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定然是无法唤醒无量天碑,所以才有了猜测。他如此迫切的想要引起天下大乱,就是为了逼迫无量天碑的现身。每逢天地大变,天道就会有感。而无量天碑沉寂了数百年,自然会在大变中重新复苏……”
“那……我们怎么办?”宁月瞪圆了眼睛,满脸担忧的问道。
“月儿,现在唯一能阻止他的只有你了。爹已经死了,就算保住了三魂七魄,但爹却也只能被困在太古禁地之中。阻止仙帝灭世,唯有你才能做到。”
“我?我才刚刚突破问道之境,仙帝的修为根本不是人可以抗衡的……”
“你是我的儿子,当然与众不同。别忘了,你是先天之灵。从你出生的那一刻,你就是半神之体。你是我的儿子,天生有气运傍身。今后的每一天,你都要努力的抓住一切机缘,只要机缘一到,你自然就会再次突破成就天道之境。”
被宁缺这么一说,宁月心底顿时感觉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不安。也许从未有过这么重的使命背负在身上,宁月突然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而是一具被命运操控的傀儡。
“至于你见到的那个符文,如果为父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噬魂咒!”宁缺在宁月陷入呆滞的时候,才幽幽的说出了宁月最先询问的疑惑。
第八百九十九章 噬魂咒
“噬魂咒?那是什么东西?如何破解?”宁月的心神瞬间被宁缺的一句话收起。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解除仙宫对莫无痕的操控。否则,就是天下大乱,仙帝灭世,宁月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可奈何。
“月儿,你可听说过,在蜀州的南疆群山密林之中有一个部落叫苗,苗以养蛊为生,也以养蛊文明于世。而在苗众多蛊毒之中,以相思泪最为神奇独特……”
“相思泪?至亲血?”宁月眼中迸射出一丝惊奇的神光,而对面的宁缺也是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你知道?”
“我曾经见过,相思泪,至亲血,只有至亲之血,才能解除相思之泪。爹,难道皇上中的是相思泪?”
“不是,但也差不多!仙宫向来喜欢收集天下奇异的秘术,这相思泪,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但噬魂咒,却和相思泪不同,噬魂咒并非以蛊毒让人陷入假死,而是以符文蛊惑人心。
但其解法,却有异曲同工之妙。无痕被种下噬魂咒,需要至亲之人以至亲血打他的命门。受到至亲血的冲击,噬魂咒会冲出印堂。你只需在噬魂咒冲出印堂的一瞬间打破噬魂咒,噬魂咒就会解除。”
“这样啊……”宁月眼中露出了思索之色,“看来需要和天涯合计一下了……”
“月儿,相比于相思泪,噬魂咒对至亲血的要求更加的高。你所说的天涯,应该就是无痕的儿子吧?莫天涯体内虽然流着无痕的血,但他的血一半来自无痕,一半却来自他的娘亲。
要想万无一失,必须要用无痕一模一样的血脉才能做到。所以,必须是无痕的至亲兄弟才行。”
“这样?皇上至今还在世的血脉兄妹只剩下小姨了。小姨和皇上,可是同父同母所出?”
“你是说长乐?”宁缺眼中露出了一丝追忆,“长乐和无痕同为先皇和皇后所出,自然是血脉至亲。当年长乐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想不到一去近三十年了,她还好么?”
“命运多舛,至今未婚。好不容易和公子羽即将成亲,但公子羽却战死沙场。现在长乐公主率领凤凰军坐镇玄州,孩儿这就去玄州和小姨定计。事不宜迟,孩儿先告辞了!”
