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女人果然还有兵器。
魏预勋一咬牙,将内力聚于脚掌,倒下前一炮轰向了人形兵器。
陆杭的双手离开人形兵器后背,快速飞退,眼睁睁看着他的“妻子”,给轰成了碎片。
不过,废了魏预勋吃饭的一双脚,这件兵器毁了,还是值得的。
然而,这个时候,陆杭却已经退到了青松道人和江自流的后面。
陆杭直到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夹住了松纹剑,还是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松纹剑刺中的。
青松道人,不是明明已经被自己的人形兵器所击倒了吗?
青松道人反手握着从肩下刺出的松纹剑,得意地笑道:“陆杭,陆大侠,你应该不会想到,你的那一件兵器,还是没有将我置之死地吧!咳咳……”
陆杭看着松纹剑的剑刃,微笑道:“还好你也受了伤,准头有了差错。”
青松道人的背上,瞬间着了陆杭一掌,喷出一口鲜血,扑倒在了魏预勋面前。
陆杭慢慢拔出扎在左胸肋骨间的松纹剑,走向青松道人,说:“这就教给我一个道理,如果要杀一个人,一定不能给他一点生存的机会!”
他的剑尖,慢慢往青松道人的背心刺去。
魏预勋猛扑过来,抓住剑尖,勉强说:“求求你,在你杀他之前,能不能给我……给我问一个问题?”
陆杭道:“抱歉,不能!”
松纹剑割破魏预勋的手,仍然刺穿了青松道人的背脊。
魏预勋大呼道:“江自流!我知道你还没有死,现在不出手,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魏预勋练的是轻功,论起眼力的快速,没人比得上他,刚才青松道人出手猝然突袭陆杭时,魏预勋已经看到,那把剑,光洁如新,根本没有半分血液。
陆杭若不是用江自流阻断了青松的剑势,人形兵器绝不可能得手!
所以魏预勋得出了一个结论:江自流是高手!
即使陆杭,也不由得惊了一惊,回首往后面看去。
江自流,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声音。
“抱歉,作为主角,我好像出场的太晚了一点!”
第六章 竟然如此()
陆杭只得放弃杀两人的想法,倒射出十步,横剑弓步而立。
“伤害只能带来更多的伤害,陆杭,你给别人带来了危险,就不怕报应吗?”
陆杭的眼睛在狭隘的山洞中快速地搜索,想要从中找出发声人的踪迹。
“报应……报应不过只是你们这些弱者安慰自己的理由罢了,你们真的以为,这些理由会真的发生吗?”
空中又有人说:“好,我今天就要你相信,这些话不是空话!”
“江自流!你要是真的要保护这两个人,还是出来打一架吧,光说不练,再耗下去,我可没有耐心再保着这两个人!”
陆杭在说出这种挑战的话前,还是想得很多的。
不管怎么样,江自流只要出现,不管他实力再高,自己逃脱还是无碍的,现在这种情况,说不定他从哪来那么一梭子,真的无法防御。
陆杭面前猛然垂下一颗人头,倒挂着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正是江自流。
“那么想看到我,为什么不笑一笑呢?”江自流冷笑着嘲讽道。
陆杭吃了一惊,一剑扫出。
江自流突然不见了。
陆杭又是一惊,以为江自流会从背后偷袭,回身又是一剑横扫。
江自流的手肘,就轻易地撞在了陆杭的后脑勺上。
“你说过,当决心要杀一个人的时候,就不能给他活命的任何机会。”
江自流面带微笑,又是一拳补到了陆杭后脑勺上。
陆杭只觉得眼睛前金星乱冒,扑通,跌在了地上。
他可没有装死的机会,因为江自流的重击,绝对可以让他昏迷一段时间了。
江自流落到地上,微笑道:“抱歉,我好像一直没有向两位显示武术,实在是……冒犯两位了。”
魏预勋撕下一条布带,往自己手上缠着,道:“你既然有那么大的力量,为什么还要潜藏在这里,依我看,那个传说中的剑牙白虎,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
江自流按着腰,冷笑道:“所以你现在觉得,我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魏预勋又开始给青松道人上着药,慢慢地说:“如果我没有看到你刚才的出手,也许还会怀疑青松道长,但是,你腰上的火焰,以及那处剑伤,我就知道,你跟顾朝云交过手。”
江自流的手又往腰上挡了挡,脸上的笑容再也没有那么自然,道:“你会怎么做?”
魏预勋岔着双腿坐在地上,问:“还会怎么做?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我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就算我想把你带回去交给一个可以制裁你的地方,恐怕也没有那个能力。”
青松道人已经晕了过去,毕竟被一剑穿过身体,他想不受一点影响,是绝无可能的。
江自流的眼睛中出现了喜色,急忙说:“那么,你的意思就是……”
魏预勋道:“不要高兴得太早,我还要你说出,之前那些来这里的人,是怎么从世上消失的!”
