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咎到底,还是我害死了他们,在我没有实力保护他们之前,贸然的将他们带入危险。是我的错……”看着周济尸体上的伤痕,宁月喃喃自语。
第一次,他清晰的认知了这个残酷的世界。这个世界毕竟和另一世不一样。另一个世界,哪怕再有权有势,恶心肮脏的手段却不能暴漏天下,否则依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而这个世界,法律是为了实力而服务的。
武力才是这个世界最根本的法律,虽然宁月从心底非常不认同。但这,却是这个世界最本质的法则。
“我现在无法改变,所以我会努力的适应。等到有一天,我有了实力。我一定要改变这个畸形的世界!为了一个贪欲,竟然直接抹杀两个生命,如此的肆无忌惮,如此的随心所欲?很好,你们等着,不把你们揪出来,这事没完!”
宁月对着周济的尸体暗暗发誓,第一次,宁月对系统强加给自己的主线任务这么的认同。也许,这个任务根本就不是系统发布的,而是自己内心真实的渴望吧?
鲁达缓缓的来到宁月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回去吧,让人把尸体运回去。如今人都死了,线索又断了!嗨!希望他们,是最后一个吧。”
“什么意思?”宁月突然阴沉的问道。
“就是希望他们是最后一个遇害的人,线索彻底断了。我们找不到他们的。不要再有人为了这件事而去死,同里镇,已经七八年没有发生命案了。”鲁达的声音很认真,宁月也听出了他的意思。他怕了,他不想查了,他想将这事在这里画一个句号。
“上头会答应么?”
“上头不答应是上头的事,我们只是木牌捕快。天塌下来也轮不到我们撑着!你说是么?”
“也对!”宁月轻轻的将周济的脸蒙住缓缓的站起,“是该了结了!”
周济的死给同里镇带来了阴云,但也仅仅是几天的阴云。徐帆和马成从寒江府回来了,果然那边的线索早就断了。而毫无线索的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显然不会有什么收获。
总捕那边的态度也有些奇怪,似乎没有了之前这么急切的破案指令。当得知线索全部断掉之后,总捕那边就再也没有新的命令传来。一时间,举国震动的大型孩童拐骗案竟然变得无声无息了起来,徐帆马成也回到苏州府复命。
宁月最近足不出户的呆在天幕府,看起来对案子已经心灰意冷。这些天从来没有提过案子的事,更没有说寻找线索什么的。
不知不觉,五月到了。气温一日比一日炎热,而天幕府内的气氛一日比一日阴寒。因为有着一个毫无生气的宁月,就连大伙儿说笑都压制着声音。
宁月手中捏着一颗赤炎丹,而赤炎丹在宁月的眼中仿佛是一颗无比精美的艺术品怎么看都看不够。
“从一开始,我就被盯上了吧?要不是我躲在天幕府不出去,此刻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不过没关系,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我倒想看看……我和你,谁是活到最后的人!”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宁月连忙收起手中的丹药,眼神再次换上往日里的木讷空洞。
“宁月。”
“捕头,有事么?”
“后天是百草堂百里云的五十大寿,百草堂送来了请帖,我来告诉你一声。”
“只有我么?”
“不是,我们六个都有收到。百草堂在镇上也算顶尖势力,这个面子我们还是要给的,后天一起去吧。”
“捕头,我不想去!”宁月无精打采的回到。
“你……”鲁达刚要说教,当看到宁月空洞的眼神之后,却生生的将话咽了下去,“算了,你也别太较真。周大夫的事……真的不怪你。”
第四十章 凶手出水
这个世界离了谁都照常过,这边的案子还没有破,那边的祝寿却照常进行着。鲁达几人也把案子的事都抛到了脑后,上头不催,他们就一切照旧。看着五人穿着整齐的便服出了门,宁月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宁月换下飞鱼服离开了天幕府。
借着月光,宁月回到了易水乡直接向周济的家走去。周济已经遇害,周翠翠去了苏州府,周济家中已经没人住了。轻轻的点亮油灯,举着灯火缓缓的向黑夜中摸去。
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细碎的风声。宁月连忙吹灭手中的油灯但还是晚了一点。几道刀光炸亮,在黑夜中如雷光一般闪过。
宁月连忙倒退,期间还不忘洒出一把暗器。虽然星罗棋盘的水平并没有变强很多,但发动暗器的手法却有长足的进步。至少在匆忙之间,宁月打出去的暗器还颇具威力。
“叮叮当当!”就着四溅的火花,宁月看到了一个个黑衣蒙面的神秘人。而仅仅一眼,宁月就已吓得亡魂大冒。自己的三脚猫功夫至于拿出这么大的阵仗么?
