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新月美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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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新月美人刀-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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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云秋微微一笑道:“这要看麻老丈怎么说了?”
  麻一怪怪眼一翻,说道:“老夫几时落败了?”
  任云秋含笑道:“那么咱们还有一场,正好再比比兵刃了。”
  麻一怪点头道:“好,你亮剑。”
  任云秋右手在腰间一扣,抽出一支细长软剑,随手抖,“铮”然有声,就挣得笔直,
寒光四射,青芒流动,就像一条青色灵蛇,吐着红信一般!
  麻一怪看了他手中软剑一眼,赞道:“好剑!”
  随着话声,也从他宽大的麻衣中取出一柄两尺五六寸长的阔剑来,呛的一声,掣剑在
手,他这柄阔剑剑刃居然有手掌般宽,和任云秋的长剑一比,一个好像是瘦高个子,一个则
是又矮又胖。
  任云秋抱剑拱手道:“老丈请。”
  麻一怪手腕一振,举剑直劈过来,出手第一剑上,就剑风嘶然,森寒泛骨。
  任云秋身形霍地一转,避开他迎面一击,长剑一送,向他左肩刺去。
  麻一怪喝了声:“好快!”
  沉腰翻腕,硬磕敌人宝剑,他怎知任云秋九疑剑法快得惊人,倏忽之间已攻出了九剑。
  这九剑变幻莫测,忽虚忽实,麻一怪运剑击剑,竟然一剑也没有被他击着,这一气非同
小可,口中大喝一声,突然长身拔起三丈多高,准备带剑俯冲劈击而下。
  任云秋在他长身拔起之时,也跟着双足一点,纵身掠起。
  麻一怪看他跟着飞身上来,阔剑一指,朝任云秋迎面刺来。
  任云秋早就料到他有此一着,剑光一闪,飞云掣电般击出。
  两剑在半空中相交,发出三声金铁击撞的清响,两人都被震得向后飞去,落下来时,就
宛如彗星一般,各自带着一道光芒飞降。
  麻一怪足尖才一落地,阔剑在胸前划了个圆,剑势飞旋中,突然飞起一道银光,直向任
云秋激射过去。
  任云秋长剑一举,“锵”的一声,剑光立被荡开。
  双方再次动手,各使绝技,展开了一场令人目怵心惊的搏斗,但见寒光电闪,挥出层层
剑气,寒风如涛,哪里还想看得清两个人影?双方观战的人,都被飞荡成风的凌厉剑气逼得
连连后退。
  沈仝是使剑名家,但看到两人使出来的剑招,除了眼花缭乱,竟然一招也看不清,心头
暗暗感叹:“自己练了几十年剑,当真是白练了!”
  就在此时,又响起了一连数声震慑人心的金铁交鸣,剑光寒芒霎时尽敛,两人己经分了
开来。
  麻一怪睁大一双怪眼,满脸厉色,大声喝道:“年轻人,你削断了老夫阔剑!”
  众人朝他手上看去,果然只剩了半截断剑。
  任云秋含笑道:“在下如果存心要削断老丈宝剑,方才你和在下的三招硬接,早就被削
断了,方才在下是以剑脊拍在老丈剑上的,故而才没被在下削断了。”
  麻一怪哼道:“凭仗利器,那也算不得剑技高明。”
  任云秋含笑道:“刚才在九剑之中,老丈其实只接住了六剑。”
  麻一怪道:“你另外三剑只是虚招。”
  任云秋道:“不虚,不信老丈请低头瞧瞧,就知道了。”
  黑夜之中,别人看不见麻一怪身上挂了什么彩?但麻一怪功力深厚,目能夜视,闻言兀
自不信,忍不住低头看去。
  这一看,他一张老脸不由得惨变,叹息一声道:“罢了,年轻人,老夫一生之中,还是
第一次不明不白的败在人家剑下。”
  随手掷去半截断剑,回身就走。
  原来他发现自己衣衫胸口上,被任云秋剑尖刺了米粒大品字形三个小孔,若非任云秋剑
下留情,这三剑中任何一剑,都可以穿心而过。
  那黑衣中年人眼看麻一怪转身就走,急忙跟了上去,口中叫道:“老供奉……”
  麻一怪一声不作,反手就是一掌,把那黑衣人打得离地飞出两丈多远,啪哒一声,就再
也不动了。麻一怪看也不看他一眼,扬长而去。
  江翠烟喜孜孜的道:“大哥,你果然胜了他了?”
