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王孙无阵之下。
甚至司徒不咎认为,长孙不臣的地位,本该在王孙无阵之上的。
长孙不臣在鲨口中纵横翻腾,百十把兵刃没有一把能伤得到长孙不臣的,长孙不臣使剑将所有的武器都收拢到了一起,猛地把鲨口轰碎,百十把兵刃星星点点地落在院子里。
长孙不臣往后看了一眼公孙不灭,说:“快带他回去!”
公孙不灭双剑把司徒不咎铁夹裁开,扶起他就走!
此时他已经明白,对付张起秀这种对手,不是他这种战斗类型能够解决的。
张起秀没有再追。
长孙不臣持剑对张起秀抱拳,转身飞走。
江自流踉跄着爬进了张起秀的家里,一进来就从阶梯上翻了下来,身上至少有三二十道剑痕。
张起秀看了一眼就明白,江自流的伤并不是外伤,而是从皮肤内部爆裂劈出的,长孙不臣的剑气,已经到了相当的修为境界,而且张起秀可以确定,打进江自流皮肉里的剑气,绝对还不止这些。
张起秀走到江自流身边,蹲在他面前,问:“伤的还不轻呢!”
江自流道:“我只是没有想到,长孙不臣的剑气,会有那么大的威力。”
张起秀轻轻地拿起地上的一把短剑,挑着江自流的下巴,淡淡道:“你没想到的事还多得很,譬如说,你不会想到,我也会有杀你的念头。”
江自流吃了一惊,“张大哥,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张起秀道:“我没有那个功夫。”
江自流的眼睛开始变灰:“为什么?”
张起秀道:“世界上有很多杀人的理由,我要杀你,却不想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江自流问:“是我给你带来了麻烦,还是因为你抱着慕容琳芳时候的眼神?”
张起秀的剑尖轻轻抵在了江自流的咽喉之上,一股芳香,钻进了江自流的鼻孔,一种倦意冲击着江自流的脑门,让他不由自主地睡了过去。
张起秀微笑着,把手上的一把粉末装进腰间的一个锦囊里,然后一剑刺进了江自流胸膛里。
仲孙如玉玩儿命地追赶着苏鸣凤的五彩燧隼,刚才在冯陆那里吃的亏,她非要在这两人身上讨回来不可。
追出几里以后,她才往下面看了一眼,一匹独角的白马,载着一男一女,紧紧地跟在她的下面。
在一片空阔的草原之上,独角马忽然高高地跃起,跳的仿佛飞起来了一样,马角的高度,几乎已经贴在青鸾的尾巴之上。
马上的男人反手握剑,在马头上一踩,拳头前伸,一剑划向仲孙如玉。
仲孙如玉急忙低头,长长的头发从背后扬起,保住了命,满头的长发全被从中间斩断。
这个男人,也太不懂得对美丽的珍惜了,一个妩媚漂亮的长发妖女,刹那间给他变成了短发女郎,虽然差不了多少,但是性格摆在那,少了一头齐腰青丝,本来柔美的动作,显得就有些矫揉造作可。
秋一潇也真够缺德的。
仲孙如玉其实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担心自己容貌的时候,真要老担心这个,那担心的就是自己的遗容了。
她不及思考,愤怒中玉衡剑从肩上刺出,钉秋一潇后背。
秋一潇冷笑,转身一避,仲孙如玉双手握剑推出,斩秋一潇胸膛。
愤怒,让她几乎是不要命了的和秋一潇死斗,女孩子的一头飘逸的长发,就这么毁在一只猪的手上了,仲孙如玉怎么不气?
就算还残存的有理智,也只是对生与死的理解而已。
但是拼命,她遇到的是拼命的祖宗!
不敢拼命,秋一潇怎么能战胜灵术胜自己十倍的秦潇雨,石中鹤?不敢拼命,又怎么会让慕容琳芳死心塌地的跟着江自流?
