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是一片狼藉的现象,被炮火攻击得焦脆焦脆,枯黄的干草还在燃烧,丝毫掩饰不了枪林弹雨的痕迹。阵地上的大炮和机枪架在堡垒之上,仍旧冲着我们战地的方向。只是他们人,一个都没有。
说实话,打了这几年的仗,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一支军队活生生的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有点怀疑是不是有诈,又朝着这地儿吼了两三声,仍旧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回去把这件事告诉了连长,确确实实他们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诈。连长纳闷道:“怎么回事,难不成与之前见到的光有关?”
听到连长这么一说,我立马有了兴趣,连忙问道:“什么光?”
“在开战的时候,我用望远镜打探对方的情况,突然发觉在树林背后闪出了一道圆形的光线。一开始我以为是炮火产生的火光,所以也没在意。”他皱起眉头,把枪抗在肩膀之上,“那光线不对劲,是一道白色光线,就在那一闪一闪的,把那树林都给照亮了。”
无论怎么绞尽脑汁都不清楚鬼子们如何消失,不过他们消失了倒对于我们是一件大好事,不用继续伤亡作为代价。本来处于劣势的我们立马就转变了局势。
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有菩萨或者什么神仙暗中相助我们,见小鬼子们无恶不作,烧杀抢虐无所不为,特地显灵将他们的身体给弄消失。
但我也知道什么神仙显灵,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鬼子们消失已经成为了一道未解之谜,用我们常规的大脑是完全想不通的。而且我们大伙儿都是实打实的粗人,只能解释为,咱见鬼了。
同年的12月,天气格外的冷,我们部队接到任务,另一伙日军正在前来,人数比之前更多,大概有三个团的兵力。师部给我们命令,必须得翻越雪梦山,绕道日军扎营的背后,给他们沉重的一击。
第三十九章 猿人()
雪梦山顶终年积雪遍布,高大耸立,像是一条横在路上的大龙。人要是想走过去,必须得翻越这座大山。这个时候,到了12月,山脚下都已经下了一层薄薄的鹅毛雪,那山顶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再加上这恼人的月份,天气寒冷程度可想而知。
同志们个个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哈着热气搓着手,尽量给身子暖和一点。看着这高耸入云的山顶,我不禁有些胆寒起来。整个森林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才爬了没多久,我把步枪放在胳肢窝里,搓着手在一棵树底下喘着粗气。这天气太冷了,吸入的空气都冷到肺里,一股冰凉的感觉。忽然之间,我听到一声‘梆’的声音,然后是‘哗啦啦’的响声,树上的积雪突然落下,盖了我一头一脸。
我冷得直哆嗦,把钻进脖子里的积雪给清理掉,听到杨兴‘哈哈哈哈’的笑声。他摸着肚子笑抽了,自己身上也是盖了很多。
“你小子是闲着没事做,找抽呢!”我怒气冲冲地追着他直打。妈的,这小子看我在树下,给了这树一脚,自己也没及时闪开。
“你俩有这精力在这里闹,等会儿见了鬼子可别怂啊。”连长瞪着我俩,“快回队伍去!”
我俩被他这么一骂,像被打了霜的茄子,耷拉着脑袋。回队伍时,我瞅准机会,还给了杨兴一脚。
队伍前进的时候,脚下的积雪越来越厚,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被踩过的地方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好在上山时做好了准备,换上了胶筒鞋,不然现在鞋子里面都是湿漉漉的一片。
我们此番的任务就是趁鬼子没注意的时候,绕过大雪山,给他们沉痛一击。现在的时间是下午6点左右,必须在凌晨5点左右翻过大山,在他们还没有醒来的时候,毫不隐晦的说,来个偷袭,乱了他们的阵脚。
晚儿间,雪下得更大了,越往山上爬,积雪越厚,有些深的地方都已经没了膝盖。开始还没觉得什么,踏了几百步的时候,裤腿感觉湿漉漉的一片,就连袜子都黏糊糊的。
正当我们继续往上爬的时候,从树林里传来了一声狼嚎,空灵。杨兴缩了缩脖子:“这里该不会有狼吧?”