  任云秋微微一笑道:“我若是不能胜他,你岂不是要跟他去了?”
  江翠烟道:“我知道大哥不会输给他的。”
  沈仝大笑道:“任老弟,方才我真替你耽心,这麻一怪号称掌剑一绝,四十年前就名满
大江南北,我看他走的时候,神色颓废,大概这一败,从此就会绝迹江湖了。”
  金赞廷道:“黑衣教主当真神通广大,这些古古怪怪的人物,他从哪里罗致来的?”
  谢公愚道:“我看黑衣教这样高手,只怕还不知有多少呢!”
  金赞廷大笑道:“像这样也很快,一天打发几个,不消一年,就都打发完了。”
  谢公愚道:“金兄说得倒是轻松,他们接二连三的遭受挫折,我们的处境,也就越来越
艰险了,本来,他们只以一部份力量来对付我们,现在他们觉得我们这几个人不可忽视,成
为他们崛起江湖的最大阻力,那就要以全部力量来对付我们了。”
  沈仝道:“谢兄说得极是,他们要横扫江湖,非先剪除我们不可。”
  金赞廷道:“来就来,古人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我们还怕他们不成?”
  几人边说边走,已经回到茅舍门口。
  谢公愚道:“掌剑一绝麻一怪败退回去,暂时大概不会再有人来了,大家已有一晚未
睡,且进去休息一会再说。”
  大家回入屋中,任云秋也把此行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沈仝、谢公愚、金赞廷三人听说黑衣教副教主凤萧女答应设法打听春申君下落,总算稍
稍放宽了心。
  茅舍中一共有三间房,一间让给了江翠烟、沈仝、任云秋等四人,两人一间,稍稍收
拾,就各自入房安眠。
  春申君尚无消息,大家只好在这座茅舍里等着,反正双方已经交过手了,如果黑衣教有
什么动静,他们自然全找到这里来的了。
  第二天一早,谢公愚索性把昨晚逮到的两个黑衣汉子解开穴道,说道:“留着你们两个
也没用处,杀了你们,多费咱们手脚,你们可以去了。”
  两个黑衣汉子听得有些不大相信,左首一个道:“大侠是真的释放小的两个了?”
  谢公愚道:“谢某难道还会骗你们不成?不过你们回去,给我捎个口信给但无忌,他劫
持了春申君,限今天日落时释放回来,过了今天,咱们只要遇上黑衣教的人,就杀无赦,这
话,你们会说么?”
  右首一个连连点头道:“会,会,小的一定会把大侠这个口信带到。”
  谢公愚道:“好,你们回去吧!”
  两人连连应“是”走出茅舍,就一路飞奔而去。
  谢公愚任由他们走了,也没去看他们一眼。金赞廷从后面走出说道:“谢兄这办法不会
被他们识破么?”
  谢公愚笑了笑道:“我想两人先前也许会怀疑咱们跟踪,但走出十里八里,仍然不见有
人尾随,就会相信咱们没有人跟踪了。”
  金赞廷道:“所以谢兄要任老弟和江姑娘扮作庄稼人,守在十里之外了。”
  那两个黑衣汉子果然不出谢公愚所料,出了茅屋,一路奔行之中,不时的回头朝后张
望,始终没见有人跟踪下来。
  左首汉子道:“这老小子无缘无故的把咱们放回来,不知安着什么心?”
  右首汉子道:“他们一共只有三个人,留着咱们,杀之不武,留着无用,自然要放咱们
回来了,不然,三个大男人还要烧饭做菜给老子吃?”
