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悦诗回答,皓翊低头吻住了悦诗的眉眼。
悦诗无动于衷着。
门外浮动的身影,看着室内交叠的影子,愤怒而又悲伤。
身着奇装异服的玄月和白衣胜雪的轩辕皓雪站在不远处,看着欧阳煦紧攥的。
轩辕皓雪疼惜地望着他孤寂的白发和背影,心疼至极。
欧阳煦,你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这样的痛苦何时才是尽头?往后看,我正站在原地等你归来?你看我一眼可好?
“你们是谁?”叶泽明和陈氏看到来路不明的三人厉色道。
欧阳煦看向两人,悲伤地转身离去。
陈氏认出他来了,双颤抖地拉着叶泽明的衣袖。
“这……”
听到动静的悦诗忙着打开房门,看到欧阳煦后,湿润了眼眶,他看到了什么?
欧阳煦注视着悦诗良久,从怀里掏出一瓶解药递到她的上,摸了摸她的脸颊,用指腹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珠,转过身,决然离去!
悦诗心情沉重不已,眼睛被泪水模糊了,看着欧阳煦离去的背影,红衣白发,触目惊心得让她的心乱了方寸。
轩辕皓雪看了一眼已经哭成泪人却哭不出声的悦诗,有那么一刻,她对她恨不起来。
至少,过去的她应该没有辜负过欧阳煦的爱。
相爱的两人最终因为命运形同陌路,是最大的悲哀。她很同情他们之间的爱情,但既然已经过去了,那便是不可更改的历史了。他们应该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人,无论是叶桃蓁还是欧阳煦,前方都有一个人在等待着他们,他们不应该被过去蒙蔽,而是各自往前一步。
欧阳煦离开后,悦诗许久没有回过神来,皓翊站在她的身后,同样悲伤得难以自抑,揽过她的肩膀:“夜晚风凉,别着了凉才好。”
*****
在叶宅呆了几天,皓翊带着悦诗回宫。
云逸心系自由,不愿回宫,苦苦哀求皓翊不要带她回宫。
蒋轩也不舍云逸回宫,帮忙说了情。
皓翊怕云逸被宫里的明争暗斗牵连,应下了,“我会向皇祖母和父皇说明此事。”
云逸喜形于色地拥抱了皓翊,“还是三哥最好。”
语毕,走向悦诗跟前,歉意道:“三嫂,对不起,上次给你添乱了。”
悦诗轻轻地摇摇头。
“三嫂,谢谢你!”云逸紧握着悦诗的。
悦诗笑了笑,拍了拍她的。
云逸看向皓翊,在他耳边低声低语着:“三哥,我刚出生没多久母妃就离开了,我不知道母爱是什么,但三嫂的温柔和严厉却能带给我满满的温暖和安全感,这和母爱没什么区别吧!”
皓翊闻言,看向悦诗的眼神多了一丝暧昧不明,笑了笑,点点头,“是的!”
悦诗看了一眼说着悄悄话的两人,深觉莫名其妙,转身上了马车。
云逸对皓翊摆摆,“三哥,我们都要好好的。”
皓翊看向蒋轩,蒋轩对她点点头,“微臣会照顾好公主的。”
皓翊点点头,上了马车。
马车在绚烂的暮色中,渐去渐远。车轮一圈圈地滚动着,不断地向前驶去,他们到达的既是目的地,也是命运转折的起点,当命运的转轮开始转动,当时光的沙漏开始倒数时,命运的齿轮会将他们带至何方?等待他们的又将是什么样的归宿?但从此刻开始,他们都逃不过那道“命运”的枷锁,并为此踏上漫长的旅途……
欧阳煦静静地望着远去的马车,一如当初静静地目送着她下山般……
第226章 狗仗人势()
。
月秋得知悦诗今夜回来,直在城门楼下等候。
冷羽也站在旁等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来来回回地走动着,脸上的表情高兴而又期待。
等了个把时辰,还不见马车归来,月秋站得有些累了,“为什么小姐还不到?”
“再等等吧!”
