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新月美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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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新月美人刀-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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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衣少女斜睨了陈康和一眼,也不说话,右手抬处,从她身边取出一柄柳叶银刀,才冷
声道:“陈大侠请吧!”
  陈康和大笑道:“方才姑娘曾说:只要咱们之中,有人在姑娘手下走得出三招,就算是
咱们胜了,这就是说要咱们接姑娘三招了,陈某现在是向姑娘领教高招,自该由姑娘先开招
才是。”
  黄衣少女红唇微撇,手中银刀缓缓扬起,冷声道:“那好,陈大侠准备好了,我第一招
就要出手了。”
  陈康和自然早就准备好了,他功运右臂,一柄摺扇上早已布满了内力,扇面翕如,当胸
平铺,口中沉笑道:“姑娘尽管出手。”
  “好!”黄衣少女“好”字出口,身形倏然欺来,一道雪亮的刀光笔直射来,似实似
虚,似中实偏,在一瞬之间,竟然变幻莫测,而且一射而至,快速已极。
  陈康和出身少林,虽未尽得少林武功奥秘,但数十年闯荡江湖,武功阅历,也精进甚
多,但黄衣少女这一刀,竟使他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茫然不知所措,心头也不禁大骇,
急急往后退下,但听“啪”的一声,手背上已被对方刀面拍中,手骨奇痛,五指倏松,一柄
摺扇立即跌落地上!
  这还是黄衣少女手下留了情,如若用了刀锋,陈康和一只右掌,岂非斩了下来了?陈康
和几乎连一招都末施屣,就被击落铁扇,一张灰黑的脸上,登时色若猪肝,惊楞当场,连一
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下连所有在场的人,也莫不看得悚然变色,因为黄衣少女这一刀,根本没有一个人看
得清楚!
  黄衣少女早已收住银刀,冷冷一笑道:“陈大侠该把摺扇收起来了,我时光有限,可以
让另一位上场了。”
  陈春华正待上去。跃龙庄庄主沈仝已经呛的一声亮出长剑来,抢上一步,说道:“第二
场该由我沈仝来向姑娘领教了。”
  弓箭庄庄主谢公愚同时跃出,他手中也亮出了八寸长一支金笔,洪笑道:“沈兄,还是
让兄弟先上吧!”
  “不!”沈仝左手一摆,说道:“第二场是兄弟的,谢兄干么要和兄弟争呢?你看兄弟
连剑都出鞘了。”
  谢公愚道:“兄弟金笔不是也亮出来了么?”
  沈仝依然摇头道:“至少兄弟比谢兄先了半步,你就退后点,等兄弟不成,你老哥再出
场不迟。”
  谢公愚只得点头道:“好,兄弟就让你先上,但春华兄可不能再和兄弟争先了。”
  他们都是春申君的至交好友,明知自己上去也未必是黄衣少女的对手,但多几个人和她
交手,后面的人总可看出一点对方刀招的路数来,是以不让陈春华先出手。
  这跃龙庄庄主沈仝,外号游龙,以十八招“游龙剑法”,著称于世,他自信只要展开剑
法,任你黄衣少女刀法再凌厉,要接她三招,应该不成问题。
  因此一待谢公愚退下,他立即长剑一领,抬目道:“姑娘刀招神妙,有目共睹,沈某有
僭。”
  话声一落,身形业已展开,轻快的划着“之”字,长剑也随同出手,剑光乍展,使的是
一招“盘龙舞爪”,但见剑影连闪,一招之中,连续刺出了五剑。
  这五剑当真像龙身游走,五爪齐舞,声势极为壮观!
  这也可以说应该归功于陈康和方才的打了头阵,使大家都看出黄衣少女刀招快速凌厉,
心理上有了准备,不然游龙沈仝岂肯在第一招上就使出他的看家本领来?黄衣少女轻哼一
声,有手柳叶银刀一摆,身形迅疾转动,轻灵得就像一只黄色蝴蝶一般,在沈仝剑影中闪来
避去,接连避开了五剑,银刀才突然化作一道银光,直向沈仝激射过去,口中冷冷的喝道,
“这是第一招!”
  她使的还是方才那一招,刀光看似直射,却随着沈仝“之”字形“游龙身法”进击,招
式奇妙至极!
