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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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 第5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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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馊主意!”

    封常清抬手给了他一个暴栗,道:“关键不在于能不能伪造,而是要让陛下相信,这佛祖指骨是真的。一招不慎,被人拆穿了,陛下非割让土地可怎么办?”

    “这可麻烦大了”

    众人冥思苦想,也没啥比崔耕所言更好的办法,也只能同意了。

    当即,将这个计划告诉了太子李重福。李重福尽管非常不愿意崔耕冒险,但崔耕的心意已决,他也只能勉强同意。

    二人合演了一番争权的戏码,李重福夺走了崔耕大部分的权力。崔耕“一怒之下,闭门不出”了。

    当然了,实际上,崔耕这时候已经踏上了前往新罗的旅途。

    这次崔耕带的伴当与往日不同,以前他都带着封常清、宋根海、周兴等人。

    但是,他们都长得太有“特点”了,加上久在崔耕的身边,被新罗人认出来的可能性太大。

    所以,这次崔耕实际上只带了两个人,一个是吴知,一个是贺娄傲晴,

    吴知学问不错,又足智多谋,可以给崔耕出出主意。贺娄傲晴的武功不错,一般的小贼都能应付。

    当然了,若真被新罗人识破了身份,别说贺娄傲晴了。就是封常清、辛承嗣都在,崔耕也难逃活命。

    就这样,崔耕扮作一个贩卖羊毛布的商人,贺娄傲晴扮作他的丫鬟,吴知扮作帐房先生。

    一行三人,偷偷出了魏州城,往东海方向而来。

    现在大唐和新罗大战将起,陆上的交通已经断绝,只能走海路。海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正规的港口都有官兵把守,不准商人们出海“资敌”。所以,崔耕等人必须走私港。

    这一日,崔耕等人来到一个小镇,名叫石桥镇。

    这镇子离海边不远,大队的商人在此歇脚,待船来了再结伴出海,踏上未知的旅途。

    崔耕等人在石桥镇,找了间叫“悦来”的客栈住下。

    然后,就在自己的房间内,把店里的伙计叫了出来。

    “来,小二哥,在下向你打听点事儿。”说着话,崔耕已经将一锭金子递了过去。”

    那伙计毫不客气地接过金子,道:“这位客官,算你识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刚干这一行吧?”

    “你怎么知道?”

    那伙计轻哼一声,道:“实不相瞒,就冲您带的这俩人,我就知道您是雏儿。”

    “哦?此言怎讲呢?”

    “你瞅瞅你自个儿,白白净净的,手无缚鸡之力。那个大胖子看起来傻乎乎的,还有那个小丫鬟,细皮嫩肉的。简单来说,就没一个能打的。这要是到了海上,能不吃亏么?要我说,您还是赶紧趁着没上船,雇几个护卫要紧。”

    崔耕奇怪道:“没有护卫就得吃亏?”

    “多新鲜啊。”伙计往四下里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告诉您,做这出海的买卖的,就没几个好人。大部分是能赚则赚,赚不了就抢,跟海盗也没啥区别。您不雇上几个好手,早晚得被他们吃干抹净。”

    “这样啊”

    崔耕皱眉,道:“那些护卫我都不认识,到了船上,能使唤得东吗?别被那些护卫反客为主了。”

    “你这个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那伙计想了一下,道:“得了,看在金子的份儿上,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去投奔金四爷。”

    “金四爷是谁?”

