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青梅进去吧,抄小路进去,一个丫鬟他们不会为难的”云季夕轻声说道。
也对,她进去目标太大,指不定又要听他们叨絮一番,“青梅你帮我把那东西拿出来,是放在木柜里,用帆布包起来的,你见过应该记得,谢谢你啦”只好让青梅去了。
“是的小姐,这是青梅应该做的”青梅点头离去。
云木兮让青梅拿了东西自行回去,自己稍后再回去。
她便在集市里悠哉悠哉的逛游着。
“你要去哪里”
云木兮看到云季夕一直随他出来直到大街上,就以为他还在担心自己,“我就是在家呆久了到街上逛逛,你去忙吧,我已经没事了”。
云季夕苦涩一笑,“你刚从慕青山出来才几天,五年来江都变化很大不同以往了,我带你熟悉熟悉,我本是个闲人”
此时云木兮的肚子不适宜的叫了一声。
他笑了,柔声到“肚子饿吧,我知道有家好吃的地方,走吧”
真是尴尬,云木兮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跟随着云季夕。
烟雨楼
云木兮随云季夕来到了江都有名的酒楼,最有名要数这里的白斩鸡,形状美观,皮黄肉白,肥嫩鲜美,带有葱油香味,葱段打花镶边,食时带有芥末酱,十分可口。
环境看起来不错,干净幽静,不像其它酒楼饭馆嘈杂邋遢。连店小二也是一身干净的白衣。
“云少爷好久都没有来了,今儿要吃点什么”
“来一间上好的雅间,几盘这里的特色菜,来一壶菊花酿”
看他说的到是顺溜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吧。
“好咧,二位里面请”。
注意到这雅居并不是一间间的房子,而是用镂空落地屏风为墙围成的空间,因为空间很大,所以每个屏风之间是听不到旁边雅间的谈话,采用的是画有高山流水深浮雕的屏风,因此各个雅间之间是看不真确的,给人一种朦胧宁静的感觉。
此时屏风的另一端,一人慵懒的坐在桌前,另一人舒适的靠在花窗上,手执酒杯,将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一袭白袍落地,青丝随意搭落在耳后,飘逸而随意,眉宇间不知从哪儿来的那隐隐怒气让人不易察觉。
“那对青衣那真煞是旁人”此时说话的正是刚才那慵懒而坐的南月轩。
白袍男子手执酒杯浅浅的抿了口。
南月轩有意无意的说道,“他们应该在后面的那座雅间吧”,斜眼瞟了眼对面的男子。
依旧是不动声色。
云季夕讲述着这烟雨楼的大致情况,才知这原来是文人墨客或是达官显贵聚集地,难怪如此文雅大气。
聊着聊着雅居饭菜已经上齐了。
肚子早已饿的呱呱叫了,见到如此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怎能不狼吞虎咽。
云季夕则是品着菊花酿,嘴角宠溺的笑意,还时不时的往云木兮碗里夹菜。
一顿饭下来,桌上已经被云木兮解决的连汤汁也不剩,不管是在云府还是烟王府都没有吃过如此有特色的菜肴,不过这样的特色菜也只能是烟雨楼才能做的出来。
嗝,云木兮打了个饱嗝,“谢谢你的款待,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吃饱”,此时才发觉云季夕还坐在身旁。
云季夕点了点头,“和我不用如此客气”,从怀里抽出一条金菊绣帕,“看你满嘴的油腻,是多久没有吃饭了”。
云木兮笑了笑接过手帕,是啊,哪有妹妹跟哥哥客气的便很自然的说出了“谢谢哥”。
其实她在云府就想唤他哥哥了,有个哥哥真好,可以保护自己,这是她在云府第二个关心自己的亲人,当然青梅永远是第一个。
云季夕一怔。
“怎么了吗”感觉云季夕的神色有些不对。
云季夕收回手臂,苦笑低语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连称呼都换了”。
从前她总是唤他夕,现在的一声哥哥,是真的从此只把他当作哥哥了吗?
