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这才哪到哪,我这就是开胃呢。”
开胃?一个人捧着碗吃了十几碗,还是开胃?师父一想,不由得捂了一下心脏,心疼钱啊。
“小子,恢复了?你都睡了两天两夜了,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的额头。”
我听声,一看,这不是梦姑么?梦姑怎么也跟着回来了?额头?额头怎么了??我赶紧跑去镜子前,难不成让那陆雨晴给毁了容?
第二十章 师父的过往()
师父平时爱臭美,但唯独厕所里有一面大镜子,师父说,镜子在风水里不宜放置太多。
大厅离厕所有一段距离,中途我问梦姑怎么也回师父这了。
梦姑一听,抱着胳膊,靠在厕所门前。
“怎么?臭小子,不欢迎我?”
“哪有的事,梦姑能踏足师父这个老房子,也算是添加了一丝光彩。”
我看着挡在门前的梦姑,赶紧花言巧语,还特意露出牙齿,僵硬的一笑,这一下让师傅看在眼里,都快哭了,说我深得他的真传,当时为了不让我绝望,顺口说那么一句,没想到我却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行了,臭小子,越来越像你师父了,赶紧看看吧。”
梦姑妖媚的一笑,让开了路,我走进厕所,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再一看镜子,眉间竟然多出了一个红色的印记,一道红色的竖形道道,看起来像是古代踩着剑,满天乱飞的仙侠们眉间的花印。
“还好,没毁容。”
我自言自语着,谁知道梦姑斜了我一眼。
“臭小子,那是眉心印,在你额头出现了,也算是一种缘吧。”
梦姑说了一堆奇怪,让人听不懂话,我问梦姑什么缘,梦姑则告诉我,她怎么知道,她也不是神仙,还说这种眉心印不是随便谁都有的,也许像师傅说的,等到了我二十一岁命年,一切自然会有答案。
我摸摸额头这东西,感觉还挺厉害的,擦了擦手就走了出去。
大厅,奶爸貌似在呵斥着师傅。
“秦八云?你疯了吧,你忘了你上一个徒弟是你怎么害死的?你想想,你当时救得了他么?还不是亲眼看着他去送死?你不惭愧么?如果那孩子”
奶爸意识到我出来了,赶紧停了下来,和师傅一起看着我。
“你别听奶爸瞎白呼,没有的事,别信啊。”
师父拿着一瓶百威坐在酒台旁,极力的解释着。
我一直以为师父只收过我一个人做徒弟,没想到还藏了一个,听奶爸的话,看起来是死了,但师父却没能救得了,貌似还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徒弟被自己害死了,我也不是争风吃醋,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不知道奶爸叫什么,只知道他姓金,师父总叫他奶爸,所以也就跟着叫奶爸,我并不认为在名字上他占了多大便宜。
“奶爸,我想知道,毕竟我是他老人家现在唯一的徒弟,应该了解他的过去。”
其实我就是好奇,好奇那个人是怎么死的,好奇师父那个徒弟是个什么样的人。
奶爸看了看师父,师父拿着啤酒脸色有些不好,起身搂着梦姑出门找饭店。
之后奶爸也没有藏着掖着,叹了口气,告诉我,其实那个徒弟和我特别像,也有着紫色的火焰,但比我厉害多了,但奶爸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什么来历,只知道他的实力,或许在师父之上。
在师父之上?我听得愣愣的,既然比师父厉害,为什么还做师父的徒弟。
奶爸却说,那是狩猎之夜,那段日子,师父无意中收的一个徒弟,那个时候,阴阳师被困在一个城镇里,而那个人是唯一一个外地人,有胆识,有脑子,做事非常冷静,要不然也不可能选择在狩猎之夜的时候到那里,师父也看上的却不是这些,而是看上了他作为一个事外人,却别任何人都更相信阴阳师。
“那他是怎么死的?”
我见奶爸沉默了,像是在回忆那段过往。
“可惜啊,可惜了!”
