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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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劫-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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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界人早已消失……

    江自流缓缓将长枪一分为二,缩短变细,插在了腰间。

    长路纵有些长度,他还是能够平静地走回去的。

    输给人家以后,江自流倒是少有的平静。

    魔界人虽然确实安排了慕容琳芳这么一个人在他们身边,不过以现在的形势,以及刚才魔界人的言语看来,起码短时间内,慕容琳芳还不会对他们两个不利。

    想到这里,在江自流的角度看,他们和慕容琳芳,在一定的时间里,还是有一定的共同利益的,而且江自流也没有受伤,总之,也算是不福不祸,不增不减吧!

    快要接近那三个帐篷的时候,江自流一低头,才惊讶地发现,在自己的胸口上,别着一根寸长的蛇形刺,他不禁想起了自己挺枪直刺的那一瞬间,确实是有一发暗器,悄悄地打在自己身上。

    “慕容琳芳的上司,果然还是有几分实力的。”

    江自流站在高岗上往下看,苏鸣凤和慕容琳芳两个人的帐篷里,都没有了灯光。

    他这才有些放心地靠在大树上,浅浅地睡了一会儿。

    醒来时,苏鸣凤和慕容琳芳已经从帐篷里出来,正在收拾着帐篷,也在置办着早餐。

    江自流无声地走到了他们跟前,看着地上的四副碗筷,一股凄凉之意,忍不住从心底泛了上来。

    秋一潇的死,似乎对于他们每个人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自然也包括慕容琳芳在内。

    虽然在每个人心里,打击的程度都是不一样的。

    慕容琳芳的表情自然是比谁都难过,比谁都伤心,虽然谁都清楚,她的心里,其实并不像脸上那么难过,只不过大家都没有说出来罢了。

    三个人又是吃完了一顿无声的早餐,之后便一起无声的上路。

    魔界人是直到早上才回到了寓所,道人看到他的一眼,表情惊异非常,道:“你和江自流交过了手?”

    魔界人一愕,问:“你怎么会知道?”

    道人平静地看着他身后的镜子,慢慢地说:“在你背后的衣服上,有一条五尺长的口子,难道说,你就一直没有发现过?”

    魔界人默默地往后看了一眼,果然如此。

    他回忆起了他往后逃走的那一刻,江自流发枪的时候,事实上,枪气早已到了自己身后,他必然是先将枪抬起,然后才劈下的。

    或许连江自流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伤到魔界人的。

    魔界人却长叹道:“江自流,竟如此名不虚传!”

    道人问:“我不太明白,你为何现在还不杀掉江自流?难道只是为了狩猎的乐趣?”

    魔界人道:“我若说就是如此呢?”

    道人道:“你骗得了别人,未必就骗得了我!”

    魔界人道:“你若不相信,即便我说了,又有何益?”

    说完竟自抱了抱拳,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道人微笑,也并不过问。

    事实上他心里想必在想:“你就只管去玩吧,玩砸了,看你如何向上头交代。”

    想到这里,他也无所谓这个人跟他搞出什么鬼了。

    江自流他们终于到了据水关前一里的驿站里,一路上也终究没有再出什么事情,这让在这几天历尽困苦的三人,心里难得的松了口气。

    三个人下了坐骑,一进门,他们就见到了一个令他们兴奋非常的人。

    这个人一身道袍,留着短短的胡须,看起来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竟是余震刚。

    余震刚见了他们三个人,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江自流几乎都想冲上去抱住他,余震刚轻轻地端起一杯酒,放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来势。

    “知道你想我,不用这么急,慢慢地说吧。”

    江自流激动地坐下来,把这几天的事情像是木桶倾水一样从肚子里倒了出来,尤其是秋一潇一事,他说得格外清楚,他更希望,余震刚会给他一个准确的分析。

    秋一潇慢慢喝了口茶水,叹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小秋这个人啊!最终还是没有机会和我们一起呆在寂灵学院了。”

    江自流咬着牙,一言不发。

    余震刚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转着手里的茶杯,似是痛苦,又似是悲悯。

    “已经发生了的事,不管你相不相信,愿不愿意相信,终究都成为了难以改变的事实,秋一潇不会因为你的悲伤而活过来,同样也不会因为你的开心而觉得死不瞑目,你唯一可以做到的,就只有照顾好他用生命换来的生命。”

    苏鸣凤总是挽着慕容琳芳的胳膊,好像已经把她当做至亲的妹妹。

    她把慕容琳芳拉到余震刚面前,悲伤地说:“他说的对,我们总要站起来的。”

    这些道理,江自流不是不懂,他比所有人都更能明白这些道理,只是……他也只是明白这些道理而已。

    做起来——难!