“怕什么!”元哥给抢上了膛:“来了只会送死,给它们一梭子弹!”
“别冲动,见着狼躲远些,免得枪响惊动了山另一边的鬼子。”连长很有警觉意识,不愧是久经战场,知道哪里该打哪里不该打。
“这么远,鬼子听不到!”
“万一听得到呢?小心为妙!”
狼嚎声越来越多,从山顶之上一个接着一个,我们断定这下是想躲着点它们都不行了。
‘啪’地一声枪响,狼群中有一只变了声音,怕是被击中。
“谁他妈开的枪!”连长怒道。
同志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说:“连长,这枪声并不是我们开的!好像是从山顶上传来的。”
不是我们开的,那是
想到这儿,那绝对是鬼子们,他们晚上不在山脚下休息,也爬上来了?
连长立马举起了枪,说道大伙儿准备,操家伙!
我们躲在树丛之后,等鬼子团伙到了能射击到的地方之后。连长的一声令下,我们的子弹毫不留情地朝鬼子们打去。
鬼子们根本就没有料到在这里还有我们的埋伏圈,被子弹射中时还未来得及反应。等到后边的鬼子反应过来之后,手忙脚乱地拿着枪四处射击,天色又暗,找不到我们的确切方向。
只是这伙鬼子有好几千人,我们的武器又没有他们的那么先进。即使躲在暗处,可枪林弹雨的,仍旧有不少同志被子弹擦中,倒在雪地上。
我们苦苦支撑,身旁的同志安华指着山顶上:“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山顶山冒出了一大股红色的液体,把周围的黑夜给照了个通透。一层层厚厚的积雪,被那红色液体浇过,化成了一股大水,正在往山下涌流。
“不好,尼玛,这是座活火山,偏偏这个时候火山喷发!”连长拿起望远镜观察着,嘴里直骂。
“妈的,这火山好久都没有活动了,有几百年了!”另一个本地的新四军战士拿着枪支,附和道。
看着被融化的积雪往山下直流,山上的rb鬼子被大水给击倒,淹没在了积雪里面。
“还等什么?往山下跑。”元哥的一句话提醒了我们,大伙儿这才反应过来。
然而在我们回头的一刹那,看到山下面有一伙鬼子拿着枪向我们扫射,同志们陆陆续续地被击中。该死,鬼子什么时候绕到我们身后的?
正所谓前有火山,后有大敌。我吐了一口唾沫星子:“我们跟他们拼了!”
“别冲动!他们人多,火力又猛,咱能拼得过人家,动动脑子!”连长又一声大骂,指着山的另一侧:“这火山口是倾斜的,岩浆只往这一侧冒。我们绕到左侧去,那边地势比较高,大水淹不着咱们!”
他说的确实还有些道理,都怪我遇到这事,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我忘掉了身上的寒冷,跟在队伍之中,朝着那边山头跑去。
鬼子们一点儿也不放松,紧紧地追着我们,势要把我们歼灭。跑了半小时左右,山顶上火山喷发逐渐停下来,黑暗再一次笼罩了山顶。
紧追而来的枪声一点儿也不间断,‘咻咻咻’地朝我们身边擦过。我们边往身后开枪,边往山上奔爬。
山上的路原先被大水冲过,格外的滑。期间我摔倒过很多次,脸上、手上、军袄上沾染了很多的泥水,这浑身上下,黏糊糊极其的不舒服。
靠近山顶时,那地方还漂浮着大量的热气。怪石嶙峋。我们占据了有利的地形,火力全开,毫不留情。我变换着位置,这里来一枪,那里打一发,口里怒吼着:“小鬼子,来呀!”
“天子,来这里!”元哥站在离我比较高的大石头上,招呼我:“这里看得更清楚!打鬼子就像练枪法一样!”