奶爸不回答我,而是拿起一瓶啤酒,一口喝下了半瓶,然后就走出了门,无论之后我怎么问,他都不肯告诉我,只说,这一直师父的一个心结,谁能接受自己的徒弟死在自己眼前?让我不要在师父面前提及这件事。
到了晚上,师父和梦姑才回来,从师父红肿的眼睛里,我得知,他肯定是哭过了,但进了屋子,还是保持着平常的样子,告诉我们饭店找好了。
本以为师父向来花自己钱就像放自己血一样,却没想到师父找的地方确是当时在我们这,数一数二的大饭店,叫做龙门。
也不知道师父当时是怎么了,点了一大堆东西,什么贵点什么,这不像师父他老人家平时的作风啊,这种情况,他顶多也就找个小馆子,点上几道家常菜。
等到酒足饭饱了,师父才说,回来的路上,奶爸接到女朋友的电话,说是他女朋友的婶婶,最近刚在城里图便宜,买了一套二手房,位置也不偏,靠市中心,但就是孩子进屋子就哭,房子买了一周,孩子哭了有四五天了,怕是有脏东西,所以奶爸让师父去看看,算是还他这次的情了,不给钱,师父也是恩怨分明,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什么?奶爸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去?这里给大家郑重的介绍一下奶爸,这个人,姓名方面呢,就知道姓金,认识他的人都亲切地叫他一声奶爸,这名字还要从奶爸的爱好说起,奶爸酷爱养狗,尤其是巴哥犬,属于让他看见就走不动道的,而且经常给路边小野狗喂奶,然后和他长相毫不相符的,有爱心的送到流浪狗基地,师父说,每次他都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据说现在他身边这只叫元宝的巴哥,跟他有几百年了,反正这种年纪在我们圈子里也很普遍,也见怪不怪了。
别看奶爸一身肌肉,怒目暴力,其实他一点道术都不会,但他的武术却是和外形一样,相当厉害,反正师傅要是一点道术不用,肉搏的话,是打不过他。正因为如此,奶爸这次才委托师父走一趟,如果不是奶爸的话,这点小事,师父绝对不会去。
其实,如果奶爸亲自去的话也能解决,只不过事办完了,基本那婶婶也不能同意他俩的事,为啥?奶爸既然不会道术,过去抓到小鬼,肯定先是一个背摔,再来几个膝撞,蒙头盖脸一顿毒打,鬼吓走了,孩子估计这辈子也蒙在阴影里了。
言归正传,师父酒桌上答应了奶爸,拿起桌子上的一瓶茅台,咕咚咕咚几口下肚,扑通!趴在了酒桌上。
原来师父在这等着奶爸呢,委托不要钱,奶爸也不好意思不买单,其实奶爸不差这几个钱,自己在市中心附近开了一间酒吧,那种相当大的夜场。
离开了龙门酒店,师父被奶爸搀扶着上了出租车,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第二天一早,师傅就坐在酒台上算着账。
“还不如让老子跪下呢,这一个面子招来多少人,本来这屋子里就养了七个“大仙”,这一来又多了俩,加上我十个人,一个人每天吃饭就算一百,十个人一天就是一千,一个月就是三万!!再加上每天还要”
师父嘴里叼的烟基本一口都没抽,已经烧掉了一半,本就挤在了一起的脸,被烟一熏,更狰狞了。
“师父,还有阿努和元宝呢。”
师父一听,一大截烟灰掉在了纸上,支出的压力让师傅直接把面前的算纸撕碎。
“北斗,你去问奶爸要他女朋友婶婶家的地址,现在咱们就过去,说啥这次都得要点酬劳,钱不够花啊!”
听了师父的抱怨,我赶紧跑上楼,管奶爸要了地址,然后便下了楼,师父已经准备好了。
拿起纸条,按着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简单的说了一下,师父便带着我打车像市中心去。
路不远,很快就到了,找到了这个小区,是个看似很好的小区,其实已经很多年了,门口的保安室都不在招人了。
按着地址上了楼,雇主家在十二层,不过好在有电梯。
到了楼上,还没进门,在外面就能听见小孩的哭声。
“北斗,你知道刚出生的小孩为什么哭么。”
师父站在门口一边观察着,一边问我,我自然不知道师父要说什么,摇摇头。
“有一个说法,说刚出生的孩子,孟婆汤的效果还没发挥效果,所以依然带着前世的记忆降生,所以每个人都没有小时候的一段记忆,因为那段记忆随着孟婆汤的效果,一起被消除了。”
“那和今天要处理的事有什么联系么?”
我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想到了,就给你科普一下,作为合格的阴阳师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
师父笑了笑,敲开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少妇,手中还抱着哭嚎不停的孩子,看起来应该就是奶爸女朋友的婶婶了。
进了屋子是一个大厅,旁边只有一个厕所和一个卧室,很简单的户型。估计是新房,所以家具什么的还不齐全。婶婶礼貌的倒了两杯水,安排我和师父坐下。便哄着孩子进了屋,示意我们等一下。而师傅就满大厅的走来走去,看来看去,翻来翻去,活像是个骗子神棍。
半晌,婶婶将那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安稳下来,走了出来。
这一坐下,婶婶看着师傅眼泪都快出来了,为了礼貌,硬是忍着,眼睛通红。
她说,两口子也是刚结婚,之前一直租房子,好不容易攒了点钱,图了这房子比好多同等的房子便宜许多,付了首付签了合同,但自从住进来,这不到一岁的孩子除了睡觉就一直哭个不停,最开始还没想到是房子的问题,后来事情越来越邪乎,有一次她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这躺在身边的孩子不见了,这还不会走路的孩子能去哪?这一到大厅,发现孩子正在大厅嘻嘻哈哈的对着墙角笑,吓得她赶紧把孩子抱回去了,之后两口子也迷信的买了点烧纸,但之后不但没用,还经常做噩梦,梦见房子的天棚流血,孩子的爸爸吐着口红站在门口。
第二十一章 血()
师父听言首先走向了屋子里唯一的卧室门,叹了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又走进了雇主,估计是怕吵到刚刚安静的宝宝。
“先不说这房子之前发生过什么,首先,哎,我说你们现在的大人也太没有风水观念了,你看看你这房子。”
师父放低声音,有些责怪的口气,摇摇手指,指了指卧室。
“算,算,算了,你是奶爸介绍的,我也不便责怪你,这房子的户主是你还是你先生。”
雇主听到师傅的语气,也意识到房子问题比较大,也忍不住了,在一边抹着眼泪,师父也不好继续说。
“是我先生。”
师父听言,向雇主要了她先生的生辰八字,说,这卦,是送他们的。
在书里,就不透露户主的生辰八字了,总之当时师父说户主是犹天命,也就是乾命,而乾命生气在西方,绝命在南方,而这房子大厅,卧室都朝南。
大门是房子主要的进气口。假如大门向着绝命方,每天进的是绝命之气,主人住在里面,如何消受得起?