月秋点点头,蹲在墙角,将颗不知名的野草连根拔起,握在手里,不停地摇晃着,眼角间瞥见冷羽笔挺着身板,像棵屹立不倒的松树,好心道:“站着不累么?”
冷羽轻扫了她眼,“习武之人,站天夜也不累。”
月秋哦了声,嘟着嘴看着冷羽面无表情的神色,剑眉星目、颜如冠玉,明明长得那般好看,为什么就喜欢板着脸副别人欠他钱的愁云惨淡样?世间有那么多有趣的事情,难道就没有能博得他笑的事情么?他笑起来是什么样的?
思及至此,月秋转动着灵动的双眸,弯嘴笑。
“哎呦~”
冷羽闻言,蹙眉看向月秋,“怎么了?”
“脚麻了?”月秋面露哭丧之色,皱着下巴看向冷羽,“你扶我把吧!”
冷羽上前步,对她伸出宽大的手掌。
月秋垂头窃笑,这就上当了?这么好骗?将手放在他手上。
冷羽拉她起身。
月秋故意缓缓地站起身,冷羽松开她的手,“能走么?”
月秋跛着脚走了两步,“还是有点嘛?”
“多走几步!”
月秋撅着嘴看向冷羽,思忖了片刻,漫不经心地跛着腿走了两步,个没注意,自己被自己绊了脚,嘭的声,直直地往地上摔去……
“好疼啊!”月秋摸着额头起身,突然股湿湿的东西从鼻子中流出,用手背擦了擦,红艳艳的血色。这什么情况?她不过是为了博俊男笑,竟这样摔出血了?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你没事吧?”冷羽蹲下身看着她血流不止的鼻子,微微仰其她的下巴。
月秋可怜兮兮地看着冷羽,吸了吸鼻子,欲张口说话。
“别说话!”冷羽拿过她的手帕帮她擦了擦鼻子,“你刚才是故意的?”
“你知道了?不不不,腿麻是假的,摔倒是真的!”月秋忙着解释道,末了,又补充道:“你要相信我!”语毕,紧抿着嘴唇看着他。
“为什么?”鼻血已经止住,脸上的血渍也擦干净了,冷羽看着只有巴掌大的小脸,目若悬珠,黑白分明,紧抿的嘴唇旁微微漾着两颗笑涡。
“啊?”
“为什么要装脚麻?”
“没为什么?可你又为什么知道我是故意的?”
“你刚蹲下就脚麻了,这难道不可疑吗?”冷羽无奈道。
月秋尴尬地呵呵笑,挠了挠耳朵,“确实挺可疑的。”
“我扶你起来!”冷羽再次对其伸出手。
月秋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冷羽收回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月秋欲站起身,有些艰辛,莫非真的脚麻了?
冷羽看着些许不对劲的月秋,“怎么了?”
月秋摇摇头,笔直着身体站着,看到原处徐徐而来的马车,惊喜道:“小姐回来了?”欲跑上前,麻了的脚却跑不快,反而有点儿跛脚,拐瘸的,姿势有些难看。
月秋红了脸颊,羞愧得无地自容,她干嘛怎么就这么想不开要佯装跛脚了,这下倒好了,真的跛脚了,满腹委屈却自作自受!
冷羽见状,轻声笑。
月秋闻言,猛然转身看向冷羽,目瞪口呆着,“你……你笑了?”
冷羽忙着收回笑容,严肃地看着她,“那又如何?”
月秋听后,抿嘴笑,将方才的尴尬统统抛诸脑后,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冷羽笑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嘛,有种冰雪融化后春暖花开的温暖,很难得的笑容,很是俊朗。
冷羽看着月秋的笑容,两颊笑涡,霞光荡漾,明眸大眼,黑白分明,灵气俊俏,别样动人。
马车已至跟前,皓翊和悦诗先后下了马车。
“参加三皇子、三皇妃。”月秋和冷羽以及身后不远处的侍卫跪地行礼。
悦诗看向月秋,“身体好些了吗?”
