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新月美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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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新月美人刀-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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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因他纵身跃起,扫上了两脚,登时齐膝刖断,口中大叫一声,跌落下来,正好另有三柄
长剑交叉攻到,身上又连中了三剑,立即了帐。
  青云道长眼看这一仗只逃走了但无忌和羊东山二人,拿下了五个,自然可以说大获全
胜,立即朝玄通吩咐道:“玄通,你率玄慧、玄道两组人立即前往大殿,召集全庙弟子,玄
玑、玄修押着湘西五怪,先随为师回转茅芦。”
  玄道等几人躬身领命,当下由玄通率同玄慧、玄道两组弟子,迅疾朝前进而去。
  青云道长亲率玄玑、玄修和四名护法弟子,二十四名第三代弟子押着湘西五怪回入竹
林,朝茅芦赶去。
  再说任云秋悄悄赶到茅屋,在右侧竹林中隐住身形。此时埋伏在竹林中的衡山派的弟子
早已列队而出,因此这片竹林就空荡荡的空无一人,但听远处响起锵锵剑鸣,那自然是青云
道长已和但无忌等人动上了手,心中暗道:“如果贼人这是调虎离山之计,那么来救人的贼
党,此时也应该现身了。”
  心念方动,耳中突听“嘶”的一声响,那是衣袂取风之声,急忙定睛看去,茅芦前面一
片小小的空地上,已经多了三个人影!
  中间一个是一身黑衣的中年人,面情冷漠,双目在黑夜之中,炯炯有光,手中握一柄两
尺来长的铁骨摺扇,看去神情倨傲,大有不可一世之概。
  他左首是一个紫膛脸老者,身材魁梧,背上背一柄虎头钩。右首是一个黑衣青年,看去
不过三十出头,脸形瘦削,略带青色,紧闭着嘴唇,也生成一股桀傲之气。
  这三人才一落地,中间那个中年黑衣人手中摺扇一举,沉喝道:“搜!”
  他“搜”字甫出,紫脸老者和黑衣青年双双扑起,纵身朝茅芦掠来!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茅芦中有人沉喝道:“朋友夜闯南离园,还不站住?”
  随着话声,迎出来的是玄风和两名护法弟子。
  任云秋自然知道,茅屋中只有玄风和四名护法弟子,此时玄风和两名护法弟子出来了,
屋中还有两个护法弟子,负责看守青石、青藜两人了。
  紫脸老者喝道:“你是衡山门下,叫什么名字?”
  玄风道:“贫道叫什么,并不重要,三位夜闯南离园,那是黑衣教匪徒了。”
  紫脸老者怒笑道:“小道士,你不是老夫对手,快把青石、青藜二位放出来,还有活命
的机会,否则,嘿嘿,你就得溅血于此。”
  玄风听得大怒道:“你们有多少本领,只管使出来!”
  他左手早已握着长剑,话声甫出,右手很快就撤出剑来。两名护法弟子看到二师叔亮
剑,也“铮”“铮”两声,撤出长剑。
  紫脸老者大笑道:“小道士,凭你区区三人,守得住这间茅屋么?”
  抬手掣出虎头钩,轻轻一振,就漾起一排六七支钩影。
  玄风当门而立,看他虎头钩朝前推出,口中喝一声:“来得好!”
