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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鲲鹏突然觉得清醒了。 他死死的盯着万柳杨。
“一封信，一封信，我放进了这门口的邮箱……哈哈，都是因为爱你啊，你知道吗？我好爱你的！我要和你在一起，你必须和我在一起……哈哈……哈哈……”
万柳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下气，而展鲲鹏则像被定住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 房间安静了。
他像是从一场噩梦中醒来一般看着黑洞洞地屋子。
屋里没有人，万柳杨不知道哪去了。
曾有一瞬间。 他真的觉得一切不过是个噩梦，而万柳杨从来没有走进过他地生活，可是屋子里淡淡的怪味告诉他，她曾经来过。 不，她是存在的。
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
他挪到电话旁。
颤抖的手竟然拿不住听筒。
***
他要打电话，他要找江若蓝，他要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个骗局。 万柳杨是个骗子，不，她是疯子……
可是……
“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存在……”
他愣了愣，紧接着翻出许多年前的电话本，拨了半天，也搞不清究竟是打给了谁，只是接通了便问“你知道江若蓝在哪吗？”“你知道江若蓝的电话吗？”……
突然，后脑勺一阵钝痛。
他不由得摸了摸。
夜光中。 手上出现了深色地液体……
是万柳杨，她正站在身后。 因为愤怒，她的眼睛发着异样的亮光。
“你这个混蛋，我这么爱你，你还找那个jian货！”
她怒吼着，一个不明物体又朝展鲲鹏飞了过来。
展鲲鹏一躲。 扑过去抓住她。
她又恢复了惊人的力气。
“我为你牺牲那么多……我还为你生孩子……你还想着别的女人……你这个畜生——禽兽——”
“那不是我的孩子——”展鲲鹏的怒吼撕心裂肺。
万柳杨好像被这一声镇住了，她一下子住了手，愣愣的看着展鲲鹏，突然又笑了：“孩子，你不是想要孩子吗？孩子会有地，现在就会有的，给你……“
说着，她就拿出片刻不离身的小熊，又不知从哪弄来把剪子：“给你……给你……”
说不上是剪还是扎，展鲲鹏只是看到似乎有东西从小熊身上掉下来。 看样子好像是……血……
这怎么可能呢？
他正在发呆。 突然觉得一个东西直朝自己冲过来，他一下被撞到墙上。 失去了知觉。
但是他觉得自己没有晕过去多久，不过醒来时感觉屋子光亮了不少。
原来是天亮了，可是就在这时候，他听到外面沸沸扬扬的，好像很热闹。
他趴到窗子上一看，楼下不知什么时候聚了一群人，都指指点点的往上看。
上……
他的直觉突然指挥他冲出门去。
电梯没有开，他当机立断地跑上楼梯。
可是已经晚了，就在他刚刚奔上七楼的时候，他看到在走廊里的窗户外面有个东西“唰”的掉了下去，那东西好像还冲他笑了笑……
***
“等我再跑到楼下的时候，她已经……”展鲲鹏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想再回忆那一幕。
可是这一幕却清晰的出现在了江若蓝的眼前，这都源自戴老板绘声绘色的描述。
“……十四层……眼珠子都暴出来了……‘像肉酱一样’……被警察装进袋子拎走的……”
想到这，她突然觉得杯中咖啡的颜色都值得怀疑。
“警察来了，把我带走调查。 我实话实说，他们却不相信……”
“不是已经断定是自杀吗？”
江若蓝脱口而出。 急切间竟泄露了她对此事已经略知一二地秘密。
展鲲鹏并没有被这个小马脚吸引，他仍旧沉浸在回忆中：“不，他们指地不是这个……”
***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对面的警察使劲地敲着桌子。
“万柳杨。 ”展鲲鹏不得不再次重复一遍。
那警察和旁边的瘦高个交换了下眼色，然后换了瘦高个来记笔录。
“你再说一遍，死者叫什么名字？”瘦高个重复刚刚那个警察的问话。
“万柳杨。 ”展鲲鹏重复自己的回答。
“请问，您有遗传病史吗？比如说精神方面的……”瘦高个露出探究地目光。
展鲲鹏抬起眼睛。
“哦，您别介意。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建议……”瘦高个搓了搓鼻子：“我建议您在接受调查之前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说了人不是我杀地！”展鲲鹏站起身来。
“坐。 坐，别激动！啊，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我们也没有说人是您杀的，我们只是建议……建议你懂吧，就是建议您上医院检查一下。 当然，如果您觉得不方便。 我们可以提供医生……”