“小姐,我已经没事了。小姐、三皇子路颠簸饿了吧,我已让人备好膳食,小姐、三皇子不如先用膳?我再让下人备好洗澡水。”
“好!”
月秋走到悦诗跟前,此时脚已经不像刚才那般麻木了。
悦诗还是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抓着她的手臂,“怎么了?”
月秋看了眼冷羽,尴尬地笑了笑,“腿有些麻了。”
悦诗看了眼在远处不敢上前的玉芙,“扶月秋回去!”
玉芙低头应下,心中确有百个不愿意,扶着月秋跟在悦诗后面。
月秋幸灾乐祸地看了玉芙眼,哼,让你平时欺负我,活该!
却对身后的冷羽笑靥如花,笑容极其灿烂。
冷羽无奈地摇摇头,心却笑了。
行至太和殿,荣侧妃在门口等候。
月秋等人先是对其行礼,荣侧妃摆了摆手,月秋等人静候旁。
荣侧妃笑着上前对皓翊行礼,皓翊还未说起身,荣侧妃站起身行至其旁,“臣妾听闻三皇子今日回来,早已在此恭候多时。妾身已经备好热水,三皇子先是……”
“蓁儿将近天未进食,先安排膳食吧!”皓翊看向神色些许疲惫的悦诗道。
荣侧妃神色有些不悦,却道:“是,臣妾马上吩咐膳房做些点心。”
月秋低首垂眉道:“荣侧妃,我已替小姐和三皇子备好膳食了……”
“啪!”
清脆的巴掌声妥妥地落在月秋的脸上。
众人皆被突如其来的巴掌声惊住了。
悦诗神色不爽地看着荣侧妃,玉芙先是被吓了跳,其后在心里笑得那是个幸灾乐祸。
冷羽蹙眉看着月秋红了半边脸的巴掌印,那巴掌真是往死里打的。
“混账东西,这里哪里轮得到你卑贱奴婢说话!在本妃面前还敢自称‘我’,如此没教养,你家主子是怎么教你的?”荣侧妃厉声道。
好个指桑骂槐!
月秋被吓了跳,愣了片刻,无暇顾及脸上的疼痛感,忙着跪地求饶。
悦诗拉过月秋的手臂。
月秋看向悦诗,紧咬着嘴唇,满腹委屈。
“若说没礼教,最当之无愧的莫过于荣姐姐和你身后的这群丫鬟了,见到本妃连最基本的礼教都忘记了。怎么?你们这是……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悦诗神色自若道。
荣侧妃身后的丫鬟闻言,个个尴尬地对视了眼,忙着跪到在地,“蓁皇妃饶命……”
荣侧妃更是怒气十足,十万个不情愿,却还是对悦诗行礼,“是妾身教育无方,定会好好责罚。”
“责罚倒是不必了,有其主必有其仆,她们不过得了荣姐姐的言传身教罢了,别明知故犯!若是有下次,杖责伺候!”
“是!”荣侧妃恨得咬牙切齿。这个蓁皇妃竟如此口无遮拦。。
第227章 各取所需()
悦诗看向月秋脸上的巴掌印,望了众人一眼,“从今日开始,月秋是本妃的贴身丫鬟,只侍本妃一人,整个太和殿若是有谁对她颐指气使,须经过本妃答应,若是有谁敢对她不敬,便是与本妃作对,明白?”
“是!”荣侧妃鼓着腮帮子应道。
玉芙听得更是羡慕嫉妒恨,满满的不甘心,好一个悦诗!仗着三皇子对她无条件的宠溺如此护短!
看向同样心有不甘的荣侧妃,真够可怜的,一青楼女子,不过一山鸡罢了,自视清高,以为攀上枝头就能变凤凰,可笑至极。
甚荒唐,苦心经营的一切到头来还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玉芙看向美丽如凤凰、高傲如孔雀的悦诗,倘若她没了容貌、没了才情,她会这般自信吗?三皇子还会宠她入骨吗?欧阳煦还会痴心等待吗?