仲孙如玉如果要拼命的话,她不是在拼命,她是在找死。
秋一潇一转身,不顾仲孙如玉砍过来的一剑,剑一回手,一剑刺出,就算仲孙如玉能够砍中秋一潇,那也是她脖子被贯穿三寸之后的事了。
仲孙如玉大惊,心想不能和他硬碰硬,急忙把秋一潇剑挡开,和他在青鸾上对峙起来。
第二十六章 长战之后〔已经活不下去了,求订阅啊〕()
仲孙如玉狠狠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杀我?”
秋一潇没有回答,一剑泛起七尺长的剑光,反手刺进青鸾的脖子里。
那青鸾哀鸣一声,脖子中鲜红的血如喷泉般激射而出,翅膀再也无法扇动,垂直往下坠落。
秋一潇一剑横空,朝着仲孙如玉斩了过来。
仲孙如玉的脸色变了,她之所以敢和秋一潇拼命,是仗着在灵兽之上如履平地的优势,本来这个优势可以共享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同了。
青鸾翻着身子把他们俩摔了下来。
秋一潇在半空中对仲孙如玉一剑劈来,仲孙如玉挥剑抵挡,迅速往下坠去。
下面是骑在白马上的陆心梦。
这两个人一上一下地夹击,六境之内还没有多少人可以全身而退的。
仲孙如玉和秋一潇在空中飞跃着斩击,每对战一招,迅疾退开,准备下一招的出手,然后再斩,再被激飞。
离陆心梦还有两丈的距离,仲孙如玉空中把腰间的一块玉佩折碎,撒在空中,憋足一口气,箭一般地冲向独角马前的草原上,落地以后,迅速往前飞奔。
陆心梦叹了口气,心想:“姑娘,你是怎么想的,这是草原,你就是再快,能比马跑得还快吗?”
秋一潇落在白马背上,扶住陆心梦的腰,道:“饶她一命吧,鸣凤和琳芳已经去的远了。”
陆心梦道:“斩草不除根,无异于放虎归山啊!”
秋一潇道:“不必了。”
陆心梦对于秋一潇的做法忽然有些陌生起来,一心狠手辣的秋一潇,可是很少会说放人一马的话啊!
其实从放过慕容琳芳的那一刻起,秋一潇自己,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能留余地的事情,他就再也不愿意把人往死里赶,做事留一面,日后好相见。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那种同乘无鞍马,行走赛神仙的生活里。
只是双方也彼此清楚,对方的心里,并不一定会再有自己的位置。
苏鸣凤知道仲孙如玉赶了过来,同时也清楚仲孙如玉被人挡住,当看到那道璀璨的剑光时,她的心,就再也无法宁静。
慕容琳芳喃喃道:“好熟悉的感觉,总以为,追杀我们的并不是仲孙如玉,老有一种以前被陆心梦追杀的感觉。”
苏鸣凤打了个机灵,急忙问道:“你认识陆心梦?”
慕容琳芳苦笑道:“我宁可我的记忆里,从未出现过这个人名,那时候被你们所救,那两名镖师,根本就只是螳螂而已,真正追杀我的人,正是她陆心梦。”
苏鸣凤道:“刚才袭击仲孙如玉的那道剑光,实在是太熟悉了,如果你感觉有陆心梦的存在,那也就正常了,那种感觉,如果不是吴县令,那该有多好。”
慕容琳芳腿上的伤,又一次崩开,她连连摇头,嘶声大吼:“不可能,不可能的,秋一潇一定死了,他不会活着的!”
她一直以为秋一潇死了,才处处觉得不在意的,可是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她自己怎么想,心底中对秋一潇的恐怖,始终挥之不去,让苏鸣凤那么一提醒,她才猛然认为,那一个黑影,确实是熟悉无比。
莫非就是秋一潇无疑?
她怕,真的很怕。
说出这些话来,她也觉得有些后悔,苏鸣凤和秋一潇那种微妙的关系她也不是不清楚,这话听进苏鸣凤耳朵里,她怎么会不生气呢?
