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好好待在皇宫,竟在郊外投河自尽?到底是为何要如此想不看呀……这让蒋轩百思不得其解!
“冷~,清沥,冷……”云逸双手怀抱着自己的双臂,将瘦削的身体缩进被窝里,头晕脑胀,意识有些混沌,嘴里却不停地喃喃自语着。
蒋轩蹙着眉头,没有听到云逸喃喃自语着什么,吩咐了下人去拿被子过来,俯下身,将耳朵靠近她的唇边。
“清沥……别走……”
清沥?谁啊?蒋轩好奇着。莫非是公主的心上人?
郎中来了,为云逸把了脉,开了去风寒的药便离开了。
蒋轩吩咐下人将药熬成药水,让奴婢守在云逸身边,便回房间睡觉了。
*
翌日清晨,蒋轩将云逸一事告诉了蒋勋,身着战袍、雄姿英发的蒋江军去云逸的房里请安。
云逸醒来后,鼻酸眼涩着,头脑有些沉重,看到跪在带上的蒋勋和蒋轩,有些好奇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跟着别人回了家呢?好在蒋轩不是坏人。
“将军请起。”
“谢公主。”蒋勋边起身边说,“公主,微臣和犬子正要进宫面见圣上,公主是否要同微臣进宫?”
云逸闻言,迟疑了半响,有些犹豫不决,面露悲痛之色,沉默了半响,轻轻颔首。
她是武朝的公主,皇宫才是她的家,宫外的世界本就不是她的归宿,她一个宫内人瞎凑什么热闹。
若非清沥,她怎么会如此热爱宫外、追求自由、憧憬幸福呢?现在清沥已经心有所属了,哪会拿她这个外人当回事?如今哪怕她是死是活,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想想都觉得心酸,她一心一意放在心上的人眼里根本就没有她。
蒋轩注意到云逸的表情,有些好奇向来养尊处优、活泼开朗的公主怎么会露出如此悲伤沉重的表情?为情所困?为那个叫做清沥的人?
云逸带病回宫。回宫前,特地派人去一趟当铺告诉悦诗她回宫了。
清沥和濡沫得知消息后,不安和略带愧疚的心终于稍微放下了。
这也好,云逸本是金枝玉叶,皇宫才是她的家,家不比民间安全?
*
蒋轩将云逸送回夕颜宫后,便随同蒋勋一同面见武祖皇。
此时的御书房,武祖皇和皓翊在讨论把云逸接回宫中的事情以及她的婚事,但并未讨论出所以然来。
皓翊和武祖皇都曾答应过云逸让她嫁给她喜欢的人,皓翊知道云逸钟情之人是谁,但皓翊并未在武祖皇面前提出清沥这个人,并不是觉得清沥配不上云逸,而是清沥根本就不喜欢云逸。如果他不喜欢云逸,若是勉强让他们在一起,往后云逸必定会因为他而心力交瘁、肝肠寸断。
云逸和清沥的事情,作为兄长,他有必要和云逸谈谈,毕竟逸儿是他最亲近的人,怎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往不幸的深渊里跳呢。
赵公公弯着背走进御书房,“启禀皇上,蒋勋蒋大将军求见。”
武祖皇点点头,“皓翊你先退下。宣蒋将军进来吧。”
“宣蒋将军觐见。”赵公公捏着嗓子道。
皓翊出了御书房,便往夕颜宫走去。
左手抱着将军头盔、身着金色盔甲的蒋勋走进御书房,身后跟着蒋轩,两人齐齐撩袍叩首,“吾皇万岁。”
武祖皇道了一句免礼,“蒋爱卿见朕可有什么要紧事?”