“称呼!不叫哥哥那叫什么”云木兮傻笑道。
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云季夕顿了许久,“你在烟王府过的好吗”,似乎又觉得自己的这话问的有些可笑多余。
云木兮并未感觉到这不寻常的气氛,也更未察觉云季夕深邃的眼底的哪抹悔恨心痛,却拿起了桌上的菊花酿细细品尝着。
“还行啊,哥,你不知道我住的那院子比我以前住的云香院大多了,荷花池就在院子旁,风景怡人,可好了,南无风那尊大佛又不在,我住着可悠闲自在了”
看着有些微醺的云木兮,想起大婚前几日夜里她在梨花树下小憩的情景,不禁心头一热。
“又喝醉了吧,什么佛不佛的”,本来有些郁结的云季夕听到云木兮的乱语心情舒畅了许多。
“我没有喝醉,以前还经常和朋友一起灌酒呢,我得回去了,青梅还在家里等我呢”云木兮还不忘将剩余的菊花酿收入囊中。这酒清凉甜美,带有淡淡的菊花香,云木兮很是喜欢。
“我送送你吧”
云季夕和云木兮并肩走出了烟雨楼,两淡淡的青衫,进了云季夕的马车里。
14 冷宫()
此时此刻某人早已黑着脸,刚才隔壁雅间发生的事全部听到看到。
南月轩调侃道“一尊佛,的却很像,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传遍了整个二楼的雅间。
“某人的妃子和别人直呼某人的大名,现在又和别人同乘一辆马车,日子过得可真是逍遥自在喔”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看着就是欠揍。
南无风抽回了视线,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但一双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早已冰若寒玉,但这样安静不动声色的南无风更加令人寒颤,南月轩收回来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封住了自己的嘴巴,只觉得周身一阵寒栗。
他依旧手执杯盏,当第二次触碰杯盏时他停顿了,将杯盏放下,眼眸深沉,轩然起身,过于急速,白袍与千万青丝飘逸而下,如海中席卷而来的白浪,眨眼间又消失在视线里。
南月轩有些憋笑,刚刚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现在溜的比兔还快。
不知道从来里串出的一股怒火,本没有必要偷听屏风外的谈话,可他还是听了,只是因为男人的尊严,他现在只想快点见到那个可恶的女人,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给点颜色她看看,说他是尊佛,瞬间眼眸冷冽,可是他几乎忘了他从来都不和女人一般见识的。
烟王府,云季夕放下云木兮便离去了。
云木兮散步回到了英落院,身体有些燥热,兴许是喝了点小酒再加上这快要入夏的气候,云木兮干脆把鞋子给脱了赤脚,青石上的冰凉沁入脚底传递整个身子,很是舒服,到让她清醒了许些。
顶着一团高高的发髻一整天,三千墨发盘于头顶,堪比千金重,这时她真的是佩服古代的男子,每日顶千金。
她将固定发丝的玉簪抽出,墨发瀑布般一泻千里,轻松了许些,便坐在槐树下的秋千下乘凉,很是惬意。
阵阵微风吹过,蒲公英又跳起了优美的舞蹈,白白的,轻轻的,柔柔的,风飘则起,风停则驻,飘落在她及地的墨发上,她的肩头,她的青衫上。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摆掉了脸庞的蒲公英,又继续沉静了,槐树下的她似乎是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腮边的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扇动的睫毛上还搭着白色的毛茸小伞。纤白的小足如调皮小猫的耳朵般伸出衫外,嘴巴还不忘吧唧吧唧一下,似乎是梦见好吃的了。