    “他是一个新罗海商,手下有四条大船,信誉极好。如果你能讨得金四爷的欢心,上了他的船,这一路上的安全可就有了保证了。”

    崔耕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事儿,又是一锭金子递了过去,道:“那到底如何讨金四爷的欢心呢?另外,要上他的船,除了付足船资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第1014章 四爷最信佛() 
那伙计麻溜地将金子收入怀中,竖起了大拇哥,道:“这位客人您虽然是头一回出海,但一看就做大事的人。”

    “行了,我自个儿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你快说说这金四爷的事儿吧。”

    “是嘞,您听我慢慢说。”那伙计道:“从咱们石桥镇出海的,总共有三种船。头一种船,只收船资,不带自个儿的货物。想必您最初想坐的就是这种船。这种船的船老大,只要收钱就好,根本就不管客人内部的争执,像你这样的老实人最容易吃亏。”

    “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就是自己的船,或者几个相熟之人或买或租了一艘船。这种船您想上也上不了。金四爷的船是第三种,人家有四艘大船,自家的货物,差不多就能装满。揽客能多挣点儿,不揽客也没关系。所以,客人到了金四爷的船上,必须得按照金四爷的规矩来。”

    顿了顿,那伙计继续道:“你们这些散商,要是能上金四爷的船,那可就算享了福了。没人敢欺负不说,连船资都比其他的船少一些。若是货物不好卖,还能求金四爷帮忙转卖呢。”

    崔耕道:“既然如此,想必很多散商想登金四爷的船喽。还请小二哥说说,怎样才能让金四爷准许在下登船呢?

    “您只要把握两点,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其一,金四爷仰慕咱们大唐的文学之士,您得装成一个读书人。第二,金四爷最喜佛法,您就算是崇道之人,也得在表现得信佛。”

    “信佛?”

    崔耕有贺娄傲晴护卫,其实不担心受人欺负,并不一定非要坐金四爷的船出海不可。他之所以跟这伙计闲聊,主要还是想探听一下这海商出海的消息,看看有什么可资利用之处。

    在听到金四爷崇佛的消息之后,崔耕不由得心中一动。

    这金四爷是新罗人,颇有势力,又喜欢佛法,会不会跟新罗寺有什么关系?如果能借他的关系,打入新罗寺,把所谓的佛祖指骨偷出来,这次前往新罗的任务,岂不就完成了一半么?

    想到这里,崔耕又问道:“听说新罗的新罗寺甚是灵验,这金四爷既然信佛,是不是经常去新罗寺参拜呢?”

    “还真被这位客人您说着了。”那伙计介绍道:“新罗寺是咱们唐人的叫法,新罗人称之为法流寺。相传,这座寺庙是新罗侍中金大城为了超度前世父母所建,对于祈求父母安康最是灵验。金四爷为了父母安康,经常去法流寺布施,还与法流寺的主持玄光相交甚笃哩。”

    崔耕听到这里,忍不住一拍大腿,道:“太好了!”

    “嗯,好什么?”

    “呃某是说,这新罗寺能为父母祈福实在太好了,我也想去新罗寺一游,为父母祈福哩。”

    第二天一早,崔耕就和吴知、贺娄傲晴一起,往所谓“金四爷”的宅子而来。

    昨日崔耕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位金四爷的真明叫金慕华,今年四十多岁,长期在新罗和大唐之间贸易,攒下了偌大的家资,就在这石桥镇上建起了一族豪宅,占地十余亩,雕梁画栋,富贵异常。

    崔耕猜测,这金慕华很可能是个大走私商,要不然,他为何那么多大港口不去,非得在石桥镇安家立业呢。

    石桥镇不大,一行三人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

    贺娄傲晴举目望去,低声道:“二郎,要想上金家的船,可没伙计说得那么容易呢。”

    崔耕一看,可不是吗?但见从金家大门开始,排出了一条几十丈长的队伍,粗略算去,竟是有上百人。

    看这些人衣服料子,都不是什么有钱人。那就只能是和崔耕的伪装身份一样,是为了发财,铤而走险的普通人了。

    队伍的末尾,是一个五短身材的青年人,大概十八九岁,光着膀子,不断地将胳膊屈伸,展示着虬结的肌肉。

    现在不过四月光景,能不冷吗?

    崔耕看着好笑,走上前来,道:“诶,这位小哥,你这是干啥呢?”