“启禀皇上,北方战报,北祁朝勾结匈奴突袭边疆战士,侵占武朝边界,镇守边疆众将士因多年未征战沙场,被匈奴逼得节节逼退,臣恳请皇上让微臣率领一万精兵攻打匈奴,夺回武朝被侵占的领土。”
武祖皇闻言,龙颜震怒,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好一个小小的北祁朝,胆敢与匈奴勾结,竟不把武朝放在眼里。蒋将军,朕现在命令你先率领一万精兵即刻前往边疆支援,朕会火速征集五万大军再与你汇合。”
“臣领旨。皇上,微臣还有一事相求,请皇上准许。”
“蒋爱卿请讲。”
“犬子蒋轩,从小熟读兵法、苦习剑法,有志驰骋沙场、戎马一生。微臣恳请皇上准许微臣带犬子到边疆攻打匈奴。”
武祖皇闻言,看向站在一旁的蒋轩,“好一个器宇轩昂的少年!颇有当年蒋爱卿的风采。蒋爱卿有如此抱负远大的后人,蒋家真是后继有人了。朕准了,但考虑到你阅历尚浅、经验不足,若是直接让你领兵上战场未免太苛刻了,这样吧,朕命你为参军长,官七品,若你能在五天之内同各郡县长火速征集五万大军,朕便让你带领五万大军与蒋爱卿会合,蒋参军,你可做得到?”
蒋轩闻言,撩袍跪在地上,“谢主隆恩,蒋轩定不会辜负皇上的厚望,完成此重任。”
武祖皇点点头。(。。。)
第一百五十九章 酒浓情深()
云逸回到宫中后,受了风寒大病了一场。燃文书库
皓翊在一旁守候着,手里拿着一块凤凰玉佩,心不在焉地出了神。连云逸醒来了也浑然不觉。
“三哥?”云逸操着沙哑的嗓子喊道。
皓翊这才回过神来,收好玉佩,看向气色苍白的云逸,“逸儿,还觉得难受吗?”
云逸摇摇头又点点头。
皓翊摸摸云逸的头,“哪里不舒服?我叫御医过来。”
云逸拉过皓翊的手,“三哥,没用的。”
语毕,云逸眼里噙着晶莹的泪水,看得皓翊一阵心疼,从小到大,他可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悲伤而又委屈地落泪啊。就连上次,她被选中和亲,眼泪也不见得如现在这般真。
皓翊的心紧张地一顿,这傻丫头该不会是在外面受委屈了吧。
“逸儿,你怎么了?”
云逸吸着鼻子,梨花带面地说,“三哥,我心里难受……”
皓翊听得很无措,愣愣地听着云逸未说完的话。
“清沥他不喜欢我,喜欢其他人了。”云逸难过得难以自抑,望着皓翊,可怜兮兮道,“三哥,我哪里比不上濡沫了。为什么清沥不喜欢我……我为他做了那么多、我也从来没有嫌弃他,可他就是不喜欢我……三哥,我那么喜欢他……”
皓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云逸抱在怀里,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
云逸靠在皓翊的肩膀上稀里哗啦地哭。从小到大她很少哭,可感情失意后,她委屈得泪如泉涌,除了哭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逸儿,他不喜欢你,说明你的缘分不是他。你会遇到比他更好的人的。”
“就算能遇到更好的人又怎么样?毕竟不是我喜欢的人啊。”云逸心极其不甘。
皓翊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云逸,毕竟他的处境和云逸的处境一模一样。他们兄妹二人都爱上了不爱自己的人,他们能做的真的微乎其微。
“逸儿,你会怎么做?”皓翊问云逸,似乎也在问自己。
云逸从皓翊的怀里出来,不停地吸着鼻子,“三嫂说,两情相悦的人未必能厮守终生,一厢情愿能终成眷属的也少得可怜。她说清沥不适合我……我……喜欢清沥,看到他喜形于色,我也能笑得从容。看到他愁眉不展,我也愁云惨淡,清沥那么单纯善良,我只想看到他开心。可我没办法让他展露笑容……可濡沫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我不想喜欢他了。”
皓翊摸摸云逸的头,无奈地喃喃自语着,“若是真能如你说的那样,能不喜欢就不喜欢就好了。”这样他对悦诗的心意是不是可以断得更彻底?