宁缺轻轻的甩了甩手,宁月便迫不及待的告辞离开。看着宁月离去的背阴,宁缺再次轻声一叹也在漫天的符文之中消散于无形。
整个大周皇朝风平浪静,三天过去,似乎一如既往的没有传出半点消息。但是,正当所有人以为这种压抑的气氛会持续很久的时候,突然间一则劲爆的消息传遍天下。
大周天子颁布天子令昭告天下。蓝田郡王宁月,劫持朝廷钦犯,枉顾皇命大逆不道。抗旨不尊,与妖邪为伍实为不忠不孝。即今日起,革除宁月蓝田郡王封号,驱除大周皇室宗亲之尊。
宁月宣为叛逆,九州诛杀通缉。无论是谁,只要提供宁月的线索便可赏黄金千两。如协助朝廷将宁月等一众反贼捉拿归案,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
这一消息传出天下,天下百姓的反应却不是摩拳擦掌。整个九州,陷入了可怕的死寂之中。在每一个百姓的心中只有这么一个疑惑。如果不是宁月疯了,那么一定是皇上疯了。
蓝田郡王宁月,可以说以一己之力扶大厦于将倾,这样的功绩这样的荣誉,吃饱了撑着才会谋反。而且,这事才过去多少年?无论是朝廷的好还是宁月的好,九州百姓都还记着呢。
所有人都在等,等朝廷的消息,等皇上是不是说错了说了梦话?但是,一连三天过去了,京城之中再次风平浪静没有一点的动静。而九州的天幕府,却在这一刻突然间活跃了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九州百姓才有点相信。但是,对于寻找宁月的下落,甚至是帮助朝廷将宁月抓捕归案,这样的事却是没有一个人热衷的。在九州百姓看来,皇上和宁月,都太高太远,并不是他们这些可以远观。
京城,皇宫。
原本七天一次的大朝会,现在被莫无痕改成一个月一次。而没有了曾维谷和司马敬明的相助,莫无痕每天要批阅的奏折也多的根本没有这么多时间浪费在朝会之上。
就算是大朝会,莫无痕一般都是有事请奏无事退朝。清晨一大早,满朝文武准时的踏入宫门参加朝会。文武百官,相隔一个月再一次见面。
大家四目相对之时,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欲言又止。但诡异的是,谁也没有开口。数十名文武大臣,原本在任何地方跺一跺脚都能引起震荡的人物,此刻却聚在此地大眼瞪小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种诡异的气氛似乎会一直继续下去。终于,一个满脸络腮胡须的大汉突然间暴喝一声,“奶奶的,快憋死我了。大家有什么话,直说吧,憋在心里不难受啊?”
“明将军,就算难受也得憋着,将军被调入中枢已经快五年了,难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到现在还不明白么?”一名下巴上留着稀疏胡须的文官微微斜着眼睛,似乎在埋怨明将军打破了平静。
“牛鼻子,你别阴阳怪气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老子心底还是有数的。但是……我老明被调入京城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到那么憋屈。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现在是该说的不能说,不该说的却一个劲的说。这官当的什么劲?还不如让我回凉州继续镇守边疆呢。
今天老明我也把话说到地上了,就算掉了乌纱帽掉了脑袋老明也认了。这个天下,还是这个天下,这个皇上,还是那个皇上么?”
话音落地,满堂哗然。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怔怔的看着明将军,但谁也说不出一句呵斥的话来。说了,那便是虚伪。明将军的一句话,哪个字不是他们想说却又不敢说的。
“唉”一声长长地叹息响起,缩在角落里的一名老人缓缓的站起身,“诸位同僚,今天也许是老朽最后一次陪诸位上朝了。老朽老了,也经不起折腾了。
前天我已经向皇上提出辞呈,这两天也该有回复了。老朽调入户部,主管经济十年,十年来,我朝经济蒸蒸日上,比起十年前强盛了数倍有余。
老朽不敢说其中有些功劳,但老朽鞍前马后还是有些血汗的。实在不忍心看着大周朝的大兴之势,断送在老朽的眼前。今日,老朽也不藏着掖着了。
诸位同僚都有话说,但都不敢说。算了,不敢说的,老朽就说了吧!蓝田郡王和皇上反目之事大家都听说了。今日大朝会,皇上说不得会拿这是来征询大家的意见。咱们,要不现在这里通通气?”