经过一番折腾，瘦高个拿着一摞化验单翻阅一遍，搓着鼻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展鲲鹏。
“请问死者叫什么名字？”
展鲲鹏真要崩溃了，他在里面待了这么多天连胡子都快长出一厘米了居然还要回答同一问题。
“万柳杨。 ”
“再说一遍……”
“万柳杨！”展鲲鹏瞪起了充满血丝的眼睛。
“别激动，我早就说过别激动，您看看，您说的‘万柳杨’……是她吗？”
瘦高个递过来一张纸。
那是一个女人。
鹅蛋脸。 一只眼睛是单眼皮，有些矮的鼻梁，略短地上唇……
这个……是万柳杨吗？
目前占满他记忆的是浓妆艳抹的万柳杨，如此的眉目清晰……
“她是万柳杨吗？”他愣愣的问瘦高个。
“我问你呢？”瘦高个皱着眉头却饶有兴致。
这个……好像……“是吧？”
“请用绝对肯定或绝对否定的语气回答我。 ”瘦高个的提示很“绝对”。
“那个……有没有这个人的别地资料了？”展鲲鹏看着瘦高个。
瘦高个搓了搓鼻子：“有，在这呢，自己看……”
他把电脑屏幕转向展鲲鹏。
“万柳杨……女……198*年*月*日生于*市。 小学就读于……”
展鲲鹏一一看下去……
**高中……这正是自己的高中……二年三班……自己的班级……
上面还有其余一些照片，他的目光定在了最后一张……
刻意上挑的眉，浓重的眼圈，斜乜地眼神……
“是她，就是她！”展鲲鹏“绝对肯定”的指着照片。
“你肯定？”瘦高个好笑的看着他。
他坚定的点点头。
“你确定？”瘦高个的胡子好像都在笑。
他再次坚定的点头，心里琢磨着这警察怎么这么饶舌呢？
“你看全了吗？”瘦高个又搓了搓鼻子。
展鲲鹏觉得他那鼻子一定是久经考验，否则怎么会只搓不红呢？
瘦高个探出身子，指了指靠下方的几行文字。
“……职业：*台小姐，于200*年4月17日因吸毒过量死于深圳**区**路……年21岁……”
深圳**区**路……死于深圳**区**路……
那不是万柳杨在电话里给自己的地址吗？
“她……死了？”他不可置信指着屏幕。
“你自己没看到吗？”瘦高个不以为然，他滑动鼠标。 画面静止在一张照片上。
照片最惹眼的是一身大红的旗袍。 下摆绣着一团妖冶地叫不上名字地花。 穿着它的女人浓妆艳抹，姿态怪异地倒在沙发上。 嘴角凝固着一道说不清的东西。
“真的？”他半张着嘴。
瘦高个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200*年？两年前？两年前她就死了？那这两年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是谁？
他忽然想起屋子里的怪味？难道是因为死亡？可是……
不对不对，他的思路重新回到这个女人的身份问题上。
如果她真的是万柳杨，她又已经死了，那么这个女人就应该是鬼，这世上有鬼吗？
就算有，据说也是在晚上出现，可是万柳杨经常是大白天就出了门到处闲逛，她有时还和邻居打招呼……
如果她不是万柳杨，那她是谁？
问题又回来了。
乱，脑子有点乱，这完全超乎了逻辑。
“她是谁？”他点着一张照片，上面的人如同一团肉泥。
“这个应该我问你啊。 ”瘦高个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
“她……你确定是万柳杨？她真的已经……死过了？”他又指着屏幕。
瘦高个又开始搓鼻子。
神秘空间 第151章 震动
第151章 震动
“什么？你说什么？”江若蓝终于几乎尖叫着打破了自己的沉默。
咖啡厅里的眼睛统一的过滤她。
“不可能，不可能……”她开始自言自语。
“我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展鲲鹏搅着早已冰凉的咖啡。
“哼……哼哼……”
他突然发现江若蓝在冷笑。
“若蓝，你……你没事吧？”
他真怀疑这个事件太戏剧也太刺激了，于是江若蓝就……
“你真行啊！”江若蓝玩味的看着他。
“什么？”他一脸不解。
“耗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编出了这么一个故事，哦，不，你是不是早就编好了就等着讲给我听呢？”
“若蓝，你没事吧？”他怀疑江若蓝一定是被严重刺激了。
“你很无辜？”江若蓝继续发问。
“什么无辜？”
“别装傻了。 你弄了这么一套无非就是想证明自己无辜，亏你想得出！把一切都归罪到死人的头上，因为她不会说话，你以为她真的不会说话吗？”
“若蓝，你在说什么啊？你是不是……”展鲲鹏突然停住了，他猛的想起了一个片段，一个与江若蓝重逢的片段：“若蓝，我记得我去给你安装电脑的时候你好像说是万柳杨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的，你……见过她？”
********
晚上八点。 江若蓝地身影疲惫的出现在发屋前。
她掏出钥匙，却无力开门。
她一下子坐在台阶上，真想就此睡过去，什么也不想。