“我不能再喜欢他了。”云逸边落泪边信誓旦旦地说。她不是想自命清高地成全清沥和濡沫在一起,而是只想看到清沥没心没肺地眉开眼笑、无忧无虑地活着。
清沥的世界很单纯简单,笑容很干净明朗。她喜欢清沥,大概就是因为他那份简单吧。
皓翊温柔地看着云逸,“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面对爱人的不爱,逸儿都能看得如此通透,为何他偏偏就看不开?到底情为何物,竟让他陷入如此患得患失的矛盾深渊中?若是可以,他也希望自己也能做到洒脱放手。
云逸咬着唇点点头,“三哥,我只是有点难过而已,等我哭得不想再哭的时候,我就会没事的。”
“傻丫头。”
逸儿觉得难过,可以肆无忌惮地哭,哭完便没事了。
可他呢?
皓翊无奈地垂下眼眸。
常常问自己情为何物?直至此刻,他才明白,情如酒。酒浓如情重。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深。
浓郁香醇的美酒,人人都甘之如饴并趋之若鹜地追逐。
可情与酒却有着天壤之别的不同。
酒只能醉人,而情却能杀人。
*
京城外,墨玉和落樱刚在一客栈落脚就被赵秀勇派出的下人找到,两人被五花大绑地请回家。
赵府中,赵秀勇坐在太师椅上怒视跪在地上的墨玉和落樱,尤其是看到落樱女扮男装的妆容后,更是气得心里涌动着一丝即将暴走的怒火。好好一名门闺女,偏偏扮成男儿郎,她究竟有多喜欢和男的厮混啊。
“今日一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赵秀勇将视线恨恨地落在墨玉身上,“从今往后,你们要老死不相往来。”
落樱闻言,怒不可遏地望着赵秀勇,“爹,你这是逼女儿去死。女儿爱墨玉,你凭什么要把我们拆散?凭什么?”
“哼,就凭我是你爹!”赵秀勇怒道。
墨玉乞求道,“赵大人,我承认我是个不学无术之人,虽然不是你心目中的乘龙快婿,但我愿意改……请你相信我。”
陈铭听见不争气的儿子的话后,有些不可置信,站在一旁视若罔闻着,未置一词。
陈夫人神色紧张地望着自家儿子,两天两夜没有好好休息,颜色憔悴了不少,累坏了吧……
“相信你?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文不成,武不通,又没有经商的头脑,除了逛青楼近美色,去赌坊赌钱,你还会什么?拿着你父亲挣的钱给落樱幸福?哼,简直痴心妄想。墨玉,你别以为你家里有几个钱就值得你大摇大摆地嘚瑟。真亏你有经商致富的父亲和天生的少爷命,要不然你连街上乞讨的乞丐都不如。落樱不需要嫁给你如此没有担当的人。 wwuuansu。m )”
墨玉闻言,沮丧得无话可说。
“来人,将落樱给我带回家去,若是胆敢踏出闺阁一步,直接打断腿。”
落樱拼命地摇晃着脑袋,“爹,你不能如此无情啊,你这么棒打鸳鸯会遭雷劈的。”
下人将落樱带回房间,落樱带着哭腔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墨玉心里听得异常不是滋味,他该做些什么证明自己能带给落樱幸福呢?他又该怎么样做才能让赵大人取消落樱和白少华的婚约转而接纳他呢……
直到此刻,墨玉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无能为力。这种无能为力是自己不学无术、玩世不恭造成的。若是自己文武双全,他和落樱就不会如此艰难了吧。
赵秀勇看着耷拉着脑袋、意志消沉的墨玉,拂袖冷哼了一声,“落樱已经和白少华有婚约了,冬至过后,便是他们成亲之日,为了能让落樱彻底与你断绝关系,从今往后,你不许再见落樱一面,要不然,我有的是办法弄死你。”
陈铭闻言,带着陈夫人跪在地上求情,“赵大人,都是草民育儿不当、管教无方,从今往后,草民会教好墨玉的。”
“若是让我知道你和落樱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语毕,赵秀勇毫不客气道,“来人,送客!”