“还通什么气啊?皇上都颁布圣旨昭告天下了!”礼部尚书孔杰一声暴喝,脸色黝黑的喝道,“皇上都没和六部内阁商量,直接颁布天子令。先不说会不会征询我们意见,就算征询了,那也是意思一下。这三年,皇上的那些决定,哪些是听从过我们文武大臣的意思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突然间,又一道声音响起,工部尚书缓缓的踏出人群,“朝廷政令,向来需要通过六部内阁商议表决才能以正式的朝廷法令公布天下。
天子令,仅仅是以天子之名下令,并非代表我朝廷法令。没有六部内阁的印章,就算天子令也不能作为朝廷的政令。不说别的,皇上虽然革除蓝田郡王的皇室宗亲身份,这一条我们无权过问。但要想革除蓝田郡王的王爵,却不能以天子之令一言罢黜。”
“皇上若开口了,谁敢不尊?”孔杰脸色阴沉的扫过一众同僚的眼眸冷冷的喝道。
“老朽就敢!”那名老人踉跄的上前走了三步,虽然每一步都仿佛风中摆柳一般。但所有大臣都从老人的身上看到了仿佛劲松一般的风骨。
“一年前,皇上将曾相国,司马元帅罢免,我们听了太子殿下的话没有反对。因为我们要保住太子不能让他受到牵连。一年前,皇上将诸葛青打入天牢,罪名竟然是莫须有。此等荒唐之事,我们谁见过?
为了太子殿下,我们再一次忍了。唯唯诺诺的仿佛一个个泥塑木雕一般,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将大周天下玩弄于鼓掌之间。但是现在!太子殿下被幽静,连太子府都出不得。
皇上要废太子的谣言,传的满城风雨。虽然是有心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但毕竟有人动了这个念头。难道我们还坐视不理?我们要再真么麻木不仁,对得起朝廷的俸禄,对得起大周的社稷江山么?”
“不错,先不说蓝田郡王的功绩,单论蓝田郡王对社稷江山的稳定,罢黜蓝田郡王就是不智。这十年来,大周朝实力日新月异,皆是蓝田郡王所赐。更何况,和草原达成贸易避免战火五十年,也是蓝田郡王的手笔。
别说是过河拆桥了,桥都没过,才走了一半就想拆桥?这是玉石俱焚鱼死网破之境遇啊。皇上看不到其中隐患,难道我等看不出来?决不能让皇上再闹下去了……今天,本官也豁出去了!”
“皇上上朝,文武百官觐见”话音刚刚落地,一声尖锐的呼声突然间从宫门内部传来。
第九百章 长乐公主晋见
文武百官,浩浩荡荡的向宫廷之内走去。但随着脚步的迈入,方才的热血豪情,却慢慢的消退。就算之前说的再英勇无畏,但渐渐的,他们的脊背渐渐的变得弯曲,他们的热血渐渐的变得冰冷。
宫门两旁的刀斧手,一个个仿佛凶神恶煞的屠夫。每一个人看向文武百官的眼神都那么的不善。那种眼神,仿佛是在挑选待宰的牛羊,那戏谑扫过的目光,如同在寻找从哪里下刀。
微微的一哆嗦,无论是礼部尚书孔杰,还是那个视死如归已经递上辞呈的老人眼神中都闪烁着恐惧。哪怕莫无痕并没有真的对这群文武大臣举起屠刀,但宫廷之中的气氛,却是无比的压抑。
“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万岁之后,莫无痕阴冷的目光扫过满朝文武大臣。每一个被莫无痕扫过的官员,都瞬间感觉背后的汗毛猛然间竖起。莫无痕的目光,就像一把刀,残酷,无情的刮过他们的后背。
“众卿平身!”过了许久,莫无痕才淡淡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谢皇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太监象征性的再一次喊道,满朝文武顿时微微有些骚动。但仅仅过了一瞬间,骚动再一次平息了下去。
莫无痕戏谑的目光扫过一众大臣,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淡淡的诡笑。气氛再一次沉闷了下来,甚至已经沉闷到了冰点。
终于,一个大臣缓缓的站起身,缓缓的踏出人群,“臣工部行商监监察使梁玉启奏陛下!”
