝的声音!
……
……
564 诡异的监控室()
564
张孝暂时并不知道宴会厅中发生的一切,他暂时也不需要知道。
走到监控室关闭的大门前,张孝停下脚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孝感觉握着消防斧的手心湿湿的。
张孝把消防斧换了只手,看着空着的手掌上的水迹,他才知道那不是错觉。
他的掌心湿湿的,冷冷的,满是水痕,似乎映照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我这是紧张吗?”
张孝把湿漉漉的手掌在衣服上擦了擦,握了握拳头,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有多紧张,肌肉也并不僵硬,除了那一手的水,并没有其他的迹象表明他紧张。
张孝自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眼下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张孝看着眼前紧闭的监控室的大门,握紧消防斧,也不犹豫,直接推门而入。
……
哐当——
“嗯?”
推开门,没有预想中的攻击,眼前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情况。
一个个工作人员各安其职,有的坐在座位上看着监视屏,有的聚在一起喝着咖啡聊天,有的听着歌,悠闲的看着书,一切都不紧不慢的样子,没有一点慌乱和紧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就连张孝突然推门进入,这些人也都没有几个当回事,似乎他们都不觉得突然有人进来有什么不对一样,只有靠近门的一人看了张孝一眼,却明显也没有什么警惕的样子。
“神父?您是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那人明显是个主管,不但年纪略微大一些,穿的也和拥有统一制服的船员不一样,并且他似乎是个信教,虽然不认识张孝,但看了一眼他的服饰,就对他的态度很尊敬,就连对张孝的称呼也用的是很正式的敬语。
张孝这时候还有些没有搞清楚情况,但还是下意识的微微侧了侧身子,把手上的消防斧隐在身后,并且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最终把消防斧藏到了长袍里。
“……哦,我想麻烦你们帮我找个人,你们这里有监控,还有广播,会比较方便。”
张孝话说的很慢,但他表现的没有一点心虚的样子,让人根本想不到这是他现编的。
而且虽然他的要求有些无礼,但他言语得体,并不盛气凌人,反而有什么令人信服的原因一样。
那人果然没有怀疑张孝的话,并且也领会到张孝似乎有什么理由,因此只是略带一丝迟疑的问道:“找人,是您的家人不见了吗?”
在他想来,能够让一位神父提出无礼要求的,也只能是因为和他自己切身相关的事情了。
而且显然,虽然他没有立刻答应,但心里已经有了偏向性答案……就算这不合规矩。
“哦,不,是一位「兄弟」,我看到船上有教堂,所以想要和这里的神父认识一下,而且我有些事情需要他帮助,不过他人不在教堂里,所以想要请你们帮帮忙。”张孝这时候已经回过神,并且迅速意识到眼前这人的情况,转眼他就想好了能让眼前这位信徒信服的借口,一边暗暗观察着监控室的情况,一边补充着道,“我此行是应芬兰地区的教友所邀,去给一位年轻的小伯爵做洗礼,不过我在船上遇上了一个年轻的小偷,他骗了我,并且把我的行李箱偷走了,其中到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有些洗礼会用到的器具却也遗失了,所以……”
张孝嘴上说着九假一真的“事实”,为的是给自己加人设、加光环取信于人,但他的眼睛却在小心的用余光观察,打量着监控室里的情况。
这监控室和他看到的第一眼一样,无论是人还是物,怎么看也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这时候张孝还注意到,这里的监视屏上显示的内容和他刚才看到的也不一样。
最起码,这里的显示屏上可不是一个人都没有的样子,而且看起来人可不少,就算是透过监视器看不太清楚人的样子,但是那一个个来来往往的人、一个个穿着不同休闲度假服装的游客从屏幕中来来往往,就能感觉到这船上人很多。
不过更让张孝在意的是,通过监视器里看到的人和景象来看,监控器看到的时间似乎是……白天?
这令张孝疑惑不已,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自己刚才经历的和现在看到的,哪个才是真实。
“哦,原来是这样,很抱歉让您在我们穿上遇上这样的事,我是哈梅斯,这艘邮轮的二副,实不相瞒,我主要就负责安全方面的工作,我很抱歉我的工作做得并不好……我马上把事情报告给船长和大副,同时立刻调集人手,尽快抓到那个小偷,给您一个交代!”
那人听到张孝的话,已经完全没有了怀疑,并且脸上的表情很是愤怒、震惊,他主动表示抱歉,并且立刻就要开展工作抓到那个敢偷神父东西的小偷。
张孝压下自己心里的怪异,摇摇头道:“哦,请不要在意,我想那个孩子也许只是恶作剧……我们还是先找到船上的神父吧,如果他这里的东西不齐全,我也好尽快联系芬兰,让他们帮忙准备,不会耽搁了正事。”
不知为何,张孝一再强调要先找到那位神父,甚至毫不在意自己被偷这件事,这让哈梅斯二副显得有些尴尬,但他还是立刻调整好自己的态度。
“哦,您说的对,现在请让我先帮您找到哈里神父,我刚才又看到他在宴会厅,我想他应该还在那准备参加等会的宴会。”
哈梅斯二副仍然很热情的表示立刻要帮助张孝找到船上的神父,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这人果然是个信徒——他明显知道这船上神父的名字,看样子也没少去教堂祷告。
“那就麻烦你了。”
张孝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兴奋,淡淡的微笑仿佛一切都不在意一样,很像一个洞悉世事的老神父……就是年纪轻了一点。
但这没有让哈梅斯二副怀疑,反而这更让他相信了张孝的身份——只有这样杰出的神父,才会被那些传统的欧洲贵族邀请去做洗礼。
“您稍等片刻,我先联系宴会厅现场的保安找找哈里神父。”
张孝自己站到了一边,看着哈梅斯二副通过无线电联系宴会现场的保安。
看样子对方还有点脑子,知道不能因这种私事大张旗鼓的使用广播。
不过张孝想要看的不是这些,他在等待,等待那位神父的到来。
那位神父会不会出现在这里呢?或者说……这里真的能联系的上外面吗?