陈夫人扶起墨玉,“儿子,回家吧。”
墨玉失魂落魄地看着落樱方才离去的方向,心里忐忑不安着,落樱冬至过后就要嫁人了,嫁的人不是他,不是他……
一想到这里,墨玉心酸不已,怪只能怪自己不争气,可现在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得到赵大人的认可……(。。。)
第一百六十章 从军()
墨玉回到陈府后,被陈铭一顿家法伺候,伤筋动骨,没个十天半月是不能像猴精活蹦乱跳了。
陈铭想这也正好能够断了他和落樱的联系。
被拘禁在闺阁、大门迈不出的落樱上演了一幕幕‘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无奈赵秀勇不买单。
被迫分开不能相见的两人,只能用过去的回忆互相思念彼此。
每每一想到冬至过后,落樱就要嫁人了,墨玉既气愤又满满的不甘心,早知道会如此,当初他就应让自己成为有担当的人,可现在还来得及吗?
“我要见蓁儿。”被打得下不地的墨玉趴在床上,臀部和大腿疼得让他翻不了身、下不了路。身体的疼痛是暂时的,可心里的不安和不甘心却一天天的膨胀起来,他不能再这么毫无作为地等下去了。他应该争取做些什么,可他笨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需(无—要悦诗的帮忙。
端着粥进来的陈夫人看到墨玉这两天如此沉默寡言、郁郁寡欢的模样,担心不已,每天给墨玉送各种营养品,可他没吃上几口便意志消沉地趴在床上,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
“墨玉,你要见蓁儿干嘛?”
“娘,你让蓁儿过来吧。我有急事。”
“这么着急吗?蓁儿现在在当铺忙不开身呢。”
“那我自己去找她。”
墨玉掀开被子,欲下床,陈夫人忙着阻止,“墨玉,你这是干嘛呢?你伤还没有好呢?”
“我要见蓁儿!”墨玉皱着眉头,忍着身体的疼痛,语气坚定地说。
“好好好,我的老祖宗啊,蓁儿真是欠了你的。你上次偷走她画作和玉佩的事情,她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还敢见她,得得得,我现在马上就让她过来……”
墨玉一脸羞愧,他倒是把这茬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可与落樱的终身幸福相比,一块玉佩无足轻重,蓁儿肯定会谅解的。
此时的当铺热闹非凡,前来典当的人很多,队伍长如龙,都排到街道上了。
自从招兵皇榜张贴出来后,百姓们因为与家人悲欢离合而惴惴不安着。
夫妻劳燕分飞、亲人骨肉分离,这是战争带来的最不可避免的悲哀,无可奈何而又无能为力。
为了能在离别前好好相聚,百姓们纷纷拿着家里的值钱东西前来典当。
买完包子的清沥,一边吃着热腾腾的包子,一边听着百姓愁云惨淡地讨论着招兵一事。
清沥闻言,激动而又兴奋,急忙忙地跑到城门下看张贴出来的招兵皇榜,榜文如下:
今匈奴聚众造反,犯我武朝地界,残害生灵,荼毒百姓,为防备守备之不周密,奉天明昭,招募四方英勇之士,从军守士,保家卫国,守卫安民,凡满16岁男丁便可从军。从军者依法享有军俸、免征税……
清沥看完后,觉得自己符合从军的条件,激动得跑回当铺。
“濡沫,你看到皇榜了吗?要打战了。”清沥激动地推开悦诗的房间门。
“人家打战和你有什么关系?”濡沫不解地看着清沥说。
“我要从军。”清沥语气极其坚定。
濡沫闻言,满脸不情愿,“战场多险恶,就你这三脚猫工夫,你也想上战场?”
清沥顿时被濡沫数落得像战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着,闷声道,“你真觉得我那么没用吗?”。
情急之下逞口舌之快,但濡沫丝毫没有要数落清沥的意思,而是她根本就不想看到清沥上战场,更不想和他分开。
于巧安道,“你哪儿都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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