“说!”莫无痕轻轻的端起眼前的茶杯淡淡的喝道。
“启禀皇上,自去年六月以来,我朝行商税收成剧烈下滑状态。而就在上个月,商税月总额,已经降至十年来最低。近六成行商已经停止前往草原贸易。而就是国内的行商,也减少至原来的七成。
单单京城的商铺,近三成已经进行转让倒卖,京城各大粮店布庄,都有上调价格的趋势。皇上,如此长久,我朝经济定然会大副下降,而民间财富也多有空虚。臣以为,如若再不加以调整或稳定民心,近期内会有剧烈动荡。还请皇上明鉴!”
“嗯,朕知道了,还有么?”
“臣户部外交司通外使石悦启奏陛下,最近一年来,我大周行驶草原之行商,多有被草原血神教伏击之惨案。而但凡被伏击之商队,皆是人才两空。草原血神教并非如寻常马贼一般劫持财物,他们更是杀人不眨眼寸草不生。还请皇上定夺……”
“这事还要朕定夺?血神教在草原上作乱,那是他可多汗的事,你应该对可多汗发出严厉交涉,让他们处理血神教。如果不能恢复草原平静,朕将终止一切与草原的行商交易!”
“啊?”话音落地,满朝文武都傻眼了。终止交易,那就是决裂啊。更何况,草原已经习惯了和中原互通贸易,对中原的粮食,衣服,铁器的依赖已经非常严重。贸然终止交易,这不是逼着草原拿起弯刀弓箭么?
“怎么?有什么问题么?”莫无痕淡淡的问道。
有什么问题?这是莫无痕该说的话么?莫无痕已经不是刚刚接任皇位的新皇,他可是统治了大周皇朝十多年的帝皇了。难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他看不出来?
所有人都傻眼了,文武百官对视一眼,终于一个资历较老的官员缓缓的站起身,“皇上,兹事体大,贸然终止贸易,会触碰到草原的根本利益。
如果皇上不给草原一个缓冲时间,突然间中断所有贸易会与草原反目成仇,到时候,草原胡虏必定会举大军来犯。我们是不是先给他们一个强硬的外交干涉,而后给他们一个期限肃清血神教?”
“举兵来犯?你以为朕现在还会怕了草原胡虏么?”
“皇上,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没必要开启战端,还是不要开启的好。一旦起了战事,对我大周还是草原都是百害而无一利。和平来自不易,我们何必贸然打破……”
“何必打破?当年朕被长生天宫堵在羊头堡之事,你们忘了,但朕还记得。朕的蓝图之上,原本就有北灭胡虏南征百列。如今我大周兵强马壮,何惧有之?如果草原识相,就乖乖的过来认错,不识相,朕不介意灭了他们。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在争论。还有什么是事么?”
文武百官还想说话,但却被莫无痕审视眼神逼退。看莫无痕这一意孤行的样子,看来说再多也是于事无补。终于,老人再一次不甘的退了回去。
“还有事么?”莫无痕轻轻地放下茶杯,眼神再一次戏谑的扫过一众文武百官。而气氛,也变得更加的沉闷更加的压抑了起来。
“你们都没事要奏了?那朕要在此宣布一件事。这件事,大家应该也听说了。蓝田郡王宁月,大逆不道,竟然不顾朝廷法度来劫狱。实乃谋逆之大罪,罪在不赦!
朕欲驱逐他皇室宗亲族谱,并收回赐予他的蓝田郡王封号。众卿以为如何?”莫无痕轻描淡写的说道,戏谑的眼神再次扫过满朝的文武。
气氛在这一刻,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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