    那年轻人一瞪眼,瓮声瓮气地道:“没看出来吗?俺这是让你们这些人知难而退。”

    “知难而退?什么意思?”

    “你是新来的吧?”那年轻人把脖子一梗,道:“今天金四爷就要把这次带的散商定下来。总共才八个名额,现在来了这么多人,那肯定要挑挑拣拣的了。我这么干,就是让你们这些不可能选上的,趁早滚蛋。”

    “哦?是吗?瞧你这意思,这金四爷是喜欢有力气的的人喽?”

    “那是自然。你知道这次为什么这么多人求金四爷关照吗?一是大战将起,大唐和新罗两国水陆不通,往常有一分利的买卖,都成了十分。不知多少生手,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发笔大财呢。二就是,这水路上做没本钱买卖的,也越来越多了。小船不安全,大家都想求金四爷照应。你瞅瞅,俺这身子骨多壮实。俺能帮着金四爷杀贼,他不选俺选谁?”

    扑哧

    吴知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年轻人道:“你笑啥?你没机会登船了,怎么还笑呢?”

    “我啊是笑你太傻!谁告诉你金四爷需要人帮着杀贼的?”吴知往前面一指,道:“难不成普天下就你聪明?你瞅瞅,别人都是什么装扮?你自个儿又是什么装扮?”

    “我”

    那年轻人只是智商不高而已,却不是傻子。

    经吴知一提点,他也明白过来了。怎么就那么巧,现场除了自己之外,所有人都穿了一身文生公子衫。甚至有些人,满脸横肉,手上有着厚厚的老茧,都努力装出一副文人范儿。

    “擦!难道我被骗了?”

    “你把那个“难道”去喽。”吴知说道:“你已经被骗了,赶紧地,趁着金家还没出来人,找一身文生公子装换上。告诉你,今日就算要比,肯定也是比文才,你那身腱子肉不好使。”

    “啊?比文才?完喽!完喽!”

    那年轻人先是脸色骤变,随即失声痛哭起来,道:“这回算是完喽!娘啊,孩儿对不起你啊”

    他越哭越是伤心,挥起拳头,重重地往旁边一块大青石上砸去。

    吭吭吭!

    十来拳下去,拳头上已经鲜血淋漓。这还算正常,血肉之躯怎能和石头比硬度?

    可是,与此同时,那如水一般光滑的大青石,也被这个年轻人砸了几个大坑。

    这就不大正常了。

    “哎呦呵,好大的力气!”

    事到如今,崔耕对这年轻人开始刮目相看起来,道:“这位小哥别着急,你跟我说说,这不能上金四爷的船怎么就完了呢?难道就你这身本事还怕人欺负不成?”

第1015章 猛将第一名() 
那年轻人也不怕疼,蹲下身去,将裤脚扯下一截来,胡乱将右手包扎了一下。

    此时的他再不见先前的嚣张气势,苦着脸说:“俺倒不是怕被人欺负,但没金四爷的照拂,你瞅我这脑子,能挣着钱吗?挣不了钱,俺娘的病就没钱抓药,那可咋办?”

    “敢情还是个孝子。呃不知这位小哥你如何称呼呢?”

    “俺姓臧,叫臧希液。”

    “啥?臧希液?”如同一道闪电在崔耕脑海中闪过,他先是眼前一亮,继而心头大震!

    臧这个姓氏并不常见,与臧希液同名同姓的可能性太少。

    这个年轻人,很可能就是历史记载中的那个大唐猛将!在开元二十九年,吐蕃四十万众入寇安西军,气势汹汹,大唐朝野震动。

    然而,还没等唐玄宗调兵遣将呢,捷报已然传来——浑崖峰骑将臧希液,率五千军大破之,吐蕃军仓皇而退!

    没错,没用任何奇谋妙计,臧希液率领五千大军破了吐蕃大军四十万。

    如此猛将,当世真不做第二人选!