苏鸣凤脸怒了一下,又坐下去抱住了慕容琳芳,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也许只是看错了呢?不用怕,他既然死过一次,相信不如你的地方也多得很,你又何必害怕成这个样子。”
慕容琳芳这才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同时也对苏鸣凤的脾气有些惊讶,有些佩服,平复了一下心情道:“苏姐姐,对不起,我……是我不对,不该说他的坏话的……”
苏鸣凤道:“没什么,你放心,他就算还活着,要真敢把你怎么样,我废了他!”
慕容琳芳心想:“你也就是说说吧,你会舍得动他一下?”
温馨的绵枕,舒适的床铺,暖和的被褥。
一个人被一百零八道剑气贯穿全身,然后又被人一剑刺破前胸的人,醒来以后处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想法?
江自流想的是:看来我生前做了不少好事,死后进天界升仙了。
可是睁开眼睛一看,眼前的这位可就让他不太高兴了。
张起秀满脸堆着笑容,观察着徐徐转醒的江自流。
“这么有良心,怕我一个人在黄泉路上孤单,自杀来陪我了?”
冷嘲热讽的话在江自流的嘴里说出来,本以为能把房子都震一震的声音,从嘴里说出来,竟像是蚊鸣一样细小。
张起秀也不和他生气,微笑道:“我还活得好好的,如果你真的想上黄泉路,我就当上一次没杀死你,再帮你一次。”
江自流的嘴唇发出着声音:“不想。”
张起秀道:“不想就好好躺着,乖乖的调养着,坏人都被赶跑了,乖,不怕啊!”
江自流哼哼着说:“滚~”
张起秀看着他,手指点在他腕上的血脉上,给他看着脉象,一边解释着事情的原委。
“我怕你被长孙不臣的剑气伤及心脉,如果强行排出的话,其他的地方还好说,心脏就没了,所以,我只好先把你的胸膛给割开,然后再把你体内的剑气给排出来,说来你也真是个菜鸟,跟人家打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被打进去一百零八道剑气,哎,你还活着干嘛呀?”
江自流又是一句:“滚~”
张起秀继续道:“关键是,这一百零八道剑气到处都是,我给你涂药都来不及,只能把你在药缸子里泡了半天,然后才给你缠成了木乃伊,菜鸟。”
江自流连滚都懒得说了。
张起秀从床沿上站起来,往屋子外面走去。走到门口时,张起秀忽然问道:“有一只三头狼你认识不认识?我一刀割开你胸前皮肤的时候,这畜生差点没撕了我!”
江自流忽然变得激动无比,“它在哪?”
三首狼王的出现,总是让人激动无比的,怎么也总会把它和秋一潇联系在一起,不管秋一潇是不是还活着,三首狼王都算得上是他的朋友。
张起秀耸耸肩,“下了黄泉了,他想撕了我,我还不能撕了它吗?你要快点过去,应该还能见到它。”
江自流胸膛起伏,道:“你最好赶快回来给我一刀,否则等我起来,我一定杀了你。”
张起秀摇了摇头,嘟囔着离开,让江自流兴奋的是,张起秀嘟囔的一句话的内容——世界上的人都这么开不起玩笑的吗?
拜托,你跟一个随时命悬一线的人开玩笑,不怕把老爷的小命给耽搁了?
江自流的心里恨恨地骂着。
张起秀推开另一个房间的门,进去懒散地躺倒在床上,心里面在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三首狼王一爪抓来,真的彻底把他撕成两半,张起秀要是不立刻说出来自己的目的不是害人而是救人,再稍微装酷装bi那么一点时间,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是冥府吊客在黄泉客栈里押着的人了。
如果说这只狼是一只灵兽,那它的主人,会有什么样的实力和胆量,敢为了江自流对堂堂峰城城主出手?这样的人留在零魔城地里,是不是比魔灵之崖的人更加恐怖?