  长剑一竖,使了一招“当门拒虎”,直劈出去。
  那瘦削脸青年更不打话,身形一晃,朝茅芦门口欺来。
  两名护法弟子岂容他闯来,口中喝道:“站住!”两支长剑交叉攻到。
  瘦削脸青年冷嘿一声,他欺来之时,手中并没有兵刃,但在掠近门口之际,右手抬处像
银蛇般一闪,手中己经多了一支软剑,左右一撩,当当两声,就把两支攻到他面前的长剑架
开。
  他并不知道衡山派随侍掌门人的护法弟子各有一手最精妙剑法,两支长剑堪堪架开,剑
光一闪,剑势回转,又迅疾的交叉攻到。
  瘦削脸青年年纪虽然不大,但剑法却极为精湛,身形斜跨步,翻腕点去,出手之快,以
攻还攻,不仅快若电闪,招式也颇为凌厉,非逼得你们回剑自保不可。
  两名护法弟子没想到来人一手剑法竟有如此快速,各自被逼得后退了一步!但这一步后
退,正是他们发动攻势的准备,但听两声叱喝同时响起,双剑齐发,反击而出。
  两人这一联手合击,两支长剑倏左倏有,配合佳妙,立时又把瘦削脸青年逼退了两步,
联手剑势展开,攻势就连环出手,绵绵不绝。
  要知任何门派,任何一套剑法,都有它的破绽之处,因为你只有一只右手使剑,剑势再
绵密,也会有顾不到的地方,但衡山派弟子在练剑之时,分为单打、双打,三人,四人联
手,人多的时候,可以随着人数的增多,变成剑阵,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掌门人。
  一人使剑难免有破绽露出,两联手,剑势相辅相成,互相支援,有时有守有攻,有时两
人同攻,左右呼应,进退有据,就可把破绽弥补起来。
  那瘦削脸青年也是剑术的高手,此时遇上这两个护法弟子双剑联手,剑风激荡,剑影如
轮的攻势,一时之间,竟被逼得连连后退,也激得他怒火迸发,口中连声大喝,剑光打闪,
一口气劈出了七剑,又把两个护法弟子逼退了几步,但双方还是成僵持之时局。
  任云秋隐身竹林之中,眼看那黑衣中年人目光冷漠,站在对面,似是大感不耐,手持铁
骨摺扇缓缓举步行来。任云秋自然看得出这三人之中,以这黑衣中年人的身份较高,一身修
为,也以他最高。
  此时两名护法弟子截住瘦削脸青年,还能略占上风。玄风力敌那个紫脸老者,目前虽能
支撑,但很难打出百招。那么黑衣中年人再要出手,玄风和两个护法弟子就非惨败不可,看
来自己想不出手,只怕也不成了。
  心念转动,立即举步走出竹林,迎着那中年人走去,口中缓缓说道:“施主请留步。”
  中年人目光一凝,看到走出来的只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年轻道人,只当是衡山派的第三代
弟子,嘿然道:“你是来送死的!”
  他右手执着铁扇,也不屑出手,只用左手轻轻的拍出一掌,朝任云秋推来。
  “阿弥陀佛!”任云秋左手打着稽首,说道:“施主怎么可以出手伤人呢?”
  他忘记身上穿着是道袍,口中居然喧起佛号来了。
  左手当胸打的稽首,正好推出一道无形暗劲,把黑衣中年人拍来的一掌接住。接是接下
来了,他故意啊了一声,脚下踉跄斜退出一步,心头也止不住暗暗吃惊,这人随手一掌,好
大的劲力,中年人没想到一个衡山派第三代小道士居然接得下他一掌,目光一注,射出两道
凌凌寒光,直注着任云秋,冷然一笑道:“很好,你再接本座一掌!”
  左手再扬,一掌迎着任云秋劈来。
  方才他只是轻描淡写的随手拍出,这回出手,至少也凝聚了七八成力道,一道强猛的掌
风,应掌而生,像一团狂飚,击撞而来!
  任云秋道:“小道奉掌门人之谕,守住这座茅芦,你就是再厉害,小道也要接的了。”
  其实在他说话之时,黑衣中年人的掌风,己经快要近身,他依然左掌竖胸,笔直推出。
他出手较迟,是以手掌推出,就碰上对方劈来的掌力,因为双方使的都是暗劲,并没发出什
么声响,但任云秋手掌推出,就好像遇上了极大的压力,他推出的手掌,似乎十分吃力,连
手腕都起了一阵颤抖,推得很缓很慢,却是被他推了开去。
  黑农中年人但觉自己劈出的掌风,同样遇上了极大的阻力!不!居然给他悉数推了回
来。
  这下使得黑衣中年人心头猛然一震,他睁大双目,奇光暴射,大笑一声道:“想不到衡
山派还有如此年轻的高手,本座倒是小觑你了!”
  任云秋笑道:“哪里,哪里?小道只是奉命看守茅芦的人。”
  “好!”黑衣中年人这回把他铁骨摺扇往腰间一插,双掌突然连搓两搓,森笑道:“你
接得下本座这一掌,本座立时就走。”
  话声出口,双掌霍地朝前分扬,一道如山暗劲,直压过来!