江自流摊了摊手,微笑道:“我打败他们,他们无颜出去,只好隐姓埋名,远走他乡了。”
世界上多数人都是如此,宁可名存人亡,也不愿意人还活着,名声却已丧尽。
魏预勋看着地上的尸体,叹道:“那些不肯受辱的人,自然就被你杀死在这里了。”
江自流低下了头,继而说道:“他们虽不是我杀的,但终究是因为……到了这里才死的。”
魏预勋道:“不错,像陆杭和青松道长这样的人,还是太多了。”
良久,魏预勋又说道:“那么,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江自流抬头说:“你问,知无不言。”
魏预勋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据我所知,在此之前,来的人有些实力远远要高于陆杭,那么,你又是怎么对付他们的呢?”
江自流解释道:“因为之前被我打败的人,都必须留一招相授,我才肯放过他们。”
魏预勋眼珠转动着,道:“不错,正是如此,你才会这么强大。”
“可是我记得,最先到这里的人,也不那么容易对付!”
江自流转移开了话题:“没办法,既然被你瞧破了,我只好放弃这里了。”
魏预勋看着他,深远地说:“好吧,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还在这里挑水?”
江自流拿起了松纹剑,笑道:“我就那么没有出息吗?我想就这样出去闯闯,也许,可以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魏预勋道:“最后一个问题,顾朝云。”
江自流淡淡道:“她已经回去了,巴山顾家,世人谁会想到,以一手火焰掌成名的,会是巴山剑客的女儿。”
魏预勋沉默了。
江自流说得对,他即使知道顾朝云的名字,也绝不可能知道顾朝云的身世的。
所以,江自流说的大概是实话。
即使不是实话,魏预勋也只好当作实话了。
这天下午,江自流就雇了车子,把魏预勋和青松道人,送出了村子。
酒馆的王叔就站在门外,笑着看江自流回来。
酒旗飘飘,王叔站在旗子下面,真的一点也不像是一个酒馆算账的中年人。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可以把这杆旗子拿在手中并且有着不俗的杀伤力的话,那么江自流相信,绝对是这个人!
江自流低着头站在门前,打算听听王叔怎么说他。
王叔笑了一笑,说道:“从你做这件事以来,还没见过你送过别人。”
江自流抬起头,迎着和煦的阳光,笑道:“这次不同。”
王叔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顾朝云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放走她,不会觉得可惜?”
江自流被他搂着走进酒馆,道:“她……不但漂亮,也很善良,简直就像是神话记得女孩子一样!”
王叔侧眼看了他的眼神,明白了那种眼神,明显是一个少年,在对一个女孩子狂热的思念。
这种思念中,江自流正在慢慢地迷失,这种在他看来的慢慢迷失,在王叔看来,已经是眨眼间的事情。
王叔打断了他的遐思,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道:“想什么呢你,真的想要跟着她离开吗?你忘了外面有多少大侠都是死在了情这个字上了吗?”
江自流黯然道:“我只是……想想而已……像她那么高的女孩子,我这样的人,又怎么爬得上去呢?上天自然有他的安排,但不会是我。”
王叔冷冷地说:“你能明白就最好,我可不想看到,你有一天伤痕累累地回来,尤其是,心上的伤!趁现在陷得还不深,早点忘了她吧!”
这话并不好听,江自流心里很酸,很苦,同时也很生气,五味交杂。
但是,顾朝云真的走了吗?
第七章 计划()
答案是没有。
王叔把鼻子凑近了江自流,嗅了嗅,慢慢地环起双臂,站起来说:“好香的脂粉味儿。”
江自流抬起胳膊闻了闻:“有吗?”
“你没有放走顾朝云!你把他留在了村子里!”
王叔敏感地低喝道,强忍着怒意!
江自流忙解释道:“没……没有!”
王叔低声道:“没有吗?看来,你还是不太相信我的鼻子啊!”
江自流坦然说:“真的没有。”
表情越是坦然,江自流的心就跳动得越是厉害,他知道在王叔这种人面前撒谎,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
王叔紧紧盯着江自流的面部表情,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那么一丝一毫的破绽。
可是好像从无望林回来后,江自流的眼睛,就变得无神起来,除了某些特别狂热的时候,他给人的印象,就只有一个词:深不可测。
两个人一直僵持在一起,久久地沉默着。
竟是谁也不愿打破这片平静。
后面的老爹走到了大厅里,叼着烟杆,说道:“小流儿,你还在干吗呢,后面的一大堆柴火,你难道要等着我来劈吗?”
江自流退了几步,回过头道:“那怎么敢,我这就去弄。”
他对着王叔一笑,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后院中。
王叔又瞪向老爹,等觉摸着江自流走远了,才愤愤不平地说:“你知不知道,这孩子做出了什么事情?他会害死我们大家的!”
老爹咧嘴笑了一笑:“不会,不就是藏了个女人吗?哪那么严重!”
