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个说到这还做了个形象的动作:“可是嘴……比心大吗?”
高个不像在审讯,而是在和“犯人”探讨一个学术问题。
江若蓝木然的摇摇头,她的头有些晕。
“实际上我跟你说这些是有原因的,我可没有我同学那么善良,我实话告诉你,展鲲鹏的心也不见了……”
江若蓝猛的抬起头。
“不仅是心,肝……肺……胃……都不见了……”
……门外有个人趴在那。
她急忙奔过去,扶起他。
“鲲鹏,鲲鹏……醒醒……”
他的身子软软的,轻飘飘的……
轻飘飘的……
不见了,都不见了……
可是他在说话,他说:“其实……我真的……很爱你……”
如果……都不见了,他怎么会说话?
……一条无比巨大的蚯蚓张着看不见底的大口扑了过来……身前的展鲲鹏突然动了一下……蚯蚓一下钻进了他的嘴……
头痛……
眼前忽明忽暗……
几个警察不知为什么在晃动……
重心偏移,桌子倾斜……
她好像听到一句话:“不好,大焦,犯人晕过去了……”
犯人……
神秘空间 《神秘来客》第167章 抽屉
《神秘来客》第167章 抽屉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晕了过去,因为时刻感觉脑子里开了辆推土机,它来回的折腾,结果整个脑子里乌烟瘴气,就连睁开眼睛,看见的也是一团雾蒙蒙。
“醒了,她醒了……”
轰隆隆中掺进几丝欢欣雀跃。
她努力看过去。
一张黑乎乎的脸上写满了喜悦。
“你是……”连声音都带着一股呛人的气息。
“戴佳人……”
江若蓝努力想把这张脸和佳人联系起来,她觉得很困难,眼前一阵又一阵的模糊,估计自己真是病了。
“唉呀,戴老板!”黑脸一副嗔怪的样子。
戴老板?
她刚觉得些许熟悉就见戴老板的脸往旁边一闪,然后另一张黑乎乎的脸和一张胖胖的脸同时挤到眼前。
康建才和梁晓东。
他们怎么来了?对了,是警察……
“若蓝,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说一声,要不是警察……”
“我昨天一到菜市场就听说前天晚上出了人命,刚刚才知道竟然是展鲲鹏……可惜了……”
“说什么呢?”戴老板瞪了康建才一眼,把他挡在身后:“你想吃点什么,就跟嫂子说,我给你做……”
“我这是……在哪啊?”江若蓝就看到人脸在眼前晃来晃去。
“医院啊,好像是个高个的警察送你来地。 他刚走。 今天可我把吓坏了。 一辆警车‘呜呜’的开进菜市场,就停在我们摊子前,说是让我们协助调查。 我就想我们也没犯法啊,也没缺斤少两,也没偷税漏税,咱们是文明商贩,身后还挂着菜市场给的表扬牌牌呢。 这怎么就要抓人呢?到了这才知道,是那个……展鲲鹏。 他死了……”
“说什么呢?”
现在轮到康建才将她拉到一边。
这个戴老板一时激动,竟忘了刚刚避讳的不要向江若蓝提及的展鲲鹏的死讯再次从自己口中溜出。
江若蓝倒没有注意这个,这对她来讲已经不是新鲜事了。
她看着时不时从人缝里透出的雪白,方知道萦绕在鼻间地清淡严肃的味道是消毒水。
医院,又来到了医院。
每次出了这样“神奇”地事都要来到医院,所不同的是,这次来的晚了点。
“若蓝。 你就好好养病,其实也没什么,警察就是把我们叫来问了几句,然后就把我们送这来了。 ”梁晓东终于捞到了说话的机会。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了麻烦……”江若蓝有气无力。
她的身体的确虚弱,而眼前的人头攒动让她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有什么不好意思地?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反正咱身正不怕影子斜,咋调查都不怕!”戴老板又挤了过来:“若蓝,你知道警察找我们什么事吗?”
戴老板被康建才大力拉到一边。 可是她只轻轻一甩胳膊就重新回到床边。
“我听说展鲲鹏的心肝肺什么的都没了?”戴老板就像在询问一件很平常的事,这可能是在菜市场看惯了血淋淋的缘故
康建才一个劲在后面捅她的腰,而她毫无感觉:“我知道这种事一准不是你干地,你这个人……虽然我只见过你两面,但是我就知道你是好人,干不出贩卖器官的勾当……”
“贩卖器官?”江若蓝支起了脖子。
梁晓东赶紧扶住她躺下。
康建才急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也不看看……”
“别……让她说。 到底……怎么回事?”