  任云秋只见他双掌手心,经他互搓之后,不但不红,反而呈现出一片青气,心头暗暗吃
惊,忖道:“这是什么掌功?”
  方才他以左手推拒对方掌风,已经发现此人一身功力,非同寻常,自己几乎花了九成力
道才把他推动的。这回眼看对方掌色有异,不愿硬接,也急忙双手互搓,暗中运起九阳神
功,一面使出师门斗转星形手法,口中大笑道:“小道只怕无法接得下,唔,还是请他替小
道代接了吧!”
  身子一个轻旋,双手如挽如推,朝那紫脸老者推去。
  那紫脸老者一柄虎头钩,使得劲风如涛,钩影如山,玄风早已屈居下风,连封带架,哪
里还有还手之力?
  紫脸老者眼看不出十招,就可把玄风解决,哪知就在此时,突觉一道无与伦比的如山暗
劲,从身侧涌撞过来,他正在全力施为,着着紧逼之际,哪里防到会有此突变,等到发觉不
对,再待避让,已是不及,口中闷哼一声,一个人被撞得离地飞起,摔出去一丈开外,口喷
鲜血,砰然倒地!
  那黑衣中年人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一记凝聚了十二成功力的乙木掌力,居然被眼前这个小
道士悉数接引出去,撞向紫脸老者,等他发现,急忙招手要待收回,哪知这记乙木掌已被人
家引出,宛如黄河决堤一泻千里,哪还收得回来了只听砰然一声,反而击伤了自己人,心知
遇上了高人,急忙身形一晃,抢到紫脸老者身边,举手连拍三掌。紫脸老者口中又是哇的一
声,吐出一口瘀血。
  黑衣中年人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倾了三粒药丸,纳入他口中,低低说了句:“快
坐息行功,不可说话。”
  一面朝那瘦削脸青年喝道:“王使者,你退下来,照顾项护法,这里自有愚兄来对付他
们。”
  瘦削脸青年果然闻声退下。
  黑衣中年人右手握着摺扇,目光如炬,朝任云秋一步步逼来,深沉一笑道:“你果然有
些名堂,衡山派还有接引神功的人,那好,咱们就在兵刃上见个真章!”
  铁骨摺扇豁的一声打了开来,随手一翻,就扇起一大片劲风,喝道:“你还不亮剑
么?”
  任云秋大笑道:“施主既要见真章,小道焉得不奉陪?”右手一抬,掣出松纹剑来。
  那玄风和两个护法弟子此时全已退到茅芦门口,他们眼看任云秋一身打扮,分明是衡山
派第三代弟子,但第三代弟子中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心中各自暗暗奇怪!
  紫脸老者此刻也退后数步,瞑目调息,由瘦削脸中年横剑而立,给他护法。
  黑衣中年人敢情还自持身份,手摇铁骨摺扇,托大的道:“本座让你先出手,你可以发
剑了。”
  任云秋三根手指抚着剑脊,含笑道:“这个不成,敝派规定,对方的人没有出手之前,
咱们是不能出手的,因此小道只能还手,不能出手先攻,施主请吧!”
  衡山派那有这项规定,这是他信口胡诌的罢了。
  黑衣中年人嘿笑道:“好,你接招了。”
  右腕一翻,摺扇随手挥出,但见他一挥之间,宛如一柄开山巨斧,朝任云秋肩头划来。
  任云秋身形一个轻旋,避敌进招,右手抬处,松纹剑已经刺了出去。
  这一剑,他在旋身之际发出,看去有如流水行云,十分自然,刺出的角度,也恰到好
处,好像这一剑就非这样刺出不可!
  黑农中年人一扇落空,就被对方逼进,剑光一闪,已经到了肩头,心中不由大吃一惊,
急忙吸气后跃,退出了两步。
  玄风看他出剑招数,就不是本门剑法,只不知他何以要假扮本门弟子?但再一寻思,此
人武功高过自己甚多,他截住黑衣中年人,掌伤紫脸老者,自然是友非敌,那么他的假扮本
门弟子,大概是为了掩饰行藏,不让对方看出他的来历。
  黑衣中年人在第一招上,就被任云秋逼退了两步,心头怒恼已极,口中又是一声阴嘿,
倏地跨上,摺扇翻覆,划起一道又一道的半轮光影,重叠涌卷过来。
  他这柄铁骨摺扇,每一片扇叶,都是用精钢铸制的薄片连缀而成,上端锋利如刃,打开
扇面,等于是一柄利斧,这一番抢攻,舞得扇影如山,委实凌厉已极!