我冲他一笑,赶紧爬上去。突然之间,那火山口一阵猛烈的摇晃,山上的石头咕噜噜地滚落。我站不住身子,左摇右晃:“该死!这火山不会又要喷发了吧!”
如果这时候火山喷发,我们根本就找不到能逃跑的地方,只能眼睁睁地被岩浆吞没。这样子死去也太没面子了,还不如跟鬼子们一战,战死沙场才是英雄们该有的方式。
山顶摇晃得很是厉害,从那火山口冒出了一道耀眼的白光。转瞬之间,地面裂开了一道巨缝,我此刻正站在巨缝旁边,加上这地摇晃得非常厉害,我感觉到眼前被那白光晃得一花,身子一摇,站不住脚,摔了下去。
“完了,这会儿死得真不值得,好歹让我多打几个鬼子啊!”掉落的时候我还在想象,抬头看着裂缝之上,不少战士都摔落下来。有的撞在了岩石上,当场毙了命!
我也感觉到腰部撞到了什么石块,一阵疼痛,接着眼前一黑,昏死过去,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脸上热乎乎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这一看,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一个长了三个头的狼伸着舌头****着我。它浑身紫色,红色的眼,没有眼珠,摇曳着尾巴。尼玛,这是什么怪物!
我挪动身子退后了好几步,见它并没有想要吃掉我的意思,才安下心来。扫视了一下四周,到处都是躺着的人,分不清究竟是死是活。
这狼倒是特别的奇怪,见到我醒了,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没有害怕,也没有敌意。接着去****其他躺在地上的军人。
“它是在帮咱们?”我脑海中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疑问。眼前的这个三头狼,究竟是什么怪物?又为了什么要来帮我们?难道不是为了食物要吃掉我们吗?
我抬头望向那裂缝之顶,根本没有一点儿光线,看不到头。妈呀,我们这是掉到多深的地下来了,没有死倒也是奇迹。我想站起来,一动身子,疼痛感剧烈。我伸手一摸,我了个擦,被那山间的岩石一撞,脊椎骨都错位变形了。
同志们陆陆续续地醒过来,连长一见那三个头的狼,拔出枪就要干。我急忙阻止:“别开枪,咱们被这狼给救了!你别搞不清楚状况,恩将仇报!”
“怪不得,我是感觉脸上热乎乎的才醒,还以为它要吃我。”
那狼的三个头一齐嚎叫,转眼之间,这洞里面传来一许多的啼叫,从四面八方涌来。紧接着,那洞内石头上,钻出了一个个奇怪的猿人。
这猿人的样子很是渗人,獠牙外露,直立行走,行动力敏捷,最大的特征就是没有猿猴标志性的尾巴。其中为首的一个大猿人提着一个竹篮子,里面装了许许多多的如枣子一样大小的果子,从内而外通红。
它像人一般走近我们,从篮子里面拿出一个红果子交给我。我伸手接过果子望着它,它用手指着嘴巴示意我去吃。我照做,咬下去时,嘴巴酸酸的,吞下去时从内到外涌现出一股暖意。
然后其他猿人也涌上前,一猿从篮中拿出一枚,然后交给其他的新四军战士。
第四十章 火山内部()
眼前出现的这群猿人,尽管不知道它们为何会给与我们帮助,但是把新四军战士当做了朋友一样,我便萌生出一种亲切感。
嘴里吃到这红红的酸果,小肚子涌出一股股暖流,传遍全身。原本寒冷刺骨的冬天竟也没那么冷。不一会儿,连身上湿透的衣物都冒出丝丝白气。
这究竟是什么果子,竟然有这种神奇的效果。我动了动身体,背部出奇的痛苦,忙用手捂住,痛得龇牙咧嘴。
三头狼走到我面前,围着我转了几圈,然后用头部轻轻地碰触着我的背。它一碰,我就痛得抖动。
它轻轻地抬起三个头,呼唤着。那为首的猿人貌似听懂了它的话语,‘咕咕’地叫了两声,转眼之间跑到远处。等它回来时,嘴巴里嚼着什么植物。
猿人走到我背部,轻轻地撩开我背部的衣物,我知道它应该是要治疗我的伤,也不反抗,任由它拨弄。我想,我就让你摆弄吧。背部疼痛的地方被它从嘴里吐出来的草药一敷,浑身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丫的,真痛。然后它用手抚摸着,我发现背部不再那么痛楚。试着爬起身,竟也能够站立。
我爬起身时,那些猿猴们站在石头上跳动,‘咕咕咕咕’地叫着,手舞足蹈,好像在为我伤好鼓掌。
元哥看着我,惊奇道:“你的伤好了?”