师父说到这时,雇主想说什么,师父伸手打断她,又自顾自的走到窗边,一把将窗帘拉开,将头探到窗外,如果不是手抓着窗沿,估计师父就要掉下去了。
“你这房子可是顶楼?”
师父问道,听到雇主肯定得回答眉头一皱。
这个房子所在地的地势高亢,小区里唯独这个楼最高,而且四周毫无遮挡,说到这,懂行的朋友可能就知道了,这种房子,在风水里被称作“露风煞。”
在四面低,中间高的地段,气流四散,往而不复,这里的房子不容易蓄气。就算她这房子门向着吉方,进来的吉气也无法停留。更别说对着绝命方了,风水重在藏风蓄气,高处的房屋不但多风,又难蓄气,大不吉。
也不知道那雇主听不听得明白,总之是听进去了,嘴里一口一个高人,求着师傅,就差给师傅跪下了。
但师父却是摇了摇头。
“这风水卜卦,算是我送你个人情,房门绝命可破,这露风煞,毕竟我是阴阳师,不是搞房地产的,无解。”
雇主听言傻了,两口子本开开心心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谁料却是如此。
师父一相外冷内热,也于心不忍,赶紧说道。
“你先别急,这孩子奇怪举动,和大人的噩梦,恐怕和风水无关,怕是这房子不太干净。”
不干净?师父就知道这雇主心灵脆弱,也不敢说明,其实师父就是怕屋子里死过人,凶宅也。
最后师父决定晚上和我在这观察一夜,看看究竟。
等雇主的丈夫回来,明显面露难色,不太愿意,但出于房子的问题,也答应了下来。
晚上,师父和男主人喝酒唠嗑,我当时真后悔没带阿努出来,自己座在一边发着呆。
灯雇主休息了,关了灯,更无聊了,坐在厅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黑的,我差一点以为自己瞎了,要不是看见旁边严肃的师父。
“你干嘛呢师父?”
我刚说话,师父立马给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门口不远处。
我这一看,雇主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大厅里了,正坐在那哈哈笑,好像有人在逗他玩,极为诡异。
“看到什么了?”
师父小声的凑到我身边问道。
“那个孩子。”
我放眼看去,只有那个孩子孤零零的坐在地上。
“还有呢?”
师父又问道,我摇摇头。
师父眉头一皱,剑指划过双眼。
“左右!目清!”
这一下师父正奇怪了,我赶紧问师傅看见了什么,但师父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直到一声老式诺基亚短信铃声响起,那声音很闷,不过安静的夜晚还是听得清楚,师父下意识的去拿手机,又停了下来。
“娘的,谁跟老子用一样的铃声,大半夜不睡觉还发短信。”
师父轻声抱怨着,但这时,卧室里传来了“砰砰”的砸床声,越来越猛烈,一直也不停。
看了一眼还在嬉笑的孩子,师父走到卧室旁敲了敲门。
见没人反应,而屋子里的声音还是没有停。
“里面还好么?有人能听见么?娘的,北斗快帮我一起打开门。”
师父刚开始礼貌的问了几句,但很快就发现里面半天都没人回应,按动把手,发现门居然上锁了,师父才意识到里面一定出事了。那孩子明明不久才从里面走出来,但门现在却上了锁。
我和师父拼命的撞门,在夜晚发出疯狂的吵杂声,但门异常的结实,而且里面也毫无反应。
“让开,北斗。”
师父撸起了袖子,向后几步,我见此赶紧躲开,随着一声巨大的响动,师父一脚将卧室门踹了开,那力量非常的大,我看到那卧室门边都耷拉下去了。
冲了进去,雇主正不停地在床上挣扎着,奇怪的是,她还睁着眼睛,而她的丈夫,安稳的睡在旁边,丝毫没有反应。
“喂,喂!”
师父就在雇主身边大声叫着,但雇主虽睁着眼睛,但似乎却看不到我们。
“师父!”
这时候我发现了不对,赶紧叫师傅,因为我看见,卧室的天棚上,居然滴着血,但那血似乎粘稠度极高,滴在一起,却不掉下来。
“娘的!这哪是噩梦!明明就是闹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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