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动地让她虚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你不知道吗?也是,像你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 前段时间是闹干尸,说是有什么僵尸,警察忙了半天也没弄出怎么回事。 这阵子干尸消失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是又出事了,你说咱这是不是招了什么了?”戴老板舔了舔嘴唇,瞪圆了小眼睛:“本来不是很热闹,因为有干尸嘛,这事就被比了下去。 其实这早在两年前就有了,不过只是偶尔发生。 比如街头的流浪汉突然就被发现死了。 你说死就死了呗。 他地心或者肾什么的不见了,身上有……”
戴老板比划了一下。 那长度足有一尺。
“你可拉倒吧,哪有一尺?警察明明说是伤口非常小,说明手法很专业……”
康建才在戴老板的逼视下声音渐渐变小直至消失。
“这明明就是器官被摘了嘛。 你都不知道,现在得这病那病的人可多了,可是这医学也发达,换个零件就能活。 可是这可是活人的零件啊,倒是有捐献的,那不得需要钱呐。 这群狼心狗肺的为了省钱,不,为了赚钱就挖活人的器官买,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 你看那公共厕所里,明目张胆的就贴着什么一个肾3万,一个心5万的,你说这还有好?好端端地有家有业地也不能随便下手,就挑那些个无家可归的,这个惨哦。 ”
戴老板地表情倒不像在诉说惨剧。
“只不过这流浪汉能有多少?当这些人的零件摘吧得差不多了,就轮到猫和狗了……”
“猫和狗?”江若蓝睁大了眼睛。
“是啊,你说它们的那零件和人能配套吗……”
“13床,探视时间到。 ”
门外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一个女警冷冰冰地脸闪了一下迅即消失。
“给我们吓的啊。 天不黑就赶紧回家,再也不敢出门。 ”戴老板像是根本没有听到这声通知,自顾自的说着:“那些个收购鸡鸭的人压力更大,生怕一个不留神这鸡心就给人掏了去,那死鸡和活鸡的价钱可差多了……”
门又开了,探进一张不耐烦的脸。
戴老板不满撇撇嘴:“若蓝,我们走了啊。 你安心养病。 明天我们再来看你。 你放心,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有我们呢……”
门关上的瞬间,戴老板地大嗓门又飘进了一句:“展鲲鹏怎么在会在江若蓝那……”
江若蓝在顷刻安静的空荡中苦笑,看来自己受到地不仅是警察的怀疑。
也是,从出事那天的门庭若市开始,嫌疑就已经注定了。
坏消息是飞毛腿,估计自己现在已经成为街头巷尾炙手可热的谈资了,而且因为一个男人死在了一个女人的门口。 不,或者应该说成是一个男人死在了一个女人的怀里,这样更容易让人热血沸腾。 而这也的确是事实,某些人可以言之凿凿地说自己看到了真实的一幕。 于是,一段缠绵悱恻,一段曲折离奇,一段惊心动魄便逐一诞生并不断排列组合外加灵感大爆发……
这些个真正的故事会不会影响警方判断?
现在看来警察不仅怀疑她是杀人犯,还想借机调查出一个倒卖人体器官的集团。
曾经只想过一种很平淡的生活。 却跑到了风口浪尖,一个不小心就成为了风云人物。
可是这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如果说展鲲鹏是因她而死,她不否认,心甘情愿的承认,是的,如果没有自己。 所有人都会好好的活着。 而倒卖人体器官……怎么居然和这个扯上了关系?可是梁梓、展鲲鹏他们地器官都哪去了?自己的确就在旁边,可是……
是不是只要抓住个可供嫌疑的人就把一切的疑难案件都往他身上联系?
接下来他们还会调查什么?本市还有什么案子在悬着?
“一失足成千古恨”,她今天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
江若蓝站在警局的外面,沐浴着午后的阳光。
她有点不敢相信,她竟然……出来了。
不过高个最后地几句话还让她找到一点真实。
“你可以走了。 ”他搓了搓鼻子:“你很幸运,眼下的一切证明你的确不是凶手,也不是……但是并不证明你与本案无关,我仍旧会关注此事。 所以如果有一天我出现在你面前,希望你不要意外……”
意外?还能有什么意外?发生了这么多意外中的意外,就算再有什么意外也让人无动于衷了……
“要不要……去看看他?”
高个的语气流露出少有的温柔。 不过只是一点点。
她愣了一下。 紧接着明白了什么,于是。 他和她一前一后的走在一条漫长而寂静的走廊。
清脆而有节奏的脚步声并没有为这片死寂增添一丝活气。
一个毫无活气的人出现在眼前,向高个点点头,拉开沉重地毫无活气地铁门。
铁门的那一边,便是死亡了。
是不是死亡就是阴森森冷冰冰,否则怎么即便是站在门外也会觉得寒气透骨?