  沈仝一经展开到法,眼看对方不使刀招和自己硬接,先以轻灵身法趋避自己的攻势,然
后再发第一招,心中暗暗冷笑:“这一着,早已在我预料之中,你这招直射的刀法,根本破
不了我的‘盘龙舞爪’。”
  心念闪电一动,剑招立变,剑化“怒龙推云”,这也是他早就想好的招式,对方柳叶银
刀,比长剑宽不了多少,如论功力,自己练剑数十年,自可胜得过她,对方如果刀光直射,
自己使出这招“怒龙推云”,正好和她比拼内力。
  “怒龙推云”,就是运集全身功力,长剑直竖,朝前连绵不绝的连劈九剑,剑光来回如
电,在身前布成一片剑墙,阻挡对方来势。
  这一招但见剑光大盛,宛如一团剑雾,在身前布了开来,对方激射而来的一道刀光,虽
然虚中有实,捉摸不定,却果然被他挡个正着,接连响起了九声刀剑激撞之声。
  黄衣少女刀法虽奇,内力究竟不如游龙沈仝,这九记交击,被撞得不觉后退了两步。
  黄衣少女第一招受挫,使在场诸人精神为之一振!
  沈仝更是得理不让人,身形随着跟进,不容对方缓手,紧接着一记“龙归大海”,一道
青虹,左右摆动,席卷过去。
  “龙归大海”大家都可以想得到,这是何等悠游自如,气势又何等壮阔?黄衣少女气黄
了脸,也被逼得又后退了一步,但这一步后退,口中随着一声娇叱:“这是第二招!”
  人影一个急旋,刀光乍现,闪电还击而出。
  她这一急旋,已经避开了卷过的剑势的正面,但沈仝这招“龙归大海”,剑势是左右摆
动的足有五尺来宽的范围,她却一下避开剑势,旋到了沈仝的右侧,看似避敌,实则反击,
身法之快,一旋而至,快到无以复加,只见银光连闪,一片缤纷刀影,已经削上沈仝肩头。
  沈仝长剑追扫,自然是在前面,此际待回剑自保,已是不及,只好一下身向左扑,使了
一记“懒驴打滚”,抱剑滚出。
  黄衣少女嘴角噙着冷笑,没有追击,只是轻哼道:“沈大庄主,你不会比我刀快吧!”
  沈仝侥幸避开她的刀势,立即一跃而起,本来避过她第二招,就可以继续和她动手了,
但听了她这句话,不觉回看去,只见右肩长袍,已被刀锋划破了三四寸长一条,不觉呆得一
呆,赧然点头道:“沈某败了。”收剑退下。
  大家这回当然凝足目光,看得更仔细,但对黄衣少女的刀招,依然没有看得清楚,只觉
她第一招是直射,她使了两次,除了直射之外,除非身历萁境,无法体会,第二招是侧攻,
刀光缤纷,更难辨认!
  沈仝还没退下,谢公愚已经身形一晃,提笔抢出,略一抱拳道:“在下谢公愚,向姑娘
领教。”
  黄衣少女倒是落落大方,含笑还礼道:“谢大侠请。”
  谢公愚一再抱拳道:“谢某那就不客气了。”
  手中金笔一扬,揉身疾迸,只是这电光石火之间,已经洒出一片点点寒星!
  他使的金笔,是短兵刃,不宜和人硬玎硬砸,使出小巧功夫,盘龙步,移形换位身法,
尤其打穴功夫,火候老到,一条人影倏忽来去,左右飘闪,在他一来一往飘闪之间,但见银
星飞洒,错落如雨,记记不离人身大穴。
  黄衣少女柳叶银刀横抱胸前,同样身形晃动,穿插游走,突听一声清叱,一道银光竟然
如银蛇回转,朝他身后追击过去。她使的还是方才连使了两次的那式刀光——第一招,但因
刀光回转追击,看得在场之人不由得提心吊胆,暗暗替谢公愚耽心!
  好个谢公愚,他不愧是弓箭塘的大庄主,正在游走闪避的人倏地回过身去,迎着刀光,
有手倏扬,只听“挡”的一声,金笔竟然搭上了黄衣少女的刀身,左手金影一闪,另一支金
笔很快递到黄衣少女面前!