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桌子前,拿起纸笔,写下三头狼三个字,从桌子上的一个缝隙里塞了进去。
正常的人永远无法想象,在零魔城地主人的地下,是一个多么庞大的世界。那是他的资料库,只要是主人亲笔,就算是细致到谁家的猫叫什么名,他们也都能给你查的清清楚楚的。
在零魔城地,所有犯了大家公认的规矩,而又没有及时逃出去的,大多都成为了城主的私人奴才,一直工作到死,死去一拨,就再抓一拨回来,有些心存侥幸的人,总以为做了错事,能够免于惩罚,却不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三首狼王,昆鱼山最强魔兽,后被秋一潇收为己用,秋一潇死后,遂不知所踪。
这两行小字,很快从桌子底下送了上来,张起秀看着这两行字,目光的焦点,逐渐聚集在了秋一潇三个字上。
又过了一会儿,张起秀床头的铜铃铛铛地响了起来,打后面推进来一张短笺,大意是说已在峰城中发现苏鸣凤和慕容琳芳的踪迹,问要不要请她们过来。
张起秀在下面批了一句:速去。
正如资料库中的人一样,在外的情报组织,也几乎密布在峰城之内的任何一个角落,在这样的一张网里布置狙杀张起秀的弓箭手,不是不理智,简直就是愚蠢。
所有在零魔城地里的人,都没法知道,张起秀究竟有多么可怕,所有看到的可怕,也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或者说,冰山一角的冰山一角。
一家客栈。
这个客栈的名字就叫“一家客栈”,一家客栈的服务,就是让你住进来就像是住进家里一样,吃的是家常菜,住的是麻布床,人不分三六九等,不管你是王孙贵胄,还是穷人乞丐,只要你给得起相应的代价,都能住进这里,也不一定非要给钱。
苏鸣凤扶着慕容琳芳住下,在柜上付了钱,正要把慕容琳芳扶到屋子里休息,店小二急忙叫住她们,说道:“二位小姐,我看两位身上有刀伤,这是两瓶金疮药在此,希望能帮着二位。”
苏鸣凤暗笑道:“难怪叫做一家客栈,这服务,连金疮药也想到了,真像是回了家一样。”
苏鸣凤谢过店小二,拿上金疮药,刚要再付钱,店小二忙推着她说:“出门在外,谁还没有个意外呢,就当是与人方便吧,姑娘你交在柜上的钱,我们也花不了,还得上银行里兑去。”
苏鸣凤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把慕容琳芳扶上了楼。
进了房间以后,苏鸣凤给她把伤口洗了洗,上了药,换上干净的纱布,说:“你先睡一觉吧,一会儿吃饭了我叫你。”
慕容琳芳也听话,闭上眼就睡。
她睡着以后,苏鸣凤才把五彩燧隼放了出来,带着它走进内室,让五彩燧隼给她清理背上的伤口。
慕容琳芳懒散地睁开眼睛,想要跟上去看看,苏鸣凤不想让她看到的,是身上的什么秘密。
不过她也太累,太累了,眼睛刚一睁开,又像是两块磁铁一样,自己吸引在了一起。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会这么困的……把百分之八十的灵力都拿出来布了一个杀不死人的阵法,之后再被秋一潇吓那么一跳,还流了那么多血,不困,就有鬼了。
冯陆也进了一家客栈,走进来拉住店小二就问:“小二,有没有两个女人前来投宿,她二人一个穿红,一个穿白,都受了伤,还有一只白色的大鹰跟着。”
店小二答道:“以客官所说,刚才有两位姑娘前来住店,确是一个穿着红色的长裙,一个穿着白色的长裙,可是没有见到大鹰。”
冯陆道:“那就是她们了,你带我去找她们吧!”
冯陆是客栈挨着问,药店挨着问,饭馆挨着问,这才问了过来。
店小二拦住了冯陆,说:“那两位姑娘好像是被人追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