    当然了,臧希烈也只是勇罢了,脑筋却不大好使。这次打了吐蕃人一个措手不及,下次人家有准备,就没那么容易了。

    最后朝廷斟酌来斟酌去,只是赏特藏希烈爵位,他的官职还是浑涯峰骑将。

    不过,这不是重点。崔耕见过的名人多了,不至于因为见到了一个臧希烈就如此失态。

    关键在于,他脑海中一直缺失吐蕃的详细记载,正是以开元二十九年为分界线的。

    现在到开元二十九年,一阵模糊。但是,开元二十九年后,就非常清晰了。

    开元二十九年发生的大事中,正是有藏希烈五千人,大破吐蕃军四十万这么一段!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内在的联系呢?

    臧希烈却不知崔耕的所思所想,奇怪道:“怎么?俺的名字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什么。”崔耕道:“我是想,你若真有心发财的话,不如和我们一起上船,咱们算一起的。我打听清楚了,金四爷要带的每伙散客,都是不超过四人,五百斤货物。我带的是三百斤的羊毛布,不知你带的是什么?”

    “俺俺是五十斤羊毛布。”

    “那就妥了,待会儿你莫说话,我来应付金家人。”

    臧希烈将信将疑,道:“你真有办法说服金四爷?”

    吴知笑道:“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金四爷最喜欢文人雅士。我家主人的才学不成,那其他人就更不成啦?”

    “我呸!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正在这时,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个人不屑道。

    臧希烈循声望去,当时就急眼了,道:“好啊,王八郎,你还敢露面!你把俺害的好苦!”

    说着话,快步向前,来到一个穿绸裹缎儿的年轻人面前。一伸手,就把这所谓的“王八郎”给掐着脖子举起来了。

    “诶,你松手!松手!”那王八郎被憋了个脸红脖子粗,道:“在金四爷门前撒野,你还想不想上船了?”

    “我总之,我绝不饶了你!”臧希烈既不放手,也不敢打那个王八郎,不知如何是好。

    崔耕奇怪,道:“怎么回事?”

    臧希烈道:“俺就是这石桥镇本地人,这孙子也是石桥镇的,叫王晓风,族中排行第八,人送外号王八郎。刚才就是他,让俺光着膀子比划的,我不打他打谁?”

    王晓风振振有词道:“你莫冤枉了好人,莫非我不让你光膀子,你就能选上吗?相反地,你傻乎乎地逗金家小娘子一乐,人家说不定就让你登船了呢。”

    “真的假的?难不成我错怪你了?”臧希烈把王晓风放了下来,不明所已。

    崔耕问道:“什么金小娘子?”

    “就是金四爷家的女公子,金小蕊。”

    崔耕心思一转,就明白王晓风的心思了,沉声道:“臧兄弟光膀子逗金小娘子一乐是不假,不过,得了彩头的是你,而不是臧兄弟。”

    臧希烈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道:“好啊!你是让俺出丑,自己得王小娘子的欢心啊!我岂能容你?”

    说着话,臧希烈又要往前冲。

    可这时候已经晚了。

    “住手!”

    “站住!”

    “我看谁敢撒野?”

    在阵阵吆喝声中,从金家大院内冲出来数十人,各持兵刃,将几个人团团围住。

    金宅的门楼上,甚至出现了几十名弓箭手的身影,瞄准了崔耕等人。

    一个衣料甚好,貌似管家的人冷哼一声,道:“姓臧的,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金家门前,是你撒野的地方吗?”

    再猛的猛将离了铠甲、宝马也玩不转啊,臧希烈自知讨不了便宜,嘟嘟囔囔地道:“是他王八郎骗人!”

    那貌似管家的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管,但我金家门前,不许动手。再有下次,没你的好果子吃!”

    “俺晓得了。”

    见他服了软,金家的人才缓缓退去。

    王晓风这回可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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