即使知道逃出去的可能很微乎其微,但宁月觉得自己还可以努力一下。所以,在甩出暗器之后,瞬间手指翻飞,身上藏着的所有暗器都被他一股脑的抛了出去。身形急飞,一头撞破窗户跃到了窗外。
“还好……”宁月庆幸的念头刚刚从心底浮起,便感觉后脑勺一疼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个高大壮硕的黑衣人冷笑的将宁月提在手中,不一会儿,七八个黑衣人纷纷冲出屋子来到提着宁月的黑衣人身边。
“放把火,我们走!”黑衣人将宁月轻轻的扛在肩上冷冷的说道,转身向村子的外头走去。
战斗发生的很短暂,短暂的都没有吵醒左右的邻居。直到看到了透过窗户的火光,邻居们才惊叫的醒来拿着锅碗瓢盆冲出家门救火。而那个时侯,他们早已看不到黑衣人的身影。
五月天的井水浇在身上透心凉,而宁月就是被一瓢井水泼醒的。眯开一丝细缝,眼前的阵仗让宁月心底一沉。这个一个典型的地牢摆设,明晃晃的火盆烫得宁月脸颊微微发烫。
宁月的周边两排站着一个个头戴铜质面具的赤膊大汉,每人一手火把一手砍刀一个个皮肤黝黑肌肉分明。看着这场景,胆小的估计也直接吓尿。宁月胆子也很小,但他却强装的微笑。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不愧是宁月,宁捕头!”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宁月这才发现一个戴着银质面具的壮汉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太师椅上坐着。说是坐着,实际上却是耷拉在椅子上。
宁月缓缓的站起身,茫然的摸了摸身体。自己虽然身陷囫囵,但并没有被他们捆绑起来。身上的暗器虽然全部被收走了,好在藏在裤裆里的两个铁蛋没被他们掏去倒也有了点保命的本钱。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你就无需知道了,我请宁捕头过来是来谈合作的,这也是为什么你还没被我们绑起来的原因。但是前提……是你愿意合作。”
“我就弄不懂了,你们是不是非得绑我一次才满意。上次没绑成功,这次连招呼也不打?”宁月有些埋怨的语气听得如此的幽怨。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装蒜了吧!周济就是这么被你请过来的么?”宁月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眼神犀利的盯着银色面具的眼孔,声音冰寒的如冷冽的北风。
“呵呵呵……不错!可惜他不识相,打死也不肯合作……”对方的回答让宁月的眼神更加的冰冷,双手用力握拳发出嘎嘎嘎的脆响。
“严刑逼供,得不到想要的就杀人抛尸!石窟门,你们的胆子好大啊!”宁月一字一顿的喝道。
“哦?石窟门?我不明白宁捕头在说什么?”
“赤炎丹药量有限,卖出去的每一颗丹药都有清晰的记载。神农帮和百草堂并不是炼体帮派,他们需求的丹药量异常的稀少。唯有你石窟门的化石变乃横练功夫,在赤炎丹的辅助下进境飞速。
周济账本上清晰的记载,你们石库门每次都将自己份额的丹药全部提取,而且还不止一次催促丹药。靠着赤炎丹修炼你们快上瘾了吧?”
“宁捕头,我来和你谈合作,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对面的神秘人依旧轻描淡写的说道,反正就是随你怎么说我就是不承认。
“合作?石坚石掌门,也许你不知道,每一颗赤炎丹都是经过我的手。出现在世上的赤炎丹就这么几颗,你们石窟门得到多少丹药我心里清清楚楚。隔着这么远,我都能闻到你们的药味,你们还带着面具有意思么?”
宁月斜着眼一脸鄙夷的盯着面前坐着的银面神秘人,那表情仿佛在看一群小丑在表演。而面前的神秘人身体猛的一僵,看着宁月的眼神突然间射出两道历芒。
“你原本不该说破的。”虽然他不知道宁月是不是真的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药味,但看到宁月这么肯定的语气姑且就信了吧。反正宁月已在手中,是生是死还不是任凭自己揉捏?
“是啊,我不该说破!因为说破了,些许我就活不了了!十三太保霍剑锋的接头人,就是你吧?”宁月不屑的耸了耸肩淡淡的问道。
对面的神秘人也缓缓的摘下了脸上的面具,果然正是石窟门掌门石坚。听到宁月的话,石坚的身体明显的一颤,但却又被他很好的掩饰了下去,只不过看向宁月的眼神越发的冰冷,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我虽然不知道你凭什么说,但我知道你说这话一定有你的理由,我很想听听!”
“我刚才已经说了,你们用过赤炎丹,所以我能闻出来。但我知道,我并没有将赤炎丹卖给霍剑锋,但他用的赤炎丹一点也不少。”宁月缓缓的说道,语气异常的低沉。
“难道就不能是百草堂和神农帮?”
“他们的份额在那,可惜他们并没有提货。所以,就是拿出他们全部也推不出一个金身真诀大成的霍剑锋。坦白的说,石掌门真是无私奉献啊。自己的武功还没大成,倒是成全了别人啊!”
“不让他试药,我如何放心修炼?可惜……”
“等到你放心的时候,赤炎丹没了?哈哈哈——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宁月很欢快的笑道。
“原本很后悔,但现在不后悔了!”既然承认了,石坚也没兴趣继续和宁月扯皮,缓缓的站起身,身上的气势猛然间升腾。
“因为你落在了我手上!你在套我话的时候,其实我也在套你的话。就在刚才,你几乎已经承认了你才是赤炎丹的拥有者。交出丹药,或者死!”