  左首一个笑道:“你说得也是!”有时故意朝身后瞄上一眼,大路上连鬼影子也没有一
个,自然没人尾随自己两人了。
  这样走走停停,一直走出十里路,现在已可确定没人跟踪了,两人总算放下了心,一路
急赶,中午时分,赶到娘娘庙,两人故意兜了一个圈子,看看后面没有人,就闪身进入庙
去。
  但就在两人入庙不久,后面走来一个头包花布,手挽竹篮的花布衣裤少女,在庙前经
过。
  稍后,是一个庄稼汉,远远走来。两人却都没停步,只是打从庙前一条石子小径行去。
  接着又有一个弯着腰的老汉也过去了。
  这里是一个小村落,也有几十户人家,都是务农为业,竹篱茅舍疏疏落落,并不比邻而
居。
  首先,那个弯腰的老头和庄稼汉,走到离娘娘庙稍远的一家农家门口,弯腰老头叫道:
“里面有人么?”
  只听屋中响起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问道:“外面是什么人?”
  弯腰老头道:“是老汉。”
  屋中走出一个老妇人,打量着门外两人,问道:“老先生有事么?”
  弯腰老头堆着笑脸,说道:“打扰大娘,小老儿和我侄儿想和大娘打个商量,咱们赶
路,赶过了市集,想在大娘这里,稍事休息。”
  老妇人笑道:“这是小事,两位请里面坐。”
  弯腰老头道:“真多谢。”举步跨进屋去。
  那庄稼汉只是站在门首,没有进去。
  老妇人招呼道:“这位小哥,里面坐呀。”
  弯腰老头笑道:“他是在等他妹子。”
  正说之际,手挽竹篮的花衣少女也走了过来,两人一同走进茅屋。
  老妇人道:“三位赶了一早的路,这时候已经晌半了,大概还没吃饭吧,老婆子这就去
做饭。”
  弯腰老头道:“不瞒大娘说,咱们确实还没吃晌午饭,只是这个怎么好意思?”
  老妇人笑道:“老先生也不用客气,饭菜都是现成的。”
  弯腰老头道:“阿娟,那你去帮帮大娘吧!”
  挽竹蓝的花衣少女答应一声,放下竹蓝,跟着老妇人进去。
  没多一会,那花衣少女先沏了一壶茶水出来,放在桌上,暗中悄声说道:“我刚才一面
烹水,一面和大娘聊了起来,她家只有两老和一个媳妇,住在这里,儿子在城里当学徒,她
老伴到邻居人家下棋去了。”
  弯腰老头点点头道:“如此就好。”
  不多一会,老妇人和花衣少女一起端出饭菜来,放到桌上。
  老妇人道:“老先生,没什么菜,三位只好将就吃了。”
  弯腰老头连声称谢,说道:“大娘,真打扰你了,这样己经够好,真是不好意思。”
  花衣少女放好碗筷,替弯腰老头装好了饭。三人就坐下来吃饭。
  老妇人就回了进去。
  三人吃过饭,花布衣衫少女,收拾碗碟,送到后面去洗。
  弯腰老头和庄稼汉坐在堂屋里,忽见门口走进一个瘦小老者,看到两人,不觉怔得一
怔,打量着问道:“两位是……”
  弯腰老头连忙站起,陪笑道:“老汉和侄儿,是路过这里,借贵府歇歇脚的。”
  瘦小老者点着头道:“如此请坐,不知老哥贵姓?”
  弯腰老头忙道:“小姓沈,还没请教……”
  瘦小老者道:“陆,陆地的陆。”
  弯腰老头呵呵一笑道:“原来是陆老哥。”
  正说之间,只见那老妇从后面走出,含笑道:“我当说话的是谁,原来是老伴回来了,
那敢情好,这一位朋友找上门来,究是为了哪一椿,咱们也可以说说明白了。”
  瘦小老者倏地站起,行动之间下变得十分俐落,点头笑道:“沈朋友,咱们老伴已经
把话挑明了,明人眼里不揉砂子,两位也不用再装作了。”
  这下来得太突然,弯腰老头一怔,不觉变了脸色道:“我那侄女想是被大娘制住了?”