我点点头,直呼神奇。元哥摸着自己的屁股,做出痛苦状:“这里,摔下来,怕是骨裂了!”
当他指着他那个部位的时候,我真的忍不住自己想笑的冲动,实在是顶不住,‘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元哥瞪着我:“笑什么笑!等哪天你也摔一下屁股,就知道痛苦!”
我捂着笑得停不下来的嘴:“没事没事,你跟它们指示一下,也给你弄点草药敷在屁股上。”
元哥也没办法,冲着那猿人笑了笑,然后翘起屁股,用手指了指。那猿人倒极其聪明,走到元哥身后,掀开他的裤子,把草药涂抹了一些,擦匀。
我看到元哥屁股颤栗了好一会儿,准是因为刚涂上去时的疼痛,那猥琐的动作,让大伙儿又嘲笑了好一会儿。他自己也尴尬得不行,整个脸红通通,嘴里说着:“别看别看,屁股什么的你们都有。”
他这话说得是没错,可是一个大男人当众撅着屁股给我们看,哪有不看的道理。正嘲笑着的时候,从那陡直的石壁两侧掉落下一根长长的树藤。接着是两根、三根、四根。我心下就感觉不妙,这伙鬼子难道不死心,追下来了?
不过我立刻就断了这种想法,鬼子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洞的深浅,也不会为了确认我们死不死而冒这么大的险下到里面来看。除非是他们发现了这个地缝别有洞天,想要找寻什么想要的东西,特地下来勘测一番。
突然一声惨叫回荡在地缝之上,我们向上观望,一个鬼子从高空滚落摔了下来,落在厚三十厘米的泥巴堆里边,他准是抓不牢藤蔓一失手摔落。
看到这一切,我们纷纷举起枪支对准他。鬼子落在地上时,发现了我们,吓得脸都白了,枪也不敢拿。
“小鬼子,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战友安华怒吼了一句,抓起手中的步枪瞄准了那鬼子。
“啪”地一枪,射偏了,只打中了鬼子的手臂。
鬼子哀嚎了一声,猿人们一拥而上,‘咕咕咕咕’地叫着。拦在那鬼子的身前,不让我们继续打。
“乖乖,我知道你们想要保护他,可也要分清楚谁是坏人谁是好人啊!”元哥对猿人们的做法连连摇头,却又无可奈何。
转眼之间,我们看向头顶,又有几个小身影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内。他们挂在裂缝两侧,由于距离远,仅有一粒蚕豆大小。打又不能打,会被阻拦。我们也不能不听,如果不顾一切去打鬼子,很可能会伤到我们的救命恩人。
我们商讨了一下政策,决定先撤离这个地方,朝能走的地方跑,避开这些猿人。我们撤离的时候,仍有不少的猿人跟随着我们。而大部分,都留在那片空地,等待着鬼子,以为他们和我们一样,会受伤,然后救援。
然而我们朝着内部仅有的一条道路走,发现地下有一条长长的轨道,很像是火车的铁轨。地下灯火通明,虽然光亮一诈一现,但仍能将地洞内部的布景看清。石壁之间挖掘的痕迹,如同人为。
在铁轨的上边,有着好些辆铁车,长方形的,就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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