张孝想要看看结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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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5 二副和神父()
565
没有让张孝等太久,哈梅斯二副很快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已经找到哈里神父了,您请稍等一会,他马上就来。”
“哦,好的,麻烦你了。”张孝点点头。
“这是我应该做的,很抱歉给您的旅行带来这么多麻烦,非常抱歉!”
看样子,这位二副先生还在为邮轮上出了一个小偷而感到抱歉,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张孝的“身份”而抱歉,还是因为自己的职责。
不过无论如何,张孝也并不想要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看了一眼眼前的哈梅斯二副,张孝就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顿时就有了主意。
“不用这么客气,哈梅斯二副,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我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哦,对了,太失礼了,我竟然忘了自我介绍了,我的名字叫做张孝,当然,按照你们的习惯,你也可以叫我张,或是张神父,信教之后,名字于我而言就并没有特别的意义了,再次感谢你对我的帮助。”
二副先生显然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年轻人,听到张孝的自我介绍,立刻眼前一亮,热情说道:“不,是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够和您一起礼拜。”
张孝听到这话微微点头,但也不再说话。
虽然张孝没有在说话,但是二副先生依然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这也很正常,因为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位神父的个人友情。
张孝刚才说的话其实是反话,那不仅仅是介绍自己的个人身份,更是一种隐晦的暗示,暗示二副他以个人的身份已经承了二副的情。
对于哈梅斯二副来说,结交一位神父朋友,显然要比帮助一位神父教友要有意义的多。
张孝之前就觉得这位二副过于热情了,虽然船上有小偷,但在失主本人并不着急的情况下,他这位仅仅是分管安保的二副就如此热情也太反常了。
如果是他责任心比较大,那么这位二副先生在知道有小偷后应该是去调查监控,但事实上二副先生从始至终都没有去查看近在咫尺的监控的意思,反而一直表达要把事情上报给船长,要把事情闹大。
这对于他这个分管安保的二副并不是一个好选择,甚至是一个对他来说是个很糟糕的选择,毕竟如果他悄无声息的抓到小偷,整件事情都不会有人知道,他也就没有责任,但一旦事情闹大,二副先生必然会承担责任,最起码失职这一条他就逃不掉,可他却固执如此,这其实非常奇怪。
但如果换个角度想,如果这么做对二副先生有好处呢?如果事情闹大了能够给二副先生带来更多的利好呢?
例如他早就知道这个小偷的底细,很可能他能很轻易的就抓到那个小偷。
那么整件事情他就不是失职了,而是仅是小有疏忽,瑕不掩瑜,能力出众!
毕竟邮轮上有小偷不是很正常的吗?这么一个人数过千、流动性大,而且人员来历复杂的地方,别说有小偷很正常,藏着一两个通缉犯都不值得惊讶。
这种事情,作为船上负责安保方面的二副是不可能不清楚的,以此作为借口,再加上迅速的弥补过失,二副先生在别人眼里的形象可就完全扭转过来了。
甚至……如果这个小偷背景不简单呢?例如他是大副或是船长的人呢?那么这位二副先生可就是不畏强权,正直无畏了!
仅仅只是这么一想,张孝就明白了这位二副先生的目的,不是负责任,而是表现自己。
那么排除了二副先生是一位极度负责的人之后,他如此热情的表现自己的原因就很明显了。
他的工作热情不是对这件偷窃案而产生的,而是因为张孝这个人——他希望得到张孝的另眼相看。
要怪也只能怪张孝之前说瞎话编人设的时候,把自己的人设弄得太高大上了,这才让这位本来就信教,并且心思不少的二副先生动了些小心思。
所以为了不再让这位心思复杂的二副先生再节外生枝,张孝才会说了那些话,暗示对方自己承情,但同时,以私人身份表示了感谢,也意味着张孝不愿意让这件事情被更多人知道。
这些话当然没有实际说出口,甚至换个阅历一般、情商一般的人都听不懂,但张孝并不担心,因为二副先生并不是毛头小伙子,在邮轮上能够做到二副这个排第三的位置,也证明了二副先生的智商、情商都没有问题,他一定能够“听懂”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或许,他还会在心里腹诽,眼前这位一表人才的神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呢。
果然,二副先生虽然一脸欣喜,但完全没有之前说的那样,要去上报这件失窃案,也没有要去查监控的意思,就像完全不记得这件失窃案了一样。
至于他是不是在心里腹诽,那就不在张孝关注之内了。
……
“张神父,哈里神父快到了。”
就在张孝思考着这个诡异邮轮种种诡异的时候,二副先生开口说道。
张孝回了回神,看着二副先生问道:“他在哪?”
“哦,他快到了,你看。”
二副先生指了指一个监视器,张孝看去,果然就看到那个监视器画面上一个和他穿的一样长袍的神父。
看屏幕的画面,张孝认出那是监控室前最后一个拐角,这让张孝心中越发感到奇怪,难道那位神父先生真的会来?
难道这鬼地方不是一个独立的异空间?
……
没有给张孝太多猜测的时间,很快,监控室的房门被敲响。
“应该是哈里神父到了,您请稍等。”
哈梅斯二副先对一边的另一个船员点头,示意他开门,然后转过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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