王叔道:“你这么惯着他,总有一天要有杀身之祸的!”
老爹淡淡的一笑:“如果没有那两个人,你觉得你能活到现在?”
王叔有些羞愧,沉重地叹了口气,拿起酒壶往脖子里灌去。
一壶酒喝完之后,王叔流着泪躺在地上,哈哈笑道:“是啊!既然活到现在都已经是幸运了,那还希求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怕小流儿吃亏罢了。”
说到这里,两行热泪,潜然落下。
老爹背着双手,佝偻着背站在王叔的身旁,就像是一张弓一样。
好久,他才看着窗子中透过来的一束束阳光,叹道:“孩子长大了,早晚,都是要自己飞翔在广阔的天空中的,任何一只老鹰,都不会带着小鹰飞的。”
从门外打过来的光线被一个影子挡住了。
老爹没有回头,笑呵呵地说道:“抱歉,今天不待客,我们已经打烊了。”
“这么早就打烊,会错过很多生意的吧!”
少女笑了一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老爹扭过去,就看到了这个小女孩儿的两个微显稚气的羊角辫,合身的虎皮围胸,虎皮短裙却又显示出少女的洒脱。
她的两个耳坠是用虎牙做成的,脖子上戴着各种各样的野兽牙齿,仿佛在告诉着那些用色色眼神看着她的男人,她是多么危险的一个存在。
老爹看到这个女孩,笑容就像阳光一样,在黝黑的山谷里扫开迷雾。
他好像有留下江自流的主意了。
“老爹,你好像不太欢迎我啊!”小女孩冷着脸说道。
村子里的人都管他叫老爹,年纪大点的人不愿意提到他原来的名字,年纪小点的也懒得去把他的来历查得清清楚楚。
有着这份理解,老爹才可以在这个村子中活下去。
事实上这个村子里有多少外来居民,也并不是掰着手指头就数的清楚的。
老爹哈哈地笑了一笑:“怎么会呢?老爹可是最喜欢小玲儿过来玩的,小玲儿今天是来干什么的,难道你那酒鬼父亲又要你来偷酒了吗?”
“那当然不是,小玲儿是来找江自流的。”方百玲红着脸笑道,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老爹又问道:“找江自流干嘛?”
方百玲笑道:“找他玩儿啊!”
老爹道:“你走的时候是不是还要带走些什么东西呢?”
方百玲一时没有转过这个弯:“不用您担心了,自流哥哥会给我带回去二两白……白……白干的。”
方百玲食指一勾,心中郁闷地说:“哎呀,完了,一时没刹住车,说漏了。”
想到自己被套出了话来,方百玲忙替江自流解释说:“不是自流哥哥给我的,是我管他要的,您可不要生他的气啊!”
老爹微笑道:“呵呵,那倒不至于,就算你不拿走,早晚也要给他送去的,酒这东西本来就是酿着给人喝的,如果要是放在那不喝,那还有什么意思,快去吧,小流儿在后面破柴火呢。”
方百玲蹦跳到了一边的侧门那里,笑着冲老爹说:“谢谢老爹,那我去找江自流了。”
后院两口大缸的水,已经有一缸用得见底了。
方百玲走到那口空缸前坐在了缸沿之上,大声喊道:“江自流,我来找你了,你赶快给我麻溜的滚出来!”
每次见面都是这一句,她也真没烦过。
江自流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斧头,背着手慢慢地走了出去,然后小心翼翼的带上了房门。
“一间柴房而已,有什么好保密的,用得着这么仔细吗?”方百玲弹着手指,轻蔑地说。
江自流并没有马上过去,转身看着方百玲,靠在门框上,笑着说:“是吗?我倒是觉得,这种初春的天气,某人好像有些要风度不要温度了,穿的这么少,不会着凉吗?”
方百玲笑道:“不会啊,反正这个身体总是要在某人的怀里面取暖的,我穿的少,那个人穿的多就行了嘛!”
江自流笑道:“那么,如果那个人不愿意抱你呢?”
方百玲说:“那我就把他的皮扒下来,然后披在自己的身上,把他的肉烤着吃,这样,我就不会冷了。”
江自流慢慢地走过去,脱下长袍,盖在她的肩膀上,将她从水缸上抱下来,揽进了自己怀里,笑道:“我想,面对着你这样的女孩,还是有很少的人,愿意把自己的皮给你的,还是给你衣服比较好。”
午后的阳光,如同一丝丝金线织成的绒毯,盖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方百玲更像是泡在了一缸烧得温温的蜜糖水中,温暖而甜蜜。
方百玲笑着问他:“如果我想要你的皮呢,你给是不给?”
江自流笑道:“不会给的,你又不是狐狸精,要皮有什么用,难道要去勾引尽天下的美女吗?”
方百玲道:“呸,臭美!”
她伤神地说:“对了,我爹要我去寂灵学院报名,你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