  任云秋下山以来,只遇上一个九环刀邱荣,还算是劲敌,但这回对方重重扇影,交叠攻
到,每一扇都似贯注了真力,压力奇重,可说是遇上了劲敌,因此也精神抖擞,抡动松纹
剑,剑招一紧,和对方见招拆招,剑剑进逼。
  两人这一番恶战,一个扇影重重,刮风生啸,一个剑光天矫,寒光逼人,剑风与扇风激
荡,发出裂帛般声响,直看得玄风和两个护法弟子眼花缭乱,分不清敌我人影,也分不出扇
影和剑影来!
  这样恶战了三五十招,兀是难分胜负。
  黑衣中年人心头大是惊诧,以他的身份,竟然和一个衡山派的弟子久战不下,一时杀得
性起,口中大喝一声,扇影倏然敛去,打开的摺扇,忽的一收,但他攻势却丝毫不曾松懈,
把手中一柄两尺长的铁骨摺扇,当作铁尺和点穴镢使用,依然着着进逼,使来更见灵活,同
时左手也立掌如刀,在铁骨摺扇敲打着点截之间,乘隙进招,一记接一记的劈出。
  任云秋一柄松纹剑依然大开大阖,剑光极盛,对方左手招来,他自然不肯示弱,也同样
右手挥洒长剑,左手迎出和对方硬打硬接,在一片剑扇交织的光影之中,不时响起“砰”
“砰”对掌之声。
  黑衣中年人渐渐感觉出不对,他没有加紧施为,对方和自己仅能打成平手,这回他加紧
施为,扇掌同使,对方应该屈居下风才对,但对方剑法也同样加紧,同样剑掌并使,记记和
自己硬拼,居然还是和自己打成平手!
  “衡山一个门人弟子,哪来这么高的身手?”
  心念这一动,不觉更激起了他的杀机,右手铁骨摺扇扇招发使得迅捷,一个人也跟着纵
跃而起,不时凌空下扑,起落如飞,疾若鹰隼,攻势越来越凌厉。
  任云秋依然脚下不丁不八,以不变应万变,松纹剑抬处,挥出一道又一道的剑光,见招
拆招,从容挥洒,任你攻势如何凌厉,始终保持着不败不胜。
  黑农中年人连番纵扑,连发了十几招,依然占不到半点上风,心头怒极,口中发出一声
长啸,身形忽然腾空跃起三丈来高,在半空中一个筋斗,头下脚上,往下俯冲,手中摺扇同
时豁的打开,朝任云秋当头扇下。
  这一瞬间,但见一蓬蓝芒,宛如乌云盖顶,朝任云秋当头罩落,黑衣中年人却在打出扇
骨中所藏一蓬毒针之后,人已翩翩然斜飞出去,落到地上。
  任云秋朗笑一声道:“阁下也只有这点伎俩了?”
  松纹剑向空一圈,但听响起一阵细碎的“叮叮”之声,一蓬蓝芒如磁吸铁,一下全被他
吸到了剑尖之上。
  黑衣中年人看得脸色大变,往后连退了数步,厉声道:“你不是衡山派门下,究是何
人?”
  任云秋左手打了个稽首,含笑道:“这就奇了,小道玄玄,明明是衡山派门下,施主何
出此言?”
  他因衡山第二代门人,都是玄字辈,才随口说个玄玄。
  黑衣中年人浓哼一声道:“就算衡山派邀约了外援,也未必能挽救得了覆灭的命运。”
  说完,回身喝道:“咱们走!”
  原来那紫脸老者在他和任云秋动手之际,经过一阵运功疗伤,伤势业已恢复,和那瘦削
脸青年站在一起。黑衣中年人喝声一落,三道人影同时腾空掠起,往外飞纵而去。
  任云秋目送三人离去,也就返剑入鞘,正待离去。
  玄风慌忙迎了上来,稽首道:“这位道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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