高个先进了门。
她有些迟疑,不过还是跟了进去。
这一脚好像迈进了死亡,唯有眼前随着呼吸喷出地白雾能证明自己是活着的,而衬托这白雾的还有满眼的雾蒙蒙。
她努力的睁大眼睛,可是无论怎么努力,看到的只有朦胧,还有灰色,满眼的灰色。
“啪”。
惨白的灯光似乎犹豫了一下方倾泻下来,于是深灰变作银灰,几个顶到房顶的厚重的柜子一字排开在眼前,上面是整齐划一的巨型抽屉。 它们静静的立着,肃穆的银灰中透着恐怖的战栗。
江若蓝突然觉得眼前的情景很熟,但绝不是从电视里看到的,倒像是……曾经来过,这满室的银灰……
周童伟……
对了,周童伟第一次出现在身后时仿佛就是从这无尽的银灰中走出来的……
“这边……”
一个声音把游离于银灰中的思绪拽了出来,她木然的跟在高个身后,停在第二排柜子旁。
“准备好了?”高个的问话仍旧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却似乎透着点细心。
江若蓝无神的看着他手边的抽屉,点了点头。
“哗……”
似乎不用费多大力气,一个长长的抽屉就伸展在眼前,而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扑面的冒着白烟的冷气,令人窒息的冷气,还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江若蓝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
这时,她突然感到手臂上传来一股坚强和温热。
低头一看,是高个的手,正紧紧的抓住她的胳膊。
她轻轻摆脱了这个支撑。
高个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抽屉里是个袋子,带着长长拉链的袋子。
“嗞啦”。
拉链开了……
神秘空间 《神秘来客》第168章 驱逐
《神秘来客》第168章 驱逐
说不出颜色的而且结着冰碴的脸露了出来。
展鲲鹏?
可是这张脸怎么这么陌生?
江若蓝剧烈的抖了起来。
她一下子冲上前去。
真的,真的很陌生。
他算不得英俊,但很儒雅,可是现在看起来怎么那么……那么古怪?
眼睛下面还有几道黑红的印子,像是谁狠心在这雕塑划了几道口子。
记得在最后的时刻,他还冲自己笑了笑,可是他的唇角硬硬的,上面覆盖着一层白霜,几根胡茬像看错了季节钻出地面的小草,茫然而又无措的呆立着。
那夜,他奋不顾身的挡在自己面前,他并不宽厚的背散发着暖意,而眼前的人却是冰冷的,冰冷得像高山上的石头。
这……真的是他吗?
江若蓝的眼睛模糊了,她用力揉了揉。
几滴泪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手颤颤的探了过去,摸着那冰冷的唇角,摸着那凝固了的红印子,摸着那睫毛上挂着冰碴的眼睛……那是双曾经让她心动的眼睛……
一切模糊又清楚,清楚再模糊……
手开始变冷,冷得几乎像这抽屉里的身体一样。
突然她的手停住了……
在这具身体的左肩上有几个细小的疤痕,规矩地排成一个小月牙。 本来是不容易看到的,可是冰碴额外的在那里留出一片空地……
“……如果你脱下他的衣服,你会看到他的左肩膀有几个细小的疤痕,那就是我留给他的,爱地痕迹……”
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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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很灿烂,街上很热闹,可是身上和心里仍旧残留着驱不散地寒意。 这种寒意让她整个人的湿漉漉的,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降落到这个人间。
的确是另一个世界……
直到现在。 满眼的灿烂似乎仍蒙着一种灰色,一种薄薄的却足以将她隔离于尘世的灰色。
几个人地目光毫无色彩的扫在她身上,又看了看她的身后。
她回望了下自己站的位置,“公安局”三个大字正严肃的看着她。
灰雾顿时被打破,整个人一下子落入了现实。
她看了看这个人间,缓缓的加入进去。
人们不分方向的却是有规律的移动着,可是她……上哪去呢?
家。 是第一个蹦出脑海地字眼,这让她的心陡然升起一股暖意。
在医院里,她不只一次的梦到家,梦到爸爸妈妈,他们不说话,就是笑着看自己,那笑容是慈爱的,温馨的。 朦胧中。 她把在身边忙碌的医务人员当作了爸爸妈妈,可是睁开眼睛只是个美丽而又让人失望地误会。 闭上眼,泪热热的流下。
有次,她甚至感到父亲的手温柔的摸着她的额头。
那是五岁的时候,她因为重感冒到医院打吊瓶。 整个人烧得昏昏沉沉,感觉像在飘。 是父亲一直关切的摸着她额角的头发。 每次睁开眼,看到的都是父亲……
她欣喜的睁开眼,看见地却是高个。
他一脸严肃地站在床边,还搓了搓鼻子。
她厌烦的闭上眼,转过头去。
这人一定是来监视她地,看在这么紧要的关头究竟是谁能出现在她身边,那么这个人一准是……
或许自己永远都无法摆脱这莫须有的嫌疑了。
车子在发屋旁边停下。
还没等下车,就见门上床上贴着两个大大的封条。
一时间,时空倒转,她一下子站在了一年前……
封条筛去了午后的暖。 于是整个人掉进了彻骨的冰冷。
唯一不同的是发屋前有个人。 正不停的走着,一会看门。 一会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