整整一个下午，她和展鲲鹏就万柳杨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到底是怎么死的，那个跳楼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精彩的故事到底是事实还仅仅是个故事以及自己和展鲲鹏究竟谁的精神出了问题展开了无休止地讨论。
因为无休止，所以没有结果。
不过总算有一个问题弄明白了。
“跳楼的人身份不明。 怎么就把你给放出来了呢？”江若蓝冷冷地看着展鲲鹏。
“因为断定是自杀，也就没有什么可调查的。 ”展鲲鹏如是说。
另外，他还提供了一条所谓的重要线索。 他如实向警察汇报了情况，警察后来也被他弄疑惑了。 因为这个跳楼死的万柳杨和那个吸毒死的万柳杨有一个地方很相近，就是狂躁。
吸毒死的万柳杨在死前曾经被检查出患有狂躁症，也就是因为这个，她的“生意”很不好。
狂躁？
江若蓝不知道这是种什么病症。 只能从字面上分析。 回忆学生时代地万柳杨，的确是经常异乎常人的兴奋，而且……她极其喜欢艳丽到刺眼的颜色，就像她染的头发……
鬼也会狂躁吗？狂躁到……
展鲲鹏说在放他出门的时候，瘦高个旁边的警察有意无意的说了句：“也真是怪了，明明检查后证明死亡，可是放到停尸间第二天就不见了……”
他不敢确定那人说地“不见了”的是不是万柳杨，因为一旦沾染毒品就别想摆脱。 而跳楼死的万柳杨“生前”没有任何吸毒迹象，当然是在他视力所及的范围内。
可是究竟是什么“不见了”？是谁“不见了”？
然后又出现了，出现的那个又是哪个？她为什么出现？
头痛，真的头痛。
江若蓝痛苦地闭上眼睛，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睡了过去。 可是一个声音却把她吵醒。
“你还不回家吗？”是一个男生。
“这么早回去干嘛？没意思。 ”一个女生。
“你没听说最近有吸血僵尸吗？听说专爱吸女孩子的血。 ”男生做出一些特技效果。
“大家都在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是没见过，不过听说最近也没有什么干尸出现。 呵呵，僵尸还有你可怕？”女孩子调侃道。
“你不知道吗？其实我就是那个吸血僵尸……”男生张牙舞爪的扑过去。
“吸我啊，来吸我啊……”女孩子咯咯笑着跑远了。
僵尸？
江若蓝抖了抖睫毛。
或许用僵尸来解释两个万柳杨现象比较合适。
她叹了口气，最近自己的想象出乎寻常的怪异。
“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
手机响起，不用说，是展鲲鹏。
“若蓝，到家了吗？”
经过一个下午的“畅谈”。 展鲲鹏和自己的距离好像缩短了一大块。 她想要把他推开。 可是却像小铁屑似的被他吸了过去。
看来万柳杨的努力没白费啊，她地努力是想表达自己地愧疚吗？那么是哪一个万柳杨的愧疚……世间有长得那么像地人吗？
算了。 还是不想了，越想越乱，唯一需要保持警惕的是，自己虽然被吸引，但绝不是因为感情。 展鲲鹏这个人……
算了，不能想，脑子要爆炸了。
“把门关好，最近乱得很。 对了，我发现你的卷帘门有点不结实，外面只要使劲一翘……”展鲲鹏的语气果然亲近。
她开始怀疑这个下午的确是个阴谋。
“你先管好你自己得了，啊——”江若蓝突然一声惨叫。
原因是她看到桌上有一绺头发便顺手把它丢到地上，可是就在这接触与离开的瞬间她发现那绺头发竟然是条干枯地蚯蚓。
“怎么了？”展鲲鹏紧张的声音马上从手机那边传过来。
“没……没什么……”江若蓝一边说一边紧张的搜索着屋里的可疑物。
“晚饭吃了吗？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展鲲鹏继续啰嗦。
“行了。 闭嘴吧你！”
江若蓝将对蚯蚓的愤怒以及最近这些想也想不明白理又理得更乱的莫名其妙还有因为展鲲鹏的再现将事情搞得更扑朔迷离地诡谲一同加在他身上，吼完后果断挂掉电话。
她听到电话又响了两声，又犹犹豫豫的沉默了。
一切重归平静。
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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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
江若蓝迷糊地拿过手机，心里咒骂着展鲲鹏，怀疑自己再次上了贼船。
“喂？你有病啊？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她含糊不清的咕哝着。
听筒里不说话。
她刚要发火，猛的想到了什么。 她将听筒缓缓举到眼前……
没有来电显示……
“你……”声音开始哆嗦。
电话“咔”的挂断了。
挂断了？就这么……结束了？
江若蓝不可置信的盯着屏幕。 难道只是一个错打的电话？可是为什么没有来电显示？
她拿着电话坚持了一会，却再也没有等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