“在你摘下面具的时候,我已经是个死人了不是么?”
“你想把秘密带进棺材里?呵呵呵……我看看你的嘴巴有没有这么严!动手!”石坚冷冷一喝,两边的壮汉纷纷露出冷笑不怀好意的走来。
“等等!”宁月大声喝道。
“怎么了?改变注意了?”
“我的嘴巴很不牢,何必严刑拷打呢?要不换一个美人计试试?”宁月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恐惧紧张,反而满脸堆笑的说道。
“没那闲工夫!”石坚的瞳孔猛地一缩,在这个时候宁月还一副坦然自若的神态。若不是生死看淡,那就一定是有所依仗。
正在石坚迟疑不定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喊杀声,一声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刺耳。在石坚还没想明白到底哪里出了破绽的时候,大门已经被攻破。阳光射入,原来此刻已不是黑夜而是清晨。
“呵呵呵呵……石掌门,大清早的你们关在屋子里演大戏么?”刘士元肥胖的身体一马当先的冲了进来。双手挥舞,赤红的火焰在周身流转就像一条火龙舞动。
石坚的手下别说阻拦,就是近身也办不到。而一边的百里云,实力显然逊色了刘士元几分。但一双肉掌上面云海升腾,带着铜面具的壮汉没一个是他一掌之敌。
眨眼间,石坚所有的属下都已躺倒在地生死不知。而石坚依旧坦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并肩站着的刘士元和百里云。
“百里兄的寿宴结束了?”
“宾主尽欢,大家都喝得人仰马翻。这样都不算结束,怎么才算结束?”
“刘帮主不是没有喝醉么?我的三个师弟呢?”石坚的眼神很冷,周身升起的气势也异常的强劲。
“喝多了在百草堂的客房里睡着呢?怎么?石帮主也想去睡睡?”百里云很猥琐的挑了挑眉毛奸笑道。
“你们是怎么找来这里的?”石坚缓缓的站起身问道。
“你难道忘了我百草堂的百里檀香么?宁月身上有百里檀香,我们自然能找到这里来。如今外面里面都是我们的人,石坚,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这么看来……你早就知道我了?这次你让我抓过来……也是你故意为之?”石坚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已经看向了宁月。
第四十一章 就地正法
“既然早已猜到你才是幕后的黑手,我又怎么可能不提防你。从周大叔的死,我就知道你们下一个目标一定会是我。所以我请动了刘帮主和百里帮主出手,为了引蛇出洞,百里帮主还提前了一个月摆下寿宴。
今天的一切,都是为了引你出手而布置的局。从周大叔被你杀害开始,我就已经开始布局。所以,你输得并不冤。”宁月缓缓的说着,气势升腾眼神直视石坚。这一刻的宁月不再是武功低微的毛头小子,而是运筹帷幄,将一切尽在掌握的天之骄子。
“哈哈哈……这样你就认为赢定了?这样你就认为吃定我了?”石坚缓缓的站起身,一脸戏谑的看着宁月还有站在宁月身旁的刘士元和百里云。
“你已成瓮中之鳖,你的属下都已经被我们搞定了!你还有什么翻盘的底牌?”百里云冷喝的笑道。
“论武功,你是我们三派中最高的。可惜,你不该做下这等天怒人怨之事,无论大周法理,还是江湖公义你都罪该万死……”
“哈哈哈……什么时候笑里藏刀的刘士元竟然也懂大周法理江湖公义了?”石坚讥讽的笑道,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面碧绿的玉牌。
不说这雕刻的精湛工艺,就是这块宝石绿的颜色也能肯定这面玉牌价值不菲。而让刘士元和百里云齐齐变色的不是这面玉牌,而是玉牌背后代表的东西。
“天罗令,十二楼?”刘士元的脸已经不敢再笑了。绿豆大的眼睛硬是瞪到了黄豆的大小,张大的嘴巴直吸着冷气。而另一边的百里云,那份仙风道骨的气势瞬间变成北风中挨冻的乞丐,双腿颤颤似乎只要轻轻一推就能推倒。
“看来你们眼睛还没瞎啊,不错,这正是天罗令,十二楼!”石坚的语气很得意,就像举着免死金牌一般的得意。宁月虽然不明白天罗令是什么,十二楼又是什么。但宁月的心却还是咯噔了一小。
“那是什么东西?”宁月微微后退了两步冷冷的问道。
“十二楼,是十年前突然出现在江湖上的神秘势力。没人知道十二楼有多强,也没人知道十二楼里有多少高手。但是,十二楼一出现就引起了无数的血雨腥风。
金陵沈府沈千秋与江南大侠江别云强强联手依旧无法将十二楼伤筋动骨。没人知道十二楼在哪里,也没人知道十二楼什么时候再次出手。如果要给十二楼排一个级别的话……它至少是八级宗门!”
刘士元的话让宁月的心再次跌入谷底,想不到石坚的背后竟然是这么坚挺的靠山。一个八级门派,绝不是一个木牌捕快可以招惹的。就算是金牌名捕,也不愿意和八级门派起冲突。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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