  这一招若非经验老到,绝不敢轻施,因为他估量黄衣少女激射而出的刀招,如果正面和
她硬拼,那时她刀势正盛,很可能把你劈成两片。
  但刀光一经回转,力道已经减弱,等到回转追击,快到一圈,正是所谓一鼓作气,再而
衰,三而竭,至此已成强弩之末,他才回身发笔,正合了“彼竭我盈”,才一下就搭住了刀
身,左手反击过去。
  黄衣少女乍觉右腕一震,银刀已被对方金笔压住,心头一惊,急忙往后跃退。
  谢公愚朗笑一声:“姑娘小心了!”
  双手抬处,从他袖底飞出六点寒星,分上中下三处袭去。那是六支袖箭,两支射向双
目,两支射向肩井,两支射向膝盖。
  他喝声出口,人已一个盘龙步,抢到黄衣少女侧面,一双金笔再度发招。
  黄衣少女似是被他激怒,口中又是一声轻叱,人随刀转,一片刀光随着涌出!
  谢公愚方才看她使过第二招刀法,这会她使出来的还是第一招,心中暗道:“这小丫头
使来使去就这两招!”
  心念一动,猛地藏头缩颈,身躯一矮,一个人像柁螺般贴地疾转过去,欺入刀光之中,
双笔如风,一招“倒转乾坤”,猛向黄衣少女丹田扎去。
  他这一招又是冒险进击,但他双笔堪堪往后递出,黄衣少女已经收回刀势,往后飘退,
口中冷冷的道:“谢大侠承认了。”
  谢公愚一怔,望着她道:“在下哪里落败了?”
  旁观的人也没看出谢公愚败在哪里?不约而同朝黄衣少女望去。
  黄衣少女披披嘴道:“谢大侠不妨朝地上再仔细看看就明白了。”
  朝地上仔细看看?谢公愚不觉低头看去,飘散着几绺花白头发,再伸手往顶上一摸,不
由暗暗叫了声:“惭愧!”
  原来是顶门上被她刀光掠过,削落下来的,若是那刀光再下来半寸,不把自己天灵盖都
削去了么?老脸上红,抱抱拳道:“多蒙姑娘留情,在下谢了。”
  黄衣少女连败三人,只使了两记刀招,这可把青松道人看得大为凛骇,心中忖道:“她
连败三人,居然还看不出她的刀招路数,当真是江湖之大,能人辈出了!”
  心中想着,一面朝陈春华打了个稽首道:“陈庄主,这一场让贫道跟这位女施主领教
了。”
  陈春华也只因黄衣少女连败三人,心中感到无比震惊,陈康和的功力原只平平,这是大
家知道的,游龙沈仝和弓箭塘的谢公愚,可是盛名久著的人物,论武功,也足可名列一流高
手,居然在她刀下,走不出两招。
  此时听青松道人要向她领教,心中不觉一喜,在书房的几个人中,论剑术修为,就要数
青松道人最高了,如果连青松道人都不是她对手,那就没有人能胜得过她了。
  青松道人回身走近书案前面,伸手取起一方紫红色竹制的镇纸尺,抬目笑道:“贫道暂
借陈庄主镇纸尺一用。”
  然后手举纸尺,朝黄衣少女打了个稽首道:“贫道新正向陈庄主贺年而来,不曾携带长
剑,就以此尺代剑,向女施主领教三招,女施主可以发招了。”
  大家先前不知他拿起这支不过尺许长的镇纸尺做什么?如今听说他要以尺代剑,和黄衣
少女过招,大家不觉暗暗吃一惊。
  黄衣少女举手掠掠披肩长发,婿然一笑道:“道长赐教,就应该由道长先出手了。”
  青松道人道:“贫道那就有僭了。”
  手举镇纸尺,在胸前划了一个圆圈,随手朝前点出。
  他手虽是尺许长的镇纸尺,但经他划了一个圆圈,朝前点出之际,却不啻一支利剑,嗤
然有声。
  黄衣少女对这位老道人却也不敢轻估了他,柳叶银刀当胸直竖,待得对方尺势出手,立
即身形轻旋,刀招出手,又是一道银光,直奔青松道人。
  又是那一招,她这第一招,已经连使了四回,但大家依然看不出它的精妙之处,大概只
有当事人才可以领略到其中变化之多,使人封解不住,虚实难辨。
  青松道人第一招出手,短尺指东划酉,闪电般展开,一连三招,使得轻快无比,等黄衣