宛如一幅画般静止了,静如湖水,一抹绿色,一点白色,一女子。
庭院门前一人而立,许久许久,心头好似落入水池的寒叶,泛起点点涟漪,但很快就归于平静,或许是不愿打扰这份闲静,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候着这份安宁。
将要入夜了,天空蒙上了薄薄的一层黑影,酣睡的云木兮身子已经不是刚开始那般端正,慢慢的整个身子都趴在了秋千上,墨发遮住了真个身子,犹如一团黑影,这样看极其奇怪。
身子歪了,秋千连同整个人都翻到在地,摔得四仰八叉的,扑通一响,一阵吃痛将云木兮从睡梦中拉到了现实,幸好不是青石地只是蓬松的土壤,抹了抹脸上的口水。
那人影本要扑哧一笑,却又忍住波动的那一瞬嘴角就不自觉的抽搐起来。
云木兮理了理满头凌乱的发丝,拍着身上的灰土,怎么就睡着了,还是一睡睡到天黑,昏昏沉沉的,看来以后白天是不能贪酒了,进屋继续补觉。
那人往院子里挪了几步本以为云木兮会注意到,没想到那女人竟还没有发现他,这么大个人站在门口难道她没有看见吗。只好自己咳咳咳。
还没有回头!!这女人是反应迟钝吗?直接运气漂移到了过去,这回是站在了她的跟前。
半眯着眼眸的云木兮撇着嘴,打了个哈欠“青梅,你回来了,一天都去哪儿了,你先让让,我进去小睡会儿”。
他怒了,“云木兮!!!”声音从正头上传来,震耳欲聋。
云木兮打了个激灵,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心脏猛地跳动,头脑已经完全清醒,这才看清眼前是个男人,一副傲冷模样,就气不打一出来。
“虽说你长得的确不错,身体也均称,皮肤如雪,貌似是个男人,可是也不带你这样吓人的,你是没事无聊还是本姑娘欠你几百两黄金,或者只是因为你脑子缺根弦”云木兮破口大骂。
都说不能惊扰瞌睡连连的人或是刚睡醒的人,看来是真的。
“说完了没有”南无风一脸黑线冷声道。
“没!有!”云木兮叉着腰撅着嘴瞪着南无风,“你谁啊,大半夜的来我院子做什么,偷东西还是劫色”。
“劫色!”南无风冷哼一声故意提高了音调,这样的泼妇谁要!
“你什么意思,别以为你一副高冷帅就真的以为自己是高富帅”云木兮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人,明明自己做错了不道歉。
虽然不知道云木兮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肯定是骂他的。眼底凌然的厉色,狠狠抓住了云木兮的手腕将她拉近,如野兽般俯视着身下的她,充满危险性。
云木兮怔住了,如此强大的压迫感,她有些后怕了,但是气势不能输,是他有错在先就不能软下来。云木兮仰头直直的与他对视,毫不闪躲。
他看到她眼里的倔强,坚定,毫无畏惧,无人敢如此直视他的眼眸,他竟有些欣赏她的胆识。
这时,“烟王吉祥,青梅不知道你和小姐在”这样的姿势,这么近,青梅低着头一脸羞涩,“青梅先行退下”,慌忙离去。
烟王!他是烟王?四皇子?南无风?就是她出嫁之日害她淋雨,受羞辱的南无风。呵呵,真是冤家路窄,只怪这烟王府太小了。
云木兮猛地收回了手腕,拿出帕子很是嫌弃擦了擦刚才南无风捏过的地方,眼眸也不抬一下决然转身走向屋内。
南无风薄唇紧抿,犀利的眸光,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嘴角的一丝狠色。
他捏住她的下巴,眯着厉眸,浑身散发着一股萧杀“你这是嫌弃本王吗,你信不信本王立刻就休了你,像你这种尽人皆知草包的女人,如果不是本王的一丝怜悯,你就永远是一个嫁不出去老女人!”。
心中阵阵凉意,下颌骨传来阵阵疼痛,似乎他要将她的下巴捏碎一般。