  老妇人道:“不错,她虽然不肯实说,但身手却大是了得。”
  庄稼汉子眉毛一扬,冷然道:“大娘最好把我妹子放出来,不然的话,在下可要不客气
了。”
  老婆子冷冷一笑道:“好小子,你口气倒狂得很。”
  庄稼汉哼了一声,举步朝里行去。
  瘦小老者有手一探,疾抓他有肩。庄稼汉连头也没回,身形轻轻一侧,便自让开。
  老妇人看他朝自己逼来,双手化爪,一挥之间,就漾起一片爪影,向庄稼汉胸前袭到。
  庄稼汉身形一晃,恍如游龙,一下从老妇人身边闪过,往里扑去。
  老妇人一招落空,急忙转过身去,正待朝后面进入,那庄稼汉已经从厨房退了出来,他
身后紧随着被自己制住穴道的花布衣衫少女,心头不由吃了一惊,暗道:“这小子好快的身
法!”
  瘦小老者一抓落空,眼看庄稼汉往后扑去,那自然会有老伴料理他的了,这就朝弯腰老
头发话道:“阁下找上我陆某,大概不是你自己的主意吧?”
  弯腰老头此刻其实腰干已经挺直,不再弯了,一面诧异的道:“陆老哥此话怎说?”
  瘦小老者怒声道:“你还装佯?”
  弯腰老头道:“不,老哥说咱们找到这里来,不是兄弟的主意,这话好像说咱们是受人
指使来的了?”
  瘦小老者道:“难道不是?”
  弯腰老头断然道:“不是。”
  这时庄稼汉和花衣少女已经从后面走了出来。
  老妇人道:“那么你们找到这里来作甚?”
  弯腰老头笑了笑道:“咱们是真正借贵处歇脚来的。”
  瘦小老者目光炯炯,看了庄稼汉一眼,说道:“三位身手非凡,想来并非无名之辈,可
否亮亮万儿?”
  弯腰老头笑了笑道:“在下沈仝。”
  瘦小老者“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游龙沈大侠,这二位呢?”
  沈仝一指庄稼汉道:“他是任云秋任老弟,这位是江姑娘。”
  瘦小老者惊喜的道:“沈大侠、任少侠光降寒舍,当真蓬荜生辉,快快请坐。”
  沈仝道:“陆老哥贤夫妇大概也不是寻常人了?”
  瘦小老者忙道:“老伴,快去烧茶,现在你不用再疑心生暗鬼了。”
  老妇人笑道:“老身因为小姑娘一来就盘问咱们的底细,我想很可能是对头派来的人,
才想把她制住问问,哪知这位江姑娘身手极高,费了老婆子好一番手脚,才算把她制住,因
此越发疑心沈大侠的来意不善了,现在既然说明了就好。”说着转身往里走去。
  瘦小老者拱拱手道:“兄弟陆浩川,只算是衡山派的旁支,沈大侠诸位仗义赐助衡山
派,大败黑衣教,当真令人又钦佩又痛快。”
  沈仝因此地接近娘娘庙,这对夫妇武功又极高明,自然心存顾忌,如今听说他是衡山派
的俗家旁支,心中顾虑也就消了,当下抱抱拳笑道:“陆老哥不是外人,兄弟也就不隐瞒
了,兄弟和任老弟、江姑娘,是真正到贵处歇脚来的,因为老哥府上离娘娘庙较远,不被人
注意……”
  陆浩川听得一怔,说道:“沈老哥认为娘娘庙有问题?”
  “怎么?”沈仝道:“陆老哥住在这里,难道不知道娘娘庙和黑衣教有关么?”
  “有这等事?”陆浩川惊奇的道:“兄弟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沈仝就把自己三人尾随两个黑衣汉而来,大概说了一遍。
  陆浩川笑道:“沈老哥只怕上当了,这娘娘庙住的都是尼姑,黑衣教的人不可能落脚在
尼姑庙里,但娘娘庙白天并不禁止游客和进香的人出入,那两个黑衣教匪徒是借娘娘庙金蝉
脱壳,在庙中晃了一晃,又悄悄的走了。”
  沈仝听得一呆,顿足道:“陆老哥说得极是,这两个匪徒当真狡猾得很!”
  陆浩川道:“但他们既然往这里来了,巢穴大概也不会太远了。”
  说到这里,不觉“哦”了一声道:“莫非……”
  沈仝道:“陆老哥想到什么?”
  陆浩川道:“兄弟十年前路过南昌近郊,遇到一个独行盗劫镖,被保是扶柩回籍的官
宦,只有婆媳两人和一个小孙子,那镖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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