少女刀光射出,他已经绕到了她的身后。
  黄衣少女急忙转身,只听耳边“嗡嗡”两声,森寒剑风从她肩头划过,她大惊之下,有
手挥处,洒出一片错落刀光。
  青松道人看她使这招刀法,连同目前,已是第三次了,但真正领略到这招刀法的厉害,
还在这时候。
  因为上两次只是看她使出,而这回却身临其境,只觉这一刀竟然刀势奇幻,都是指向身
上要害,封住左首,就顾不到右首,封住上面,就顾不及下面,无怪游龙沈仝、弓箭塘大庄
主谢公愚都败在她这一招之下。
  青松道人练剑数十年,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若凭衡山派剑法,竟然没有一招可以化解
她的刀势,这一惊之下,当即右手连挥,闪电之间连发了四剑。
  这是他一来剑法精纯,二来是对敌经验丰富,因此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身法飘忽,一连
使出了四招剑法,左一拨、右一拨、上一拨、下一拨,才把黄衣少女劈来的错落刀光尽数拨
开。
  黄衣少女年纪不大,内力当然不如青松道人,这第二招上,被对方竹尺击在刀上,手臂
微感酸麻,身不由己的后退了两步。
  这回她也感觉到遇上了强敌,一张春花般的脸上,好像又急又愁,口中发出一声娇叱,
一个人倏地离地飞起,有手挥舞,朝青松道人扑了过来。
  这是第三招,她还是第一次施展。
  双方相距不到一丈,她纵身挥刀,扑来之势应该极快,但因她纵身离地之后,就挥舞着
银刀,可能是刀势鼓风的关系,冉冉而来,来势并不太快,就因来势不快,她这一阵凌空舞
刀,竟然幻起了一排七道刀光,每一道都有八九尺长,朝青松道人左右前后射到。
  青松道人心头一惊,暗叫了声:“这是分光刀法!”
  急切之间,手中短尺一抡,闪电般击出了七剑。
  能在一避之间击出七剑,已非易事,这七下急剑,乃是青松道人毕生精力所聚,短尺发
出嗡嗡剑声,剑光如灵蛇乱闪,但听当当七声比连珠还快的金铁交鸣。
  青松道人手中仅是一支镇纸竹尺,击在银刀上,居然发出金声,但在七声金铁交鸣声
中,还夹杂了一声惊“咦”。
  人影倏分,黄衣少女已经退回原处,粉脸胀得通红,一条右臂也被青松道人这七剑震得
酸麻无比,连柳叶银刀都几乎握不住。
  青松道人手中还握着那支竹尺,怔立当场,他颏下一部花白垂胸长髯,已被刀光削断了
一寸光景。
  青松道人徐徐说道:“贫道虽然接住了女施主七道刀光,但最后一刀,贫道出手稍慢,
还是被女施主刀光削断胸前长髯,自然是贫道败了。”
  他能一连发出七剑,只有最后一剑慢了半拍,被削断长髯,这份功力,已是十分可观。
  人家总究只发了一招刀法,青松道人要连出七剑,就是长髯没有被削断,细算起来,他
也落了下乘。
  陈春华眼看连青松道人都没接下对方三招,自己只怕更难接得下来,这就拱拱手道:
“姑娘名师出高徒,三招刀法,陈某都见识过了,姑娘只管把新月钩取去就是。”
  黄衣少女道:“陈庄主不再赐教了么?”
  陈春华大笑道:“连青松道人都已承认落败,陈某自问更不是姑娘对手了,何用再
试?”
  黄衣少女收起柳叶银刀,俏生生走近圆桌,伸手抓起新月钩,嫣然一笑道:“小女子那
就不客气了。”
  举步往外行去。
  陈康和耸耸肩道:“这丫头当真厉害得很,在咱们这些人面前,居然让她堂而皇之的把
新月钩拿走,这……气不气人?”
  谢公愚朝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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