云木兮转而抚媚一笑,冷声道“既然王爷正有此意,那妾身就成全王爷”。
看着她唇畔那抚媚的笑意,心中一阵莫名的烦躁。
“休想!以后英落院就是你的冷宫,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本王绝不会宠幸你,你就在这里孤老终身”。
甩开她的下巴,断然转身离去,利索干净。
用力过猛,云木兮趴倒在地上,身体的楚痛,还孤老终身,呵呵,就算天底下男人绝种了我也不会找你。
娘娘腔腔的起身,似乎恍然大悟,这么说来,她算是自由了。
15 赴宴()
两个多月了过去,现在已经夏日炎炎,院子里的向日葵早已开花,满院金灿灿的一片,在阳光的照射下如此的耀眼夺目,就连槐树都已经开花了,是淡淡的紫色,一簇簇淡紫的花朵绽放在枝头,把枝头压得微微下垂,它像破土而出的竹笋,高昂着头,在微风下摇晃着脑袋,花香随着阵阵微风吹来整个院子都变得很是清爽,时间流失,院子里没有了漫天的蒲公英,却有了这随风飘落的槐花瓣,像一场花雨。
自那日过后,云木兮就再也没有见过南无风,南无风也是说话算数,也从未踏进这英落院。就连他的那些姬妾们也没在来过了,或许是明白她这个被南无风摒弃的弃妃已经对她们造不成多大的威胁了吧。
她这个院子也似乎被遗忘了,院里只剩下云木兮和青梅,再加上鱼儿三人。本来是叫鱼儿离去跟个得宠的主不必跟自己吃苦,没想到她倒是个忠心的奴婢,认定了云木兮这个主人便不肯离去了,也罢,此时院子里的四个人现在只剩三人了。
几次想要溜出去的云木兮都以失败告终,也不知道为什么近日烟王府守卫变得如此严密。以前一身男装只需打点一下就可以出去了,现在不管是办成太监、丫鬟或者是翻墙都能被发现,云木兮只好暂时放弃出去的念头。
往常有时候来了兴致便和青梅鱼儿讲述些21世纪的事儿,当然在青梅和鱼儿眼里小姐讲的这些就像原版的聊斋志异,极其新奇古怪。这日云木兮和往常一样在院子里屋里东串西串。
“小姐,小姐,快出来看看”青梅在外面欣喜的呼喊着。
“喔”云木兮懒洋洋的应了声。还未踏出门槛就被青梅那丫头拽了出去。
“小姐,你看,这向日葵里长出了果实”青梅指着向日葵里隐隐冒出来的瓜子头”
“是啊,还真是长出来了”云木兮甚是欣慰,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种这东西就成功了,以前嫌麻烦还没有种过这些花花草草,自从来这里了就是闲着没事做了就喜欢瞎倒腾。
云木兮伸手触摸,轻轻笑道“现在还不够老熟,在等些日子我们就可以吃自己种的瓜子了”
想想时间过的真快,云木兮心中感慨,一晃来异世已经快半年了,春日来,现在已经夏日里,秋日还会远吗?
“青梅,把我的车拿出来,我在院子里溜达一下”自从不能出府了,云木兮便没有再碰过那辆车了,今日便来了兴致。
话音刚落,“你的什么车,都在看什么,本王也看看”爽朗的声音传来。
当看到云木兮一身轻纱薄衣,里衣若隐若现,脸有些泛红,稍稍低下了头。
谁还记得她这个英落院,她这院子许久都没有来客人了,回头望去,走来的原来是槐王南月轩。
“你进来都不敲门的吗,我记得这皇宫贵族可是很讲究礼节的,哪有你这样不经通报就进了女子的闺房”云木兮撇了撇嘴。
南无风已不似第一次见时的那随意的澈蓝色长袍,而是一袭较为华丽的弹花暗纹锦服,尽显王族贵气,但还是遮盖不住他那风流放荡不羁的模样,细长的的桃花眼更添邪魅。
南月轩耸了耸肩,一副无辜的模样,“你院子里的人屈指可数,我在院外站了老久,都不见一个人,叫我如何通报”。
想想也是,就算在这英落院门前站上一整天可能都没有人发现,院子虽大,人却只有三个。
“你穿这么多不热吗”她瞟了眼他那身锦服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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