    就像是在平静无常的脸上好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的苏鸣凤,她也确实很想笑着给别人看,告诉别人不用为她担心,可是这件事,她也实在是做不来的。

    江自流苦笑着摇着杯中的酒,酒中的浑浊物已经全给他摇了上来,然后把那一杯脏兮兮的酒,放在唇边,一饮而尽。

    “就算是再怎么艰难,也一样要活下去的,秋一潇的死只是一个插曲,虽然将整个乐谱的效果都压到了低潮,但是,对于整个谱子来说,这几个短暂的音节,并不能影响整个曲子的发展。”

    江自流面部的肌肉已经开始松弛,说出这么长一段安慰别人的长篇大论来,他的心情,好像明显好了许多,有时把安慰别人的话用来安慰自己,也并不见得就一定没有效果,至少,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的。

    余震刚听到这里,也就不再说话了

    驿站里的人有着各种各样的身份,然而总有那么几个人,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儿,而且,怎么看都不对劲儿。

    江自流的眼睛,忽然盯起了余震刚所用的茶壶,刚才他的那杯酒,也是从这里面倒出来的。

    “我记得你好像不喝酒。”

    江自流质问道。

    余震刚笑道:“喝茶喝酒,又有何区别呢,朋友相见,庆祝一下。”

    江自流道:“原来如此。”

    余震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抬头看向慕容琳芳,急忙岔开话题,“这位……就是慕容姑娘吧!如此的芳容,也难怪秋一潇肯为了你连流沙也敢跳了。”

    慕容琳芳勉强笑道:“是……是啊!”

    想到秋一潇和她在空中交了那十几招,秋一潇跳流沙,和她的长相还真是没有一点关系呢?

    每每想起秋一潇对她,以及她对秋一潇做过的事,慕容琳芳的脸色,总是会变得阴晴不定。

    苏鸣凤看了,道:“好了,别再伤心了,你应该开心的活着,不要让他白死才是。”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人家是伤心的。

    慕容琳芳装出伤心的样子,躺在了苏鸣凤肩膀上。

    江自流还在盯着余震刚看,他还是觉得,余震刚有些怪异,身上好像隐隐泛着一股子邪气。

    “天池神鲲能不能放出来给我看一下?”江自流疑问道。

    余震刚终于忍不住火气,敲着桌子,一字字道:“江自流,我知道你遭逢大变,连番遭遇生关死劫,在鬼门关转圈的你,变得疑神疑鬼在所难免,可是我们是朋友,是兄弟,你再怎么胡闹,也不该怀疑到我的头上!”

    明明是发着火的话,从余震刚的嘴里说出来,不但脸上没有怒色,连语气也不是那种恼羞成怒的样子,他这个出家人,做得实在到家。

    江自流等他说完,冷冷道:“秋一潇临死前,特别提到让我注意你,我很想知道,许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譬如说,为什么在我们收服三首狼王的时候,你会不吭一声的离开?为什么陆荡会是你易容的?为什么你不离开我就没有遇见事,你一走杀手就跟着我来了?这些问题,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余震刚的手在桌子上聚拢成拳,仍是带着暴风雨前的平静那种愤怒,说:“你算是我们几个人的头儿,但是我们要去哪里,似乎都不用再和你打个报告,交个申请吧!你现在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我不想和你理论,有些事情,你还是自己多想想吧!”

    说完,余震刚站起来,把一本符篆书交给了苏鸣凤,道:“里面的东西你已经见我使了无数遍了,照顾好他吧!”

    苏鸣凤没有接书,还想再解释解释,“余大哥,他只是……”

    余震刚摆手阻住了她的话头,“我都能理解,不必多言。”

    他还是把那本符篆书塞到了苏鸣凤的手里,然后转身离开。

    江自流挡在了余震刚的面前,怒吼道:“我还没让你走,你怎么能走?”

    慕容琳芳这时往四周看了看,立刻认出了十几个和她来自同一地方的人……

第九章 连斗() 
慕容琳芳眼睛微微一抬,便认出了在场有几个吃饭的人有些面熟,而且他们身上的特性,还有几人身上也有。

    她能看得出来,这十几个人,是和她从一个地方来的。

    她有些疑惑了,那个人明明不让江自流死得太早,那么这些人,又是为什么而来?

    江自流拔出银龙钻,指住了余震刚,怒道:“你不把事情说清楚,就休想离开!”

    余震刚摇了摇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余震刚才走出三步,江自流翻身一钻劈出,一道锋芒直冲着余震刚的后背斩了过去。

    苏鸣凤大急:“不要动手!有话好说。”

    然而余震刚已经反手劈出一剑,杠在了江自流的银钻之上。

    苏鸣凤着急,慕容琳芳比她还要急!因为苏鸣凤只是知道他们兄弟反目,而慕容琳芳却清楚,他们四人,早已陷入了天罗地网之中。

    慕容琳芳只能干着急,这时江自流和余震刚已经打翻了数张桌子。

    无数的碗筷杯盏,刚一飞起,就被慕容琳芳和苏鸣凤摆回了原来的地方,桌子刚被打翻,就又被他们俩抬着放了回去。

    江自流和余震刚的交手如兔起鹘落,苏鸣凤和慕容琳芳的收拾残局又如电石火花。

    以至于驿站里的大多数人,都没有看清战斗是如何发生的。

    而这时余震刚已经逃离驿站。

    江自流一追到门口,即刻有一条粗壮有力的胳膊,往门口一横,用力把江自流给撞了回来。

    江自流至少还没有伤了余震刚,驿站里的人纵然生气,也不至于就出手教训江自流。

    慕容琳芳则在第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个人,正是她的“熟人”之一。

    “天下竟有你这等无理取闹之人,我也是领教了!”