大概不会吧!她有的只是容貌和才情罢了!
*****
夜色已深,月秋服侍悦诗躺下。离开前,月秋面露一副欲言又止样。
悦诗坐起身,看向月秋为难的模样,“想说什么说便是。”
“小姐,你如此护着我,不怕招人口舌吗?”
悦诗无奈地笑了笑,“我若不护着你,日后谁都能欺负到你头上那该如何是好,我不能时时刻刻都能护得了你。你心思简单,宫中的明争暗斗不适合你,而你又不愿留在叶宅……”
“小姐,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月秋底气不足道。
悦诗摇摇头,拉过她的手道,“你现在是我在宫里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倘若你都走了,我该相信谁。既来之则安之吧。”
月秋感动不已,紧握住悦诗的手,“小姐,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不离不弃地跟在小姐身边,就算小姐赶我走我也不走。”
悦诗拍拍月秋的脑袋,“我知道了。”
“小姐,我以后一定多长个心眼,不再给你添麻烦的!”月秋信誓旦旦道,真的不能再给小姐添麻烦了,小姐已经够累的,她得学会在举步维艰的宫里生存下来,成为小姐最信任的人。
悦诗点点头。
*****
受了一窝囊气的荣侧妃回到秋水苑后,火冒三丈地将桌上的茶具打翻在地,怒拍了一下桌面,“她有什么好拽的,敢对本妃下马威,不就仗着三皇子宠她吗?”
婢女们见状,一个个紧张得面面相觑,气也不敢喘一声。
“还有你们!”荣侧妃指着站在一旁的奴婢们。
奴婢们闻言,一个个跪到在地,拼命磕头认错:“皇妃饶命,奴才知错了。”
“混账东西,平时的眼力劲哪里去了?本妃的脸可谓给你们丢尽了,你们……你们都给本妃自掌嘴巴,本妃没喊停,就不许停!”
奴婢们听后,怕慢一步得罪了她,忙不迭地自扇嘴巴,寂静的夜晚,响起了扇耳光的清脆声。
站在门外的紫衣女子嘴角勾勒出邪魅的笑容,听着那阵齐刷刷的清脆声,内心那是一个大快人心啊。
“你是谁?”站在门口的老奴问道。
紫衣女子对老奴微微一笑,脑袋垂下了几分,毕恭毕敬道:“这位公公,小女子想见荣侧妃一面,可否通报一声?”
“你是谁?荣侧妃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老奴瞧着这女子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来到底哪里见过,上等的紫色绸缎衣服、待人彬彬有礼的态度以及端正美丽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并非低等的奴婢。
紫衣女子对着老奴展露得体的笑容,上前一步,在他的手上放了一锭白银,“公公若能为小女子通报一声,小女子自是不会亏待你的,如何?”
老奴摸了摸手中的白银,一边谄笑一边将其塞入衣襟里,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道:“荣侧妃见不见可不是由老奴说了算。”
“那是自然,若是公公能为小女子美言一句,小女子感激不尽!”紫衣女子微微垂首,唇边含笑,眉宇柔软,仪态万千,吸引了老奴的注意。
老奴笑得那是一个心花怒放,抬起紫衣女子的下巴,摸了摸,“那是自然。”
“那就麻烦公公了,小女子在这里等候公公。”紫衣女子嘴边含笑温柔道。
老奴看了紫衣女子一眼,敲了敲门,走进秋水苑。
不会儿,老奴不负众望地出来了,“荣侧妃想见你,进去吧!”
紫衣女子莞尔一笑,“谢谢公公!”将一锭黄金放在老奴的手中,“日后还请公公多多指教。”
老奴一看到金光闪闪的黄金,心情那叫一个乐啊。天知道他有多久没有看到黄金了,最近手头紧得很,已经很久没赌了。
“那是自然!”老奴接过黄金,忙着往兜里揣,谄媚地上前,为她推开门,“姑娘请!”
紫衣女子得意一笑,望着头上的牌匾,眼眸精光一闪,一步跨过门槛,从踏入此门开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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