    那人拦在门首,冷冷地说。

    苏鸣凤赶紧过去扶江自流起来,低着头,一言不发。

    江自流抚着胸口,冷冷地说:“我说余震刚怎么敢在这里跟我动手,原来是有同谋啊!”

    那人冷冷道:“我只是路见不平罢了,刚才那位仁兄,真不应该对你的遭遇感到同情。”

    江自流道:“所以,你只是一个路人了?”

    这人答道:“不错。”

    苏鸣凤打量着这个人,只见他穿着一身蓝色的粗布衣裳,筋骨强健,而且呼吸均匀,方方正正的一张脸,略显落拓。

    但是慕容琳芳却清楚,这个人,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老实。

    蓝衣人道:“不必再看了,我这个人没你们想象中实力那么高,但是,自信在我的这点灵术,还是足以对抗你们三人的!”

    江自流道:“既是路人,你就不应该挡着别人的道路!”

    蓝衣人哼道:“路人自然会做路人应该做的事。”

    江自流握起了银龙钻,道:“你,是想与我为敌!”

    蓝衣人道:“不错!”

    他张开嘴,把舌头伸了出来,舌头上发着光,他艰难地从舌头里吐出一把四尺尺长三寸宽,造型古朴的古剑来。

    苏鸣凤一看到这把剑,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这把剑并没有什么特意之处,然而,魔界里面诸多名剑之内,这把剑足以排进前一百之内。

    剑的实力没什么特别,特别的,是用剑的人。

    江自流忽然冲向了蓝衣人。

    蓝衣人双手握剑,足有横扫天下之势!

    慕容琳芳手中散出一把轻烟,烟雾瞬间爆开,遮住了屋子里所有人的视线。

    江自流就差一点,就被剑尖挑得挂在上面。

    慕容琳芳和苏鸣凤一人拉住他一只胳膊,将他的进势全部化解,把他整个人生生地扯了回来。

    三人一个又一个地从窗口扑了出去。

    他们以为的全身而退。

    苏鸣凤放出五色小鹰,化成一只白色巨鹰,载着三人,快速地奔驰出十多里地。

    江自流这才发现,自己的肩膀被剑气贯穿,汩汩地流着血。

    苏鸣凤和慕容琳芳两人的衣服上,也被划了七八道刀痕。

    当时的情况迅若流星,出手之人显然是仓促应战,所以苏鸣凤和慕容琳芳的身上,只有刀痕,却没有伤及皮肉。

    这自然也是托了慕容琳芳的福。

    因为没有人愿意伤到“自己人”,恰恰她们动作太快,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分清,哪个是自己人。

    但是江自流却清楚,自己的伤是怎么受的——

    当时他本来是想要扑到蓝衣人的身前,发动最近身的攻击。

    可是身在空中的那一瞬间,他的整个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感觉得到有一股强大的风力,在把他猛烈地往后面推着。

    那时他遇强则强,越是让他向后,他则越是向前!

    那股推着他的大力一直没有消失,只是大力中,蓝衣人的剑,却忽然伸出了长达九尺的蓝光剑尖,从空中刺向了江自流。

    而江自流等于是自己撞上了剑尖,他在磅礴的大力中,仍能勉强将身体侧了一侧,勉强避开了那穿心的一剑,用肩膀将气态的剑尖,全部接住!

    而苏鸣凤和慕容琳芳,仅仅只是让他免于挨那实际的一剑罢了。

    江自流咳嗽了几声,低头往五彩燧隼的背上喷了一口鲜血。

    她们两个赶紧把江自流扶住,苏鸣凤用衣袖擦去了他嘴角的残余血液。

    慕容琳芳轻声问道:“怎么样,还能再坚持下去吗?”

    江自流叹道:“真是想不到,余震刚这混蛋,会这么害我。”

    慕容琳芳心中略有气愤,撇着嘴说:“你不要一张嘴就骂这个混蛋那个混蛋,余震刚是不是害你的人还未可知,再说你怎么知道,刚才那个人是余震刚的同伙呢?”

    苏鸣凤一语双关地说:“你还是少为别人求情吧,当心他把你也当成害他的嫌疑人。”

    慕容琳芳长叹一声,闭上了嘴。

    苏鸣凤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江自流,他苦笑了一句,说:“好歹我也是个伤员,你们说话不能客气一点吗?”

    苏鸣凤嘻嘻笑道:“你怪谁啊,还不是你自己自找的?”

    说了这句过渡的话,江自流跟着又道:“不过话说回来,我好像也是刚知道,慕容姑娘,也是身怀绝技之人啊!”

    苏鸣凤也看似无心地附和道:“对呀,而且手速轻功丝毫不在我之下呢!”

    慕容琳芳冷笑道:“二位恩公不必面上含笑,心存芥蒂,我若是想对二位不利,一路上早已出手十次不止了,况且,我也并未说过我不会灵术,你们也没问过我呀!”

    苏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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